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西門疏輕皺了下秀眉,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所指何人,並沒有接口。洌璨啚曉


    “你說,她若是知道你為她進入為妃......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東方邪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西門疏袖中的小手緊緊纂成拳頭,深知他隱含著沒說的話是何意,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調聽上去平緩些。“她不會恨,隻會謝。”


    “這麽篤定?”東方邪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念著。“甘蕊兒......”


    狀似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東方邪坐起身。“甘蕊兒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


    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西門疏凝起眉,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說些什麽,又知道些什麽。


    知道這具身體裏住著西門疏的靈魂嗎?


    不可能,東方臣死了,唯一能證明她是西門疏的人死了。


    上次在破廟,她隻說了一半,也隱匿了一半,他不可能因那一半就猜出她是西門疏,而且,他認定自己是甘蕊兒,而這具身體的確是甘蕊兒的。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東方邪一笑,緩緩向她踱了過來。“我是指,東方傾陽這個名字並不適合你。”


    西門疏蹙眉,從什麽時候起,他在自己麵前,將那象征身份的自稱“朕”改成了“我”?


    他的語氣淡得像是閑聊一般,但是西門疏深知,他越是平淡,越令人心有不安,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何時在你背後戳一刀。


    “怎麽皺起眉了,不認同我的說法嗎?難道你認為,東方傾陽更適合你嗎?”東方邪斂了笑,淩厲而探索的目光,帶著玩味的詭異。


    “名字,隻能代表身份,卻代表不了一個人。”西門疏抬眸,雙眸清冷似雨夜中的寒霜,凍人心扉。


    “是嗎?”東方邪伸出大手,西門疏下意識退了兩步,卻未能躲過他的鉗製。


    冰冷的大手緊鉗著她小巧的下巴,東方邪目光帶著深意的看著她,唇邊揚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你可知,自己的身份是什麽?”


    西門疏清眼微微一暗,幽暗的波光輕輕的閃爍著,清冷的嗓音略染著一股恨意。“這個身份,我隨時都可以不要。”


    東方邪心一抽,默不作聲的看著她,深怕說多錯多。


    若是以前,她這句話他聽不懂,可此刻,他比誰都聽得懂。


    她是西門疏,甘蕊兒這個身份,她隨時都可以丟棄,她一旦恢複成西門疏的身份,他連挽回的臉麵都沒有。


    當初自己如何將她逼到絕境,如何狠心的殺死她腹中七個月大的孩子?


    往事曆曆在目,悔恨如潮水泛濫成災。


    東方邪盡管極力想保持鎮定,依然難掩神色的慌張。


    “蕊兒......”東方邪開口叫出她的名字,都顯得無比艱難。


    “放開。”西門疏手一抬,簪子插在東方邪緊鉗著她的手背上。


    東方邪一吃痛,鬆開她的下巴,看著自己手背上插著的簪子,這是一根銀簪,銀光閃爍,刺痛了他的眼。


    若是以前,她寧願傷自己,也不會傷他。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才能將她逼得對自己出手。


    她不是愛自己嗎?愛得那麽決然,愛得那麽堅定,為什麽?為什麽不接著愛自己。


    在他發現自己愛她時,她已經不愛自己了,愛上了別人。


    夫妻四年,他了解她的個性,不愛則不愛,愛則愛。


    “木夜回來了。”一句話表明她的心態,她豈會看不出,東方邪是真的愛上了她,可那又如何,在她愛他時,他不愛,在他愛她時,她愛上了別人。


    這就是緣與分,有緣無分,有分無緣,愛得再深,愛得再濃,依舊無法攜手到老。


    有緣有分,無論相隔千裏,他們都有機會邂逅相遇。


    “那又如何?”東方邪拔掉手背上的簪子,卻未止血包紮,任由血湧出滴落。


    他是木夜也好,端木夜也罷,她是他的貴妃,對她,他不會放手。


    失去過一次,他不會再失去第二次。


    她現在以甘蕊兒的身份站在自己麵前,無論她是為自己報仇雪恨,還是為什麽?她是他的帝妃,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西門疏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東方邪深邃的眸子一震,渾身猶如墜入冰窖,隻覺得徹骨的冷,錐心的痛。


    緩緩閉上眼晴,默默承受著那份痛,沉澱著那份痛。


    以前,她愛他愛得那麽堅決執意,她都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樣的承諾,比任何甜言蜜語更令人心馳神往。


    突然,東方邪一把將她抱進懷中,緊緊的抱著。“蕊兒,忘了他,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他不能給你的,我卻能給你。”17gry。


    西門疏黛眉緊皺,萬沒料到他會有突然抱著自己,掙了一下竟沒有掙脫,西門疏深知,在東方邪麵前,若非他願意,她是無法傷他分毫。


    緊抿著櫻唇,西門疏抬頭,清冷的眸光憎惡又憤恨,沉默不語。


    “蕊兒,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喜歡他哪點?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他愛的人是西門疏,即使西門疏死了,他依舊對她念念不忘,這樣一個心裏有其他女人的男人,你為何還要飛蛾撲火?”見她停止掙紮,東方邪的手勁明顯小了些。


    在說出這番話時,東方邪在心裏都鄙視自己,曾幾何時,為了愛,他何曾如此不堪過。


    利用一切所能利用,卑微又卑鄙。


    灼灼的目光一瞬不離地緊緊注視著她,似乎深怕錯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你視若草,他卻視若寶,這樣深情不悔的男人,我為什麽不愛?東方邪,飛蛾撲火不一定全都自取滅亡。還有,正因他對西門疏癡情不悔,我才更愛他,他心裏有誰,這對我來說沒任何影響,死人如何能爭勝活人。”西門疏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她活在他心中,我活在他生命中,日久生情,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


    東方邪神智為之一怔,西門疏的話如同一把無形的匕首,血淋淋的在心口剜著。


    懊惱他剛剛的那番話,似乎弄巧成拙。


    現在的她,他越來越不了解了。


    “你就如此愛他嗎?”東方邪更想問,你就不能再愛我一次嗎?


    想到萬佛寺方丈大師所說的話,心髒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愛一旦錯過,就真的再無挽回的機會嗎?


    “是,我愛他。”感覺到他的氣息愈加靠近,太近令西門疏心頭湧起陣陣不安。


    “愛他。”東方邪輕蔑的冷哼一聲,眸光頓時轉冷,霸道的說道:“不許,我不許你愛他,你是我的帝妃,你必須愛我。”


    “死了這條心吧。”西門疏拉扯著緊鉗在她腰間的手臂,她恨恨的道。“東方邪,你惡心的讓我想吐。”


    東方邪周身湧起一股寒意,冰冷的吻落到她唇瓣上,西門疏隻覺倍受羞辱。


    西門疏有些懷疑,自己回到這裏,到底是對還是錯?


    轉念想到安安,隻要安安平安,平安將安安帶出蒼穹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隻是一個吻,你就覺得惡心,接下來你要如何承受?”東方邪摟著她,一個轉身,西門疏隻覺後背抵在冰冷的石柱上。


    西門疏的身子微微顫抖,她聽懂他話中之意,他不打算放過她,有些懊惱,身上隻放了一支簪子,插在頭上那支她又無力取不下來,身上的毒,對他又無效。


    垂眸,看著幹淨得幾近透明的大理石地麵,上麵倒映著兩人的影子,一個偉岸,一個嬌小。


    “東方邪,放開我。”西門疏抬眸,咬牙怒視著他。


    “你是我的帝妃,我抱你是理所當然,該放開的是木夜。”東方邪冷峻的麵孔驟然一變,身上散發出的冷鬱氣息顯得愈加的肅殺。


    “東方邪。”清冷的語氣,西門疏的眸光也變得森冷。


    “你明知回來後,我是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你還是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隻要孩子在我這裏,算準了你早晚會來。蕊兒,你知道嗎?我後悔讓你去楚南國了。”東方邪微微揚起嘴角,牽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待西門疏應過來,吻又落了下來,從她的額頭、眉心......最後落到唇上。


    西門疏身子猛然一顫,緊閉著雙唇,咬著牙關不肯開口,被她緊鉗的雙手奮力掙紮著,想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無奈,東方邪將她摟得死死的,甚至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清冷的眸中滿是羞憤和痛恨,隨著他的碰觸西門疏隻覺得惡心,雙臂掙不開他的摟抱,西門疏再也顧不得其它,用頭撞著他的胸膛,反彈之下後腦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石柱上,隻覺頭一陣暈眩擊來。


    東方邪沒注意到,凶狠的吻著她柔軟的唇,任他如何努力依舊無法撬開她緊閉的牙關,直到嚐到腥甜味。


    東方邪眉心一蹙,放開了她的唇,卻沒打算放過她,單手摟過她的腰,伸手撕扯著她的領口。


    唇滑到她細嫩的頸子,用力啃咬著雪白的肌膚,便留下了片片青紫。


    有得必有失,因他這一動作,西門疏一隻手得到自由,拔掉頭上的簪子,朝東方邪的心口處插去。


    東方邪停下動作,低眸看著插在胸口上的簪子,心狠狠的抽痛了下,淡漠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哀戚,盯著她的眸中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是那麽艱難。“你真那麽恨我,恨不得要我的命。”


    “對,我恨你,恨不得要你的命。”西門疏握住簪子的手愈加施力,仿佛連簪上那顆珍珠都要刺進他身體裏般。


    這是心髒的位置,很容易要人命。


    西門疏此刻隻有一個想象,如果就這麽將他殺了,該多好。


    她的恨,會煙消雲散,她的怨,也會煙消雲散。


    以前,她對他的恨,讓他連死都是奢侈,她要他活著,至少活才能讓他痛,生不如死那種,可此刻,她從來沒有那麽想要他的命。


    曾經,她那麽愛他,他回報給自己的是什麽?


    她愛他的時候,他不愛,換了具身體,她不愛了,他卻愛了。


    有種緣分叫錯過。


    “可惜,你插偏了,要不了我的命。”東方邪低眸看著她,目光深邃又迷離,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西門疏咬牙,不是她插偏了,而是她手中的簪子有些歪斜,這是木夜送給她的簪子,很普通的一支,唯一可取之處,簪的本身有些歪斜,而那顆珍珠價值連城,是木夜特意放在簪子上。


    東方邪氣運丹田,微微一震,簪子被他從身體裏震出,從西門疏手中滑出,掉落在地上,被血染紅的珍珠與簪子分開,在地麵上彈跑了幾下,滾到了門邊。


    痛意刺激著他的心口,血腥刺激著他的鼻翼,逼得東方邪近乎失去理智一般,猩血的雙眸裏隱隱透著欲望。


    西門疏一驚,如果在這時候,他對她用強,她是毫無反抗力。


    “難道你不知道,血腥味兒更具有刺激性。”東方邪啞聲呢喃。


    曲指點了西門疏的穴道,橫抱起她,朝床走去。


    “東方邪,你真是瘋了。”西門疏低吼,剛被放在床上,下一刻被他壓著,微涼的唇將她的唇封住。


    雙唇滑至她的鎖骨,單手撐住自己,扯著彼此的衣衫。


    陌生的氣息席卷而來,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這具身體,根本接受不了東方邪,她的心裏也接受不了,靈魂更接受不了。


    想到她對木夜說的話,西門疏隻覺渾身一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才慶幸他們之間沒有遺憾,離分開沒多久,遺憾就要降臨在她身上。


    櫻唇已被咬破出血,腥甜的味道在兩人的口腔漫延,分不清誰的血。


    “東方邪,除了強取豪奪,你就黔驢技窮了?”西門疏望著頭頂,清冷秋瞳裏染著一絲淒美的惆悵。


    東方邪一愣,卻充耳不聞,再次吻上她的唇,舌尖趁她還沒緊咬著牙關之前闖了進她的嘴裏,與她唇舌糾纏起來。


    如果占有了她,就更能證明,她屬於他,他會這麽做。


    他承認自己是黔驢技窮了。


    忘掉她是西門疏的身份,在東方邪看來,他輸給木夜的原因,是他們有孩子,若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他跟木夜就平等了,可以公平競爭了。


    西門疏不甘受他擺布,他的舌頭闖進她嘴裏時,惡心的隻想吐,用力一咬......


    聽東方邪悶哼了一聲,從她口中滑開,卻並沒放開她,一路吻向她的頸子。


    西門疏躺在床上幹嘔起來,因她躺著,無法將穢物吐出來。


    恍惚間,聽到他漸急的呼吸聲,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西門疏身子僵硬如石,隱隱感覺到身子的不適,卻說不清是哪裏在疼。


    “東方邪,你真讓我惡心,比在洞房之夜,比那兩個乞丐更令我感到惡心。”


    東方邪驀然停下所有動作,想到那兩個乞丐,是他親手將她推給那兩個乞丐,還擔心她惡心的無法接受,特意給她下催情藥。


    心口的痛意,好似浪潮一般,一層一層翻滾而來,東方邪麵容上的晴欲之色緩緩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悔恨的痛。


    當初,他隻想讓她知難而退,可不曾想到,他會對她動心,到動情,再是愛。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透著蒼涼與悔意。


    “即使你強占有了我,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並非我所願,比起為了楨潔自殺,他更希望我忍一忍就過了。”西門疏清冷的噪音,淡泊而悠遠。


    他是不會在乎,隻是他們之間會有瑕疵,會有遺憾。


    東方邪大手緊攥成拳,手背青筋幾乎爆出,指骨分明,關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音。


    “我不信,我不信他不在乎。”東方邪冷厲的聲音刺穿了凝結的空氣,傳入了西門疏的耳朵中。


    西門疏垂眸,看著東方邪清冷的視線,帶著烈焰也無法消融的冰點。“如果是你,你會在乎嗎?”


    一句話,東方邪頓時語塞。


    捫心自問:他會在乎嗎?會在乎嗎?16607814


    當然會在乎?隻是......與失去她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解開她的穴道,東方邪逃難似的離開,當身後傳來嘔吐聲時,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心更是狠狠的抽痛著。


    薄唇緊緊的抿著,置身在兩邊的手微微的打著顫兒,他很想問,自己真讓她如此惡心嗎?


    最終,還是問不出口,明知是自找其辱的事。


    東方邪沒離去,而是坐在院子裏彈了一夜的鳳求凰。


    聽到西門疏耳中,她隻覺得魔音穿腦。


    傾陽宮。


    “東方傾陽,你怎麽能如此下賤?”咆哮如雷的聲音夾著怒意響徹起。


    看著甘力風眸底滿溢的悲傷籠罩,東方傾陽緩緩坐起身,忘了他有意的羞辱,強忍著雙腿間的痛,赤著身子下床,原本白希的肌膚上布滿吻痕,見散落在地上的衣裙被撕毀,根本無法再穿上身。


    東方傾陽隻是愣了愣,邁步朝衣櫥走去,隨便拿出一件衣裙穿回身上。


    收回視線,甘力風也坐起身,餘光瞄見床單上那抹紅梅,不知是醉酒後的後遺症,還是昨夜的瘋狂,或是見到那抹紅梅,頭痛得更厲害了。


    回到床前,東方傾陽手中已多了一件男人的衣袍,見甘力風的視線鎖定在那抹落紅上,象征著她的純潔。


    “這證明不了什麽?把衣裳穿上吧。”東方傾陽淡然的將衣袍丟給甘力風,酒後亂性,錯不在一方,兩人都有錯,她有機會推開他,她也可以拒絕,可她通通都沒有,還是順著內心的渴望與他纏綿。


    即使事後他會看輕自己,甚至是痛恨自己趁人之危,但是,她不後悔,將清白之身交給他,她永遠都不後悔。


    “東方傾陽。”甘力風咬牙切齒的叫著她的名字,這抹紅梅意味著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昨晚他是喝了很多酒,他是想醉,可是他根本沒醉。


    小妹帶著木夜出現在他麵前,被她逼得不得不將她的手放到木夜手中,悲痛之下,他去禦書房找邪喝酒,可邪的話讓他擔憂起來,從而也麵臨選擇,親情與友情......


    他逃出禦書房,卻碰到了傾陽,想也未想,拉著她來到她的寢宮,要她陪著自己喝酒,他隻想將自己灌醉,隻有喝醉了,他才能什麽也不去想。


    他將傾陽當成好哥兒們,卻忘了一點,傾陽也是個女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最終還是沒把持住。


    欲,男人因欲而生愛,而女人卻因愛而生欲。


    “對不起。”甘力風懊惱的說道,雙手抱著頭,修長而粗糙的手指插進頭發裏,想到剛剛醒來的第一句話,萬分懊悔。


    他承認醒來第一眼,見兩人赤身相擁,身上曖昧的痕跡,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奢靡的味道。


    那是一種令人墮落的罪孽氣息,同時也令人絕望的幾近窒息。


    因為是她的寢宮,因為是她的床,因為是自己喝醉了,因為是她愛自己,所以,他第一反應便是她趁人之危。


    所以才沒經大腦,吼出那一句。“東方傾陽,你怎麽能如此下賤?”


    對不起,彎腰撿拾散落在地上的碎衣袂的東方傾陽臉色一白,渾身血液凝結了般,卻也隻是苦澀一笑,淡然的說道:“我們都喝醉了,酒後亂性,雖說這是我的第一次,相比之下,我有些吃虧,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我,第一次給自己愛的人,我不後悔。”


    甘力風一愣,顯然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張了張嘴,欲解釋時東方傾陽卻抱著碎衣袂朝屏風內走去。


    解釋的話到口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甘力風想告訴她,這是她的第一次,同樣也是自己的第一次,估計就算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


    他都三十有餘了,怎麽可能沒有過女人。


    從知道小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時,他對她的感情就變了,一直深愛著她,怎麽還可能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在他以為幸福降臨時,意外卻如洪水般湧來,小妹忘了他,也忘了對他的愛,他的愛,葬送在小妹失憶中。


    甘力風穿好衣衫,見東方傾陽還沒從屏風內走出來,想邁步去屏風後看看,剛走出一步,卻邁不出第二步。


    這個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他需要時間衝擊,他們有肌膚之親後,他們的關係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他需要時間,她也需要時間。


    “我走了。”丟下三個字,甘力風逃難似的逃出東方傾陽的寢宮。


    直到聽不見腳步聲,東方傾陽才從屏風後走出來,懷中抱著撕碎的衣衫,望著門口心口不可抑製的疼痛起來,眼角落下了淒涼的淚,無力,孤寂,淚水劃過嘴角,苦澀在不斷的蔓延。


    “我真的錯了嗎?”兩人跨出這一步,最後結果,不是情人,便是陌生人。


    她該推開他,她該拒絕,明知他將她當成了甘蕊兒,可她還是拋下那份自尊,那份驕傲,甘願當替身。


    甘蕊兒?


    她不明白,甘蕊兒到底有什麽好?


    力風為她癡情不悔,皇兄為她癡情守候,木夜表哥為她癡情忘死。


    其實,她跟力風一樣,同命相連,費盡心機的愛,換來的卻是痛徹心扉的痛,東方傾陽真不願意見到,到最後成為不遺餘力的恨。


    以前,她嫉妒,卻不怨恨,而此刻,她不僅嫉妒,還怨恨。


    “啊!”東方傾陽丟掉懷中的衣衫,抱著頭歇斯底裏的吼。


    那種愛,那種痛,那種怨,那種恨。


    種種複雜的情緒侵襲著她的意識,不斷交錯不斷糾纏著她。


    東方傾陽將心弦崩得太緊,稍有不小心便會崩潰。


    翌日,西門疏醒來,院子裏已經沒有東方邪的身影,想必應該去上朝了。


    “六小姐,醒了。”阿秀端盆子推門進來。


    “阿秀。”西門疏一驚,有些意外見到阿秀,她不是在照顧小月嗎?


    “帝君讓奴婢來照顧六小姐。”阿秀說道,將盆子放桌上,擰幹毛巾遞給西門疏。


    西門疏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對阿秀說道:“阿秀,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


    她隻說離開,並未說去哪兒。


    阿秀一愣,搖頭說道:“不願意?”


    西門疏一驚,有些意外阿秀連考都考慮一下。


    阿秀又說道:“奴婢的命是大少爺救的。”


    西門疏了然,是甘力風讓阿秀進宮照顧她,別說是離開蒼穹國,就是離開帝都,估計她都不願意。


    西門疏想了想,問道:“你喜歡他。”


    她看得出來,每當提起甘力風時,阿秀除了感恩與崇拜,隱約還流露出情愫。


    阿秀睨了西門疏一眼,並未因她這話而驚慌,相反還特別平靜。“大少爺是主,奴婢是仆。”


    “在愛情麵前,沒有貴賤之分。”西門疏這話是在鼓勵阿秀,卻並不知道,就因她這一句話,給甘力風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阿秀隻是苦澀一笑,並沒再說話,等西門疏梳洗好,在她端著盆子走出去時,西門疏說道:“阿秀,不用準備早膳。”


    西門疏走到院子,便發現玉溪宮暗著明著都有高手,暗著有人潛藏,明著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


    西門疏在心裏冷笑,東方邪這是要軟禁她嗎?


    結果證明,東方邪沒限製她的人身自由,隻是拒絕木夜來玉溪宮找她幽會。


    走出皇宮,來到質子府。


    質子府也被人內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有東方邪的人,有淑太妃的人,還有甘力風的人。


    來到木夜房間裏,西門疏更意外,都日上三竿,他居然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頭頂。


    “木夜。”西門疏來到床邊,叫了他一聲。


    木夜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哼一聲,翻了個身,給西門疏看自己的背影。


    西門疏一愣,有些失笑,他這是在生悶氣,不猜想是因何而生氣,她卻知道,肯定跟自己有關,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故意問道:“他們將你軟禁在質子府?”


    “哼!這世上還沒什麽地方能軟禁得了我。”木夜語氣無比狂傲,龍潭虎穴他都來去自由,還有什麽地方能軟禁得了他。


    西門疏笑出了聲,說道:“肯說話了。”


    木夜意識到自己跳進了她挖的陷阱裏,翻身瞪她一眼,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酸澀,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鳳求凰其中的喻意?”


    “知道。”西門疏點頭,再笨的人都知道鳳求凰的喻意,他的音樂造詣到了一種境界,本想質問他,還沒聽他彈過鳳求凰給她聽過,木夜接下來一句話,差點讓西門疏噴飯。


    “既然知道,你還和他共奏。”木夜的聲音不高,似乎帶著幾分幽怨。


    此刻的他,如同抓到紅杏出牆的妻子。


    西門疏皺了皺眉,東方邪是在院子彈了一夜的鳳求凰,她完全當成催眠曲,何來與他共奏,這樣的指控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哭笑不得看著他,這才明白,有時候男人吃起醋來,也挺沒理智可言的。


    木夜在吃她跟東方邪的醋,這個認知讓西門疏心裏樂開花了。


    “你在吃醋?”西門疏問道。言了聲接詭。


    “我不該嗎?”端木夜瞪了她一眼,又像一個鬧情緒的孩子,翻身背對著她。


    西門疏默了,本以為他會否認,沒料到他承認得這麽理所當然。


    估計昨夜他跑來玉溪宮,見到東方邪在院子裏撫琴,還是鳳求凰,被氣得不輕,跑回質子生悶氣。


    西門疏慶幸,東方邪準備侵犯自己時,他沒出現,否則後果她不敢往下想。


    他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唯一不同,這次他們是為了安安的安危,還有就是......


    在西門疏沉思時,端木夜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雨點般的吻落下。


    西門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纖臂環上他的脖頸,熱情的回吻。


    吻了一會兒,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它在生氣,你要想辦法安撫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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