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使了二兩銀子,立時,燒炕的通道很快便痛了,上好的碳也拿來了,連被褥都換成了新的、厚的。


    晚間,魏夫人遣人來請沈寄過去一起用飯。她其實對魏大人為個已經除名的侄兒出錢出力又托麵子到處求人並不讚同,但是既然人已經留在了魏家,基本的待客禮儀還是要有,省得有人說她小氣。她隻是擔心救不出人來,反而被連累。科場舞弊案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原本不與他們相幹,畢竟都除名了,可是這個女子上門鬧了一場,老爺就把事攬下了。因此,她對沈寄也頗有幾分不冷不熱的。


    沈寄不在意她的態度,就像個沒有脾氣的麵人兒一般。而且,的確是自己罵上門來,把人家的老公牽扯進整件事裏。這個時候犯了事,可不是一個人的事,一家人都跑不了。萬一魏大人救人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她和她的兒女都要受牽連。所以,沈寄隻能選擇做個麵人兒。


    魏夫人說什麽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就沒了興致。用了飯沒多久就說乏了,沈寄便趁機告辭。邁出門檻的時候聽到一句話‘果然是丫頭出身,一點禮儀都不懂,就那麽在府門的胡亂喊叫。魏楹就算是遭了難,也別將軍這麽個丫頭啊。’


    德嬸聽得皺眉,卻也沒有辦法,隻能小聲勸慰沈寄,“寄姐,別難受。她又不是你婆婆,隻是個隔房的嬸娘而已。”


    “不難受,我早知道會這樣的。我隻是擔心魏楹。”按照魏大人屈打成招的說法,他現在必定在受皮肉之苦。王灝撐不住人家讓他咬誰他就咬誰,魏楹你可一定要撐住。你如果自己招認,那你就隻有冤死了。


    晚上沈寄做噩夢,夢到魏楹被吊起來鞭打,嚇醒了過來。外間的德嬸執著燈進來,“寄姐,怎麽了?”


    “做噩夢了。”


    德嬸隻能像哄小孩一樣的拍著她的背,“睡吧,沒事的。魏少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而此時住宅裏,魏大人也正在輾轉難眠,他今天去奔走,有人讓他不要多管閑事。竟然、竟然真的是魏家人在作祟。魏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自相殘殺了麽。這就證明,下午那小姑娘說的話多半都是真的。魏楹的母親是被誣陷的,魏楹真的是差點被害死,好容易活到今天,所謂的親人還要下毒手。還有她說到旭哥也死得不明不白。難道真的是為了爭家產和族長之位?


    想到這裏,一生剛直的魏暉不自覺的落下了兩滴老淚。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魏夫人嚇得坐起身來。


    “魏家,已經從根子上爛了。那小姑娘罵得對。”


    “真的是族長……”


    “我能找的路子都被堵了,他怎麽就這麽狠,楹兒是他的親侄兒啊。”


    魏夫人聽魏大人說了整件事的經過,幽幽的道:“怕是他也收不了手了。如今,不是楹兒死,就是他亡。隻是,咱們……”魏楹小時候她也見過的,白白胖胖的特別可愛。還有他的母親,是個知書識禮溫婉動人的女子。她其實也很難相信她會在新寡之時做出偷人的舉動來。


    “一定要救楹兒,旭哥就這一滴血脈。小時候我溺水,如果不是旭哥跳下來救起我,老早我就沒了。”


    “嗯。”既然如此,那日後她也對那個沈姑娘好一些吧。她也不容易。這樣的女子生死相隨、福禍與共倒也難得。逼急了到她家門前叫罵,要真是個大家閨秀想必還做不出來。


    於是,沈寄第二天就發現魏夫人待自己親切了許多,不由得納悶。難道是他們無力就魏楹,所以心頭有愧?沈寄騰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帶翻了茶杯。旁邊的歐清靈差點被燙到,也隻得站起由丫鬟扶到一邊去。那丫鬟不善的看了沈寄一眼,被德嬸瞪了回去。


    “沒燙著吧,小寄?”


    沈寄一愣,真的問的是她,而不是她口中的靈兒,“哦,我沒事,歐姑娘沒事吧?”


    歐清靈也很驚訝,“嗯,我也沒事。”


    魏夫人道:“那讓下人收拾了就是。你們跟我到外頭坐。”


    眾人到外頭坐定,不一會兒,魏夫人便打發了歐清靈回自己的屋子去,隻留下沈寄。沈寄心頭打顫,是不是要告訴她‘我們已經盡力了’。


    魏夫人看著沈寄受驚嚇的樣子,歎口氣,“孩子,難為你了。”


    “是不是,魏楹沒救了?”不會已經被打死了吧。沈寄的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魏夫人趕緊抽出手絹給她擦,“別哭,別哭,怪我沒說清楚。老爺還在想辦法,楹兒他在裏頭什麽都沒說。”


    “嗯,那就好。”沈寄吸吸鼻子,魏夫人又招呼丫頭打來熱水擰毛巾給她擦臉。


    魏暉在魏家人裏,官當得不算大,因為他為人有些死板。可是魏楹隻讓自己來求他出手相助。


    “瞧我把你嚇著了,昨日我的確是很怨你。跑到我家門前罵人不說,又把老爺牽扯進這樣的大案裏。可是昨晚聽老爺說了楹兒從小到大的不容易,我覺得自己對你過分了些。誰知道稍微親切一些竟把你嚇著了。”


    “哦,嬸娘,沒關係。我也知道是自己造次了。”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老爺出事了,我求告無門,那也是什麽法子都要使出來的。楹兒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離不棄,他也算沒有看錯人。”


    沈寄勉強笑笑,對了,她還沒有把玉佩給魏暉。不過他既然已經信了魏楹是他侄兒,那自己就收著吧。


    魏大人用了大量的銀子,豁出麵子去求人,才得到了魏楹在大理寺大獄裏的消息,不過,他終於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一開始那賣題的人供出的買題的人裏沒有魏楹,隻要王灝能改口,魏楹就可以算是證據不足。


    怎麽那人的手腳沒動到賣題的人那裏?


    麵對沈寄的質疑,魏暉苦笑,“因為我寫信回去,又聯合幾個在京城做官的同族,告訴族老們我魏氏又出了個好苗子。就算族長手段通天,此時也不敢再使出來。不過,還是得王灝改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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