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身軀拆了,令他們死的支離破碎?


    聽到軒轅焰的話,二樓的樓梯口,挨肩疊背的用膳之人,集體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當中,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嫌命長,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將今日的這一頓午餐,變成了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餐。


    一眾用膳的客人,以及一眾忙著伺候二樓客人的夥計,雙足仿佛觸了電一般,推推搡搡的奔下了樓梯,朝著品香酒樓的大門外,冷汗遍體流淌的狂逃了去。


    當二樓用膳的客人,以及二樓伺候的夥計,惶恐逃竄出品香酒樓大門外的一瞬間,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身影亦消失在了一樓的大廳中。


    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去了哪兒?


    從二樓連續暴響起的,“叮咚哐鐺”的石桌木椅碎裂聲,窗欞的炸散亂飛聲,部分牆壁的倒塌聲,答案顯然易見。


    聽到二樓的拆牆毀物雜亂聲,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內,麵色灰白交加的品香酒樓大掌櫃,身軀就這麽僵硬的立在一樓大廳中。


    --砸吧,拆吧!


    今日,你們兩個人砸了品香酒樓的桌椅,拆了品香酒樓的窗戶和牆壁,過不了多久…


    你們便會付出死無全屍的代價,有人會捏碎你們身上的每一塊骨頭,抽了你們身上的每一根筋,放盡你們身上的每一滴血。


    很快的工夫--


    成功砸碎了二樓的所有桌椅,毀了二樓的窗戶和牆壁,將二樓的雕花嵌珠屋頂,鑿穿了無數個破洞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一樓的大廳中。


    “我拆累了!”


    如櫻紅唇間溢出四個字後,紫色衣擺隨風魅然輕舞的上官凝月,一個淺淺的垂首,裝模做樣的捏按起了自己的雙臂和白皙手掌。


    “那你歇會兒吧,剩下的我來。”


    軒轅焰薄唇間笑回道的同時,盛瀉著渾厚內力的雙掌,朝著銜接一樓與二樓的長長樓梯,迅速的揮震了過去。


    “砰”的一聲炸響,鋪墊著紅色地毯的長長樓梯,立刻轟然的坍塌。


    雙足遊竄於大廳的地麵,墨發狂肆飛揚的軒轅焰,盛瀉著渾厚內力的雙掌,又朝著一樓的四麵牆壁,以及一樓雕花嵌珠的屋頂,連續不斷的揮震了去。


    “砰砰砰”的炸響聲,連續不斷的傳來--


    品香酒樓的地麵,一陣猛烈的晃動間,泥土漫天的揚卷,碎石到處的橫飛,一樓的四麵牆壁間,敞露出了無數個人形般的大洞。


    一樓雕花嵌珠的屋頂,亦敞露出了無數個鴨梨般的洞,磚頭,泥快,梁木宛如雨點般紛紛的墜落,將一樓地麵砸出了不計其數的大大小小深坑。


    收回內力的軒轅焰,撣了撣兩肩和衣領間的木屑之後,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家規中說,若被人欺負了,必須拆了對方的房子。可是,家規中又沒有詳細的說明,究竟是將房子全部給弄塌了,還是弄成殘壁破頂便可以了?所以…”


    腦袋微歪的軒轅焰,墨眸魅眨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啟唇問道:“能省一分力氣,便省一分力氣的我,將房子拆成了這個樣子,應該算是完成了家規吧?”


    腦袋先仰起,玉眸瞅了一瞅破了無數個鴨梨洞的屋頂。接著,又扭轉腦袋,玉眸瞅了一瞅破了無數個人形大洞的四麵牆壁。


    點了點頭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軒轅焰,如櫻紅唇魅彎的回道:“嗯,將房子拆成了這樣,應該算完成家規了。”


    白皙的右掌,朝著上官凝月的麵前一個送遞。


    薄唇間勾勒出一抹魔冶笑弧的軒轅焰,聲音柔如春風的語道:“既然已經完成家規,我們就不用擔心被娘親嚴懲,可以放寬心的回家了。”


    白皙的左手,朝著軒轅焰的右掌間一放,五指一個纏綿的相扣之後,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並沒有從品香酒樓的大門離開。


    染上了縷縷金輝的紫色衣擺,隨風魅然的翩舞柔觸間--


    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從品香酒樓的東麵牆壁處,其中一個人形般的大洞中,一前一後的穿到了品香酒樓外麵。


    見到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已從人形般的大洞中離開了,品香酒樓的大掌櫃,沒有在第一時間內追出去。


    因為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以這一男一女的能耐,若想避開他的跟蹤舉動,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既然明知跟蹤一男一女,是一種無濟於事的舉動,那麽…他又何必犯愚蠢的去做呢?


    攜裹燦爛金輝的風兒,拂漾於品香酒樓的大廳,盛瀉的是一片片融融暖意。


    可是,這一刻的品香酒樓大掌櫃,卻完全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他直覺得品香酒樓的大廳中,彌漫的空氣是潮濕冰冷的,風是割麵刺骨的。


    大廳之中,此時除了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外,還剩有七個人。


    七個昏死在了地麵間,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的人--三個在品香酒樓內謀生的夥計,四個品香酒樓內名義上的保鏢!


    仿佛捆綁了千斤巨石的腿,一步一步的緩緩移動。


    臉色看似平靜無比,可雙眸內卻翻湧濃濃煞氣的大掌櫃,來到了七個昏死在地麵間,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的人身旁。


    布滿老繭的粗糙左手,倏地一個揚起。


    五指朝著三個在品香酒樓內謀生的夥計,一個迅速的橫掃,品香酒樓的大掌櫃,隔空點住了三個謀生夥計的睡穴。


    布滿老繭的粗糙右手,亦是倏地一個揚起。


    四顆血紅顏色的藥丸,從品香酒樓大掌櫃的右掌中,閃電般的卷飛而出,朝著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合攏的嘴巴方向襲射了去。


    血紅顏色的藥丸,碰觸到四名黑衣人唇角的一瞬間,藥丸間夾雜的強勁氣流,震開了四名黑衣人合攏的嘴巴和牙齒。


    血紅顏色的藥丸,射進了四名黑衣人的嘴巴內,滑落進了四名黑衣人的喉頸中。


    原本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當即睜開了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四名虎背熊腰的黑衣人,從地麵間迅速站起了身來。


    “嘶…”瞅望見一片狼藉,殘缺破損的品香酒樓,四名黑衣人的鼻中齊抽了一口冷氣,身軀亦仿佛受到了重創般,猛晃了一下。


    四名黑衣人並沒有開口問,眼前這一副慘不忍睹的狼藉場景,到底是誰弄出來的?


    因為他們心中清楚的知道,這一副慘不忍睹的狼藉場景,肯定是身著紫衣的一男一女,在他們四個昏死了過去後,所弄出來的觸目驚心傑作。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拳頭倏地一個緊捏,牙齒摩挲咯吱咯吱響的道:“大掌櫃,那兩個人摧毀品香酒樓,其目的是什麽?”


    “他們隻是摧毀品香酒樓,並沒有講出毀樓目的。”


    搖了搖頭的大掌櫃,雙眸內蓄積的陰森煞氣,噌噌噌竄冒的道:“不過,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毀樓,這當中必定有巨大陰謀。”


    那一名紫衣男子,不過輕揮了一揮衣袖,便將他們四個人,全部的震暈死在了地麵上,此等登峰造極的內力,簡直令他們四個人難以置信。


    震暈他們也就罷了,還將品香酒樓毀成了這樣,且連毀樓的原因也不講。


    以他們四個人和大掌櫃的本領,若想將毀樓背後的原因,查探個水落石出,或許比登天還難,可他們無法查探出,不代表…


    另外的一名黑衣人,心中暗想著的同時,雙掌青筋迸射的一捏,咬牙切齒的道:“大掌櫃,品香酒樓被摧毀一事,我們看來得趕緊稟告…”


    點了個頭的大掌櫃,左胳膊倏地一個抖動,一張折疊起的白色宣紙,當即從他的袖筒內飛出,落到了他攤開的右掌中。


    “樓內的桌椅全被毀,大掌櫃在我背上寫吧。”


    見到大掌櫃取出了白色宣紙,距離大掌櫃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啟唇說道的同時,將自己的身軀彎曲成了弓形。


    將折疊的白色宣紙拉敞開,朝著彎腰的黑衣男子背上一攤,大掌櫃的掌中多出了一枝毫筆,一個灰色的小盒子。


    打開灰色的小盒子,令毫筆蘸染了盒中濃墨的大掌櫃,一個運氣提筆,在白色的宣紙間,迅速的遊走了起來。


    很快的工夫,品香酒樓的大掌櫃,將腦海之中深深烙刻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的“模樣兒”,栩栩如生的畫在了白色宣紙間。


    隨即,大掌櫃又提筆在白色宣紙間,寫下了一行黑字--品香酒樓被這二人摧毀,屬下們無能,無法獲知這二人毀樓的原因,請護法現身查探!


    寫完一行黑字的大掌櫃,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印章。


    將印章朝著血肉模糊的掌心中,一個緊緊的觸貼之後,大掌櫃令印章蓋上了白色的宣紙,一個血紅刺目的“咒”字,陰森森的烙印在了白色宣紙間。


    宛如珍藏神物一般,先將刻著咒字的印章,恭敬的揣放進了懷內。


    品香酒樓的大掌櫃,這才將烙印上陰森咒字的白色宣紙,交給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啟唇道:“你們四個人,立刻將宣紙送出。”


    “是!”雙手恭接過白色宣紙的黑衣人,啟唇回道的同時,掌心輕輕的催瀉著內力,烘幹了宣紙間的濕潤墨跡。


    隨即,將宣紙一個迅速的折疊,揣放進了袖筒中的黑衣人,與另外的三名黑衣人,身影倏地一閃,消失在了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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