37、鑰匙


    37、北京,周末,上午八點半鍾,傅華盡量動作輕微的從被窩裏起來,開始穿起衣服來。《純文字首發》身旁的馮葵還在熟睡,他不想驚醒她。


    你這麽早起來幹嘛啊?想不到馮葵還是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著傅華說,今天不是周末嗎?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今天答應傅昭去野生動物園玩,所以要早點過去接他。


    馮葵譏諷的笑了一下,說,原來你是準備要去做二十四孝父親的,好了,不耽擱你了,早點去吧。


    傅華看出來馮葵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就說,怎麽了小葵,你不高興了?


    馮葵說,我沒有不高興了,就是我原本以為周末了你會在這裏好好陪陪我,誰知道你還有別的安排。


    傅華笑了笑說,傅昭鬧著要去這個野生動物園有一段時間了,我答應他又不去不太好的,這樣吧,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好嗎?


    馮葵搖了搖頭,說,算了,你要去陪兒子玩就去玩個盡興吧,別玩的不上不下的反而惹他不高興。


    傅華看了看馮葵,笑了笑說,那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馮葵笑了一下,說,不會了,你是要去陪兒子嘛,好了,你趕緊走吧,我好繼續睡我的大頭覺。


    傅華就出了馮葵的家,開車去趙凱家接了傅昭然後就往北京市大興區趕。北京野生動物園就位於大興區榆垡鎮萬畝森林之中,緊臨京開路,距玉泉營42公裏。是經國家林業局批準,北京市政府立項、北京綠野晴川有限公司投資建設的集動物保護、野生動物馴養繁殖及科普教育為一體的大型自然生態公園。


    北京野生動物園是不同於一般動物園的,這裏以保護動物、保護森林為宗旨,突出了動物與人、動物與森林的回歸自然主題,著力渲染人、動物、森林的氛圍,拉近人與動物的距離。增加人與的動物的接觸,以現代的無屏障全方位立體觀賞取代了傳統籠舍觀賞方式。園區突出一個野字,體現一個愛字。


    這裏麵是可以跟動物零距離接觸的,一走進步行觀賞區,傅昭就開心的跟那裏的小鹿、鬆鼠、麅子這些溫順的動物玩在了一起。傅華看兒子開心的樣子,這世界上大概童真是最令人賞心悅目的了,他也就放下了這些日子在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這兩個項目上麵遭遇的鬱悶,也跟著兒子一起開心了起來。


    從步行觀賞區出來,傅華又帶著傅昭去了百獸山表演場,看了一場由大象、獅子、羊駝、斑馬、狗熊、獼猴、貴婦犬等近30多隻動物參加表演的大型節目。從百獸表演場出來就已經是中午了,傅華就帶傅昭去了動物園的餐飲中心,在那裏叫了午餐吃。


    吃飯的時候,傅昭顯得十分的興奮,他邊吃邊跟傅華談他覺得那些動物表演的好玩之處。傅華也附和著跟傅昭聊著,不時的還解答一些傅昭提出的疑問。兩人正聊得高興,傅華的手機響了,是趙婷打來的。


    傅華就接了電話,笑著說,小婷啊,你不來可是吃虧了,這裏真的很好玩,我和小昭玩得都很開心。


    趙婷笑了一下,說,隻要你們父子倆玩的開心就好,我去不去無所謂的。誒,小昭在你旁邊嗎?


    傅華笑了笑說,對啊,你找他有事啊?


    趙婷說,是啊,你幫我問他一下,昨天他有沒有拿走我的一把鑰匙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什麽鑰匙這麽重要啊,還需要你專門打電話過來找他啊?


    趙婷說,是我在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的鑰匙,昨天我找東西的時候,把這把鑰匙翻出來了,匆忙間就忘了把它再給收起來了。剛才起床的時候我就又想起了這件事情,想要把這鑰匙給收起來,結果卻怎麽也找不到了。當時我記得放在了床頭櫃上,也許是小昭拿它去玩了。


    傅華說,是這樣啊,那行,我幫你問問小昭、


    傅華就抬起頭來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兒子,笑著問道,小昭啊,你昨天有沒有拿媽媽床頭櫃上的一把鑰匙啊?


    是這把鑰匙嗎?傅昭說著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鑰匙給傅華看。


    傅華看到傅昭遞到他麵前的鑰匙,當時就愣住了,這個鑰匙的形狀跟他接到的那個奇怪的快遞裏麵的鑰匙形狀是很相似的,難道說寄給他的那把鑰匙是一把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嗎?


    傅昭看傅華發愣,就問道,爸爸,你怎麽了,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傅華笑了一下,說,沒有了小昭,我隻是想起了一件別的事情。誒,這把鑰匙應該是媽媽要找的那把,你怎麽把它裝在自己的褲袋裏啊,害得媽媽找不到鑰匙著急?


    傅昭說,我當時就是覺得這把鑰匙形狀有點怪,玩了一下就隨手裝了起來,沒想到媽媽會為了找不到它而著急的。媽媽不會生我的氣吧?


    傅華笑了笑說,怎麽會,你又沒把鑰匙給搞丟了。我跟他說一聲鑰匙在你這裏就好了。


    傅華就跟手機那邊的趙婷說,小昭這裏是有一把鑰匙的,形狀不像普通的鑰匙,我想應該是它了吧?


    趙婷說,對對,那把鑰匙形狀上是跟普通的鑰匙有區別的,小昭拿的應該就是它了。你幫我先收起來,別放在小昭的手中給搞丟了。


    傅華笑了笑說,好的,我幫你收起來就是了。誒,你什麽時間開了一個保險箱啊,我以前怎麽從來就不知道你還開了個保險箱的。


    趙婷說,這是我去年才開的,奶奶給我留了一些珠寶,以前都是放在家中的,爸爸說還是把這些珠寶放到銀行的保險箱裏更安全一些,我就到銀行去開了這麽個保險箱。


    傅華說,開保險箱需要什麽手續啊?很繁瑣嗎?


    趙婷說,倒也不繁瑣,就是持本人身份證到銀行去申請就好了。申請之後,銀行就會給你一個專門的保險箱,銀行持有一把鑰匙,給你一把鑰匙,你可以設定密碼。開的時候銀行要驗證密碼,然後銀行和你的鑰匙要一起才能開的了保險箱。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說你想去開個保險箱?


    傅華笑了笑說,我可沒那個必要。好了,我幫你先把小昭手裏的鑰匙收起來,回去的時候交給你就是了。


    傅華就結束了跟趙婷的通話,然後把傅昭手中的鑰匙給收了起來。下午繼續陪著傅昭玩的時候,傅華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他現在已經知道寄給他的那把鑰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這樣子的話那個慶建國的身份證很可能就是用來開這個銀行保險箱的。


    不過猜到了這些並不代表著猜出了整件事情的謎底,傅華現在得到的答案還僅僅是整件事情的一半,這個保險箱開在哪家銀行,保險箱的密碼又是多少,這些他還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這些,傅華也就不知道保險箱裏究竟是放了些什麽,也就無從知道寄給他身份證和鑰匙的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麽的。這讓他心裏難免就有些焦躁,因為他心中隱約猜到了這件事情很可能是跟雎心雄、黎式申有關的。


    甚至這快遞的鑰匙身份證什麽的很可能就是黎式申安排的,保險箱裏放的很可能就是那份邵靜邦留下來的雎心雄的罪證。(.好看的小說)傅華對此當然是十分的渴望得到答案的,因為他現在在熙海投資和北京市國土局以及豪天集團之間的博弈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再沒有什麽轉機出現的話,他不認輸也得認輸了。


    現在熙海投資對北京市國土局提起的行政訴訟第一審已經敗訴了,委托律師江方認為上訴也是沒有什麽希望的。但是傅華知道如果不上訴的話,那北京市國土局很快就可以將這兩個項目的土地重新入市拍賣的。那樣子的話這兩個項目的土地很可能就會落進豪天集團手中,而他前麵的一切努力將會全部化成泡影了。


    傅華對此自然是不甘心的,因此他隻能指示江方一定要找理由提起上訴。其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事情出現轉機。現在這個轉機總算是出現了。雖然僅僅是出現了一半,但是卻已經給了傅華很強力的信心了。


    他心中自然是很急著找出事情的另一半的線索,不過傅華心中雖然著急,卻也不得不耐著性子陪傅昭玩下去,他很少這樣子陪兒子出來玩的,就不想半途而廢惹得傅昭傷心。


    一直玩到了傍晚傅華才被傅昭送了回去。把傅昭送回去之後,傅華就匆忙去了駐京辦他的辦公室,找到了那把鑰匙和那個叫做慶建國的人的身份證。按說黎式申既然把鑰匙和身份證寄給了他,應該也會想辦法把開保險箱的銀行和保險箱的密碼也告訴他的啊?但是為什麽沒有呢?


    傅華坐在那裏把玩了鑰匙和身份證好半天,也沒想出來問題的症結在哪裏?這個時候他知道他肯定是忽略了什麽東西的,但是他卻就是想不到他忽略了什麽。


    這時傅華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是馮葵的號碼,趕忙就接通了。馮葵上來就很不高興的說,你怎麽回事啊?這麽晚了還不回來啊,不會是還在陪你兒子玩吧?


    傅華這才想起來還跟馮葵說過他要早點回去陪她的,結果他卻因為發現了寄給他那把鑰匙是保險箱的鑰匙,一時興奮就把那個茬給忘記了。


    傅華就笑了一下,說,沒有了,我是有點別的事情。我現在馬上就趕回去。


    顯然一時之間是想不到什麽的,傅華就把鑰匙和身份證給又鎖了起來,匆忙的去了馮葵的家。進門之後,馮葵白了他一眼,然後賭氣的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傅華也知道馮葵在家裏被冷落了一天,滋味也不好受,就過去抱住了她,陪笑著說,好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盡快回來陪你了嗎?


    馮葵氣哼哼的說,什麽呢,不是我打電話給你,你還不知道磨蹭到什麽時候呢?怎麽,陪兒子玩得高興,就把我忘到腦後了嗎?


    傅華說,不是了,我不是陪兒子玩到現在的,而是我發現了一點能對付雎心雄的線索,就去了駐京辦。


    發現了對付雎心雄的線索?馮葵愣了一下,說,你發現了什麽線索啊?


    馮葵也知道傅華現在被雎心雄和李廣武聯手用那兩個項目的土地給困住了,不解決雎心雄和李廣武,恐怕傅華很難脫困的,那樣子傅華剛剛搞起來的熙海投資可能就要完蛋了。


    傅華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前段時間有人寄給我的一把鑰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估計這保險箱應該是黎式申存放雎心雄罪證的用的。


    那可太好了,馮葵叫了起來,那你還不趕緊拿著鑰匙去把那份罪證給取出來交給楊誌欣?把罪證交給楊誌欣,雎心雄的勢力馬上就能被瓦解,熙海投資的那兩個項目也能得到保全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也想啊,可惜的是我還不知道這個鑰匙所能開的保險箱究竟是哪家銀行的?也不知道能開保險箱的密碼是什麽?


    馮葵的臉色馬上就黯淡了下來,她說,那這樣子的話你得到的鑰匙還是沒什麽用處的啊?這個黎式申啊,真是會捉弄人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這件事情不能埋怨黎式申的,他實際上肯定事先把事情都得給安排好了的,遺憾的是我卻沒有重視一些細節,從而忽略了一些很關鍵的事情。


    馮葵看了看傅華說,你這麽說就是黎式申其實把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隻是你沒有事先就搞清楚他的安排?


    傅華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子的。隻是我不知道究竟忽略了什麽。


    馮葵苦笑了一下,說,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可就苦了,除非你自己想起來究竟忽略了什麽,別人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你的。


    傅華點了點頭,說,這我也知道,不過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想起些什麽的,因為我始終覺得我不會輸給雎心雄的。


    馮葵笑了一下,說,你覺得是沒什麽用處的,除非你真的想起來你忽略了什麽,否則的話你恐怕隻能輸給他了。你好好想一想,那段時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有什麽事情是很特別的。


    傅華說,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黎式申被謀殺,雎心雄派人綁架了鄭莉和傅瑾,然後鄭莉跟我離婚。


    馮葵顯然是不願意傅華提起鄭莉的,就說,好了,你想一下那些特別的事情,別老糾纏著你跟鄭莉的事情行嗎?留給你雎心雄罪證的是黎式申,你難道能從鄭莉身上引申出黎式申嗎?真是莫名其妙。


    傅華搔了一下頭,笑了笑說,我隻是想了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有沒有想別的,誒,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情恐怕還真是與鄭莉有關的,那一晚鄭莉帶著傅瑾搬回爺爺家去住了,我當時因為鬱悶,喝了不少的酒,那個時候有個女人打了個奇怪的電話給我,說了一個銀行的名字和一串數字。


    馮葵眼睛就亮了,說,這個銀行的名字和數字肯定就是黎式申開保險箱的銀行和密碼了,你還記得她說的究竟是哪家銀行,什麽數字嗎?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我當時喝的有點暈,也搞不清楚那個女人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也沒認真地記下對方跟我說的這些內容,以為對方是打錯了電話了,就沒再理會這件事情了。


    那完蛋了,馮葵苦笑著說,你當時沒記下來,現在又怎麽去找這個黎式申開的銀行保險箱啊,難道說你還能找到那個打電話給你的女人?


    傅華說,肯定不行了,別說我並沒有記下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就算我記下了,這個號碼現在肯定也無法接通了。黎式申設計這件事情是很謹慎的,他一定是擔心雎心雄查到什麽,所以才故意把相關的線索交給了兩個人,這樣子一個人負責通知我銀行的名字和保險箱的密碼,另一個人則負責把保險箱的鑰匙和身份證寄給我。


    馮葵說,我覺得黎式申安排的這兩個人恐怕也不知道黎式申讓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麽的。這樣子也能保證這兩個人的安全,同時這兩人就算是生了背叛之心,恐怕也不能出賣黎式申的。


    傅華說,應該是這樣子的。


    馮葵說,現在看來這個黎式申還真是一個人物啊,他的心思真是太縝密了,我都覺得有點佩服他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小葵啊,你就算是要佩服他是不是先把對他的佩服往後放一放,先幫我找個什麽辦法回憶一下,看看能不能幫我回想起究竟是哪家銀行。隻要找到了銀行了,我們現在有鑰匙和開保險箱的人的身份證,就可以通過一定的途徑想辦法去取出保險箱裏的東西了。


    馮葵苦笑了一下,說,這個我可沒什麽辦法幫你了,除非你自己能想起來。你好好想想吧,你不應該對此什麽印象都沒有的。你想一下,他說的那家銀行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沒有,黎式申是隨機找了那麽家銀行呢,還是選擇了一家與你或者他有關聯的銀行?


    哦,對了,傅華在馮葵的啟發下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女人當時跟他說的那家銀行是讓他感到很特別的,這個特別不是特別在別的什麽地方,而是這家銀行是與他師兄賈昊相關聯的,這家銀行就是賈昊當初工作過的聯合銀行。


    想到了聯合銀行,傅華的思路一下子打開了,他想起了那個女人講得那句話了,他欣喜衝著馮葵叫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說的是聯合銀行朝陽區支行9687531。


    馮葵趕忙拿紙筆把這串數字給記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傅華說,接下來你打算是怎麽辦?把這個信息直接給楊誌欣和胡瑜非?


    傅華稍稍沉吟了一下,說,我們現在知道的隻是一個在聯合銀行開戶的保險箱而已,至於保險箱裏究竟存了些什麽,哦們並不清楚,我們是不是先想辦法查一下保險箱裏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馮葵看了一眼傅華,說,你想先查一下,怎麽查啊?要想看保險箱裏的東西,必須先經銀行驗證同意可以開這個保險箱才行的。而要達到這一點,你比需是身份證上的慶建國才行的。


    傅華說,行啊,我就冒充一下那個慶建國好了,其實我留意過,那個身份證上的照片跟我還有幾分相似的,我就拿著它和鑰匙去聯合銀行朝陽區支行試一下,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


    按照傅華的預計,他現在手中有鑰匙、有密碼、有慶建國的身份證,這三樣保險箱最關鍵的東西都在他手中,聯合銀行朝陽區支行那邊說不定就會被他給糊弄過去了。退一步來講,就算是他被認出來不是慶建國,頂多銀行會要求慶建國本人來,也不會難為他的。


    馮葵想了一下,說,你試一下也行啊,如果行不通的話,我們再來找人解決這個問題好了。


    第二天上午,傅華就拿著鑰匙慶建國的身份證直接去了聯合銀行朝陽區支行,要開慶建國在該行開的保險箱。在跟銀行的工作人員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傅華的心中是發虛的,他有些擔心被認出來他不是慶建國。


    但是他的擔心是有些多餘了,聯合銀行朝陽區支行的工作人員隻是瞟了傅華一眼,就算是對傅華審查通過了。然後就領著傅華去開了慶建國在聯合銀行裏麵開的保險箱。


    當傅華拿到了保險箱裏那個長條的鐵盒子的時候,他的心是砰砰直跳的,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馬上就要揭曉了,他的心情是有點惶恐不安的,他擔心這裏麵的東西並不是他想象的黎式申留下的。


    如果真的是黎式申當初在死之前留下來的可以威脅到雎心雄的罪證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可以扳倒雎心雄了,相應的他也就可以保住天豐源廣場和豐源中心這兩個項目了。他想要的那一番事業也就終於可以奠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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