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他享受了才是


    53、周一,海川市委,小會議室,在例行的市委書記市長碰頭會上,孫守義在和姚巍山談完了這一周的工作安排之後,看了姚巍山一眼,說,老姚啊,有件事情跟你說一聲,我覺得駐京辦那個雷振聲最好還是調回市裏麵工作吧。請使用訪問本站。


    姚巍山愣了一下,前幾天他還因為雷振聲刺探到了不少對付傅華有用的消息而感到振奮,正期望著雷振聲能夠再接再厲呢,哪成想今天孫守義居然提出來讓他把雷振聲給調回市裏麵,這個姚巍山顯然是不願意接受的。


    姚巍山看了看孫守義,說,孫書記啊,這是怎麽回事啊,雷振聲這個同誌可是剛去駐京辦工作不久的,工作還沒開展開呢,您怎麽會想起來要將他調回來呢?不會是因為傅華同誌容納不下他吧?孫書記啊,您可要知道,駐京辦是海川市的駐京辦,可不是傅華的獨立王國,傅華同誌這麽容不下……


    老姚啊,你別誤會,孫守義看姚巍山要把帳算在傅華的頭上,就打斷了他的話說,不是傅華同誌要求我把雷振聲調回來的,而是我覺得這個雷振聲素質太差,不適合在北京工作,所以才想商量一下你,把他調回來的。


    素質太差?姚巍山說,孫書記,您的要求也太高了一點吧,這個雷振聲可是本科畢業,素質方麵不算差了吧?


    孫守義笑了笑說,老姚啊,我說的素質差,不是指的他的學曆,而是這個人的道德品質太差了。你知道周六周日這兩天這家夥在北京做了什麽事情嗎?他居然兩次在公眾場合猥褻婦女,結果兩次都被扭送到了派出所。現在派出所已經給了他治安拘留十天的處罰了。


    猥褻婦女?姚巍山姚巍山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說,這怎麽可能,那個雷振聲是那麽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啊,怎麽可能做出猥褻婦女這種下流的事情的啊。不對,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很可能就是傅華不想讓雷振聲插手駐京辦的業務,所以就想辦法陷害了他。


    孫守義看了姚巍山一眼,說,老姚啊,你怎麽對傅華同誌這麽大的成見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事情並沒有發生在駐京辦,而是在雷振聲周末外出辦私事的途中,一次是在北京市的地鐵上,一次是在雷振聲出來配眼鏡的途中,被猥褻的受害人是一個跟他們都不認識的陌生女人,這種事情傅華怎麽可能事先安排啊?


    姚巍山也覺得如果是這種情形的話,還真不能往傅華身上賴的,但是他又覺得雷振聲不可能會這麽做的,就說,這件事情也太邪門了,雷振聲也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了,我不相信他會幹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來。


    孫守義說,乍聽傅華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老姚啊,雷振聲兩次可都是被現場的市民給扭送到派出所去的,都是有目擊證人的,你說這種證據確鑿的情形,我還能不信嗎?我不信也得信了。


    姚巍山沒想到這件事情對雷振聲這麽不利,還是被人現場扭到派出所去的,但是他總覺得事情太過於詭異了,就說,這件事情太蹊蹺了,雷振聲沒有理由這麽做啊啊?


    孫守義說,我倒不覺得沒有理由。我猜這裏麵大概有兩個原因吧,一是雷振聲因為初到北京工作,壓力太大,就想找機會宣泄壓力;二是他現在跟妻子兩地分居,難免就會有些生理上的問題無法解決。這兩個因素結合在一起,雷振聲難免心裏就會有些扭曲,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姚巍山說,孫書記,您說的這些可都是猜測之詞,並不能做準的,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太荒謬了,以前沒聽說過雷振聲還有這方麵的毛病啊。


    孫守義說,沒聽說過不代表他就沒有,反正我覺得這個雷振聲是不適合的再留在北京工作了。現在還好沒有媒體關注到這件事情,如果有媒體關注到這件事情,說我們海川市的官員心理變態,周末在公眾場合猥褻婦女,那我們海川市的人可就丟大了。


    姚巍山也清楚雷振聲既然做出了這種下流的事情,是不適合的再留在北京工作了。現在的媒體對官員的醜聞是趨之如騖,北京又是全國的媒體中心,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北京哪家媒體給發掘出來了,那可能會很短的時間就會出現在全國各大媒體上,這對海川市的負麵影響可就太大了。


    不過這麽短的時間雷振聲就被從駐京辦趕了出來,這讓姚巍山心中還是有幾分不甘心的。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雷振聲是他安排進駐京辦的,如果真的被從駐京辦趕出來了,也是意味著他的一次失敗。


    姚巍山說,孫書記,我覺得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急著做什麽決定比較好,我們聽到的情況都是傅華單方麵講的,雷振聲同誌對這件事情怎麽解釋我們還沒聽到,是不是等我詢問過雷振聲,查明實際情況之後,然後再來決定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呢?


    孫守義看了看姚巍山,他覺得姚巍山這樣子做是徒勞的,雷振聲已經被警方治安拘留了,說明雷振聲的違法行為是證據確鑿,姚巍山就算是再怎麽調查,也改變不了事實的。既然是這樣子,姚巍山想查就讓他去查吧。


    孫守義就點了一下頭說,行啊,老姚,那就等著你詢問過雷振聲之後,我們再來決定怎麽處理他好了。


    北京,朝陽區拘留所,傅華正在辦理探視雷振聲的手續。雖然雷振聲做的事情很令人不齒,但是作為雷振聲所在單位的領導,傅華確實不能對雷振聲不聞不問的,所以他就帶了錢,買了一些食品,來拘留所探視雷振聲了。


    手續辦完之後,傅華就被帶到了會見室。過了一會兒,雷振聲就被警察帶來了。雖然僅僅在拘留所裏過了一夜,但眼前的雷振聲卻眉頭緊鎖,麵色灰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顯然在拘留所的這一夜,雷振聲是十分煎熬的。


    傅華笑了一下,把帶來的食品放在了雷振聲麵前,說,這是帶給你的,還有啊,我給你賬上充了一點錢,你在裏麵也可以買些東西來吃。


    雷振聲勉強的笑了笑,說,謝謝傅主任了。


    傅華看了看可憐巴巴的雷振聲,說,振聲同誌啊,抱歉啊,因為你被治安拘留,這件事情我就沒法再幫你隱瞞了,昨天我已經將情況跟市委孫書記做了匯報。


    雷振聲歎了口氣,這件事情他最擔心的就是讓市裏麵知道,但是被拘留十天這麽久,傅華肯定是無法幫他隱瞞的,而且傅華跟他之間也沒有那種可以幫他瞞住這麽久的交情。他說,匯報了就匯報了吧,反正是我倒黴了。孫書記對這件事情怎麽說的?


    傅華說,孫書記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市裏麵可能無法再把你留在北京工作了,所以他要跟姚市長商量一下要怎麽這件事情比較好。


    雷振聲哦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麽了。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形勢已經由不得他來主宰了,他隻能等候著市委市政府這般領導來決定他的命運了。再說,這一會兒他因為猥褻婦女而被治安拘留的事情肯定已經在駐京辦傳揚開了,就算是市裏麵願意把他繼續留在駐京辦工作,他也是沒臉繼續留下來了。


    傅華看了雷振聲一眼,說實話,到現在他也是覺得周六周日這兩天雷振聲發生的事情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就說道,振聲同誌啊,昨天那個時候事情比較倉促,受害人和他的家屬又在派出所裏糾纏著我和劉所長不放,就沒來得及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啊,你怎麽會又去糾纏那個受害人了呢?


    雷振聲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傅主任啊,都到了這般田地了,我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了,再說了,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的,還是不說了吧。總之是我倒黴了。


    傅華看了看雷振聲,雷振聲現在完全是一副認命的樣子,他就覺得也許雷振聲當時是真的中了邪,去猥褻了那個受害人。既然是這樣,雷振聲也是自作自受,他也就沒必要再去追問什麽了。


    傅華說,好了振聲同誌,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了,也許你是不太適應北京這邊的環境了,所以才會出了這種事情。我想等拘留期滿,市裏麵就會讓你回海川市工作的,到那個時候,你也就沒這方麵的困擾了。


    傅主任你說什麽啊,雷振聲不滿的看了傅華一眼,說,什麽叫做有這方麵的困擾啊,我沒有這方麵的困擾,從頭到尾我都是被人陷害的。隻是你們沒人相信我就是了。


    傅華看了看雷振聲,說,不是,振聲同誌,你的事情關鍵是不僅僅是一次,你說第一次是那個女人陷害你,雖然理由詭異,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第二天你又做了更過分的事情,都把人家的衣服胸罩給扒了下來了,你再說是那個受害人陷害你的,說到天邊去也沒有人會信啊?


    雷振聲說,什麽啊,那個女人的衣服和胸罩根本就不是我扒下來的,是她自己扯下來的。


    傅華愣住了,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說,你說是她自己把衣服扯下來的,這怎麽可能啊?


    雷振聲說,這就是那個女人最狡猾的地方了,我昨晚想了一夜,把兩天發生的事情發生的經過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這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事先布置好的局,這個局巧妙之處就在於按照慣性思維,誰都不會認為那個女人會做出那些猥褻自己的行為的,但偏偏還就是那個女人自己做出的那些行為的。


    這有些說不通啊?傅華有些困惑的看了雷振聲一眼,說,我聽劉所長說第二天那個女人是想躲開你的,是你抓住了人家不放,這才撕扯起來,把人家的衣服胸罩給扒下來的。


    雷振聲苦笑了一下,說,我當時抓住她不放,是因為第一天發生的事情都是那個女人陷害我的,我要讓她給我說清楚,她為什麽要害我。沒想到那個女人跟我推搡了幾下之後,猛地就把身上的衣服什麽扯了下來,然後就大叫抓流氓抓色狼,然後我就被過路的人給圍了起來。現在想想,也許我第二天碰到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她跟蹤我的。


    傅華說,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些不對勁啊,既然你說這是一個女人設計好的局,那她的目的是什麽啊?一般來說,布下這種局都是為了詐財的,但是至始至終,受害人跟她的親朋都沒有說要跟你要錢。隻是在昨天我為你給你解圍,才硬塞給了那個受害人五千塊錢,那她也還是推辭了半天的。


    雷振聲看了傅華一眼,說,你一下子給了她五千塊啊?


    傅華點了點頭,說,當時受害人和她的家人鬧劉所長鬧得厲害,我為了給劉所長解圍,就贏塞給了她五千塊錢了。


    雷振聲說,這不就結了,最終她還是得到了錢了。其實傅主任,本來我想這件事情可能是你設的局的,可能是我在駐京辦做的一些事情損害到了你的利益了,所以你想把我趕出駐京辦去。但現在看你也是一個被設計的人,這幫家夥最終的目的還是詐財的。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振聲同誌啊,雖然我不能說真的很歡迎你來駐京辦工作,但是我也沒有必要費這麽大氣力設這麽個局把你趕出駐京辦的。老實跟你說吧,孫書記當初跟我商量過你要來駐京辦的事情,他那個時候就說過,如果我認為你不適合呆在駐京辦,他是會幫我做出相應的調整的。


    雷振聲點了一下頭,說,我相信傅主任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來駐京辦的這段時間當中,你對我還是挺好的,倒是我卻在私下裏幫著姚市長調查你的情況,這實在有些不應該啊。可能我今天這麽倒黴也是報應吧。好在我很快就會離開駐京辦了,你也就不用擔心我什麽了。


    傅華看了雷振聲一眼,心說你這家夥總算還有點良心,不枉我這兩天跑前跑後的問你解決麻煩。他說,其實駐京辦這邊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怕姚市長調查什麽的,隻是你這樣子回海川市去,對你的影響可是不太好,要不要想辦法調查一下啊?


    雷振聲苦笑了一下,說,調查,怎麽查啊,人家可都是有證據的,查下去除了丟我的人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算了吧,我認倒黴就是了。


    傅華看雷振聲這個樣子,也就沒再說些什麽了,他心中也清楚對方的這個局設計得很好,雷振聲基本上是沒有什麽翻案的機會了。再說了,這個局也很可能是他自己這邊的人設好的,真的翻案了的話,對他也沒什麽好處的。


    離開了拘留所之後,傅華並沒有回駐京辦,而是去了豪天集團。他心中現在很是懷疑雷振聲在周末遭遇的事情是羅茜男設下的一個局,因為他當初在羅茜男麵前埋怨過雷振聲的,認為雷振聲是一個麻煩,而當時羅茜男雖然沒說要去對付雷振聲,但她的神態卻是有些詭譎的。


    羅茜男看到了傅華,笑了一下,說,怎麽突然過來了,不會是齊隆寶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


    羅茜男的神態到很平靜,不像是瞞著他做了什麽事情的樣子。不過傅華還是覺得羅茜男在證件事情當中是最可疑的,他就想詐她一下,看看究竟還不是羅茜男做的那件事情。


    傅華看著羅茜男的眼睛笑了笑,說,齊隆寶那邊倒是很平靜了,我來是想拿回我那五千塊的。


    羅茜男笑著說,五千塊,什麽五千塊啊?我沒拿過你的五千塊錢啊。


    傅華注意到羅茜男的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但她的眼神當中明顯是閃過了一絲慌亂的,顯然雷振聲遭遇的事情還是與她有關的。傅華就笑了一下,說,好了羅茜男,你就別裝了,如果那五千塊錢你想賺去的話,無所謂啊,你留著吧。


    誰稀罕你的五千塊啊,羅茜男說著拉開了她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五千塊放到了傅華的麵前,笑著說,這是你的錢還給你。誒,你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啊?


    傅華笑了一下,說,我倒是沒發現你什麽破綻,開始我也沒懷疑這件事情雷振聲是被陷害的。不過我去見雷振聲,他在我麵前都已經表示認倒黴了,卻還堅持說他是被人設局陷害的,那我就覺得有問題了。


    羅茜男笑了笑說,那你也無法把事情聯係到我的身上啊?


    傅華說,是這樣的,我覺得那個女受害人布下了這麽好的一個局,不可能僅僅就會為了區區的五千塊,這個局最終還是想要陷害雷振聲的。雷振聲到北京的時間並不長,除了跟我之間有些矛盾之外,跟其他人之間是沒什麽矛盾的。而我是沒有這麽做的,於是我就想到了我曾經在你麵前說過對他不滿的,你當時的態度可是有些詭譎的。


    羅茜男笑了一下,說,算你聰明了。其實我是覺得你現在要做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不應該再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家夥分神的,所以就出手幫你擺平他了。


    傅華看了羅茜男一眼,說,你這麽做可是有些過了,你讓這個雷振聲擔了一個猥褻婦女的罪名回去海川,不但工作上的同事會因此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的家人也會因此而抬不起頭來的。羅茜男,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可是要把豪天集團帶上正途的啊?


    羅茜男笑了笑說,這我並沒有忘記,但是把公司帶上正途並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人欺淩。其實這段時間我也看到了,那些所謂的正途上的人,做起事情來其實是比我們當初的豪天集團手段絲毫也不差的,甚至還更黑更狠更下作。所以我就明白了,所謂的正途,其實不過是做事更加隱蔽而已。


    說到這裏,羅茜男抬頭看了傅華一眼,笑了笑說,傅華,雷振聲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覺得對他還有什麽歉疚,他這完全是自作自受的,你從來都沒招惹過他,他憑什麽查你這個查你那個的啊?他既然要來對付你,就要有被你對付的心裏準備的,所以他認倒黴也是應該的。


    傅華想想也是,雷振聲有現在這樣的下場,確實也是他自作自受的,他要給姚巍山做狗腿子來對付他,自然也就要做好被他打擊的心理準備。而且能夠把雷振聲從駐京辦趕走,他心裏也是很高興的。畢竟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有一個釘子是讓人很不舒服的。


    傅華就衝著羅茜男笑了笑說,謝謝你了,羅茜男,你這一次的局確實安排的很不錯,讓雷振聲那個家夥明知道是被冤枉的,卻還是不得不自認倒黴。


    羅茜男笑了笑說,他倒黴什麽啊,他享受到了才是的,陸叔可是請了道上最清純漂亮的一個美女來服侍他的。你不知道當時在地鐵上,這個家夥在後麵緊貼著美女的屁股,下麵的那個家夥硬的跟什麽似的。而第二天美女也把漂亮的胸部給他飽了眼福,該享受的都讓他享受了,他為此付出點代價還不應該嗎?


    傅華笑了笑說,這個代價可是有點大的。誒,羅茜男,這件事情沒什麽後患吧?不會最後還有什麽麻煩牽連到我吧?


    羅茜男笑了笑說,傅華,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們豪天集團的手段了,玩這種把戲如果都能被人揭穿的話,那豪天集團可能早就不存在了。你放心好了,我交代給陸叔的可都是說我要雷振聲怎麽怎麽樣,可沒有一個字牽涉到你的。所以事情最後如果敗露的話,牽涉的隻會是我,而不會是你傅大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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