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袁買召喚,周倉上前一步,把手中裹在在包袱裏麵的物品呈了上去。


    “包裹中是何物?”田豐有些奇怪,看上去有點像劍的樣子,但似乎比劍稍微短一些。


    袁買緩緩的把包袱打開,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條光芒閃閃的“金鞭”。長約三尺,共有七節,由青銅鑄成,外麵鍍以黃金點綴,重一十三斤。是袁買這幾天命令韓鐵匠精心打造,特地獻給田豐的。


    “公子,這是何意?”田豐一臉詫異,不明白袁買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袁買把金鞭捧在雙手手心,舉過頭頂,恭敬的送到了田豐麵前:“元皓先生,請收下此鞭。這是我命韓鐵匠特意為你打造的。”


    “豐又不上戰場,乃是一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書生,要這金鞭有何用?莫非公子想要風上陣殺敵嗎?”


    袁買莞爾一笑:“元皓先生休要誤會,我給此鞭取了個名字,叫做‘打王金鞭’,無論何人,隻要犯了錯,持此鞭下可打饞臣,上可打昏君。無論以後買做到何等職位,便是一方霸主,隻要犯了錯,先生都可以持此鞭打我。絕不反抗!”


    聽了袁買的話,田豐心頭一震,想不到這個殺伐果斷的袁家公子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相比之下,自己先前的作為倒是有些小氣了。急忙施禮:“公子言重了,豐何德何能,敢當公子如此抬舉!”


    袁買將金鞭舉過頭頂,堅定地道:“先生大才。父親麾下首屈一指,買若想成就一番霸業,尚需元皓先生盡心輔佐。今日之所以獻上金鞭,是想讓先生看到買的決心。此番殺兄長袁熙,乃不得已而為之。從今以後,我若是再犯錯,請先生盡管責罰!”


    田豐卻是堅決不肯收:“公子快快收起,豐絕對不敢當。隻要公子心係天下蒼生百姓,我便竭力輔佐你就是了。”


    袁買等的就是田豐這句話,當下對著田豐深深的一揖:“能得到先生的真心輔佐。買三生有幸。霸業可圖也!這金鞭就是先生的了……”,扭頭招呼周倉過來,“把這金鞭送到元皓先生營房之中!”


    “諾!”周倉答應一聲,接過金鞭。重新包在包袱裏麵。大踏步而去。


    田豐感慨道:“若論智謀。沮公與在我之上,豐雖有些小聰明,奈何脾氣倔強。有時候不懂得進退之道,常常惹怒主公。而沮公與就比我圓滑事故的多了。而且還能潔身自好,不與審配、逢紀等人同流合汙,更是難得!”


    袁買當然也知道沮授的謀略不在田豐之下,可惜這兩個精英卻得不到袁紹的重用,如果袁紹能采納他們二人之言,曆史上也不會輸的那麽慘。試探著問道:“不知元皓先生於公與先生私交如何?”


    “我與公與兄私交甚篤,若是有機會當把公子的鴻鵠之誌說與他聽,若是能得到公與兄的輔佐,勝過豐十倍也!”田豐手撫胡須,主動提出了招攬沮授的建議。


    袁買大喜過望,倘若能得到這二人的輔佐,從此再也不懼二袁了,向著田豐再次一禮:“若如此,買三生有幸。兩位先生便是我的臥龍鳳雛,何愁天下不定!”


    “臥龍鳳雛?何人?”田豐一臉詫異。


    估計這時候的豬哥和龐統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還不知道在哪裏求學呢,想來世上還沒有傳開他們的名號,袁買一時激動,不小心把這二人的綽號報了出來,田豐自然沒有聽過。


    “嗬嗬……我是用龍鳳來比喻二位先生的大才,並沒有特指何人。”袁買靈機一動,若無其事的解釋了一下。


    田豐謙虛道:“公子謬讚了,我與公與兄何德何能,敢當此褒獎。竊以為,唯今之計,公子當先謀取一塊立足之地,方可與兩位兄長爭鋒。就算握有兵權,但是沒有一郡之地,孤客窮軍,亦是難有作為!”


    “先生說的是,袁譚占據了青州,高幹占了並州,袁尚坐擁冀州。我又該占據哪裏?”袁買虛心的請教道。看看這位多智之士有何妙策?


    “以豐隻見,當取代郡,後圖範陽,以幽州為根本,方可與你的二位兄長爭鋒!”


    袁買手按腰間的衝霄劍柄,憂慮的問道:“代郡城高牆厚,田豫善於用兵,如何能拿得下來?”


    田豐獻上良策:“豐以為,當趁著張郃還沒有到來之時,率領這一萬人馬北上會合郝昭,全力攻打代郡,力爭在張郃趕到雁門之前拿下代郡。麴義已經率兵出雁門攻匈奴,我們兵分兩路作戰,並沒有違背主公的意思,也不怕有人在主公麵前進獻讒言。若是能在張郃趕到之前拿下代郡,有了立足根本,便是把這支人馬交出去,亦不打緊!軍隊和地盤相比,當前我軍更需要後者。”


    “代郡城高牆厚,田豫又善於用兵,要破代郡,恐怕不易。隻怕是個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局麵!”袁買撫摸著頜下稀疏的胡須道。


    田豐笑道:“我已有辦法,代郡北麵的上穀、漁陽二郡被閻柔、劉和所占,他二人對於主公恭敬有加,公子可以傳檄於他們,共取代郡、範陽二郡,若是成功,共分錢糧、城池。他二人素來痛恨公孫瓚,劉和更是與公孫有殺父之仇,想來他們不會拒絕。”


    “好,先生妙計!”袁買聽了大喜,撫掌誇了一句。終於有希望搶到屬於自己的地盤了,實在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豐的計策雖好,但是卻沒料到出現了意外的變化。從東麵來的這支流民,的確是躲避戰亂而來,但躲得並非是郝昭與田豫之戰。事實上,郝昭的人馬還沒有抵達代郡,城池便被閻柔、劉和奪了去。


    代郡的百姓、士族一直思念原州牧劉虞的恩情,對於公孫瓚的統治極為不滿。劉和、閻柔利用百姓的思念心理,派遣使者潛入城池,約好內應,雙方裏應外合,一舉破了代郡,田豫率軍敗退。於路上又遭到了閻柔邀約的鮮卑王軻比能的伏擊,傷亡慘重。


    就在田豫退兵受阻之時,閻柔又帶兵來到範陽城下,拿著田豫的印綬,謊稱是從代郡撤退的敗兵,詐開城門,一舉殺了太守韓鬆,將範陽也控製在了手中。


    田豫率部拚死突圍,兩萬人馬隻剩下七千人,狼狽不堪的退回了易京。由此公孫瓚的勢力跌到了底穀,手裏隻剩下一座城池,五萬人馬,更加深溝高壘,廣積糧草,再也不出動,抱定了死守的決心。


    劉和、閻柔現在是隸屬於袁紹的關係,雖然兵權獨立,但明麵上奉袁紹為主公,拿下代郡之後向袁紹請封。袁紹無奈,隻能冊封閻柔為代郡太守,劉和為範陽太守。自此幽州西部一帶,逐漸落入了劉虞舊部手中。代郡既然落入了同僚手中,郝昭便率軍重新退回到雁門,等待命令。


    本來滿心歡喜的打算拿下代郡當做立足之地,誰知道被劉和、閻柔捷足先登,袁買不由得很是失望,歎息道:“天不與我,如之奈何?”


    田豐安慰道:“公子莫急,且等待時機,再圖良策,北方之大,豈無公子立足之地?”


    一切果然如田豐所料,事情又出現了預想不到的變化。張郃率兵出上黨,奔西河擊匈奴,惹惱了匈奴單於於夫羅,遂調集五萬匈奴大軍與張郃決戰於上黨之西。


    匈奴人體格彪悍,身高馬大,善於馳射,坐騎優良,更加上兵力占優,與張郃一戰,大獲全勝,張郃敗走,退守上黨。


    為了鼓舞士氣,於夫羅得知了袁熙是死於匈奴人伏擊的流言,非但不辯解,更加大肆宣揚,獎賞了一批“伏擊袁熙”的勇士,賞千金,賜美人,鬧得沸沸揚揚,由此天下人盡皆知,袁紹之子袁熙是死於匈奴人手下。


    傳言紛紛,三人成虎,更何況匈奴部落中都這樣說。消息傳到鄴城之後,那些本來還懷疑袁買和麴義的人開始動搖,以為是自己錯怪了袁買。袁買是殺兄凶手的流言蜚語頓時消弭,讓袁買背負的輿論壓力大為減弱。這倒讓袁買有些感激匈奴人。


    匈奴人擊敗張郃,氣勢洶洶,士氣旺盛,趁勢追擊,包圍了上黨,準備一舉破城。袁紹聞報,大驚失色,遂命並州牧高幹出兵援上黨。又傳檄文,命袁買、麴義率領雁門的人馬火速南下,會合張郃、高幹,決戰匈奴軍。


    天下本來安靜的局勢突然烽火四起,來的如此突然。不僅僅是並州境內發生了戰事,東方的徐州也是烽火連天。曹操、劉備兩軍聯合,攻略徐州,呂布連戰不利,節節敗退。遣使向袁術求救,被拒。遂又使人向河內太守張楊求救。


    張楊兵力隻有一萬餘人,畏懼曹操的勢力,但又和呂布交好,不忍心看呂布覆滅。遂出兵東市,遙為呼應,企圖能分散曹操的兵力,減緩徐州的壓力。


    消息傳到了袁買的耳朵裏,不由的仰天大笑:“天助我也,當速取河內,以為立身根本!”


    立即傳令三軍火速南下,一來解上黨之圍,二來在張楊被殺之後,搶在曹操之前奪下河內郡,當做立足之地。(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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