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碧瓦,飛簷走獸,三步一色,五步一景,古木參天,綠樹成蔭,環山銜水,亭台樓榭,花香淡雅,景致更是千變萬化,富麗堂皇之下,更有一種無法言語的磅礴大氣。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芒籠罩在皇宮的天空上,路邊的粉色桃花,淡紫的紫薇,各色的花兒,將原本就美不勝收的宮廷,襯托的越發的美麗。


    若有微風吹過,花瓣如雨,紛紛落下,在幹淨的地麵上,偶有幾瓣調皮的花瓣落在她的青絲上,等待下一次春風吹過時,再飄零落地。


    雖然不喜歡皇宮內院,可是這等美景卻不由得引她一笑,頓時漫天的霞光景致,都落在了她一雙美眸之中……


    任清鳳不急不慢,緩緩地跟著內侍,不管內侍的步伐是慢是快,她始終保持三步左右的距離。


    畫詞上軟轎時,就被內侍擋了下去,說是皇宮內院,自有宮女伺候。


    任清鳳也不惱,對著畫詞點了點頭,自個兒跟著皮笑肉不笑的內侍上了軟轎。


    雖然是春日,引路的內侍身上卻出了一身薄汗,心中越發的對任清鳳生出惱意來,也不知道這位庶出的相府千金,是不是真的如傳言的那麽笨。


    往日裏被引路的小姐,誰不趁此機會奉上點好處,也好打聽一二,可是這位任二小姐,卻是半點這樣的意思都沒有,他故意使絆子,腳下生風,可是這位任二小姐卻能不急不慢的跟上,自始自終都是一副雲清風淡的模樣。


    到底是庶出,上不了台麵!


    任清鳳自然看出內侍的惱意,隻是她清楚的知道,皇後娘娘和四公主,今日是來者不善,這內侍能領了宣召她進宮的差事,就該是皇後身邊的親近之人,既然是親近之人,自然知曉皇後對她的不待見,她就是奉上再多的銀子,也不會探出有用的消息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銀子?


    二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的疾步走著,內侍的一張臉板磚似的,任清鳳倒是氣定神閑,落在來往的宮人眼中,就有些側目,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能將小李子公公氣成青蛙狀,這等功力實在深厚。


    一路上走來的時候,不時的遇到軟轎,上麵坐著嬌豔如花的美人,不過瞧那妝扮,可不是宮中的主子。


    任清鳳恍然大悟,她就覺得奇怪呢,皇宮的路如此長,怎麽會沒有代步的工具,想來是皇後娘娘或是四公主特意吩咐下來,給她的下馬威吧!


    不過可惜了,她注定要讓使絆子的人失望了,別說這點路了,當初她為了滅殺某個獵物,在沙漠中疾行了十天十夜,最後完美的完成任務。


    皇宮的這點路程,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等走到綠柳搖曳的太液池時,任清鳳氣不喘,臉不紅,更是半滴汗珠兒都不見,倒是引路的小李子公公,撲在一棵柳樹上,大口才喘氣。


    任清鳳冷笑了一聲:“公公,你慢慢的歇著,我自個兒過去。”說罷,就朝這那三層樓高的遊船而去。


    遠遠的就見太液池上有條巨大的遊船,船上人影搖曳,花紅柳綠,有男有女,雖然距離的有些遠,看不清模樣兒,但是能出席四公主的生辰宴,想必身份定然不同反響,不說別的,就從那華麗的衣裳,還有女子頭上那光芒四射的妝扮,就能看出來。


    任清鳳被守在船邊的內侍引上了遊船,發現船身刻著卷雲紋,欄杆精致,鼻尖似有幽香,清淡撩人,若有若無,細細一品,卻是檀木的香味,饒是她前世富貴如山,此時,也不由得暗暗驚詫魯國的財力,這艘遊船居然是用檀木造成。


    船上的地麵鋪著紅色的羊毛地毯,上麵還鑲嵌著異常精致的紋案,屋子裏擺放著一張飛鳥瑞獸的梨花木桌,桌子上鋪著雲錦,雲錦上是淡淡的美人圖案,當微風吹過,雲錦上的美人似乎在緩緩的舞動,配合著桌麵擺著的鎏金香檀中冒出的嫋嫋香氣,讓一切都變得美輪美奐。[]


    淡淡的夕陽從紫色的船紗透了進來,幾乎讓人有一種置身仙境的感覺。


    看來這位四公主的確受寵,一個普通的生辰,就能拿出這等大的手筆,可見聖寵不衰。


    遊船上的眾位富貴子弟小姐,見到任清鳳的到來,遊船上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數十道目光都落在了任清鳳的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詫異,顯然對一張陌生的麵孔,忽然出現在自個兒的視線裏,覺得好奇――不知道誰家的小姐,不過,這模樣實在有些不堪,倒是一雙深邃如古井的眼睛,還有幾分動人。


    瞧她一身寒酸的打扮,想必身份不會太高,是個不懂規矩的,出席這樣的宴會,那是身份尊貴的象征,這位小姐居然穿的那麽寒酸,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境不堪,或是……


    眾人心中不由得一陣鄙夷,隻有幾個識貨的人,目光流過任清鳳手上的鐲子時一怔,那鐲子碧綠清脆,一看就不是凡品,能戴的起這樣的珍品,就絕不是什麽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隻是既然家世不凡,又怎麽穿的如此寒酸,隻是尋常的衣衫,是身份足夠高貴,連四公主的宴會都視若等閑,還是……不由得對任清鳳的身份多了一份好奇。


    任清鳳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掃視了一遍,沒發現有熟悉的麵孔,也是,任清鳳這麽多年被李秋華鎖在內宅,會認識在場的所謂權貴之子女才怪。


    她也不怕生,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抱胸屹立,隻是那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將她那種華貴優雅,久居上位的氣勢展現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心頭不由得抖了一下,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威壓,眾人的心中各種念頭閃過,卻都有了一致的認定――這位小姐的身份定個貴不可言,否則不會有如此氣勢。


    眾人正在暗自猜測任清鳳的身份時,倏然聽到一聲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任小姐!”


    任清鳳微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形修長,五官白皙,寬肩窄腰,容顏清雋的男子正眉頭微蹙而來。


    “你來了!”任清鳳身子動也不動,隻是淡淡的開口,說完之後,目光再次百無聊賴的看向船外。


    青軒林不以任清鳳的態度冷淡為意,反而走到她的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低著聲音,說道:“你不該來!更不該穿成這樣來!”皇後是什麽樣的人,他自幼長在皇宮,自然比很多人清楚,照任清鳳而來,絕對沒存什麽好心思。


    而任清鳳也是,你要來,就來吧,怎麽連套衣裳都不換,豈不是給皇後法子的借口。


    “既然遲早要麵對,我又何必躲著!”人都打了,仇也結了,雖說仇家的權勢有些大,可是躲避一向就不是她的風格。


    再說了,在四公主報出身份的時候,她就預料到會有今天,所以心中倒是一片坦然。


    這倒像是她的風格。


    青軒林啞然一笑,不過猶自帶了一份擔心道:“等一下,你輕易莫要離開船艙,宴會散了,我送你回去。”想必在大庭廣眾之下,皇後和四公主即使想做什麽,也不好動手,頂多言詞上難聽些。


    “好!”任清鳳也沒有拒絕青軒林的好意,她雖然不懼皇後等人的報複,但是在皇宮內院有個人幫襯著,還是好的。


    二人這邊竊竊私語,眾人卻為青軒林的一句任小姐給驚到了。


    任小姐?


    魯國上下任姓的小姐怕是不少,但是能有資格出席四公主生辰宴的任家小姐也隻有那一家――相府。


    不過,相府的小姐眾人都不算陌生,眼前的任家小姐卻是眼生的很,難道……


    難道是任家那個十惡不赦的二小姐?


    任二小姐惡名遠揚,在座的全都聽過她的惡名,故而下一刻,各色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有鄙視,有不屑,有譏諷……


    任清鳳雖然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可是被人這般赤裸裸,如同探照燈一般的打量,還是有些不爽,不由得微微眯著眼睛,淡漠如冰的目光就那麽淡淡的掃了一下,眾人隻覺得心中這一瞬間有股子涼氣湧了上來,冷的人血液都要凝結。


    一眼秒殺!


    青軒林黑如玉的眼眸之中,一道深幽的目光微閃,更顯得他的鳳眼烏黑深邃,如同黑色的寶石一般,清幽的光芒淡淡,薄唇卻淺翹了起來,露出一絲迷人的笑意。


    青軒宇看著窗前那一對男女,他有些功夫,耳力驚人,故而二人的談話清清楚楚的落在他的耳朵裏,女子神色淡然,男子嘴角含笑,遠遠看去,氣氛融洽,還帶著一份淡淡的暖意,而且她還同意讓他送她回家。


    夜色滿芳華,孤男寡女的,她知不知道這有多曖昧,她有沒有記得自個兒名分上早已是他的人。


    難不成,她當他是擺設嗎?自個兒的未婚妻,需要別人來送!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起來,手背上青筋冒起:該死的女人,她是不是當他死了,這麽明目張膽的和別的男人說笑,是想給他戴綠帽子嗎?


    想到任清鳳每一次見到他都是橫眉冷對,從不曾給他好臉色看,他還以為,她對任何男人都是這般的言辭冷冽,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被她不待見的人隻有他。


    枉費他知曉她被皇後宣進宮來,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趕了過來,生怕她吃虧,卻原來她的身邊早已有了別人護衛。


    他來遲了!


    來遲二字,在他腦海中閃過之時,他的心驟然一痛,似是有隻手,將他的心攥緊了一般。


    不,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是有婚約的,她是他的。


    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如此鮮明刻在青軒宇的心中。


    是啊,她還是他的未婚妻,他們的婚約還在,青軒宇心中不由得一陣開朗。


    隻要名分還在,就誰也無法搶走她!


    “鳳兒,你來了?”青軒宇收斂心神,步履閑散優雅的走向任清鳳,神情眉眼之間全是滿滿的笑意,眼神之中似是帶著若隱若現的寵溺。


    場中諸位小姐,瞧著禹王這等寵溺的眼神,不由得骨頭都酥軟了下來,恨不得自個兒替了那十惡不赦的任清鳳。


    真不知道前皇後是怎麽想的,居然為禹王殿下定下這等十惡不赦的女子,哪裏比得上自個兒才貌雙全?


    眾女子中諸多對青軒宇配了任清鳳這樣的惡女,心生不滿,暗自記恨不已。


    禹王官聲最好,乃是日後太子的最大人選,又是這等的玉樹臨風,怎麽就便宜了惡女!


    醜人多作怪!這男人怎麽做出如此惡心的模樣?


    令諸位女子癡迷的寵溺表情落在任清鳳的眼中,卻是讓她一陣厭惡,眼神頓時一沉:“你別過我,我先告訴你吧,任清水身子不舒服,你要找我問她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跟她不和。”


    “噗”青軒林瞧著青軒宇柔情蜜意的眼神頓時如同被澆了冰水一般,就那樣僵硬在那裏,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這個朋友,可真是讓人耳目一新,這話說得,高杆的讓人想不笑都不行。


    任清鳳的話,幹脆利落的將任清水和禹王的奸情再次推到了高潮,故而青軒宇僵在那裏,上前不是,退後不是。


    他很惱,可是在惱怒的同時,心中卻有一陣煩悶湧了上來,昨日回去,他想了許久,任清鳳是他母後親自為他訂下的親事,他不能辜負了母後的心意。


    任清鳳,他是一定要娶的,隻是不能作為正妃。


    任清水背後勢力強悍,又是相府的嫡女,這樣的身份背景,對他的大業有著諸多的幫助,他不能舍棄,可是現在的任清鳳,卻總是能擒住他的眼神,他也無法舍棄,好在每一位王爺都可以有一正三側,他可以將側妃的位置奉上,這對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了,雖然由正妃變成側妃,有些委屈了任清鳳,可是日後他一定會好好對她,化解這份委屈。


    青軒宇心中做下這個決定之後,卻是一夜輾轉反側未曾入睡,不知道怎麽的,他有一種恐慌,對任清鳳一種無法掌握的恐慌,若是一個月前,他做下這樣的決定,心中不會忐忑不安,毫無把握,可是現在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卻更濃了。


    而,今日見到她後,這種不安,無法掌握的感覺不但未曾褪去,反而又增加了三分,尤其是當他看到她和青軒林低語之時。


    她雖然容貌不夠出眾,可是站在溫雅清潤的昭王身邊,卻是毫不遜色,那種耀眼的光芒不但沒有被遮掩,反而因為有了好的陪襯,看起來更加的奪目。


    此刻,她的模樣看起來不知道比這船艙中的大家閨秀舒服多少呢。


    讓他不由自主的將眼神定在她的身上,想著為何之前,他卻未曾注目過這個女子,未曾好好的看清她。


    或許是因為之前,她總是低著頭,或許她可以掩飾了自個兒的光芒。


    任清鳳感受到青軒宇那複雜難懂的目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人今天吃錯藥了,往日裏這般挑釁一下,就暴走了,怎麽現在還用這麽一股子詭異的目光看著她?


    果然是個賤骨頭,你越不待見他,他反而越注意你!


    任清鳳懶得再將心思放在青軒宇的身上,今兒個進皇宮之前,她已經將這男人賣了一個好價錢,想來今兒個回去的時候,任清水視若眼珠子的金算盤,就該擺放在她的桌子上了。


    嚴格的說,此時的青軒宇,已經是別人的男人。


    她可不是任清水,喜歡勾搭有主的草,更何況還是棵營養不良的雜草。


    她鬆散身子,慵懶自然的,如同在自個兒閨房一般自在,倚靠在窗子上,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低語:“喂,你今兒個可別喝醉了。”要是她猜的沒錯的話,這渣男應該是聽到了青軒林會送她回去的話,隻怕渣男要使壞,給青軒林灌酒。


    天下的渣男都是一般想法,他的東西他可以舍棄,卻不能在還冠著他的名字的時候,被人搶奪。


    說到底,就是所謂的渣男自尊在作怪。


    青軒林淺笑了起來,嘴角彎彎,用如沫春風的聲音應道:“嗯。”


    二人的說話,態度隨意而輕鬆,語氣自然,一直窺視這邊事態發展的眾人,心裏越發的覺得怪異起來:昭王殿下,溫柔親和,魯國上下皆知,可是正是因為昭王對任何人都是親切溫柔的,卻也說明對人的冷淡,說明從未有人走進他的內心去。


    可是此刻,他那淡然溫暖的模樣,卻絕對談不上公式化的溫柔,反而有種春風初動的柔和,雖然淺淡,卻多了一縷熱度。


    難道溫潤如水,讓人如沐春風的昭王殿下對這十惡不赦的醜女動心了?


    諸位女子像是聽到自個兒心碎的聲音。


    這任清鳳占了禹王不說,居然還魅惑昭王,這還有天理嗎?


    她的眼裏多了一絲溫和,可是那份溫和卻不是對他的,而是對著她身旁的青軒林,他們不就是在妄心閣見過一麵嗎?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青軒宇的臉色黑沉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才是她應該關注的男人,可是從他進來,她連一眼都沒有看他,目光反而落在不相幹的青軒林的身上。


    任清鳳一轉頭,就對上青軒林含笑的臉,眼睛眨了眨,才從眼前那俊俏的笑臉中回過神來,饒是她前世各色美男不知道見了多少,卻還是被青軒林的俊顏給閃了一下,不由得心生感歎,不愧是皇家子孫,這一個個長的跟朵花似的。


    眼前這朵花,看著溫潤,笑起來卻豔光四色,所以拜托你,別笑得這麽春花爛漫好不好?沒瞧見那麽偷窺的小姐中,早已有人忍耐不住,目光饑渴,恨不得撲上來壓倒他,剁了她嗎?


    任清鳳不由得為自個兒對美色超高的抵抗力感到深深的自豪,卻也為自個兒的無妄之災感到哭笑不得。


    “清鳳……鳳兒……”驚喜之聲打斷任清鳳的思緒,然後,她渾身的汗毛就豎立起來。


    這世上會這樣叫她的男人,隻有一人――那就是風流韻。


    該死的,鳳你媽的頭。


    任清鳳渾身的氣息一冷,整個人如同一塊藏在寒冰地窖中的冰塊一般:“風流韻,你若是再敢亂叫一句,我拔了你的舌頭。”


    頭戴玉冠,身穿紅色精鍛長袍,衣擺和袖口繡著朵朵牡丹花開富貴,盛裝出現的風流韻,多了幾分華貴高雅,卻依舊不改那雅痞魅惑之態。


    聽得任清鳳的話,嘟起了嘴巴:“人家……一時情不自禁麽。”


    尼瑪的,還人家,你能不能再裝萌點。


    情不自禁,你情不自禁個頭!


    任清鳳臉色越發的難看,恨不得一腳將眼前這妖魅的禍害給踩死了。


    眼前這位,明明眉如瓊黛,鳳眸如墨,五官俊美妖魅,奪人心魄,眼若生桃花,眼底卻是一汪碧水,波光瀲灩,勾魂耀眼。


    讓人見了第一眼,就再也無法移開眼神,尤其是女人。


    船艙的女人,此時眼中都閃出了陶醉的神色――天,今兒個何其有幸,居然能見到這般神韻各異的美男。


    不過在癡迷之後,看向任清鳳的目光更不太友善了――一個醜女,居然能讓三位身為尊貴的美男另眼相看,這也太沒天良了吧!


    難道現在流行醜女了?


    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任清鳳相信自個兒此時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該死的偷窺狂,就知道遇到他準沒好事。


    他一定是故意的!


    隻怕明兒個,關於她和風流韻的流言要滿天飛了。


    任清鳳目光死死的瞪向風流韻,又是一陣怒氣,這麽個妖魅的男人,卻做出那等委委屈屈,卻又情深意長的樣子――這混蛋,真想伸手將他那張臉打殘了一次。


    ------題外話------


    今天晚上會有二更,隻是時間不定,親們可以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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