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軒轅業突然很想知道娘對軒轅行役怎麽看:“你不討厭父皇?”


    軒轅展也拉直了耳朵。


    錢初好笑的看著他們,這兩人沒事問這些做什麽:“還行,談不上討厭,隻是不在一起生活而已,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人參和軒轅展互看一眼都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的母親。


    錢初深吸口氣,不管怎樣她希望這兩個孩子留在她身邊,她有能力養大他們,但是如果他們不願意她也會尊重他們的意見:“你們喜歡這裏還是回天?”


    軒轅業和軒轅展再次望向了窗外,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如果是五年前,軒轅業哭著也會想留下,可是這事五年後在地位和權勢悄悄在男孩心裏生根時,錢初如此問會讓軒轅業為難,再說了,玄帝那身耀眼的龍袍不大不小的刺激了他的神經,不可否認他的帝王確實另很多人垂憐:“展,你呢?”


    軒轅展不好回答的皺眉,他望著大哥的側臉印象中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他,而他現在依然沒有做好離開他的準備:“大哥怎麽樣,展就怎麽樣。”


    “我不知道怎麽樣?”


    軒轅展愣了一下,不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大哥似乎就沒有不知道過!


    錢初也不催他們,早在玄帝的身上她就看到孩子始終是孩子,他們永遠都是要飛,大人已經安定並不代表他們不想去闖蕩:“我私心的希望你們留下,但是我一樣不反對你們回去!必定軒轅和青衣愛你們。”


    軒轅展心裏微微的刺痛,愛嗎?驟然發現什麽事都於他無關,如果不是他死纏著哥哥,恐怕這裏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錢初握住軒轅展的手,目光定在他長繭的位置,她不擔心軒轅業,她比較不放心軒轅展,以前也會想到把軒轅展留下而不會強求業兒:“展兒……”


    軒轅展不自在的想收回去,但是象征的掙紮了兩下又停下,必定他還是很喜歡娘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軒轅業好笑的撇開頭,不知道軒轅展有沒有發現自己有心口不一的毛病,但是笑了一下他又僵住,因為他看到了讓他討厭的人物,恐怕他要是留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放水桶裏淹死!


    錢初沒注意的看著展兒:“你的主意呢?”如果留下來他可以去中觀,反正那裏很安靜。


    軒轅展習慣的看向軒轅業,當他剛想追究他哥在氣什麽時,錢初又強迫性的把他頭轉過來:“自己的決定!”


    軒轅展立即委屈道:“我沒決定!”


    黛眉和錢初同時歎口氣,真不知道他怎麽會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臉卻總辦些沒有主見的事,不知道長大後會不會好點:“展兒,你看什麽呢?”


    “大哥。”


    錢初轉向軒轅業。


    軒轅業已經恢複了原樣,他故作不在意的轉移話題:“娘,你剛才說弟弟在哪?”


    “‘中觀’?”怎麽了?


    “很不幸的他跑出來了。”


    黛眉當聽不見的看向屋頂,玄帝你完了!安靜沒一天就闖禍這下你死定了!


    錢初壓下火氣就當沒聽見,又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秋後算賬從來不晚:“業兒,你跟林青衣很熟?”


    “一般,不過林木森對你很不滿意,我聽見他說你和藍毛妖怪暗通十多年,本意就想拆散他們父子。”說到這,軒轅業故作回憶起什麽的摸摸自己的背,然後輕鬆的小聲道;“還好不疼。”


    錢初的眼神頓時陰翳,當初小人參從牆上摔下去,是她記憶幽深的痛:“林青衣不會信他。”


    “但林老太婆快死了。”


    軒轅行役的目光不經意的於軒轅業對上。


    軒轅業看著那個男人無波的繼續:“葉問天想把女兒嫁給林青衣,林青衣恐怕不會同意,但是我聽說他們打算用損計。”


    錢初沒有回話,她不想兒子知道太多。


    黛眉就好奇了,平日小人參惜字如金現在見了主子怎麽這麽老實:“沒事了多想想你自己,別管大人的閑事。”


    錢初立即出來維護兒子:“黛眉……”


    黛眉聳聳肩:“奴婢什麽都沒說。”


    小人參瞪她一眼依然轉向樓下的軒轅。


    軒轅看著他僵硬的笑了,怪不得東宮沒有人進出,原來人參來了這裏,人參應該早就知道吧,柳絲那麽疼他,怎麽可能不把他照顧妥當,說到底他就是她的局外人,軒轅想到這連支撐自己站著的勇氣的都沒有的靠在牆上,這種痛總讓他看不到生的曙光。


    軒轅業細細的眉毛輕皺,母親當然比他好不到哪去。


    錢初見他遲遲不說話好奇的道:“你看什麽?”


    軒轅業大方的讓出身邊的位置。


    錢初看到軒轅時已經沒多大驚訝,他精神不振也好、真的想她也罷,可她死時,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


    軒轅行役迫切的凝視她,眼裏似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他想問她是不是把他忘了,她想知道她這麽多年來怎麽過來的,沒有小人參的時候會不會想他,還記不記得她死前說的話,他想告訴她自己錯了,真的錯字,嗬嗬!她還願意聽嗎,她應該再也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跟他聯係吧,軒轅行役心中似火燒一樣的難受,錯過的擦肩為什麽讓他看不到了光明。


    軒轅業就事論事的望著母親:“他這幾年過的不好。”


    “他曾經不管過你的死活。”


    “可是他讓我出生了不是嗎?……”他本意沒有想過不要他,隻是他選擇了讓他隻是個擺設,這沒什麽不可原諒,他也要為他的江山著想,在母親死後他還是感情用事的封他做了太子,這對軒轅家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別忘了柳密曾經害死他整個家族,他難道不該報複?隻能說娘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而且在她心裏肯定也不需要想:“娘,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回去!”


    錢初不避諱的點頭,生活和曾經是不同的不是一個概念,這裏是她的家有她愛的人:“小小人不錯,就是囉嗦了點。”


    小人參了然的靠在軒轅展的身上:“娘。”


    “恩。”


    “我想今晚陪你去皇宮睡。”


    “好啊!……我還……”


    “咳咳——”黛眉第一時間阻止。


    小人參不耐煩的看向她,他就不知道為什麽黛眉總是跟他對這幹:“我不去看看怎麽會知道他們家好不好。”


    “主子都住十年了,好不好輪不到你說話。”


    錢初自然是向著小人參:“算了,他想去就去,小小不會有意見。”


    黛眉嘟著嘴道:“玄老太後有意見。”


    不過錢初和小人參都當沒聽見。


    大典結束以來,肆家的人就展開了積極的擴張政策,肆家要回這個女兒勢在必行,就連一向不出門的肆老太爺都找了太後兩次,就不信太後不會讓皇後息事寧人。


    下午的太陽漸漸偏西時,海風心情很好的抱著陸陸坐在涼亭裏看荷花,他認為這個時候的風和日不容易惹女兒的反感,而且他還決定今晚帶女兒出席玄澤的盛宴,他肆海風的女兒也必然會是全場的焦點,至於彭家穿在他女兒身上的破鞋子破衣服早不知被他扔哪去了,陸陸的用度一貫比照他生活的起居,也就是說在肆家養大女兒就跟養大一國的皇後差不多:“陸陸,你看前麵的池塘,你告訴爹是綠色的漂亮還是粉色的漂亮?”


    陸陸沉默的不說話,她想娘,這裏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海風也不介意,小孩子認生是難免的,慢慢的總會習慣:“今晚跟爹去一個地方好嗎?”


    陸陸揚起天真的小臉,怯生生的問:“我爹爹要去哪裏。”


    海風咬著牙想把彭寧安剁了!


    宗政為軒轅把完脈一陣煩躁,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了心脈又如此亂,他就不知道愛惜自己!:“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嫌自己命長!”


    軒轅行役有氣無力閉上眼:“我沒事,你先下去。”


    宗政更加火大,自從柳絲過世後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非要折磨死自己!“我走了!你就不用活了!軒轅你到底怎麽了!莫非……”宗政神經頓時緊繃:“玄澤爾為難你!小小他想怎麽樣!當初是他變成傻子!又不是我們要扣留他!憑什麽……”


    “不是!你別亂猜!”


    “你告訴我怎麽了!”


    軒轅行役難受的看著宗政,到頭來他發現留在自己身邊的始終是這個兄弟:“我看到她了……”


    “誰?!”


    “絲兒……”


    宗政的心一驚。


    “她還活著。”軒轅行役不自覺的發笑:“活著又有什麽用,她這次更不是我的,當初輸給林青衣現在更贏不了玄澤爾,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就背,或者我們找來找去,都是受罪的命!”


    宗政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有怒:“你說……她還活著!”


    軒轅行役自顧自說的嘲諷:“玄澤海域的皇後,玄帝的生母你說活沒活著。”


    “她還活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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