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啟稟刺史大人,顏良將軍被陣斬了!”


    袁買正在書房裏批閱奏章,就聽到斥候拉著長腔由遠而來,跪倒在桌案前,抹著額頭的汗珠,氣喘籲籲的說道。


    “顏良死了?而且還是被陣斬的?”


    袁買不由得一陣愕然,雖然心裏對於顏良的死漠不關心,甚至有種巴不得顏良陣亡的念頭,可顏良真的死了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


    這也太快一些了吧,而且竟然是被陣斬的,這倒和曆史上沒有多大區別,看來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並沒有改變顏良的命運,隻是關羽既然不在曹操手下,這河北第一名將又是被誰砍得?


    典韋已死,曹操麾下的其他武將單打獨鬥能勝過顏良的已經是鳳毛麟角,難道是許褚把顏良斬了?這不科學啊,許褚沒有快馬助陣,而且也算不上機靈,要斬顏良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人斬了顏良?”袁買把麵前的奏章合上,饒有興趣的問道。


    斥候本想回答是呂布斬的顏良,可是一琢磨,呂布的女兒是刺史大人的妾氏,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太妥當,沉吟了片刻道:“回刺史大人的話,是……是你嶽父斬了顏良將軍?”


    “我嶽父?”


    袁買先是一愣,隨即領悟了過來,啞然笑道:“你說的是呂布啊?”


    “正是!”斥候小心翼翼的點頭道。


    “原來如此!”袁買目視遠方,喃喃自語一聲。


    剛才自己還在費神的思考顏良是被誰殺的。竟然忘了曹操手下還有呂布這麽一個大殺器存在,有呂布助陣,勝利的天平將會更加想曹操傾斜呐,這卻是不妙!隻是,不知道這呂布和曹操的交情如何?


    “要是呂布心甘情願的為曹操賣命,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呂布威名如日中天,對於兵卒們來說是一種震懾,常常還未開戰,便先膽怯,一定要想個辦法離間一下曹操和呂布!”袁買端起麵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在心中喃喃自語。


    隻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曹操和呂布早已是貌合神離。


    呂布狼子野心不死,做夢都在尋找著東山再起的機會;而曹操對於呂布的反複無常也是提心吊膽,自從貂蟬進入曹府做人質之後,更讓曹操這個“人妻控”垂涎三尺。若不是怕落人口舌。早就用強把貂蟬玷汙了!


    問清了顏良的死因。袁買又向斥候詢問了下戰況,得知白馬津一戰,袁軍除了陣亡了頭號大將顏良之外。還折損了一萬五千兵力,輜重糧草若幹,曹仁已經率軍向黎陽進逼,目前屯兵與延津一帶。


    “行了,你退下吧,到賬房領了賞金,繼續去東方刺探軍情,有了消息盡快來報!”袁買點點頭,揮手示意斥候退下。


    “謝大人賞賜!”斥候謝過,轉身出了書房,到庫房領賞金去了。


    斥候走後,袁買立刻命人去召喚沮授、徐庶、田疇、趙雲、王雙等來共商軍情,曹軍接連獲勝,士氣高漲,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觀了。


    袁買最希望看到的結果是袁曹之間兩敗俱傷,可是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勢發展,自己如果不加以幹涉的話,曹操很快就會占據上風,對袁家占據壓倒性的優勢,這是袁買不能接受的!


    一頓飯的功夫,沮授、趙雲等文武幕僚全部來到“平西將軍府”,聚集在議事廳共商對策。


    “什麽……顏良將軍死了?”


    聽聞顏良陣亡的消息,沮授驚愕不已,雖然知道顏良驕兵必敗,但沒想到結局竟然會如此悲慘,以至於身隕陣前,損兵折將。


    兩人在袁紹麾下共同效力已有六七年,私交也算不錯,聽聞顏良身死,沮授難免悲傷,垂淚道:“唉……都是授無能啊,未能說服主公,害得顏良身死,授白死莫恕也!”


    袁買柔聲安撫道:“公與先生不必自責,此事非你之責,乃是家父剛愎自用,不聽良言所致,與你無關!”


    沮授頓了一頓,又哭道:“顏良陣亡,白馬陷落,形勢逆轉,要破曹軍已經是難上加難,軍心低落,再相持下去,隻恐主公將更加困難。還請公子修書一封,請主公暫且還兵鄴城,休養軍心,來年再戰不遲!”


    看到沮授哭哭啼啼的樣子,袁買心中動了一陣惻隱之心。要論忠誠,袁紹手下的人沒得說,除了許攸當了二五仔之外,其他的如審配、逢紀、田豐、沮授等都是寧死不降,而沮授此番替袁紹心急落淚,也說明了此人是個忠義之人。


    “大軍既出,便如離弦之箭,況且在白馬津吃了如此大虧,父親大人自然更不會善罷甘休啊!”


    聽了袁買的話,沮授一陣默然。


    跟了袁紹這許多年,對於袁紹的性格,沮授了若指掌,袁紹最看重麵子,吃了這麽大的虧,自然覺得在天下人麵前抬不起頭來,要是不贏回來,估計絕不會罷兵!


    思忖片刻之後,沮授再次諫言:“既然主公不肯退兵,便請公子出兵與之呼應吧?我來到河內已有五六日,見到公子麾下兵馬雄壯,武將精良,心中甚感欣慰,請公子出兵度過黃河,侵襲河南尹,牽製曹軍,必可以為主公減輕壓力!”


    袁買點頭道:“我此番召集諸位來,正是為了商議進軍河南之事,大家各抒己見,拿出一個進軍之策!”


    一番商議之後,由袁買拍板,製定了進軍河南之策。首先由徐盛率領孟津水師溯河而上,攻打黃河南岸的曹軍重鎮河陰,因為那裏是個產糧大區,馬上就要到秋收了,曹軍一定會增援河陰。


    然後由趙雲率領一萬人馬渡過黃河,繞過平縣,直叩洛陽城下。由王雙率領一萬人馬,從平皋一帶渡過黃河,攻掠河南第二大縣城滎陽,三路齊出,鉗製曹軍,為黎陽的袁紹大軍減輕壓力。


    河南尹下轄二十一縣,治所洛陽。作為大漢曾經的國都,繁華了近二百年,百姓豐衣足食,膏土豐腴。整個河南尹人口最多時達到二百多萬,比起現在的一個州還要多出一些,僅僅是都城洛陽,人口就超過了百萬。


    而自靈帝以來,大漢政權日漸腐敗,民不聊生,因為人口眾多,河南尹便時不時的鬧災荒,餓死人的事情經常發生,驛道兩側時常可見“白骨露於野”的景象。


    及至黃巾之亂起,天下大亂,河南尹的人口便開始銳減了三成。到了董卓專權,關東十三路諸侯會盟討伐,董卓強行將洛陽的百姓遷往長安,一把大火將洛陽化為灰燼,讓這座繁華了二百年的都城遭遇了空前浩劫。


    董卓之亂後,百姓們多死於饑荒、瘟疫、戰亂,河南尹的人口降至了低穀,全境的人口從最多時候的二百萬人降到了不足二十萬。


    後來曹操在中原崛起,逐漸將整個河南尹掌控在了手中,鼓勵被董卓強製遷入長安的洛陽居民返回故土定居,並且修葺城池,使洛陽恢複了一些生機。經過了三年多的發展,河南尹的人口恢複到了四十餘萬,但與從前的繁華仍然不可同日而語。


    河南尹的防禦劃歸鎮北將軍曹仁督率,而政事則由曹操親自過問。前些年,曹仁命部將朱靈在河陰渡口籌建了一支六千人的水師,後來因為和袁軍發生了衝突,便把朱靈這支隊伍調走了,現在河陰一帶隻有兩千人馬駐紮。


    除了朱靈的部隊,在河南駐紮的本來還有史渙的一支人馬,前些日子,因為袁紹大軍直撲東郡治所濮陽,曹仁兵力不足,便把史渙的部隊調到了濮陽。如此一來,整個河南尹的兵力便有點空虛。此時擔任河南尹的是衛凱,麾下節製一萬人馬,防禦整個河南地區。


    已是八月初,天氣轉眼間來到了秋季。


    這日淩晨,千裏黃河之上起了大霧。


    徐盛得了軍令,留下一千五百人鎮守孟津水寨,自己率領三千五百水軍,乘坐二十艘艨艟,溯河而上,前往西麵攻打六十裏之外的河陰渡口。


    河陰渡口隻有兩千守軍,而且曹軍並不太重視水師的建設,因此河陰港口隻有四五條艨艟,其他的都是走舸,被徐盛乘著大霧一陣猛攻,曹軍抵擋不住,丟下四五百具屍體,棄了水寨,上岸奔洛陽而逃。


    河陰縣地處黃河之南,有人口四萬餘人,境內土地肥沃,每年的糧草產量頗豐,是曹軍的重要產量基地,每年都有打量的糧草充實著曹軍的糧倉。


    聽說河陰港口失守,袁買的人馬朝著河陰縣城進發,準備收割田野裏的莊稼。坐鎮洛陽的衛凱坐不住了,派遣裨將衛仲率領三千人馬,星夜馳援河陰縣城,一定要擊退袁軍,保住田野裏的莊稼。


    次日天明,忽然一支上萬人的軍隊出現在了洛陽城下,打著“趙”字旗號,來的正是袁買麾下的大將趙雲。


    “趙”字大旗迎風招展,趙雲胯下白龍馬,一身銀色甲胄,手中“龍膽”槍,立於旗前,長槍一招,高聲傳令:“全軍攻城,先登上城牆者獎黃金百兩,加校尉!”(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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