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氣候逐漸回溫,一輪紅日高懸天際,但對某些人而言,這溫暖的紅日卻比那最嚴寒的冬夜都來得冰冷刺骨。(.)


    葉尚書府中――


    被風嘯盛怒之下趕出風家的葉姨娘在娘家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愜意,她一個被休棄趕回家的女人誰見了她都沒什麽好臉色,尤其是她的幾個嫂嫂,更是對她動輒冷嘲熱諷不斷,若非她心思深,懂得隱忍,怕是早就在這尚書府呆不下去了。


    這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平日裏說話最是尖酸刻薄,對葉姨娘最是輕蔑嫌棄的就數她大哥的第四房小妾賈氏了,她那張嘴,說出來的話尖酸刻薄犀利無比,葉姨娘幾番被她氣得胸口悶疼。


    她一直記恨著,想著什麽時候好生報複她一遭,奈何一直尋不著機會,不過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就讓她尋著機會了!


    這日,葉姨娘正獨自一人坐在她居住的小院子裏,她回到娘家後她那些個嫂嫂以她出嫁多年,原本的院子早就騰出來給她那些個侄女做了閨房為由,將她安排到了這個全府最偏僻最破落的小院子裏,每日除了三餐外就隻有一個又醜又笨的傻妞伺候她,這跟之前的富貴生活有著天壤之別的日子,險些沒把向來享樂慣了的她給逼瘋了。


    “這人都死哪去了?有喘氣的就趕緊出來個給本夫人上茶,這青天白日的,一個兩個都關著門躲在屋子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呢?是在偷漢子呢,還是在幹些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事兒……”老遠的,一道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就傳來,好似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使勁的大聲嚷嚷,她這一嚷嚷,怕是整個尚書府有一半的人都聽見了,大家夥都等著看戲呢!


    老遠聽見這尖銳的聲音,葉姨娘眉頭一皺,臉色微微一變!


    又是她!


    想當年這賈氏因家世門戶一般,嫁入尚書府給葉姨娘的大哥葉建傑為妾時,葉姨娘沒少給她臉色瞧,更是三不五時的挖苦刁鑽一番,這次她被休棄回府,可算是讓賈氏逮著機會,她仗著葉建傑對她的寵愛,沒少在他耳邊吹枕頭風,這葉姨娘這次之所以回府後遭到這般待遇,可以說是她一手安排的。


    “喲,我說這屋裏怎麽半天沒人說話,感情是隻有媚兒你在這呢!難怪我叫了半響也沒人應一聲,跟屋裏人都死光了似的,呸,真是晦氣!”說著,就見一陣香氣撲鼻的氣味撲進來,年過三十的賈氏穿著一身翡綠色的衣裳,頭上簪了幾支金簪子,金步搖的,一走路就傳來鐺鐺的聲音,看起來好是富貴卻也帶著幾分俗氣,那張本就生得漂亮的臉蛋上抹上了好些胭脂水粉,將年過三十的她裝扮得跟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姑娘似的,若是忽略她眉宇間流露出的嘲諷和刻薄,她這番模樣倒也妖嬈嫵媚很是動人,也難怪葉建傑能獨寵她那麽些年。


    “你來做什麽?我沒請你來,你給我出去。”葉姨娘咬著牙怒瞪著指著她鼻子罵的賈氏,眼底凶光閃爍。


    想她葉媚兒何曾被人指著鼻子這麽罵過,若是早些時候,她非得使法子弄死這個女人不可,可如今她的依仗暫時不在,她隻能低調的隱忍著,饒是如此,這些時日她的忍耐也是到了極限。


    賈氏被她一陣厲喝倒是笑了,譏諷的說道,“向來隻見人趕狗,何時這寄宿別人家中的廢物竟是開始趕起了主人來,新鮮,著實新鮮呢!回頭我非得說給老爺好好聽聽不可,真是有趣呢!”她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伸手捂著紅唇咯咯笑了起來,眉宇間帶著一股子嘲諷和不屑。[]


    “賈氏,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話?你信不信我回頭讓我大哥將你趕出這葉府?你別忘了,我才是這葉家的嫡出女兒,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妾,惹惱了我,你們母女都沒有好下場。”葉姨娘生就不是那等受了氣會隱忍的人,被賈氏三兩句的冷嘲熱諷就激出了本性,雙眸充滿怨毒神色的盯著賈氏,陰毒的說道。


    一聽葉姨娘竟然用她女兒來威脅自己,賈氏瞬間就怒了,她對那個寶貝女兒葉青青可謂是疼入心坎裏了,平日裏更是寵得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半句,葉建傑因著寵愛她對她女兒也是疼愛有加,雖是庶女,可享受到的待遇確是比嫡女也差不到哪裏去,有時就是連大房那邊都會吃醋。


    “我呸!別把自己說得多清高,你以為你就是什麽好貨色?當年不知道是誰倒貼上門當別人的妾都沒人要,要不是某些人淫蕩無恥的脫光衣服爬上風將軍的床……”賈氏本就是個伶俐潑辣的,論起揭人傷疤她可是在行得很,三兩句話即是羞辱了葉姨娘,也把她當年的傷疤揭開,氣得葉姨娘險些沒撲過去撕爛她那張嘴。


    看著葉姨娘那副氣得不輕的模樣,賈氏眉毛一挑,嘴角露出幾分冷笑,“葉媚兒,你少在老娘麵前裝清高,你是什麽貨色老娘一清二楚,你以為老娘是李氏那個蠢貨不成?當年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就是被你弄死的,她還蠢得謝了你那麽多年,哼!當年你跟風家大少爺那點破事知道的人多著呢,世人還真以為你是什麽貞潔烈婦,我呸,其實你就是一個淫娃蕩婦,勾搭完風家大少爺,又爬上風大將軍的床,左右逢源你很愜意吧?那對兄弟伺候得你很爽――”


    “閉嘴――滾,你給我滾!滾――”


    葉姨娘渾身顫抖,用盡了理智才壓抑住心底那股想衝過去殺了賈氏的衝動,伸出顫抖的手朝她厲喝不止,一邊伸手把她從院子裏推出去,關上了院子門。


    那兩句竭斯底裏的嘶吼,似乎用盡了葉姨娘身上的所有力氣,她吼完渾身就好似癱了般,往石凳子上一坐,渾身軟弱無骨的趴在石桌子上,過了好半響才抬起頭來……


    而這時,門外也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喊叫聲――


    “葉媚兒你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別躲在裏麵不出聲,你有本事偷男人,你別躲裏麵不出聲,葉媚兒,你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你這賤人,開門啊……”賈氏一邊使勁的拍打著小院大門,一邊衝著院裏的葉姨娘不停的吆喝著,那架勢就好像是來捉奸的正妻似的,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威風似的。


    而院裏的葉姨娘先是任由她謾罵,後來是再也忍不住,隔著門跟她對罵起來,“賈菲你這賤人,你給老娘閉嘴,你這賤貨,你這破鞋,你這千人騎萬人枕的臭婊子,你……”


    “哈,就憑你葉媚兒也配罵別人賤?你就是個最下賤的,你一個倒貼上門還被趕出家門的女人還有臉說別人下賤,真是天大的笑話!你要是有臉就不要回來……”賈氏一邊使勁拍了幾下門,一邊冷笑的怒罵道,兩人你來我往的對罵著,誰也不遑多讓,那些個下人一個個都躲得老遠的偷著看戲。


    這類似的戲碼在尚書府幾乎每日都會上演一出,隻是平日裏都沒今日那麽嚴重罷了。


    那些下人們瞧著葉姨娘跟賈氏兩人隔著大門潑婦似的對罵著,也覺著很是新鮮,一個個的都躲著看戲,罵得正厲害的賈氏尚且不知,她的寶貝女兒葉青青此刻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


    *


    說這葉青青也是奇葩一枚,平日裏在葉府仗著葉建傑的寵愛,一張嘴甜得把杜太師那個一家之主哄得暈乎乎的,對她葉氏疼愛不已,如此一來,她更是囂張跋扈,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


    前晚,葉青青在太子府被風輕晨一陣奚落,丟盡了麵子,回到府中也是越想越氣,便想著出府買些女兒家用的東西,順道散散心,於是在昨兒個早晨也就領著貼身丫鬟出門了。


    “小姐,您瞧瞧這支翡翠簪子,通體碧綠的,最是適合小姐的氣質,小姐戴上肯定極是好看……”珍寶齋裏,丫鬟碧兒指著掌櫃送上來那首飾盤裏的一支翡翠簪子對葉青青說道。


    “是麽?拿來給本小姐瞧瞧是否真如你所說這般好。”葉青青眉宇間露出幾分笑意,她最是喜歡別人誇讚她,這碧兒是個聰明的,說話最是得她歡心,這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她最為寵愛的丫鬟,對她的喜好也很是了解。


    碧兒趕緊把那支翡翠簪子拿出來遞到葉青青手中,葉青青把玩兩下隨手把那簪子一丟,不屑的說道,“掌櫃的,你這就這麽些貨色嗎?你這是在瞧不起本小姐麽?這種垃圾般的貨色也敢拿出來獻醜,你這店是不想開了,還是怎樣?”


    “葉小姐息怒,小姐息怒,親葉小姐稍等片刻,小的昨日剛從西域進了一批上好的首飾,小的方才瞧見葉小姐來都給喜糊塗了,小的這就讓人去把那批首飾拿出來讓葉小姐慢慢挑選!”掌櫃的趕忙討好的對葉青青說道,一邊給店裏的小二使眼色,讓他去把屋裏那批上好的首飾拿出來,這位姑奶奶他可是得罪不起啊!


    很快的,葉青青麵前就放了一批色澤質地都是上乘的珠寶首飾,葉青青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舉止傲慢的開始挑選起首飾來。


    殊不知,從她出門那一刻起,她的行為就已經落入別人的算計之中!


    此刻,正有兩雙深幽淡漠的眼神從對麵的茶館中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底帶著幾分等著看戲的冷意。


    *


    *


    紅鶴小倌中,一身白色衣裙的風輕晨與一襲紫袍的雋相攜而坐,兩人神情淡漠的望著對麵一樓店麵中那道枚紅色的身影,臉上都帶著幾分譏諷的冷意。


    “你說,她若是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會如何?”


    一身白色衣裙的風輕晨身上並無佩戴什麽多餘的物什,頭上就簪了一支水晶簪子,左邊臉頰上那道粉色的傷疤也就這麽毫不掩飾的露出來,她似乎絲毫不在意那道傷疤般,嬌好的容顏上帶著幾分恬靜淡雅的淺笑,饒有所思的望著雋笑著問道。


    雋撇了撇嘴角,冷眼瞥了對麵的葉青青一眼,“她能如何?頂多狗咬狗,於我們何幹?我們等著看戲,等著她上門來求小晨兒你便是。”


    說著,雋眼底閃過一道厲光。


    風輕晨知曉,若非她說出要讓葉青青五日之內來求她的話,估計現在葉青青的下場會更慘,雋對於那些對她不敬的人,手段是絕對的狠戾,她已經見識過了。


    “嗯,我也很想看看葉家人的手段,不知道葉姨娘還能忍耐多久?或許,我可以給她加把火,助她一把!”抿了口茶,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嘴角卻是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若是抹去她眼底那抹冷意,那便是越加完美了。


    “那有何難!”雋勾唇露出一個傾城的笑,薄唇輕啟,“魂叔,按小晨兒說的,去葉府添把火,讓葉家好好熱鬧熱鬧。”


    “是!”魂叔那道瘦小的身影好似憑空出現般,不過瞬間,就再度消失,如來時般悄然無聲。


    風輕晨眼中噙著笑的看著雋,在雋低頭的瞬間,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異色!


    他們之間好似什麽都沒變,又好似隱隱變了什麽,那種感覺,很飄渺,很虛無,讓人有些不好捉摸,卻又隱隱能感覺到什麽!


    風輕晨相信她能感覺到的,雋也能感覺到,隻是他們誰都沒說。


    這種改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似乎是從那晚離開皇宮後吧!


    風輕晨沒有開口問過雋皇上找他去說了什麽,也沒問過關於他身份的問題,關於那晚的事,他們誰都沒開口提過,那晚發生的一切就好似一場夢境般,似乎已經被他們所遺忘!


    *


    *


    而此刻,正在珍寶齋店鋪裏挑選珠寶首飾的葉青青卻是跟掌櫃的吵了起來,原因就是她喜歡上那對質地極好的溫玉手鐲,掌櫃的偏生說那對手鐲已經被人買走,銀子都付清了,待會就會來取,說什麽也不肯賣給她,葉青青那驕縱的性子,一聽掌櫃的竟然不肯賣給她,立馬就怒拍桌子衝他大聲嚷嚷了起來:


    “本小姐在你家買東西是看得起你,你有好東西竟然還不願賣給本小姐!好,那本小姐就砸了你這家破店,以後你開一次,本小姐讓人來砸一次,本小姐倒要看看你這家店還開不開的下去……”


    “葉小姐…姑奶奶,求求你就大人大量,大發慈悲的放過小的吧,小的實在是沒法子呀!”掌櫃的都快急哭了,他若是知道這位姑奶奶要來,肯定就寧願不賣那對手鐲也會把它留給這位姑奶奶,可問題是買下東西那位公子他也得罪不起啊!


    “少廢話,今兒個你若是不將那對手鐲賣給本小姐,本小姐就砸了你這家破店,你看本小姐敢還是不敢!”葉青青才不管這掌櫃的有什麽苦衷,她要的東西就是一定要弄到手,誰都不能阻止。


    說著,葉青青衣袖一拂,就要把桌上這些東西給扔在地上,卻在她還沒來得及動手的時候,被一道好聽的男子聲音所阻止!


    “如此佳人豈能因這些俗物而動怒,掌櫃的,速速將我買下那對手鐲取來給這位姑娘。”那道好聽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驚豔,雙眸盯著葉青青不放。


    聞言,掌櫃眼前一亮,這位公子可不就是那個買下那對溫玉手鐲的公子嘛!他一開口,掌櫃立馬飛奔過去把那對手鐲取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葉青青跟前,眼裏那個激動,那個感激啊,就差沒撲過去叫那男子爹了!


    “多謝公子割愛,不知公子貴姓?”葉青青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臉頰通紅,不由得低下頭,一邊用眼角悄悄的打量這男子,一邊嬌羞的小聲說道。


    這名突然出現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的模樣,生得是唇紅齒白好生俊秀,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一走一搖,好不風流瀟灑!他今日身穿一件棗紅色的華麗錦服,腰間掛著一塊質地極好的美玉,從穿著打扮來看他的身份自然是不低的,言行舉止間都帶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葉青青越是看下去,一顆芳心也就越加沉淪得深了幾分。


    “能為姑娘這般美麗的佳人做些什麽,是在下的榮幸,此事說來也是在下的不是,這對手鐲就當是在下送給姑娘賠罪的禮物,還請姑娘莫要推辭!”那男子風度翩翩,大方有禮的話,讓葉青青心中越加喜歡。


    這等家世好,生得好,又溫柔大方謙遜有禮的男子哪裏找去?也隻有這般的人才配得上她葉青青。


    不過瞬間功夫,葉青青就下定決心,要探探這名男子的情況,若是他家中尚未娶妻那自然是最好,就是娶妻了她也有法子讓他休妻娶她,想到能成為如此出色的男子的妻,葉青青眼底精光閃閃,流露出幾分勢在必得的神色。


    “公子如此厚禮青青豈能收下,掌櫃的,這對手鐲這位公子花的多少銀子買下?稍後你將銀子退與這位公子,讓人去尚書府收銀子便是。”原本按葉青青的性子若是有人送她如此貴重的禮物,她自是欣喜不已,不過今日這男子卻是不同的,為了在他心裏留下個好印象,她是不在乎花些銀子的,她刻意說出尚書府的名字,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


    “姑娘此言差矣,送出去的禮物胡某從未收回過,姑娘若是執意要給胡某銀子,那胡某隻能收回這對手鐲,即便是將它砸碎了也好。”那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怒,似乎真打算將那對價值不菲的玉鐲砸碎似的,拿起它就準備往地上扔。


    “公子且慢――”


    葉青青趕緊出聲阻止,情急之下伸手握住那男子的大手,兩人肌膚相對時,葉青青覺著自己渾身酥麻,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姑娘可是要收下這對手鐲?如若不然還是別阻止胡某將其毀掉得好。”那男子輕輕撥開葉青青的玉手,後退兩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神色落寞的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知己好友千金難求,胡某隻是見著姑娘很是投緣才想結交,誰知……唉!也罷,不說也罷!姑娘慢慢挑選,胡某先行告辭。”


    說著,他就要轉身離開!


    看著他那寂寥的背影,葉青青眼底精光一閃,連忙開口喚道:“公子請留步!今日之事是青青的不是,這馬上就午時了,想必公子還未用午膳,不若就請公子給青青一個機會,讓青青請公子吃上一頓午膳,當做青青謝過公子贈手鐲之回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葉青青滿臉嬌羞的望著他,眼泛春水,就差沒化身為狼撲過去將其撲倒了。


    “那是在下的榮幸!”那男子聽聞葉青青要請他吃飯,眼底迸出兩道亮光,落寞的神情瞬間消失,雙眸深情款款的盯著葉青青,語氣滿是溫柔的說道。


    就這般,葉青青跟這個初次見麵的男子去了酒樓用膳,她一心隻想著如何將這個男子迷住,竟是失了防備之心,又何曾想過這就是一場算計,一場陰謀,而算計她的人是她絕對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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