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幫主!謝少幫主夫人!”


    聽到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的話,站起身的梁管家與八名鑄劍師,當即破涕為笑、化悲為喜。


    --謝天謝地,總算完成了任務。沒令一片良苦用心,囑托他們借宴拖延的丐幫老幫主失望!


    “少幫主、少幫主夫人,請上車,吾等前方為你們引路!”


    低頭彎腰,恭敬十足的說完。


    暗舒了一口氣的梁管家,與莊內的八名鑄劍師,縱身一躍跳上馬背,倏地一扯僵繩,令九匹駿馬掉轉了馬頭。


    仰頭,笑望著紅翅扇拍、回旋碧空的血鷲之王,上官凝月道:“傻寶,路線變動了,先改去鑄劍山莊赴宴,赴完宴後再去靈宮!”


    若前往靈宮,自然由傻寶引路。可如今,改去鑄劍山莊了,不認識路的傻寶,想引也無法引了。


    “啾--”


    給予了一聲洪亮的回應,原本翱翔在第一輛馬車上方的傻寶,立刻展翅飛退到了最後一輛馬車的上方。


    待到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入了車廂,梁管家與八名鑄劍師一甩細長馬鞭,於前方引起了路。


    車輪子滾地的聲音奏響,五輛華麗馬車依次開動,“咕嚕咕嚕”的駛入了前方蒼鬆樹林。


    如洗的碧空,白雲悠悠、陽光明媚;樹林中,鬆葉隨風輕盈搖曳,盛瀉著清新的綠意。


    第一輛馬車內--


    上官凝月的香軀,偎依在軒轅焰的右臂彎裏;軒轅焰的左手五指,溫柔把玩著上官凝月的秀發。


    如膠似漆的小兩口,時而耳鬢廝磨,時而竊竊蜜語,時而抿唇魅笑,盡顯纏綿親密的情態。


    第三輛馬車內--


    輕搖竹絲扇的夜逸風,雙臂交叉的蕭寒,嘴角仍舊處於抽搐的狀態。


    這二人,似乎對於剛剛熱情過度的邀請大戲,情緒依然風中淩亂著,一時間無法回歸正常。


    至於第二馬車內,後背貼靠車廂壁的軒轅璃和上官浩;第四馬車內,麵對麵落坐的天機老人與無痕,則一臉憂愁的表情,雙眸黯然無光。


    今日,鑄劍山莊的拖延計劃成功,希望接下來的日子中,其它門派的拖延計劃同樣成功。


    抵達靈宮的時間越晚,他們關心愛護的小兩口,才會越遲知道殘酷真相,才能夠多幸福快樂一段日子……


    晌午到來,馬車駛入了鑄劍山莊。


    往昔嘔心瀝血、忘寢廢食冶鐵鑄劍的鑄劍師們,全都離開了鑄劍房,身軀筆直的敬立在院落兩側,恭迎著貴客的到來。


    待到上官凝月和軒轅焰,以及無痕等人下了馬車,立於院落兩側的鑄劍師們,立刻爭先恐後的高呼著“歡迎貴客!”


    隨即--


    一臉的燦爛笑意,彎腰攤手的鑄劍山莊莊主,前方親自的領路。


    幾十名鑄劍師,則挨肩疊足的擠在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身側。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對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送上祝福語的同時,笑擁著上官凝月等人入了膳廳。


    笑語歡言間,莊主和鑄劍師們爭相的敬酒。


    光是第一輪敬酒下來,便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更何況還有第二輪、三輪、四五輪的敬酒。


    因此呢,這一頓午宴,用了足足的兩個時辰,待到午宴結束,黃昏都已經悄然降臨了。


    午宴用完,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欲辭別。可……


    莊主和一眾鑄劍師,死活不答應。


    他們非要留上官凝月夫妻用晚宴,再次上演了一幕“你們若是不肯留,我們便集體哭死”的戲碼。


    無可奈何,招架不住如火的熱情,風中淩亂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隻能繼續的留下用晚宴。


    這一頓晚宴,莊中人敬酒的次數更多。


    除了莊主和鑄劍師頻繁的敬酒,就連莊中掃地的、喂雞的、養豬的、種菜的、洗碗的仆人,亦紛紛跑來敬起了酒。


    等到晚宴結束,已經是夜深物靜的子時了。


    結果,可想而知的。縱然上官凝月和軒轅焰,一點兒都不想留宿,卻也不得不留宿了……


    翌日,用完早膳。


    對於上官凝月夫妻倆,又一次的拱手辭別,鑄劍山莊的人,終於不再軟磨硬纏的挽留了!


    誰知--


    馬車才離開鑄劍山莊的範圍,便被閑雲山莊的人“攔截”住了。


    閑雲山莊的大管家與十幾名護法,比之鑄劍山莊的管家和鑄劍師,邀客的熱情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昨日,對於上官凝月夫妻倆的婉拒,負責邀客的鑄劍山莊人,隻是嚎啕大哭、涕淚縱橫。


    而今日,對於上官凝月夫妻倆的婉拒。


    負責邀客的閑雲山莊人,則是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紛紛的抱住馬車輪子,死活都不讓馬車開動。


    無論上官凝月夫妻倆說什麽,閑雲山莊人的永遠隻有一句回答:你們最終若不願意赴宴,我們便一頭撞死在車輪上!


    且,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閑雲山莊的大管家,腦袋還用力的撞了幾下車輪,將頭破血流的畫麵,“高調”的呈現給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欣賞”。


    瞅見閑雲山莊的人,竟然來真的,一副“你們若拒絕赴宴,我們必定死給你們看的”架勢,上官凝月夫妻倆徹底的淩亂了。


    閑雲山莊與丐幫,關係向來交好,倘若因為拒絕奔宴,而“逼”死了閑雲山莊的人,豈不是“造孽”了?


    哭笑不得、淩亂無比的上官凝月夫妻倆,隻能又一次的放棄前行,去往閑雲山莊赴宴了……


    一個半月過去了--


    五輛華麗的馬車,一直忙碌的行駛著。可是,距離目的地靈宮,路程卻是越來越遙遠了!


    隻因為,邀客者一撥接一撥的攔路。


    至於邀客的態度,則一次比一次“熱情”,“熱情”到神經錯亂的上官凝月夫妻倆,幾乎都快抓狂了!


    想一腳踹飛邀客者,但礙於邀客者與丐幫,一直以來友好無比的關係,實在無法狠心抬腳猛踹。


    想一掌拍暈邀客者,可邀客者畢竟無惡意,隻是想邀請他們赴宴。


    若是拍暈了邀客者,萬一他們離開了之後,恰巧有邀客者的仇家路過,那邀客者豈非死多活少?


    沒有辦法,神經錯亂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最終隻能選擇應邀,一門派一門派的赴宴……


    兩個月後,黃昏來臨之前--


    夕陽斜照,豔霞滿天。


    一條寬敞大道的右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妝染上胭脂色澤的河水,輕歌淺唱的奔流著。


    幾片粉紅色的桃花瓣,就仿佛世間最美麗的小精靈,盛瀉濃鬱香味的同時,翩然旋舞在小河的上方。


    這幾片粉紅色的桃花瓣,來自於寬敞大道的左邊,一片宛如人間仙境、景致綺麗萬分的桃林。


    占地寬廣的桃林內,迎風高聳著不計其數的桃樹。


    部分桃樹的細長枝杈間,盛綻著一簇簇的粉花,高空豔霞的縈繞之下,粉花美的難以描述。


    還有一部分桃樹的細長枝杈間,美麗的桃花已不見,取而代之的,乃又大又圓的鮮紅桃子。


    暖風柔柔的拂過,非但桃林內濃香彌漫,就連寬敞的大道,亦鋪落了一地的濃鬱花香。


    “咕嚕嚕--咕嚕嚕--”


    五輛華麗的馬車,從大道的一頭駛來,駕禦五輛華麗馬車的,乃東南西北四位長老,以及幻影銀狼和青豹二人。


    因此,馬車內所坐之人,無須去猜便知是誰了。


    第四輛馬車中--


    後背倚靠車廂壁的無痕,向來愛極了桃花。


    若換作往昔,嗅聞到了桃花香的無痕,必定會笑逐顏開的掀起簾子,欣賞一番美若仙畫的桃花麗景。


    但,今時不同往昔。


    一縷柔風拂過,銀色的紗簾卷起,一片桃花瓣飛入了車廂,落在了無痕右肩頭的墨發間。


    左手腕一抬,食指伸向右肩頭。


    沒心情賞花嗅香的無痕,食指倏地一彈,將肩頭飄落的桃花瓣,送回到了車廂外的世界。


    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晃已經兩個月過去了。


    無論他們怎麽拖延,還有短暫的三個月,一切將再也無法隱瞞,該降臨的終究會降臨。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兒,眉宇間凝聚惆悵的無痕,聲音澀苦的輕語道:“帥老頭,月兒該喝靈泉了!”


    無痕的正對麵,心頭同樣憂愁纏繞、雙眉緊鎖的天機老人,腦袋耷拉的低回:“嗯,老頭知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無痕開口問道:“我想了許久,也沒想到該如何避開焰、傻寶以及球球,您老可有辦法?”


    微掀銀色紗簾,掃了一眼大道左側的桃林,天機老人放下了紗簾,迎望向無痕的秀眸,回道:“有!”


    “什麽辦法?”


    “桃子!”


    “桃子?”


    與此同時,第一輛車內--


    偎依在軒轅焰的暖懷中,蔥指把玩腮邊一縷秀發,上官凝月鳳眉微挑的問道:“焰,我們離開綠柳山莊多久了?”


    右臂擁著愛妻的腰,左掌心柔撫著愛妻隆起的肚子,軒轅焰柔聲的回道:“約半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


    緩緩拉長話音的上官凝月,嬌軀從軒轅焰的懷中抽離,櫻唇勾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弧:“很快,便會有人攔路,邀請我們赴宴了。”


    “這兩個月以來,就忙著赴宴了。現在,一聽到赴宴兩個字,我便頭皮發麻、後脊梁骨直冒冷汗。”


    嘴角一個猛抽,軒轅焰補充道:“待會兒,無論誰攔路邀請,我絕不去赴宴。那些人哭死也好,一頭撞死也好,我發誓自己一定視若無睹!”


    “焰,這兩個月以來……”


    玉容間魅豔的一笑,上官凝月腦袋微歪,一字一句的問道:“對於眾門派如出一轍的邀請,你難道一點疑心都沒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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