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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沈寄在這兒,知道胡胖子這會兒在想什麽,肯定會說一句‘細思極恐’。


    “想一想真是不寒而栗!”


    魏楹瞪大眼,“怎麽突然變了態度?”他看看胡濙,隱約猜到胡胖子的心思,笑道:“嗯,你知道就好。”胡胖子的嫡長子不成器,可他還有庶子,還有他這一輩同族兄弟也不少。如今他在,那些人都老實。他一旦不在,胡家肯定是會亂的。財帛動人心啊!胡胖子折騰了二十多年,家資也是巨萬哪。


    “哦、哦,沒什麽。你媳婦兒不是說有一係列養身的法門麽,回頭讓她都教給我。”


    魏楹看他盯著孫子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上前拍他一下,“你想什麽啊,嚇著濙兒了。”


    胡胖子看著孫子想了想,濙兒才這麽大點,兒子又不爭氣。如果自己真的早早撒手人寰,將來自己這一房的產業旁支是肯定要覬覦的。那他的妻妾、兒孫豈不都要很慘?尤其濙兒說不得會被人當絆腳石搬掉。那自己半生經營豈不是都給別人作嫁衣裳了?不行,這樣肯定不行。


    嫻姐兒更是急急把侄兒、侄女抱到一邊去用心教。大嫂這會兒不在,小芝麻、小包子、小饅頭也不在。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教他們先學會喊姑才成啊。


    小親王道:“喊了你就不錯了,還要喊清楚。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不知足!”他得等到幾時才能聽到他們喊一聲‘姑父’啊?


    小豆沙嘟囔,“他們還沒有喊清楚姐呢!”她還要再教一教的好吧,就抱走。小餃子、小蓮蓉越來越有分量了。沈寄已經禁止小豆沙抱他們哪一個。


    魏楹看穿他所想,嘿嘿笑了兩聲。他早早晚晚都會有孫子的,倒是胡胖子真不一定還能讓女人受孕了。他將人直接遞給了嫻姐兒夫妻,任他們抱一邊教去。


    胡濙也走了回來,胡胖子看眼魏楹,嘚瑟什麽。你有幺兒幺女,你有孫子麽?


    小親王在一旁鬱悶不已。別人都能簡稱,他不行啊。


    嫻姐兒道:“那喊姑,姑——”


    魏楹道:“哪喊得了兩個字的?”


    嫻姐兒和小親王也跑了回來,“姑,喊姑”,“姑父,喊姑父”


    一聲二重奏響起,“且——”


    小豆沙一聽也樂了,“快,喊姐、姐——”


    魏楹笑容滿麵的道:“你弟弟妹妹剛喊爹了。”


    小豆沙跑回來,“爹、怎麽了?”


    前方走著預備去吃晚飯的小豆沙、胡濙、嫻姐兒和小親王一聽魏楹笑得那麽大聲都納悶的回頭,出什麽事了?


    眼瞅著魏楹樂得沒邊了,胡胖子羨慕嫉妒恨的看著。他當初生了兒子、得了孫子都特地寫信給魏楹報喜,不就是想看他眼饞麽。如今眼饞的成了自己了。


    小餃子見妹妹得了獎勵,也張開嘴,魏楹又適時教了一聲,他就喊出來了。


    魏楹高興得應了一聲,一口親在小蓮蓉的嫩臉蛋上,“哎,爹在這呢。小餃子,你也喊爹。”


    “爹——”小蓮蓉當真喊了一聲。


    哎呀小祖宗哎,教你喊了這麽多聲‘爹’,你怎麽一開口就是滾啊!看小蓮蓉聽到哥哥出聲了,也張著嘴躍躍欲試的樣子魏楹忙教道:“爹,喊爹——”


    看胡胖子惱羞成怒,魏楹正待哈哈大笑,就聽小餃子開金口了,“滾——嘿嘿”。十一個月的娃娃,也是開口喊人的時候了。


    “滾——”


    魏楹嗤笑一聲,“嫡庶有別、長幼有序。怎麽就亂家了?說到底還是你力不從心了吧。”


    胡胖子想了一下,自己的幾個美妾歲數都不大,但這些年也沒有動靜。興許真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了的緣故。不過他嘴上卻說道:“我還生兒子幹嘛?我以後把家業都交給大孫子,再生小兒子那不是亂家之源麽?”


    魏楹看妹妹、妹夫把小豆沙和胡濙帶開了便小聲道:“唉,咱倆歲數相當。你看我幺兒幺女還抱著呢。你現在的身體,生得出來麽?”


    胡胖子氣喘籲籲的打完了,過去對魏楹道:“來了你們家,還要打拳才能掙一口吃的,搞得我跟賣藝的似的。”


    “就是啊,胖胖,堅持!”小親王笑著和嫻姐兒走過來。


    小豆沙道:“胡叔叔,我娘說二十一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加油!你已經堅持了十二天了,中途而廢就太不值了。”


    小蓮蓉和小餃子樂嗬嗬地看著小姐姐和胡濙比劃,然後又齊齊盯著因為體胖比劃得有些滑稽的胡胖子,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胡胖子看一眼在旁邊一手抱了個娃溜達、笑而不語的魏楹,又嘟囔了一句,“小管家婆!”


    “不行,那是害胡叔叔。而且,你教我對娘撒謊,作為長輩這不好!”小豆沙一本正經的道。胡濙在一旁低頭悶笑,不敢出聲。


    “哎呀,小豆沙,你回頭就告訴你娘我把這套五禽戲打完了嘛。”認識沈寄三十年了,了解甚深。胡胖子也不敢不理會她的話。那個女人真的幹得出來不給他飯吃的事的,到時候也沒人敢偷偷給他吃的。那他就要餓肚子了。他又真的很喜歡這樣坐著大船到處吃、到處看。從前雖然也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但都是行色匆匆,哪有心思放在吃跟玩上。如今魏家女婿相當的會安排,他真的不舍得下船。那就隻有被沈寄‘欺壓’了。


    一旁受命來陪著胡胖子做運動的小豆沙看他又停下來了便叫道:“胡叔叔”。魏楹沒這麽多時間,胡濙又不敢管他爺爺,沈寄就把這任務交代給小豆沙了。有時候小親王得空也會來。


    胡胖子又小聲嘟囔幾聲,無非是說魏楹懼內怕媳婦這些。這一路走來,徐贇都刻意打聽搜羅美食,對他是多麽大的考驗啊。沈寄每天都督著他做運動,不做夠她要求的量就要克扣他的夥食。真的是太過分了!他是客人啊!不過嘟囔歸嘟囔,胡胖子也不是不識好歹,知道沈寄其實也都是為了他好,不想他太早就去見閻王了。


    “那是我媳婦兒對你好啊!你可別覺得胡濙再幾年就可以獨當一麵,你就任務完成可以隨心所欲了。酒色財氣是大忌,偏偏你樣樣都不忌諱。”魏楹也是在沈寄不間斷的科普下才去了解了養生的門道。他也覺得胡胖子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他給靠山王下的套可不就是要誘著他往胡胖子這條路上走麽。


    胡胖子跟魏楹嘟囔,“你們家這個管家婆連我都管上了。在家我媳婦兒都不敢管我。”最多隻是按照胡濙帶回去的養生食譜每天給做,根本不敢強迫他吃。


    至於其他人,就沒有到杳然居的包廂裏用飯,而是廚房單做了送到後院來的。沈寄叮囑魏楹一定要監督胡胖子多吃菜、少吃肉。他之前病了一場,生活習慣稍好了些。如今在各地品嚐美食,就又有些故態複萌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沈寄換了身衣服預備去前院宴請司徒大夫等人。既然要請,她就將其他來參與義診的大夫以及慈心會得力的人一並請了。人多,除了小芝麻,她將徐贇、小包子、小饅頭都叫上了替她陪客。


    “不用說了,王爺肯定是知情不報。我說他怎麽要跟你一道去巡鋪,自己的鋪子都不管的人。”對小親王這樣每天光親王俸祿就有一百多兩、皇莊和鋪子還有那麽多收益、永遠進得多出得少的人來說,看賬本那些還有意義麽?反正他也不可能多娶,這幾年也不沒打算要孩子。之前他還將每年收益的一成捐給慈心會,如今連這筆銀子都省下了。


    “還是要說的,因為這一次時間有點長,半個月後才出結果呢。怕娘沒打算呆這麽久。”小饅頭知道隻要告訴了母親,就一定會得到幫助,所以之前估算時間合適報名,他就沒吱聲。隻是預備回頭說一聲,在這裏多停留一陣。


    沈寄戳他腦門一下,“那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就不說了?”


    小饅頭嘿嘿笑了兩聲。沈寄之前怪他沒派人來打聽,其實他派了的。隻是他關注的就是這次書畫大賽的事兒,沒留意司徒大夫的事。這回被沈寄說了,以後他也會記得他對家裏也有一份責任,不能什麽都等著別人幫自己,一味的就知道依賴。


    沈寄挑眉,“你不會是早就打好主意了吧?”還說得一副他和小親王上街湊巧發現,然後跑去參加的樣子。


    說到這個,小饅頭就來勁了,立即巴拉巴拉告訴沈寄到時候會有多少書畫界鼎鼎大名的人物前來,然後它在書畫界是占據什麽樣的地位……


    “就讓這次的比試告訴你答案吧。嗯,你了解了多少,說給娘聽聽。省得娘還要再派人去打聽。”


    其實說起來,六個孩子壓力最小的就應該是小饅頭。家資豐厚可以保證他一生衣食無憂,要大肆收集字畫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就算將來兒媳婦也不善理財,不還有自己麽。到時候她多費點心,小饅頭手下那些掌櫃的也不能做手腳。如果小饅頭很滿足這樣的生活也就罷了。既然他對字畫有這麽大的興趣,那就全力支持吧。


    沈寄摸摸小饅頭的腦袋。小饅頭從小跟在小包子身後,哥哥對他十分的照顧。同時也讓他一直覺得哥哥事事處處都比他強。小包子是嫡長子將來城門立戶,自己和魏楹也很注意從小培養他的能力、責任感。倒是小饅頭開始是被當成幺兒寵著、慣著,並沒有對他有太高的要求。如今小餃子已經定下是要從小嚴格教養將來在官場接魏楹的棒。小饅頭的未來也該為他好好打算了。


    “是、是麽?”小饅頭有些靦腆的道。


    “何止不錯啊,如果你不是真的有天賦,後天又肯下苦功夫,你爹會費心給你找那麽些好的書畫先生來教麽?莫先生背著這樣的名聲,如果不是你真的可堪造就,你爹才不會讓我帶你去拜師呢。我還聽說他從前洗涮下屬時就說人家那手字,連他十歲的小兒都不如。”


    看母親對自己這麽有信心,小饅頭楞了下,“娘,你也覺得我不錯啊?”


    “好,娘替你保密。這一次的結果,娘拭目以待,等著我兒給我掙來榮耀。”沈寄笑眯眯道。此地的書畫展規模應當不小,到時候說不定能請來些名宿大家做評判。就讓小饅頭的自信從這裏開始迎風飛揚!


    不過好在他在壓力下,不是被壓垮,而是選擇了努力學習、紮實功底。因為他從來沒有露出過異常,沈寄也就忽略過去了。這會兒頓時有些愧疚,幸虧小饅頭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當然,如果他心理素質不好,表現有異,沈寄早就該發現端倪了。果然還是孩子多了,沒能全都照顧得無微不至麽?


    而且從那以後,他娘就讓他把過年寫春聯的活兒承包了。除了他爹的書房,所有的屋子都要求他寫上。最要命就是容納淮陽舉人上京趕考時住的院子也要他寫。那些都是舉人啊,他每年都寫得戰戰兢兢的,生怕丟了他爹的臉。在這樣的壓力下,他學得就更加的用心了。年複一年就這麽過來了,不過別人的誇獎小饅頭都不敢輕易當真了。而魏楹又是從不會誇兒子的,就是沈寄也沒想到那件事的影響這麽深遠,都有點影響小饅頭的自信了。


    最後全部自家消化了,好在自家的屋子多,每道門上都貼上。比較好笑的是,來拜年的人知道那是自己寫的,又展開了一輪花樣誇。不過經曆了之前的事,小饅頭已經完全明白那些人誇的隻是爹的兒子而已。這麽多年,他在跟著各位先生學習的時候就都保持了十分謙遜的態度。


    那件事給小饅頭的印象是很深刻的。那會兒他才開始在字畫上顯出一些天賦來。家裏的先生、清客相公都使勁兒誇他。誇得他有些找不著北。娘就讓他上街賣春聯。他聽過娘賣春聯攢贖身銀子的事兒,高高興興的就去了。還許諾賣了銀子請娘和兄姐吃好吃的。結果,他們四母子當時坐在酒樓包間裏看著,他的春聯真真是乏人問津,一張都沒有賣出去。


    小饅頭有些赧然道:“我怕又跟當初去街上賣春聯一樣。”


    “為什麽啊?”


    “娘,暫時保密啊。”小饅頭挽著沈寄的胳膊道。


    沈寄點點頭,“可以。”


    “沈山。”用母姓為姓,然後以排行為名。小饅頭不知道他和小親王隨口胡謅的這個名字,在今後幾十年裏響徹了大江南北的書畫屆。


    “你用什麽名字去參加的?”


    好吧,看來這個兒子的心的確是不在生意上頭,硬逼也逼不出來。這事兒還真的是隻有指望兒媳婦了。既然他這麽喜歡書畫這一道,就往這邊自由發展吧。


    小饅頭湊到沈寄身邊,“娘,我們回來的路上發現本地即將有書畫展。然後我拿了一幅字、一幅畫去參加。我們在這裏多呆一段時日唄。我正想跟您說這事兒呢。反正師母要在這裏治病,咱們還去替賢妃娘娘送東西。就等到畫展的結果出來再走吧。”


    “你今天下午就和王爺去鋪子裏逛了一圈就回來了?”聽說兩人在外頭耽擱了不短的時間呢。


    好吧,這小子不是好糊弄,他就是懶得管這麽瑣碎的事。說白了,懶!懶得操心。


    小饅頭好笑的道:“自己媳婦兒怎麽可能?她又不是傻,自家的產業都不看管好,反而跟外人勾搭啊?那些以後也都是她兒女的啊。”


    沈寄拍他腦門一下,“你就不怕枕邊人也糊弄你啊?”


    小饅頭開始不知道他娘在愁什麽,一聽她這麽說渾不在意的道:“這些不是家裏女人的事兒麽。”他可比青蛙好多了,至少還知道下流程。青蛙才是真的甩手不管呢。可不是還有越來越精明強幹的小姑姑在麽。自己將來也娶個能幹媳婦不就好了。


    “我是擔心你將來能花不能掙。也不能什麽都丟給下頭的掌櫃、管事的。如果你完全不管,下頭會亂套的。”各分店的掌櫃的都挺有才具的。如今有自己壓著,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不敢胡亂伸手。以後真的交給小饅頭自己管的話,他對生意這麽散漫的性子,很容易被忽悠、被蒙騙。


    “娘,你怎麽了?”小饅頭說完,雖然看著他娘在笑,卻敏感的發覺她有點發愁的樣子。


    小饅頭便把他巡鋪的經過講了一下,沈寄聽得麵帶微笑心頭卻在抽抽,這根本就是把徐贇之前帶著他去巡鋪時看到的種種依葫蘆畫瓢。小饅頭不笨,真的!相反他還很聰明。隻是平日裏都在小包子的光芒下沒顯出來而已。他這麽巡鋪,顯然是當成是在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這小子,對生意一點都不上心。還不如小豆沙呢,偶爾還知道過問一下自己名下的生意。雖然隻是關係一下自己的身家又漲了多少。至於小包子和小芝麻,那都是親手打理過大宗生意的人,他更比不了。


    “小饅頭,你今天下午不是去巡鋪了麽,巡出什麽名堂了沒有?”沈寄問道。她是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單獨問的小饅頭。因為覺得這小子的表現可能不會太好,給他留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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