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後,風輕晨很快恢複過來,深幽的水眸中閃過一道異色,望著那張自己無比熟悉的臉,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容察覺的顫抖,“你,是誰?”


    那人是個身著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麵相儒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貴氣,雖穿著打扮並沒有多華麗,卻仍舊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氣質,他看見風輕晨出現的時候,眼神也未曾離開過她半分,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眼中閃過幾許淚花。(.好看的小說)


    “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何須再問!”看著風輕晨那張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容貌,那中年男子的心情無比的激動,卻又強行壓製著沒表現出來,勾唇笑道。


    同時,他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風輕晨和她身旁的魂叔,不論是風輕晨的沉著冷靜,還是魂叔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都讓他感覺到震驚,尤其是魂叔身上的氣息竟然隱隱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讓他不由多看了魂叔幾眼。


    風輕晨雙眼微眯,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落到臉色蒼白如雪躺在床上的秦氏身上,臉色一變,“我娘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她沒繼續追問這個莫名出現的中年男子身份,因為他那張臉已經告訴了自己他的身份,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雖然她曾從風嘯口中隱隱得知自己並非風家的骨血,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不知該如何麵對了。


    更何況她心中對他的身份還是抱著幾分懷疑,雖然他的臉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但她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或許跟她自己的心結有關吧!前世她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今生這個男人卻出現在自己麵前,若說對他沒怨氣,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真的很想問他,她前世死的時候,他在哪裏?就他的言行舉止氣質來看,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可他卻到她死都沒出現,既然前世如此絕情,那他如今為何又要出現?


    “我在一戶農家發現她時她已經是這幅模樣,途中她曾清醒過一次,讓我把她帶回來,並且讓我轉告你,她沒事,讓你不要衝動。”他從未想到自己這次出關竟然會遇上這個大驚喜,著實將他也驚得不輕。


    風輕晨走到床邊給秦氏號脈仔細的檢查了一會,緩緩抬頭看著那個男子,皺眉問道,“你說我娘曾經醒過,醒了多久?什麽時候的事?”


    她娘這症狀明顯是中毒了,但她中的是什麽毒她還不得而知,需要進一步了解她的症狀才能對症下藥。


    “昨天傍晚醒的,醒了大概半個時辰,說完話後又昏倒了,我找大夫給她看過,大夫說她的脈象很混亂,找不出導致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風輕晨聽了他的話後,有仔細的給秦氏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她左手手背上有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她用刀割破她的手指頭,看著滴出來的血落到清水中變成黑色,心中更加肯定了秦氏身上所中何毒。


    片刻後……


    “魂叔,麻煩你去幫我……”她蓮步款款的走到魂叔身旁,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魂叔眉頭一皺,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小姐,你確定要找這些東西?這些東西能解毒嗎?”魂叔還是第一次聽說那些東西能解毒,不免有幾分懷疑。


    “我總不能拿我娘的性命開玩笑吧!魂叔,相信我,肯定可以的!”風輕晨朝魂叔點了點頭,眼底滿是濃濃的自信。


    魂叔看見她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也不再繼續說什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魂叔離開後,風輕晨讓白芷去院子外候著,別讓人打擾到他們。


    “你是誰?”風輕晨淡淡的看著這個中年男子,渾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意。


    “木澤,你的父親!”這個叫做沐澤的男子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點明自己的身份,而後神色從容的看著她。


    父親!風輕晨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冷笑。


    “你憑什麽說你是我父親?據我所知,我姓風,不認識什麽姓木還是姓水的人。”風輕晨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要拿他們這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來說事,眼底閃過一道冷光,先他一步開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過是長得相似而已,並沒什麽好奇怪的,更何況江湖上還有人擁有改變別人容貌的本事,這一點也不稀奇,要讓我相信你的身份,就拿出一些實際的證據,否則就別怪我要報官抓人了。”


    眼前這人對風輕晨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哪怕這人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她的態度也沒絲毫軟化的跡象,反而是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比平日裏越加犀利了幾分。


    父親,這兩個字對風輕晨而言,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意味著什麽?


    她曾經一直認為自己姓風,風嘯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事實上呢?風嘯的慈祥和疼愛隻是一個騙局,在他眼中自己隻是一個工具而已,眼前這個男子自稱是她的父親,卻從來沒在她眼前出現過,哪怕是她前世落入那種境地,他也不曾現身,更可笑的是,他現在竟然站出來說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真是可笑!


    木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脾氣跟你娘年輕的時候還真是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在怪我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我有我的苦衷,而且在這之前我確實不知道你的存在,若不是這次機緣巧合遇上你娘,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你,這也許是上天可憐我,在我晚年的時候把你帶到我的生命裏,見到你以後,我心裏也就真正的了無遺憾了!”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在世上,而且還如此聰慧可人,這對他而言就是上天給他最好的禮物了。


    朱夫人被王氏那番話氣得差點吐血,捂著胸口讓人把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的王氏拖下去,可憐的王氏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麽死的?她哪裏知道,秋蘿那條手帕裏放了風輕晨交給她的一種迷幻花的花粉,但凡吸入這種花粉者,輕則出現幻覺幻聽,受人操控身不由己;重則會直接斃命!


    王氏昨夜一晚上沒休息好,精神一直處於一個很緊繃的狀態中,今日又遭受朱夫人如此不公平的對待,加上秋蘿的輕蔑和挑釁,她的精神狀態已經被掏空,而這時秋蘿對她用了迷幻花粉,更是輕而易舉的控製了她!其實王氏所說的那番話都是秋蘿在一旁小聲的說給她聽的,她隻是把秋蘿說的話聲音放大了幾倍,同時也把自己送上了黃泉路。


    “秋蘿,你這賤人,你這毒婦,是你害我的,我死後化為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夫人,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啊――”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啊――啊――”


    秋蘿麵色如常的看著王氏滿臉迷茫的被拖下去,耳中聽著她一聲比一聲惡毒的詛咒和辱罵,她眼神卻沒有任何波瀾和異動,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中,而後傳來一陣‘啪啪’作響的聲音,以及那一聲聲淒慘無比的叫聲……


    “我竟是沒想到王氏竟然會做出這種事,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秋蘿,王氏之前負責的一些事物就交由你來做,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這朱家,可不能交給一個對朱家有異心的人手中啊!秋蘿,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智慧,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老夫人低歎一聲,卻是望著秋蘿,意味深長的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秋蘿很感激夫人對秋蘿的信任,但秋蘿擔心自己經驗不足,會讓夫人失望。”秋蘿落落大方的婉拒了朱夫人的提議,繼而在朱夫人皺眉之時又開口說道,“夫人若是信得過秋蘿,不妨將府中廚房的事物交給秋蘿來管理,這一來可以為夫人分憂,二來也能讓秋蘿學些經驗,秋蘿懇請夫人成全!”


    在朱夫人眼中,秋蘿此舉無異於是拋棄西瓜撿芝麻,但她此舉確是正合她心意,雖說軒兒院子裏不代表整個朱家,但朱子軒卻是嫡出大少爺,將來要繼承家主之位的,他如今院中掌權之人,在日後也會在府中享有一席之地,即便是她也不想貿然交給某一個人,尤其是發生了王氏這件事情後!


    “如此也好,我看你也累了一晚上,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吧!”朱夫人看秋蘿的神色柔和了很多,心中認為她是個懂進退,知禮數的好女子,卻是不知,秋蘿此舉實乃以退為進!


    “多謝夫人關心,秋蘿告退!”秋蘿本還不滿風輕晨為何要讓自己放棄到手的掌院之權,而是把廚房那吃力不討好的繁瑣差事討要過去,不過經風輕晨說了一番後,她也就釋懷了,如今見到朱夫人對自己的態度,她對風輕晨的料事如神也多了幾分欽佩!


    那日在茶樓


    風輕晨將一切計劃告知秋蘿後,曾對她三番兩次的叮囑,事成之後定不能目光短淺的接受朱夫人的安排,要委婉的拒絕,以退為進的把廚房那塊的差事要過來,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自己的人,把廚房管事的差事狠狠的拽在自己手裏。


    她起初還不明白為何要如此行事,直到風輕晨告訴她,廚房看似繁瑣淩亂,但其重要度卻堪比賬房,這賬房她一時是無法涉足進去的,唯有先把廚房掌控在自己手裏,如此一來對不久後她真正的接掌朱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你為何要幫我?朱家曾經害過你,難道你不恨他們?”秋蘿那日在茶樓裏曾問過風輕晨這個問題。


    聞言,風輕晨臉上露出一抹淡笑,雲淡風輕的回答道,“我若不恨,如今的你又是怎麽回事?”


    “許多事不用追究太多,凡事有因必有果,我也不瞞你,我本想直接毀了朱家,那無異於是最能報複的方法,可我想到你後,我改變主意了!有的時候毀滅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誅人誅心!朱家的人之所以敢來害我,就是因為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不下於我的實力,但若有一天,他們失去擁有的一切,變成誰都可以揉捏的小蟲子,那又會如何?那時的他們還高傲得起來嗎?那時的他們還會認為有跟我鬥的資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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