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他不會忘記,與端木夜交戰前,他暗中回過帝都,也“救”過一個小姑娘,卻也害了她。


    那時他與楚南國的大皇子合作,十歲的端木夜在戰場上聲威大震,兵法如神,大皇子建議投其所好,給十歲的端木夜下藥,讓他沉迷在女色之中,一個十歲的孩子哪有晴欲,最小的軍妓也有十五六歲。


    所以,大皇子的建議讓他給拍飛了,


    從那些歹徒手中救下了七歲的她時,他突然改變主意了,順從了大皇子的建議,將她帶到軍營,一路上給她下藥,直到兩人合謀,將她帶到營軍,送到老鴇手中她都是昏迷。


    接下來的事,大皇子接手,他就不得而知。


    達到的效果,他勝了,端木夜敗了。


    “很意外?”西門疏問道,目光移向佛像上刻著的字,錯過了東方邪那抹懊惱的目光。


    這字是她後來刻上的,提醒著她,沒有他,她不可能平安回相府,也堅定她嫁給他的信念。


    “怎麽會是你?”東方邪抱著頭,蹲在地上,陷入悔恨的痛苦中。


    當初,他沒派人調查她的身份,也清楚她的身份不可能是尋常百姓,尋常百姓家的孩子穿不起綾羅綢緞,所以,他忽略掉了她的身份。


    他也沒聽力風說過,她失蹤過一段時間。


    西門疏不語,她也想問,怎麽會是她?


    東方邪抬眸,幽深似潭的眼眸驟然多了幾分悲痛與悔意,蒼涼的聲音響起。“所以,在封後大典上,你衝出來為我擋那一箭,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執意要進宮為妃,是為了報仇。每當你見到我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恨,並不是我眼花,而是真的恨我。”


    看著這樣的東方邪,西門疏有些莫明其妙,對他這樣的反應茫然。


    那是悔?件與中個皇。


    在後悔他救過自己嗎?西門疏自嘲一笑,她還在乎這樣嗎?


    轉念,西門疏黛眉一蹙,她隻說那個小姑娘是自己,卻沒說她是西門家大小姐,她很斷定,那時候的東方邪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份,如果不知,他又是如何將自己送到相府門口?


    他在救她時,便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她現在是以甘蕊兒的身份在說,他為何又深信不疑?


    亂了,全亂了。


    在她昏迷之時,一定還發生過什麽事,她肯定忘了哪一個環節。


    西門疏努力回想,記憶一依舊停留在,她被溫絮打暈,醒來就是一道背影,接著又昏迷,再次醒來人已經在相府。


    西門疏按著太陽穴,想知道她在相府醒來時,中途有沒有再醒來過一次,然而,腦海卻一片空白,空白的讓她想填充。


    有些畫麵模模糊糊,虛虛幻幻,她想衝破,卻傳來一陣劇痛,痛得讓她不敢往下想。


    東方邪仿佛悟出了什麽,說道:“你與木夜曖昧不清,就是為了報複我,我贏了西門疏,木夜卻贏了你,這就是你在攪亂了我的心時,又讓力風在我麵前遊說,讓你以和親公主的身份嫁去楚南國,我就納悶,力風那麽愛你,怎麽可能將你往楚南國推,原來,是你授意。你去楚南國,目的就是端木夜,你成功了。”


    東方邪的話,西門疏越聽越糊塗,更加確定自己忘記了什麽。


    “為什麽想不起來。”西門疏輪起拳頭,打著自己的頭,零碎的畫麵快速地閃過她的腦海,她想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


    記憶深處似乎總有一道銀色的護遁擋住,任她如何努力,除了痛,就是一片空白。


    頭好痛,好痛......


    東方邪何等精明,從她剛剛看自己的眼神便看出端倪,佛像上那四個字,頓時讓他意識到什麽?


    想起剛剛她的話,她隻說了昏迷時醒過來一次,隻見到一個背影,然後尋那個背影,她沒說營軍裏的事。[.超多好看小說]


    東方邪大膽的猜測,那段記憶她忘了,她隻記得在這破廟醒來過一次。


    嫁他為妻,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那麽?她對他的恨,又從何而來。


    素來好使的腦子,東方邪第一次覺得不夠用。


    他們兩人的話,很多地方對不上,重點是一樣,旁枝卻一團亂。


    仿佛,他在說一個人,而她說的卻另一個人。


    “蕊兒,別這樣。”東方邪見她不停的敲著自己的頭,上前將她抱住,握住她的雙手,阻止她自殘的動作。


    西門疏沒掙紮,任由他抱住自己,隱約覺得那是改變她一生的關鍵,還有爹跟娘口中的“失蹤”,真如他們解釋是遠房家的親戚失蹤了幾天嗎?


    西門疏很後悔,她沒悄悄聽完,在聽到失蹤兩字就衝了進去質問。


    急於想知道被她忘掉的那一部分是什麽?西門疏使出全身力氣將東方邪推開,朝外麵衝去。


    “蕊兒。”東方邪先一愣,隨即追了上去,見他斬斷的草上一條蛇滑動,而西門疏卻沒見到,硬是踩到蛇身上。


    來不及叫她小心,曲指一彈,一道勁風從他指間射出,蛇的腦袋從七寸之處斬斷,同時,蛇也咬到了西門疏,毒液浸入。


    “啊!”被蛇咬那一瞬間傳來的痛,讓西門疏忍不住叫出聲。


    “蕊兒。”東方邪身影一閃,接住她倒地的身子。


    焦急的看著懷中的人,臉色慘白,唇也變的蒼白,隱隱間還透露著暗暗的黑紫色,那是種毒的跡象。


    東方邪拉高她的裙擺,腳踝上有兩顆牙印,滲出的血變成了黑色,心中大驚,急忙拿起她的手腕把脈。


    重重的吐口氣,毒幸好沒有攻心。


    東方邪快速封住她的穴道,從懷中拿出一顆可解百毒的丹藥喂進她嘴裏。


    藥入口即化,不擔心昏迷的她吃不下去。


    這附近有多少毒蛇,沒人知道,他不怕毒,不代表她也不怕。


    來不及吸出她腳踝上的毒液,抱起她回到破廟裏,幫她吸出毒液,包紮傷口,找來一些幹柴,生了堆火。


    東方邪本想抱著她回宮,見天色漸漸黑,她又昏迷,索性就在破廟裏留一夜。


    蛇毒雖被清除,西門疏的脈息卻很弱。


    “木夜......”西門疏神誌不清的呢喃著。


    東方邪臉色越來越暗沉,都說人在最虛弱時,會叫出她最愛之人的名字。


    她真有那麽愛木夜嗎?


    東宮,太子的寢宮。


    為了讓安安遠離溫絮,也方便西門疏暗中去看小家夥,甘力風以方便教他為由,才三歲的安安,就有了自己獨立的寢宮,平時除了幾個打掃的宮女太監,照顧他的兩個奶娘,就隻有甘力風常來。


    月如水,一地清冷,月光傾灑下來,東方傾陽單薄的身影倚在窗棱旁,黑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柔順的披散在身後。


    視線鎖定在坐在床邊的甘力風身上,星眸裏是毫不掩飾的深情。


    倏地,移開視線,她抬頭昂望著星空,凝望著當空明月,月光灑在她如凝玉般精致臉上,輕靈而清雅,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笑綻放在臉上,虛無又飄渺。


    深吸一口氣,邁步向門口,輕輕的將門推開,若是平時機敏的他會察覺到有人靠近,可此刻的甘力風沉浸在痛苦中,目光未從熟睡的小人兒身上移開。


    “安安。”甘力風喃喃念著,伸手想撫摸小家夥的臉蛋兒,又怕弄醒他,手僵硬片刻,收回來揉搓著自己的眉心。


    他不敢去想,小妹若真將安安帶去楚南國,在蒼穹國安安至少是個太子,若是去楚南國,寄人籬下。


    甘力風覺得自己太過於杞人憂天,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小妹認定了端木夜,若是他愛小妹,愛屋及烏,安安也不會受委屈。


    倏地,一雙柔軟細膩的小手貼在他兩邊的太陽穴,輕輕揉了揉。


    甘力風一愣,百合的清香浸入鼻翼,不用回頭便知是誰。


    “傾陽,你不需要為我這樣做。”甘力風拉下她的小手,她對自己的心,他豈感覺不到,隻是他無法回應她。


    東方傾陽不死心,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輕柔的捏著。


    “傾陽。”甘力風聲音變得冷冽,她是高貴的公主,他不希望她在自己麵前如同卑微的卑女般。


    東方傾陽溫柔的從甘力風身後環住了他,臉貼在他背上,委屈而夾著一些受傷的語氣傳了過來。“為什麽不願意見我?為什麽刻意躲避我?”


    眉頭微微一皺,甘力風緩緩的拉開東方傾陽柔軟的雙手,冷冽的聲音響起。“傾陽,別這樣。”


    “力風,你不愛我,我不怪你,我可以等,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為了讓我死心而刻意疏遠我,以前你不是這樣。自從母妃召見過你,你就開始疏遠我,力風,告訴我,是不是我母妃對你說了些什麽?你告訴我。”東方傾陽美目裏漸漸的染上了一些晶瑩,視線有些朦朧,難過的望著一臉冷峻的甘力風。


    他們說好,做不了情侶,就做紅顏知已。


    可以向對方吐訴苦水,一切都好好的,自母妃召見他,之後就起了變化,他疏遠自己,躲避自己。


    無論他去哪兒,都不會再告訴自己,在宮皇堵不了他,去將軍府找他,十找九不在,一個月了,她從來沒這麽久未見過他。


    以前他去戰場,她會裝扮成小士兵追隨他而去,她沒讓他知道,隻是躲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默默地照顧他。


    “你想太多了。”甘力風冷冽的語氣軟了一些,目光卻有些閃躲,淑太妃沒對他說什麽重話,隻是說了實話,與一個母親維護女兒的求請。


    如果不能回應她的愛,不能給她幸福,就遠離她,別讓她抱著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耗盡一生的青春,她最美麗的年華都耗盡在你身上,難道你真想她最後的美好都耗盡在你身上。


    “力風,你別騙我。”東方傾陽微微的吸了吸鼻子,自己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她豈會不知,無需惡毒的重語,就能讓你節節敗退。


    甘力風垂眸,沉默良久,開口說道:“愛情是不能勉強。”


    就如他無法勉強小妹,她無法勉強自己。


    不能給她承諾,不能給她幸福,就別貪戀她的體貼,她的溫柔。


    聞言,東方傾陽如畫的黛眉微微地皺了起來,慢慢的閉上眼,心頭掠過一絲痛楚,幽幽說道:“我沒有勉強,我隻是在等待。”


    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


    良久,東方傾陽睜開眼睛,眸底那份痛已經被掩飾,嘴角揚起,氣質清澈高傲如同百合。


    “如果是她,讓你放棄等待,你會放棄嗎?”東方傾陽承認,她是故意的,她也讓他體驗一下這種痛。


    她愛他,他卻愛別人,他們算是同命相連,愛上的人,都愛上別人,所以她更能清楚,戳哪裏更讓他痛。


    甘力風修長的身形頓時僵住,那一刻,仿佛呼吸都停止。


    “如果是她,讓你放棄等待,你會放棄嗎?”東方傾陽的話在他腦海裏久久無法散去,捫心自問,他會放棄嗎?


    不會,他等了這麽多年,守了這麽多年,就這麽放棄,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跟傾陽不同,有始以終,他都沒回應過她,而小妹卻回應了,在他以為幸福向自己靠近,意外卻降臨,小妹出事,還失憶,連他都給忘了。


    那段時間,他比誰都痛苦,可他卻不能喊痛,因為小妹還需要他,無論她變成什麽,她都是他的小妹,都是他深愛的人。


    怒火在燃燒,心,撕裂般的痛苦,讓甘力風失控的向東方傾陽吼。“我等她,我甘願等下去,就是等一輩子,我也無怨無悔。”


    因為他曾經得到過,雖然時間短暫,可他還是得到過。


    相比之下,東方傾陽沒他痛,得到後的失去,比始終沒得到過更來得痛。


    “我等你,我也甘願等,就是等一輩子,下下輩子,我也無怨無悔,甘之如飴,不讓我愛你,不讓我等你,可以,除非我投胎重活過,別讓我遇到你,我就不會愛上你,不會傻傻的等你。”東方傾陽失控的吼出聲。


    兩人完全忘了,房間裏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睡著的小家夥。


    安安被吵醒,坐起身惺忪的眼睛茫然的看著吵架的兩人,睡著被吵醒,床氣很大,又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安安的哭聲,讓兩人頓時一愣,甘力風第一個反應過,懊悔的低咒一聲。


    “安安,別哭,大舅錯了,大舅不該在安安睡著的時候大吼大叫。”甘力風抱著安安哄,在東方傾陽麵前,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是安安大舅的身份,當時換孩子的時候,還是東方傾陽助他一臂之力,才成功在人不知,鬼不覺之下將孩子掉換。


    他沒告訴小妹,是怕她擔心。


    安安的事,多一人知道,多一份危險,即便東方傾陽是邪的親親妹妹,但是他信得過她,否則她也不會助他。


    東方傾陽也意識到自己失控,她也想去哄安安,可是......


    深吸一口氣,跑了出去。


    她想要的愛,想要的幸福,終究是離她很遠。


    破廟。


    西門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漫天的黑暗裏,木夜是她眼前唯一的亮光,她想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抹光亮從自己眼前消失。


    “笑笑......安安......”


    笑笑,安安?1g。


    東方邪猛的一震,心頭閃過一道疑惑,安安他知道是誰?是他的兒子。


    那笑笑呢?笑笑又是誰?


    低眸,看著懷中人兒雙手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衫,口中喃喃念著笑笑跟安安,忽略掉笑笑,安安是他的兒子,在這時候她居然不是叫小月,而是叫他的兒子。


    從小月出生,她對小月的忽略與疏遠,他不是感覺不到。


    每次他將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她的目光絕對是落在安安身上,力風那麽愛她,對她生的女兒視而不見,卻對絮兒與他生的兒子過分的關心,照顧得無微不至。


    絮兒跟她是同一天生產,而恰恰那天他不在宮裏,力風卻在她身邊,給她接生的穩婆不知去向。


    在她麵前自己在木夜死的那一刻,便失去了信譽,一個答案在心頭呼之欲出。


    蛇毒雖清除,卻讓西門疏變得脆弱,比她生病時還脆弱,無論是身,還是心,一股力量將她拽到痛苦的回憶中。


    她永遠也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是刻骨銘心的痛,滲透靈魂的痛。


    夢魘緊拽著她不放,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開,宛如當時她那般無助,無力反抗東方邪的趕盡殺絕。


    不知是夢,還是現實,西門疏緊攥著東方邪胸膛上的衣衫,銳利的指甲透過衣衫,陷進他肌膚裏,嘴裏不停的喃喃著。


    “當塵埃最終落定,死就是我的結局嗎?”


    西門疏的聲音很虛弱,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麽,東方邪卻聽得很清楚,那句話有人對他說過,當時的她,用一種心寒悲痛地聲音對他說。“當塵埃最終落定,死就是我的結局嗎?”


    東方邪心猛地一顫,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出籠的野獸,衝破了心底的防線,湧上了腦海。


    她怎麽會問出這句?是巧合嗎?


    她是相府大小姐,天之嬌女,她是將軍府六小姐,卑微可欺。


    她們是不同的兩人,巧合一定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西門疏仿佛沒聽到東方邪的祈求般,依舊喃喃著。


    “孩子七個月了......他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東方邪瞪大雙眼,眸中滿是震驚之色,抱著她的雙手都在顫抖,身體裏的血液也仿佛瞬間凝結了般,強行壓製胸膛裏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


    “如果愛到最後得到的是毀滅,那麽何不一開始就形同陌路......”


    “東方邪,我祝福你們永遠白頭不相離,但我詛咒你們能長相思守,生命中永無完美,遺憾永相隨......”


    “東方邪,你會有報應......”


    他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了,西門疏接下來的話,更是將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如果第一句話,他可以說服自己是巧合,那麽,現在呢?


    看著懷中這張熟悉的臉,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東方邪好似墜落了萬丈深淵,沉重的讓他無法呼吸,東方邪深吸著氣,闔起了眼眸,薄唇緊緊的抿著,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抽痛著。


    腦海裏浮現出,那次在禦花園,他擋下她時,問了他一句。“相信身體死,靈魂不滅嗎?”


    當時,他隻覺得她問得莫明其妙,現在想想,那是她的暗示。


    最後,她還說了一句。“西門疏會回來找你報仇雪恨。”


    身體死了,靈魂不滅。


    西門疏會回來找你報仇雪恨。


    一種悔悟的悲痛,慶幸的喜悅逐漸占滿了他的胸腔,她是西門疏,他不知道她明明是甘蕊兒,為什麽變成了西門疏,但他很肯定,她就是西門疏。


    她回來了,西門疏真的回來找他報仇雪恨了。


    他就說嘛!如此強勢,記惡如仇的西門疏,豈能含恨而終。


    如果她是西門疏,先前他們的話便能對上。


    她忘了營軍那段,隻記得他的背影,所以幾年後,她衝進書房,第一見便是他的背影,與破廟的那道背影相對,完全吻合,這就是她不擇手段,執著而堅定要嫁他的理由。


    餘光移到佛像上刻的四個字上,東方邪喃喃自問道:“你嫁我,是為報恩,還是真愛?”


    他是救過她,卻也將她推下地獄,而將她救出地獄的是誰?


    端木夜嗎?


    瞳仁一陣縮,血絲滿布的深邃眼眸迸發出犀利的光,如果真是端木夜救了她,而他又將她容易成西門疏的樣子送到楚南國......


    東方邪從來沒為自己做的決定而這麽後悔過,他這不是將她越推越遠嗎?先是推給了木夜,現在又是端木夜?


    木夜?端木夜?


    他們是同一個人嗎?不,不是,一人是楚南國的太子,一人是燕臨國的二皇子。


    她有向端木夜說自己的身份嗎?


    其實,就她這張臉,不用她說,端木夜也認得出來,他們的傳言,原本屬實。


    就算她什麽也不說,就憑這張臉,端木夜也會將她當成西門疏,她肯定會順水推舟,端木夜為了報一箭之仇,她為了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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