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晨低著頭神色極為凝重,深幽的眼眸猶如海水般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深不見底危機暗伏,那偶爾閃過的冷光讓人不由心顫。舒殢殩獍


    過了許久……


    “小花,給我梳洗更衣。”好似想到什麽似的,風輕晨高聲喚了一聲,一道瘦小的身影便推門而入,朝她走來。


    昨日旭兒被救起來後大夫雖說無礙,但風輕晨還是不放心,便將白芷派遣了過去照顧旭兒,而她則是把昨日陪在她身邊那何大娘的女兒小花留下了,這丫頭年紀雖小了些,但手腳勤快挺老實的,她用著也放心。


    小花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緊張的看著風輕晨,弱弱的問道,“小姐今兒個想穿哪件衣裳?”


    “就那條金絲荷葉邊的雲羅裙吧!”風輕晨隨意指了一條裙子,淡淡的說道。


    小花的緊張風輕晨看在眼底,卻什麽都沒說,有些事得她們自己去領悟,她們若是不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了,她說什麽都是多餘,她也沒那心思去一點一點的教她。


    很快的,風輕晨就換好了衣裳,一條淡紫色的金絲荷葉邊的雲羅裙襯托得她越發端莊高貴,將她身上那股我見猶憐的柔弱完美的呈現出來,此刻的風輕晨就像一朵搖曳在風中的嬌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憐愛她。


    肌白勝雪,墨發如絲,好一個婀娜多姿的俏麗佳人!


    看著銅鏡中的那張熟悉的容顏,風輕晨眉頭微蹙,在兩邊臉頰處抹了些胭脂,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更好一些,又讓小花把她櫃子裏那個水藍色荷包取出來掛在腰間。


    “小姐,三小姐和二夫人來了,此刻正在偏廳等著小姐您!”風輕晨剛裝扮好沒多大一會兒,就有下人過來稟報。


    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厲光,淡淡的掃了眼那個私自將人帶到偏廳的下人,深幽的眼眸讓那下人渾身打了個寒顫,渾身冷汗直冒,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眸。


    “你是哪個院子的人?在府裏負責做些什麽?在府裏多少年了?”一連三個問題,問得那個下人不知所雲,卻又不敢不回答。


    “回小姐的話,奴婢是大小姐院裏的粗使丫鬟,在府裏三年了。”那個下人戰戰兢兢的回答她的話。


    “三年…嗯,小花,讓楊管家給我換兩個新人來,我院裏不留不聽話的人。”風輕晨看都沒看那個下人,徑自對小花淡淡的說道。


    小花一聽立馬出聲應道,“是,奴婢遵命!”跟在風輕晨身後出門的小花朝那個丫鬟擠了擠眼睛,誰讓她以往仗著三小姐給她撐腰老是欺負自己來著,這下被大小姐發賣出去了吧,真是活該!


    “大小姐饒了奴婢吧!求求大小姐……求大小姐開恩,饒了奴婢……”那下人先是沒反應過來,接著渾身一震,趕緊跑過去跪在風輕晨跟前,不停的祈求著。


    風輕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那刺骨的冰冷讓她渾身僵住不敢動彈,猶如被一桶冰冷的雪水迎頭澆下般,冷得刺骨!


    小姐的眼神……好恐怖!


    風輕晨可不會去管這個下人的感覺,她帶著小花來到偏廳。


    一到偏廳,風輕晨臉色微微一變,眼底升起一股怒意!


    看來她的懲罰還是太輕了,那個丫鬟的膽子也太大了,不經她的允許私自讓人進來也就罷了,竟然連外人也放進來,真是好大的膽子呀!


    “真是稀客啊,小花,趕緊讓人上茶,這位公子可是貴客,可千萬怠慢不得。”她沒想到七皇子上官迦會出現在這裏,著實嚇了她一跳,那一瞬間的震驚後,她也就不客氣的嘲諷了兩句,看見葉姨娘和風輕語臉上的疑惑,風輕晨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大姐姐難道認識這位公子?不知你們怎麽認識的?可否說來給妹妹聽聽呢?”風輕語眼底閃過一道異色,笑著迎上來拉著風輕晨的手笑道。


    七皇子上官迦神色毫無任何異常,笑得一如既往的斯文,好似這是第一次見到風輕晨似的。


    風輕晨笑著上前兩步,神色間帶著幾分神秘的看著上官迦,緩緩開口說道,“見過,但是不熟,三妹妹問那麽仔細,莫不是對這位公子動了芳心?那姐姐不得不恭喜妹妹了,這位公子可是人中之龍,三妹妹若是能與這位公子在一起,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呢!”她故意把風輕語的思緒往上官迦的身份上引,她就是要借風輕語的嘴把這番話傳到太子耳朵裏,憑太子那多疑的性格,若是聽到這番話,對上官迦的信任也會降低許多。


    “不知今日你們幾位一起登門,所為何事?”風輕晨直接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那雙深幽的眼眸卻是直勾勾的望著上官迦。


    上官迦勾唇一笑,“風小姐果真爽快,那在下也就直說了,敢問風小姐打算何時將那東西取出來?”他的眼底閃過幾分淩厲,與她對視著。


    “既然你知道那東西所在,那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尋常時候,那個地方是不能進入的,即便是我爹都不行,更何況是我這區區弱女子,公子是太看得起我了,還是在故意與我為難?”祖宗的墓穴哪裏是那麽容易進去的,風家素來重男輕女,就算她是家長的嫡長女也不能隨意進入,她也就進去過一次,那還是托旭兒的福才有的例外,如今他們讓自己幫他們取得裏麵的東西,且不論她自己同意與否,先是如何能進去都是一個難題。


    且不論風家祖墳的所在極為神秘,就是千辛萬苦尋得入口也不一定就平安,她可是記得六歲那年她隨爹一起去祖墳祭祖那次,她可是親眼看見一個護衛無意中觸動機關,落到一池黑水中當場化作一堆白骨的事。


    祖墳中危險重重,機關暗浮,若是沒有機關圖,那是萬萬沒有活路的,更別說將東西取出來。


    不過這些風輕晨自然是不會告訴他們,她想這個秘密怕是隻有風嘯一個人知道,就連旭兒也是忘得差不多了吧!


    “我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有我的辦法,敢問風小姐,若是風家發生大變故,是不是就能進去呢?”上官迦神秘的說道。


    風輕晨眉頭微蹙,不知他口中這所謂的大變故是什麽?


    “什麽意思?”大變故……難道是——


    她眼底閃過一道冷光,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猶如傀儡般乖巧的葉姨娘,她那犀利的眼神讓葉姨娘不由得心頭一顫。


    “不愧是風輕晨,果真聰穎無雙!”上官迦稱讚了她一句,“若是風家的掌家之人變成風小姐你,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去呢?”他話中有話的提醒道。


    “公子這是在拿輕晨開玩笑麽?偌大的風家如何能輪得到我一個弱女子來掌家?風家並非沒有男丁,即便是沒有男丁,恐怕我爹也不會同意,想必公子應該知道,隻要我爹不同意交出家主信物,那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風輕晨這是在告訴上官迦,風家是旭兒的,要掌家也是旭兒來,即便是他對風嘯下手,隻要她不同意,風嘯不交出家主信物,那一切都是沒用的。


    “隻要有實力,沒用什麽是不可能的!聽說那看守風家祖墳的人是認物不認人,隻要有家主的信物,是風家的嫡係,不分男女都能進去……把東西交給風小姐,接下來我們靜候風小姐的佳音即可,風小姐,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上官迦臉上露出一抹淡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他朝葉姨娘點了點頭,葉姨娘手中多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玉令,那塊玉令其中一麵有一個大大的風字,另一麵是一種類似樹藤一樣的符號,看起來很是古怪,透著一股子陰寒之氣。


    風輕晨接過那塊玉令的瞬間,感覺到一股驚人的寒意瞬間走遍她的全身,她臉色一變,看向手中的黑色玉令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


    這…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風家的家主信物,外婆留下的信中提到讓她必須得到的東西?


    這是不是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風輕晨沒遲疑多久,抬頭看著上官迦,故作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在你們手上?”


    “風家的家主信物,至於怎麽得來的,這就不是風小姐你應該關心的問題了,若是你一定想知道,不妨問問這位夫人,她應該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想區區小事應該難不到風小姐你,在下就靜候風小姐的佳英,至於風夫人和風少爺,我會讓人幫風小姐照顧著,風小姐盡管放心便是!”短短幾句話,上官迦既告訴了風輕晨這塊玉令的來由,也用秦氏和風青旭的性命來威脅風輕晨,偏生這些話在他嘴中說來,卻又如此輕描淡寫,好似跟吃飯喝水那般尋常。


    說完後,上官迦笑著離開,從頭到尾,他的態度和語氣都非常好,好到像是相識已久的至交好友般,越是麵對這樣不顯山露水的人,風輕晨越是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入下一個陷阱裏。


    “那就多謝公子了,慢走,不送!”風輕晨眼底閃過一道陰鷙,點了點頭,不輕不重的對他說道。


    她想,上官迦之所以會親自過來,不光是為了警告自己,更多的怕是想看看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


    半個月,他的確厲害,僅是看了幾眼就能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他們剛走,風輕晨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陰冷氣息男子,風輕晨心裏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覺,這個給人感覺陰冷得駭人的男子真就是她認識的洛凡嗎?


    雖說他們的容貌是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也未免太不一樣了。


    她認識的洛凡是白衣勝雪的謙謙公子,跟女子說話都會臉紅,帶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麽清新自然,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眼前這人……


    陰沉、冷酷、嗜血、陰鷙……


    諸多詞匯都形容不了他給人的感覺,那種被他看上一眼就感覺像是被人在寒冷的冬夜迎頭澆下一桶冰水般,那種噬骨的冰冷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風輕晨隻是感歎洛凡的變化,還沒來得及問上個緣由,就被他接下來的話弄得花容失色,險些當場吐血。


    而,事實就是,她沒吐血,卻真的昏倒了!


    而她醒來後,還有一場硬仗等著她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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