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殿,膳廳之內--


    得知神玉蘇醒,親親月主子不會再有事了。


    傻寶和球球兩個小家夥,立刻從原先的萎靡不振,變的朝氣蓬勃,一個正喜的飛上飛下,一個則樂的左蹦右跳。


    膳廳南側,六張楠木雕花椅間。


    從偏殿奔過來的四位長老、幻影銀狼和青豹,得知自家主子不會再遭遇死劫了,也一掃心中的陰霾,眉開眼笑的品飲香茶呢。


    至於膳廳北側,六張楠木雕花椅間。


    晨風輕吟淺歌中,並排落座的天機老人、上官浩、軒轅璃、無痕、蕭寒以及夜逸風,臉間的表情卻各有不同。


    天機老人、上官浩與軒轅璃,正笑逐顏開的望著膳廳一排盆栽前,揮舞著一把銀色的剪刀,興致盎然修剪繁枝茂葉的三寶寶。


    一張俊美的容顏,向來少有笑意的蕭寒,則破天荒綻放出一抹淺笑的,瞧瞅著趴在一長長的矮幾間,冷眸研究一顆顆毒藥丸的小寶寶。


    至於夜逸風,他……這是怎麽了?為何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呢?答案一瞬間揭曉!


    嘴角一陣猛抽,夜逸風望向了膳廳正中央,扯嗓喊道:“喂喂喂,你們家笑兒搶我竹絲扇,你們兩口子也不管一管?”


    笑兒是誰?


    笑兒便是窩在夜逸風的懷中,一邊樂歪歪的啃著水嫩蘋果,一邊悠哉搖曳竹絲扇的大寶寶。


    沒錯,寶寶們的名字已取好。


    大寶寶和二寶寶,容貌與軒轅焰一個模子所刻,便隨爹姓軒轅了。


    大寶寶天生愛笑,即便動氣也要維持著暖陽的笑意,故得名軒轅笑;二寶寶貪睡成癖,時時刻刻都忙著睡香香,故得名軒轅睡兒。


    三寶寶和小寶寶,容貌與上官凝月一模一樣,便隨姓上官了。


    三寶寶天生怒脾氣,儼然怒神下凡,故得名上官怒;小寶寶對誰都冷若冰霜,就連親生爹娘也不例外,故得名上官冰兒。


    膳廳的正中央--


    舀了一碗熱騰騰的蓮子粥,遞到了愛妻麵前。


    又伸筷,往自己口中送了一香噴噴雞蛋蒸餃,對於夜逸風的扯嗓喊叫,懶得抬頭的軒轅焰,給予了批評的回應。


    但,軒轅焰並非批評愛兒,而是批評好友。


    “瞧你這小氣的樣?一般人的扇子,我們家笑兒還看不上眼呢,他願意搶你的竹絲扇,可是給足了你這個夜叔叔麵子!”


    軒轅焰這方剛剛的批評完好友,喝下一勺蓮子粥的上官凝月,當即批評起了自家夫君:“焰,瞎說什麽呢?別冤枉我的笑兒,我的笑兒可沒搶竹絲扇!”


    “什麽,沒搶?好,那麽……”


    上官凝月的話音落下,情緒淩亂的夜逸風,嘴角都快抽上天空了:“請問,你家笑兒的手上,此刻搖來搖去的是何物?”


    “我瞧的一清二楚,笑兒先將自己最愛的雞毛扇,大大方方的送到你袖筒內,然後才從你袖筒內掏走竹絲扇的。分明是以物換物,又怎麽能說是搶呢?所以……”


    放下了手中的粥勺,上官凝月望向夜逸風,一臉“我兒很無辜”的表情:“你可別誣賴我家的笑兒,那會讓他的幼小心靈,蒙上一層陰影的!”


    --蒼天啊!


    大地啊,救命啊!


    這是什麽娘啊?為了維護寶貝愛兒,竟然顛倒黑白、歪曲事實,反過來倒咬自己這個被搶劫者一口?


    笑兒哪裏是以物換物?


    笑兒分明是將無骨的雞毛扇,搖成了一根一根散開的雞毛,然後將自己的袖筒,當成了一個大垃圾桶,把雞毛一根根塞入了自己袖筒內。


    而,笑兒塞雞毛入自己的袖筒之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袖筒內,竟放著一把他很喜歡很喜歡的竹絲扇。


    然後,笑兒便一聲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掏走了自己的竹絲扇,完全占為己有的,悠哉悠哉搖曳了起來。


    好吧!其實……


    他承認,他並非舍不得竹絲扇,隻要笑兒喜歡,開口跟他要竹絲扇,他還是很樂意將竹絲扇送給笑兒的。


    問題是,笑兒沒開口跟他要,直接掏走了。


    如此一來,豈不令他喪失了一個機會,喪失了一個很樂意送扇,展現很疼愛笑兒的機會?他很鬱悶耶!


    “好吧,我錯了!我不該冤枉笑兒的,笑兒根本就沒搶竹絲扇,因為……”


    聽到巧舌如簧的上官凝月,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語,斂起了嘴角的抽搐,無語辯駁的夜逸風,幹脆自我誣陷。


    “這一把竹絲扇,原本就是屬於笑兒的,是我先前借了笑兒的竹絲扇,又記性極差的忘記歸還,笑兒不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


    聽到夜逸風自我誣陷的一番話,“噗嗤”一笑的軒轅焰夫妻倆,繼續的垂首,享用起了桌間豐盛早膳。


    夜逸風這一邊,剛剛自我誣陷完。


    另外的一把雕花椅間,懷摟二寶寶的無痕,清逸如仙的形象一去不複返,一張秀顏間盡是哀怨的表情。


    “救命啊!月兒、焰,快瞧一瞧你們家的睡兒啦,她明明知道我有潔癖的,居然還用油條洗我的頸子。”


    貪睡成癖的二寶寶,原本是窩在無痕懷中,“吧唧吧唧”吃油條的。


    隻是--


    油條才吃了不到一半,睡意又一次來襲的二寶寶,將剩餘的半根油條含在粉唇間,腦袋朝著無痕的肩頭一枕,便瞬間進入了夢鄉。


    小腦袋朝著無痕的肩頭一枕,二寶寶嫩嫩粉唇間所含著的,半根油條的另外一頭,正好抵在了無痕的頸子間。


    二寶寶的小腦袋微微一動,油條自然也隨之微微一動。油條微微一動,無痕頸子間的油,便跟著增加了不少。


    右半邊頸子,被油條的油連續“洗刷”著,這讓一向潔癖嚴重的無痕,豈能不抓狂,抓狂到好想號啕大哭呢?


    看都不看無痕一眼,往愛妻的如櫻紅唇中,夾送了一塊嫩脆可口的甜醬黃瓜,軒轅焰教給了無痕一法子。


    “油條被睡兒含在嘴間,你若不想油條的油,弄髒了幹淨的頸子,雙手往前一伸,將我家睡兒丟到地上就是了!”


    --香香入夢的睡兒,甜美的猶如小天使。


    他這個做叔叔的,疼愛睡兒都來不及呢,哪裏舍得將她丟到地上?這個臭焰,分明就是篤定他不舍得丟嘛!


    原本哀怨的眼神,立馬轉成了怒怒的眼神。


    怒怒的瞪著軒轅焰,無痕“咬牙切齒”的問道:“月兒,如果我用眼神瞪死焰,你會一掌拍死我麽?”


    咬碎甜醬黃瓜,滑入了喉頸。


    上官凝月俯首,舀起一勺蓮子粥,聲音魅笑繾綣的回道:“不會一掌拍死你,我會以眼還眼,也用眼神瞪死你!”


    --絕交!


    回到龍耀皇朝之後,一定跟這兩口子絕交!


    怒怒的“發誓”完,不爽的瞪了一瞪旁若無人,吃個早飯都盡顯無間情態的兩口子,無痕低垂下了腦袋。


    腦袋低垂下的一刹那間,無痕看向二寶寶的眼神,立即從原先的怒氣衝天,轉變成了寵溺十足的柔和。


    右胳膊繼續圈摟著二寶寶童軀,左胳膊則小心翼翼抽離了二寶寶童軀。


    左手伸向了二寶寶唇邊,動作極為輕緩的,抽出二寶寶所含的半根油條,無痕將油條塞入了自己唇中。


    頸子雖擺脫了油條的“洗刷”,可咀嚼完油條的無痕,卻發現自己的左手五指,沾染了滿滿的油膩。


    欲找東西擦拭油手,又擔心抱著二寶寶走動之時,會驚醒入夢香甜的二寶寶。


    於是,從骨子裏疼愛二寶寶,不想驚醒二寶寶的無痕,無奈的一笑,為二寶寶自毀多年的嚴重潔癖。


    無痕做了什麽?


    無痕的腦袋倏地一垂,將自己沾染了油膩的左手,放在了純白勝雪的衣擺間,來來回回的擦拭了起來。


    直到將油膩擦拭幹淨,無痕的左手這才返回了二寶寶童軀,秀眸漾滿寵溺笑意的,雙手摟抱住了入夢甜美的二寶寶。


    無痕的旁邊,瞧瞅著自己的寶貝三徒孫,不停的繞著一排排盆栽轉圈兒,興致盎然的剪繁枝修茂葉。


    天機老人眨了一眨眸子,端著一杯茶走了過去,跟在三寶寶後麵轉著圈:“怒兒,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銀色長剪倏地一揮,“哢嚓”剪斷一條細枝,三寶寶頭也不抬的回道:“怒兒不喝茶,怒兒要修剪枝葉!”


    “那……你娘親和爹爹吃的燒賣很香耶,要不要天機爺爺給你拿一個呢?”


    天機老人一臉的討好笑意,惹來的卻是三寶寶怒怒一瞪。


    “天機爺爺,您要是覺得無聊,就去找大哥、二姐或者小妹說話,別纏著怒兒說話,會影響怒兒修剪枝葉的。”


    “好好好,天機爺爺不纏著怒兒說話了,但是……”


    嘴角抽了一抽,天機老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天機爺爺找其他徒孫說話之前,怒兒可否告訴天機爺爺,你為何要修剪枝葉啊?”


    銀色的長剪又是一揮,“哢嚓”剪飛了三片綠葉,三寶寶回道:“怒兒喜歡漂亮的東西,這些枝葉長的太醜了,修一修才漂亮!”


    --問題是,那個啥……


    咳咳咳,怒兒啊,這一株株枝繁葉茂的小綠樹,都快被你修剪成光禿禿的樹了!


    難不成,在你的眼中和心中,光禿禿的樹才叫漂亮麽?


    後脊梁骨涼風卷卷,額頭間幾滴冷汗墜落,情緒無比淩亂的天機老人,從頭到腳抽搐的遠離了三寶寶。


    找誰聊天呢?


    笑兒?不能找笑兒,笑兒會拔光他身上的雞毛!


    睡兒?也不能找睡兒!睡兒整個就一睡神,除了睡覺還是睡覺,若是找她聊天,估計自己也會睡著的!


    對咯,找冰兒!


    蹲在了長長的矮幾處,笑望著埋頭研究毒藥丸的小寶寶,天機老人歪頭道:“冰兒,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不!”


    “那……你娘親和爹爹吃的燒賣很香耶,要不要天機爺爺給你拿一個呢?”


    “不!”


    “冰兒啊,告訴天機爺爺,你為何一直盯瞅著毒藥丸呢?”


    “玩!”


    --玩?


    你玩毒藥丸了麽?你沒有玩啊!你隻是腦袋低垂著,宛如盯望滅家仇人似的,盯望一顆顆毒藥丸啊?


    好吧,你說了算!


    如果你認為冰臉冷眼的盯望著毒藥丸,便是在玩耍毒藥丸,那我就當它是一種別出心裁的玩法吧!


    “那麽……冰兒徒孫啊,天機爺爺陪你一起盯著毒藥丸,哦不,是陪你一起玩耍毒藥丸,可好呢?”


    “不!”


    三徒孫怒兒忙著修剪繁枝,不肯跟自己聊天。


    小徒孫冰兒倒是肯跟自己聊天呢,可是,小徒孫這永遠隻有一個字的回答,聊了與不聊又有何區別呢?


    如同一隻打了敗仗的公雞,徹底敗給自己徒孫的天機老人,垂頭喪氣的返回座位間,獨自把玩起了自己的麻花辮子。


    天機老人返回座位不久--


    厚葬了被南宮烈索取性命,二十幾名長老血染屍首的南宮雪衣,與聖帝南宮傲日踏入進了膳廳之內。


    人參榕,根部形似人參。


    人參榕樹幹的姿態,則猶如一個瞭望遠方的人,其枝美、根美、葉美的幽雅韻味,令人觀之妙趣橫生。


    隻是……


    踏入膳廳的南宮傲日,額頭黑線冒冒的望向了某一處。


    那兒,三寶寶正揮舞著銀色長剪,繞著人參榕盆栽轉著圈兒,將南宮傲日心愛的人參榕,修剪的枝斷葉殘呢。


    --咳,怒兒跟人參榕有仇麽?


    一顆心抽抽的嘀咕完,南宮傲日移步到了餐桌前,啟唇道:“月兒、焰,人已召齊,寶寶們可以出發,解除靈宮千年的痛劫與死劫了!”


    南宮傲日的話音落下,上官凝月夫妻倆亦剛好享用完早餐。


    站起身,移步到了小寶寶的身側,上官凝月柔聲的道:“冰兒,藥丸娘親先收了,稍後再琢磨可好?”


    瞅見小寶寶點了一點頭,上官凝月的掌心朝著矮幾間一掃,將所有毒藥丸收入了袖筒內,然後牽拉起了小寶寶的手。


    至於軒轅焰,則移動到了三寶寶身側,眼角微抽的道:“怒兒啊,這樹都快被你修成枯木了,你的長剪也該放下了吧?”


    長剪朝著地上一丟,三寶寶小手叉腰,仰頭望向軒轅焰,怒怒的道:“爹,人家的一番心血,你怎能如此貶損呢?”


    “好好好,爹錯了。”


    將三寶寶的小手一拉,軒轅焰違心的讚美道:“怒兒修剪的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極,瞧瞧這一排排樹修的多美啊,簡直美到了無語形容!”


    軒轅焰的後方--


    一群從楠木雕花椅間站起了身,腦袋同時低垂的人,心中憋笑的暗暗語道:是啊,是啊,的確無語形容!


    人家是長枝短截、密枝疏剪,以保持樹姿的秀雅美韻,他倒是好,直接將可憐的綠樹修剪成了光禿子。


    三寶寶的小腦袋一仰,驕傲的“哼哼”聲中,眾人或勾肩、或搭背的撤離了膳廳,去往了靈宮的外島……


    靈宮的人,加起來五萬多一點。


    而靈宮的內島,千百年以來一直為護法,以及護法之上的人居住地。


    因此,內島的人數大約三千,剩餘的四萬多靈宮人,皆住在內島的外圍,比內島大上十幾倍的外島。


    三千人去往外島,肯定要比四萬多的人,進入內島方便很多。


    所以,為了化解靈力的背後,那帶來的劇痛之災、死劫之禍,南宮傲日已將靈宮所有的人,齊聚在了外島上。


    外島--


    燦爛金輝的縈繞下,兩座呈拱形、綠意彌漫的雅致竹橋之間,是一片白色鵝卵石鋪墊成的寬闊空地。


    空地上,五萬靈宮人列成橫排,正在默等著上官凝月等人的到來。


    靈宮千年來隱瞞的秘密,五萬靈宮人如今皆得知。但,暖風柔柔的吹拂間,五萬靈宮人的臉上,並無一絲一毫的驚慌。


    因為,他們已從聖帝口中知道,劇痛之災以及死劫之禍,聖主之女上官凝月的四個寶寶,將會運轉神玉能量徹底化解。


    兩刻鍾過後--


    衣擺隨風緩飄的上官凝月等人,穿過了其中一座竹橋,抵達了白色鵝卵石鋪墊的寬闊空地。


    軒轅焰、天機老人、無痕等一眾非靈力者,自然無須加入龐大的隊伍中,他們抱臂聳立在了一旁。


    待到上官凝月、南宮傲日與南宮雪衣三人,站在了龐大隊伍的最前端之後,四個寶寶於龐大隊伍的對麵,列成了一橫排。


    掌心對向了碧空,寶寶們全身金芒流轉。


    令日輝黯淡失光的金芒,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兒擴散,徹底籠罩住了寶寶們的對麵,所有靈力者的身軀。


    金芒入體,猶如暖暖的春風,洗滌著靈力者的肺腑……


    半盞茶的工夫過後--


    金芒縮小,撤離了靈力者身軀,卷回了寶寶們的掌心內。


    劇痛之災與死劫之禍剛化解,放下掌心的三寶寶軒轅睡兒,便立刻飛奔到了軒轅焰麵前,聲甜調軟的道:“爹爹抱抱!”


    嘴角一抽,雙臂張開的軒轅焰,知道他的三女兒又要睡了。


    果不其然,軒轅焰剛抱住三寶寶,將軒轅焰胸膛當暖床,將軒轅焰肩頭當暖枕的三寶寶,以最快速度進入了夢鄉。


    除了南宮傲日和南宮雪衣二人,五萬劇痛之災已除,死劫之禍已解的靈力者,則是齊唰唰的單膝跪地。


    五萬靈力者腰一個深彎,腦袋一個敬垂,對上官凝月和另外的三個寶寶,獻上了靈宮最高的叩謝之禮。


    待到五萬靈力者叩謝完畢,陸續撤離了寬闊空地。


    上官凝月拉住了南宮傲日的雙手,柔聲問道:“外公,月兒讓您多備的一條出海之船,是否已經備好?”


    “備是備好了!隻是……”


    眼瞼低垂,南宮傲日抿了一抿唇,輕聲的語道:“月兒,還是多留一段日子吧?外公真的舍不得你走!”


    雖然軒轅焰並沒有說,可上官凝月卻清楚的知道,軒轅焰母妃的怪病,隻要一日未治好,軒轅焰的心中便始終有憂愁。


    因此,這正是化解靈宮劫數之前,上官凝月告訴南宮傲日,一旦劫數消除了,她便要辭行返回龍耀皇朝的主要原因。


    魅豔一笑,上官凝月道:“外公,月兒答應您,每隔半年便會帶著夫君和寶寶,回靈宮陪您住上一段時日可好?”


    雙眸閉起,抑住不舍的淚。


    緊接著,南宮傲日睜開了眸子,臉龐間努力的漾開笑意,緩語道:“月兒,外公和雪衣送你們出海?”


    鬆開南宮傲日的雙手,親密的挽住南宮傲日胳膊,上官凝月甜美的一笑,櫻唇間柔柔的回應道:“嗯!”


    一刻鍾過後--


    啟錨,揚帆。


    濤聲清韻的海麵上,兩艘精致無比的大船,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輕逐晨風微卷碧浪,緩緩的駛離了靈島。


    左邊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東西兩位長老,最終目的地為龍耀皇朝。


    船上之人分別為:上官凝月夫妻倆、四個既漂亮又無敵的寶寶、上官凝月之父上官浩、無痕公子以及幻影銀鋃與青豹。


    當然了,左邊的那一艘精致大船上,肯定少不了兩個隨主而行的小家夥:血鷲之王傻寶和小金貂球球。


    右邊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南北兩位長老,目的地分別為:龍耀皇朝南侯國、龍耀皇朝西侯國、龍耀皇朝北侯國。


    上官凝月夫妻倆,既將龍耀南侯國和北侯國,作為封地賜給了夜逸風與蕭寒。


    那麽,夜逸風和蕭寒二人,自然得返回南侯國和北侯國,很用心的管理,才不辜負上官凝月夫妻倆的器重。


    至於龍耀皇朝西侯國,雖有龍耀鷹營大將軍狄飛駐守協理。可……。


    大將軍狄飛有勇無謀,西辰侯司徒宇年紀又太小,天機老人當然得返回西侯國,盡量少貪玩一些,暗中替司徒宇治國造福百姓。


    軒轅焰的皇兄軒轅璃,跟著天機老人一起去了西侯國。


    但,好不容易卸下帝位,無國務一身輕的軒轅璃,可不是跑去治國造福百姓的,他是決定變成小頑童,學習老頑童天機老人四處遊逛的。


    島岸上--


    見到兩艘船越駛越遙遠,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中,一直目送的南宮傲日,這才抽離了望船的黯然眸光。


    “雪衣,靈宮之中,如今除了我之外,屬你靈力最高。所以……”


    微微的扭轉頭,南宮傲日啟唇,對身側的南宮雪衣說道:“下月之初,我會宣告退位,由你接任聖帝一職!”


    嘴角倏地一抽,頓覺重擔加身的南宮雪衣,不禁風中淩亂了:“聖帝,您為何要退位?”


    南宮傲日其實更希望上官月兒,或者上官凝月的四個寶寶中,任何一個寶寶接任帝位。


    可,他雖然沒有主動的提起,心中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上官凝月和四個寶寶,無一人願意接任帝位。


    月兒和四個寶寶,都不願意接任帝位,便不會長留靈宮。


    月兒離開之前,雖承諾他每隔半年,便會帶著焰兒和四個寶寶,回靈宮陪他住上一段時日。


    可是,半年哪,好長的時間啊!


    六個月,一百八十多天,他這麽度日如年的等啊等啊等,估計會等到頭發和胡須掉光光的!所以……


    雙眸不再黯然,燦爛笑意盡綻。


    唇角愉悅一勾,南宮傲日回道:“因為退了位,我便再無瑣事煩心,可以與天狂大哥一起逍遙的逛紅塵,可以隨時的去看月兒!”


    仰頭,望天,南宮雪衣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救命啊!


    他可以跳海,將自己活活的淹死麽?他敬愛無比的聖帝,怎麽可以將自身的快樂,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呢?


    五個月之後,龍耀皇朝安壽宮內--


    身著一襲金色的鳳袍,鳳袍間美繡九隻彩鳳含珠的上官凝月,與身著一襲金色的帝袍,帝袍間精繡九龍繞日的軒轅焰,正姿態慵懶的斜臥在一寬敞軟榻間,你喂我一口香蘋果,我喂你一顆甜葡萄。


    軟榻的對麵,是另外一張軟榻。


    這一張軟榻間,坐著一名年齡約四十左右,容顏與軒轅焰有幾分相似,身著紅袍繡金色牡丹花的中年女子。


    此名相貌秀麗無比,隻是膚色略微蒼白的中年女子,便是軒轅焰與軒轅璃的母妃,龍耀皇朝的蓉太妃,哦不,現如今應該是蓉太後了。


    蓉太後所患的怪病,跟未老先衰症有幾分像。


    若非上官凝月夫妻倆,尋齊了七種世間罕見的藥材,成功治愈了蓉太後的怪病,這一刻我們所見到的……


    將是一名發白如雪、膚枯皮皺、五髒嚴重的衰竭,不久將命隕氣絕的“老婆婆”。


    如今,怪病成功治愈的蓉太後,除了多年臥床缺乏運動,肌色略顯不健康之外,其餘一切皆已恢複到正常狀態。


    此刻,蓉太後坐在軟榻的正中央。


    二寶寶睡兒和小寶寶冰兒,分別坐在蓉太後的身兩側;大寶寶笑兒和三寶寶怒兒,則蹲在蓉太後的雙膝前。


    二寶寶其實好想睡香香,可爹爹和娘親說了,奶奶病了很久很久,他們若是逗奶奶笑一笑,奶奶才會恢複的更健康。


    為了奶奶更健康,為了親親爹和親親娘開心,拚命忍著睡意的三寶寶,正將手中一碟糕點遞向蓉太後呢。


    “奶奶,您吃糕糕!”


    俯身,親了一親可愛的三孫女,蓉太後眉開眼笑的語道:“睡兒真乖,奶奶吃糕糕,睡兒也吃糕糕!”


    先喂了三孫女一塊棗泥糕,又喂了小孫女一塊棗泥糕。


    接著,蓉太後捏起一塊棗泥糕,咬了一大口之後,望向了大寶寶和三寶寶:“笑兒、怒兒,後來怎麽樣了?”


    手指輕輕一彈,往唇中拋送幾顆油煎的花生米,大寶寶一邊“嘎嘣嘎嘣”的咀嚼花生米,一邊眉毛色舞的繼續講故事。


    “我跟南宮烈那個壞蛋罵架是假,故意吵醒二妹才是真。二妹妹被我吵醒了後,立刻施展了催眠述,令南宮烈睡在了地上!”


    大寶寶的話音落下,磕著椒鹽瓜子的三寶寶,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了,他懲罰南宮烈的“精彩”過程。


    “居然敢威脅親親娘,三寶寶怎能饒過他?待到璃伯伯和外公安全了,三寶寶立刻衝了過去,然後……”


    這一邊,寶寶們講故事,蓉太後聽故事。


    那一邊,互喂完蘋果與葡萄的上官凝月夫妻倆,則是從軟榻間站起了身,身軀親密相貼的走出了安壽宮。


    瞅見爹娘離開了安壽宮,星眸疑惑的眨了一眨,二寶寶歪頭問道:“咦?大哥、三哥,娘親和爹爹為什麽走了呢?”


    停止了講故事,腦袋倏地一個掉轉,瞅了一瞅安壽宮的大門。


    大寶寶又掉轉回了腦袋,一臉神秘兮兮的賊笑:“嘿嘿!我知道,爹爹和娘親一定去……”


    瞪了一眼拉長笑音,故意吊胃口的大哥,三寶寶將瓜子殼砸向了大寶寶:“知道就快說,吊個屁胃口啊?”


    唇角勾勒一抹邪邪的笑弧,大寶寶道:“爹爹和娘親忽然離開,必定是跑去做一件,他們十分愛做的事情!”


    大寶寶的話音剛落,心中已猜到的蓉太後,嘴角當即猛抽了一抽。


    除了小寶寶依然一臉冷若冰霜,糊塗無比的二寶寶和三寶寶,則眸子眨啊眨的追問道:“十分愛做的事情?什麽事情啊,臭大哥你快說嘛!”


    撣掉衣領間,被三寶寶扔砸的瓜子殼,大寶寶從袖筒內掏出了竹絲扇,一邊搖曳著扇子,一邊咧嘴笑答。


    “爹爹和娘親非常的喜歡,將自己關在寢室裏,然後摟抱在一起,你親親我的臉頰,我咬咬你的唇!”


    聽到大寶寶的話,嘴角加速抽搐的蓉太後,尷尬的咳了幾聲:“咳咳咳……”


    抬指,撓了一撓頭皮,二寶寶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怎麽知道的?”


    “爹爹和娘親兩個人,經常神秘兮兮的避開我們。有一次,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悄悄跟蹤爹爹和娘親了。結果,我發現爹爹和娘親,將自己關在寢室裏老半天兒也不出來。我以為爹爹和娘親,一定躲在寢室裏偷吃好東西,卻不願意分給我們吃。於是……”


    將扇子搖的更快一些,大寶寶敘說著自己的跟蹤史:“我就將窗戶戳了一小洞,往裏麵偷偷的瞄了幾眼,卻看到爹爹和娘親正抱在一起,你親親我的臉,我咬咬你的唇呢!”


    二寶寶擰眉,努力的思考中:“爹爹和娘親,為什麽很愛做這一件事呢?難道你親親我的臉,我咬咬你的唇,非常好玩麽?”


    “我也很想知道啊,於是我便問爹爹和娘親了,結果……”


    聽到大寶寶又拉長話音,耐性十分有限,卻又實在好奇的三寶寶,忍不住暴吼了出來:“結果怎麽了?大哥,你一口氣說完會死啊?”


    竹絲扇倏地一合攏,大寶寶臉間的邪邪笑意,轉變成了怨怨笑意。


    “爹爹和娘親衝出了寢室,一人送了我一飛腳,將我踹出了三丈之遠。還說什麽,下次再敢趴窗偷窺,便揍的我屁股開花!”


    聽完大寶寶的幽怨話語,完全幸災樂禍的三寶寶,當即雙手捧腹,笑飛出了眼淚:“哈哈哈……你活該!”


    幸災樂禍的笑完,三寶寶揮舞起雙手,敲捶起了蓉太後的小腿:“奶奶,先前未講完的故事,孫兒改日再給您講可好?”


    摸了摸三寶寶的小腦袋,蓉太後笑嗬嗬的問道:“怒兒有事麽?”


    “嗯!娘親和爹爹跑去寢室,做他們最愛做的事情了,三寶寶也該去禦花園,做三寶寶最愛做的事情了!”


    詫異的眨了一眨眸子,蓉太後歪頭問道:“怒兒最愛做何事?”


    倏地一下站起身,三寶寶的手腕迅速一翻,一把細長的銀剪子飛出了袖筒,落在了三寶寶的掌心間。


    將銀剪朝著肩頭一扛,三寶寶大步流星走向門口的同時,唇中高聲回道:“將禦花園內那些很醜的樹,修剪的漂亮一點!”


    三寶寶這方剛踏出門檻,從軟榻間站起的小寶寶,則一聲不吭的尾隨三寶寶之後,也走向了安壽宮的大門。


    知道小寶寶沉默寡言,不愛說話,蓉太後沒問小寶寶,而是問大寶寶:“笑兒,你可知冰兒為何離開?”


    知妹莫如兄,大寶寶笑嘻嘻的回道:“小妹見三弟去做最愛做的事了,於是便也跑去做她最愛做的事,製毒!”


    回答完畢,大寶寶扇子搖搖的問道:“奶奶,大家都去做最愛做的事了,笑兒可不可以也去做最愛做的事呢?”


    蓉太後笑了一笑,戲謔的語道:“怒兒最愛修樹,冰兒最愛製毒,笑兒的最愛又是何呢?告訴奶奶,便同意你離開!”


    “笑兒最近迷上了喂雞!”


    大寶寶眸子笑眨的回完,身影若流星般倏地一閃,瞬間消失在了蓉太後的麵前。


    瞅了一瞅大寶寶撤離的門口,蓉太後不禁有些風中淩亂。


    --天哪!她寶貝孫兒、寶貝孫女的癖好,怎麽一個比一個怪呢?


    嘴角抽抽的蓉太後,緩緩的側轉腦袋,望向了自己的右側:“睡兒啊,他們都走了,就剩下你和奶奶……”


    “聊天了!”三個字剛到嗓子眼,瞧見一幅畫麵的蓉太後,當即無語的一笑,將“聊天了!”三個字又咽了回去。


    蓉太後的身右側,原本坐在軟榻間的二寶寶,不知道何時已抱著一碟糕點,蜷縮在軟榻間睡香香了。


    這一回,蓉太後無須問也明白了:她的寶貝二孫女,也做起自己最愛做的事情,埋頭睡大覺了!


    --咳咳咳!


    親親兒子和媳婦去做最愛做的事了,寶貝孫女與孫子也去做最愛做的事了,那麽她呢,她是不是……


    於是,從軟榻間站起身的蓉太後,緩步進入了安壽宮的內殿,也去做她最愛做的事了。


    拿著先皇軒轅極的畫像,一邊睹畫思人,一邊向夫君笑述:兒子和媳婦很恩愛很幸福,孫女與孫兒很可愛很可愛……


    三年之後--


    晨風淺拂,暖陽柔照,一粉牆綠瓦,飛簷翹角,座無虛席的雅致茶樓內。


    談笑風生的茶客們,來回穿梭的茶樓夥計招呼聲,以及斟茶喝茶的聲音,交織成了一幅喧鬧沸騰的景象。


    茶樓的正前方,置放著一寬長的紅桌子,桌上躺著一長方形的紅木,寬桌之後,則擺著兩把紅椅子。


    左邊的椅子間,坐著一名皮膚黝黑的老者;右邊的椅子間,坐著一名皮膚暗黃的老者。


    黑臉老者拿起紅木,手腕一揚一落,“啪--”的一聲響,原本人聲鼎沸的茶樓,瞬間變的鴉雀無聲。


    今日說書的,為何會有兩人?這對一眾聽客們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今日會聽到什麽精彩段子!


    “話說一個月之前,江湖中忽然出現了一百個惡魔,他們號稱來自索魂穀。這一百個惡魔窮凶極惡,他們不但想控製正道,稱霸武林,更威脅老百姓交出所有錢財,從此聽令於他們。如有不從,必遭粉身碎骨之懲!”


    黑臉老者這方話音剛落,還未來得及拍響紅木,便被黃臉老者奪過紅木,朝著桌麵間重重的一拍,搶說起了段子。


    “眼看腥風即將席卷正道,血雨洗滌老百姓,這千鈞一發之際,消災除難的神突然現身,化解了人間的一場大浩劫!諸位聽客,你們可知道,消災除難的神是誰?”


    黃臉老者話音剛落,倏地一下奪回紅木,朝著桌麵間重重的一拍,黑臉老者聲若洪鍾的道:“這神就是……”


    黑臉老者還未來得及解懸念呢,前麵的聽客左臂高舉,一臉敬意的叫道:“我們龍耀東朝的笑皇,我們最最敬愛的笑皇!”


    前麵的聽客叫完,後麵的聽客怒了。


    他們齊刷刷的站起了身,雙臂奮力振揮,齊聲抗議道:“胡說!是我們龍耀南朝的睡帝,我們最最敬愛的睡帝!”


    後麵的聽客抗議完,左麵的聽客不爽了,神情激動的喊道:“你們也胡說!分明是我龍耀西朝的怒皇,我們最最敬愛的怒皇!”


    左麵的聽客喊完,右麵的聽客急了。


    他們茶也不喝了,全部跳上桌子,踢飛茶壺和茶杯,臉紅脖子粗的叫道:“你們都胡說!明明是我龍耀北朝的冰帝,我們最最敬愛的冰帝!”


    見此情形,放下了紅木的黑臉老者,當即與黃臉老者嘴角一陣對抽。


    --媽呀!


    搞了半天,他們花銀子請走真說書人,跑來這裏扮演假說書人,純粹就是浪費銀子和口水,因為……大夥居然全都知道了!


    黑臉老者與黃臉老者,一臉的淩亂表情。至於一眾聽客們,喝茶的雅興則是蕩然無存,一臉鋪天蓋地的怒氣表情。


    瞧--


    前麵的聽客掀翻了桌子,火冒三丈的道:“消災除難的就是我笑皇,不許搶我笑皇功德!”


    後麵的聽客摞起了袖子,揮舞起了拳頭:“化解人間浩劫的是我睡帝,你們才別搶我睡帝的功德!”


    左麵的聽客叉起了腰,橫眉豎眼:“居然搶我怒皇功德,你們太無恥了!”


    右麵的聽客毫不示弱,暴跳如雷的拍桌子:“你們才無恥呢,功德明明是我冰帝的!”


    嘴角猛抽的黑臉老者,揮袖擦起了額間的冷汗;眼角狂抽的黃臉老者,則抬掌抹起了臉間的冷汗!


    --媽呀!闖大禍了!


    一個月前出現的百名惡魔,沒將人間掀起腥風血雨,他們兩個人今日的出現,倒令茶樓快掀起腥風血雨了!


    “是不是要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們啊?”


    “看我不將揍成豬頭!”


    “我還把你扁成豆腐幹呢!”


    眼看對罵升級,即將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對戰,黑臉老者當即拉了一拉黃臉老者的胳膊,低聲道:“喂,快想想法子啊!”


    迅速拿起紅木,朝著桌麵間用力的一拍。


    “啪--”的一聲巨響,捏住紅木的黃臉老者,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獅子吼:“不要再吵了,全都給我閉嘴!”


    黃臉老者的獅子吼一出,果然奏效,迎來了極短暫的沉默。


    但,極短暫的沉默之後,卻是更猛烈的狂風暴雷,眾人集體瞪向了黃臉老者:“你才給我們閉嘴,否則休怪我們將你踹成大餅!”


    迎接一張張怒臉的黃臉老者,整張臉開始抽搐了。


    “我說諸位聽客啊,你們臉紅脖子粗、摞袖揮拳的罵了半天,也沒有罵出個所以然來,為何不問一問我……”


    努力斂起淩亂的情緒,黃臉老者微翻白眼的道:“化解人間浩劫,消災除難的偉大神,究竟是誰呢?”


    “是我笑皇!”


    “是我睡帝!”


    “是我怒皇!”


    “是我冰帝!”


    又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對喊之後--


    眾聽客的眸光,猶如一把把鋒利飛刀似的,嗖嗖嗖的射向了黃臉老者,齊聲吼道:“你快說,到底是誰?”


    瞧一瞧這惡狠狠的陣勢,就仿佛黃臉老者的口中,等會兒說出來的答案,若不是他們心中所敬之人,必將黃臉老者撕成細細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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