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四章又去楓樹林


    “雪兒,你喝酒了?”甘力雨明知故問,落坐在榻上攬過她的肩,拿走她抱在手中的酒壇,原本還剩下一半的酒,被她喝得所剩無幾,餘光掃了一眼倒在一邊的酒壺。(.好看的小說)8


    她從來不喝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嗬嗬,力雨,回來了。”端木淩雪靠在他肩上,望著甘力雨嗬嗬傻笑。


    甘力雨慶幸,她還認得出自己,沒把他當成端木淩然。


    “雪兒,別喝了,太晚了,我扶你到床上去歇息。”甘力雨抱起她,端木淩雪沒拒絕,任由他抱著自己,她很安靜,如果不是那濃烈的酒味兒,甘力雨都覺得她沒喝酒,或是海量千杯不醉。


    端木淩雪不喝酒,酒量卻很大,一壺酒和半壇酒下腹,醉意是有,卻沒醉生夢死。


    她的酒品也很好,即使有些醉,她也不會大呼小叫耍酒瘋。


    甘力雨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脫下外衣與鞋子,拉過被子為她蓋上,甘力雨怕她難受,叫春梅為她熬了一碗醒酒湯。


    又叫幾個丫環收拾屋子,沒一會兒,房間裏的酒味被清香所取代。


    “二少爺。”春梅將熬好的醒酒湯端來,甘力雨接過,揮了揮手意識她下去,這裏有他就足夠了。


    對端木淩雪,甘力雨喜歡親力親為,拍了拍她的臉頰。“雪兒,醒醒,把這湯喝了再睡。”


    端木淩雪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望著甘力雨,因喝酒臉色有些微紅,嫵媚綻放,妖嬈風情。


    “雪兒。”甘力雨心一陣動蕩,這樣的端木淩雪,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無疑不是極致的you惑。


    四目相對,一迷離,一深情。


    意亂情迷時,甘力雨俯下身,吻漸漸逼近她的粉唇,一時忘了手中還端著醒酒湯,碗傾斜,湯濺出,燙到他的手,甘力雨猛的清醒。


    深情被愧疚取代,她還難受著,他居然想要......壓抑著欲望,甘力雨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胸膛,吹了吹湯,確定溫度能入口之後,才將碗移到她唇邊。


    端木淩雪張開嘴,很配合的將湯喝掉。


    甘力雨見她如此聽話,欣慰又失望,欣慰是她聽話,失望也是她聽話,如果她不喝,他會采取別的方法。


    喝完了醒酒湯,甘力雨扶著她躺回床上,起身準備將碗放到桌上,端木淩雪卻突然抓住他的手。


    甘力雨一愣,目光錯愕又茫然,端木淩雪隻是用迷離瀲灩的眸光望著她。


    簾幔外亮著點點燭火,室內隻留了一盞燈,光線有些昏暗卻顯得極其曖昧。


    “雪兒。”甘力雨喚了她一聲,不明她要幹什麽?


    端木淩雪望著他,輕搖了搖頭。“別離開我。”


    甘力雨一驚,別離開她,她讓自己別離開她,甘力雨欣喜若狂,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她,他隻怕她會離自己跟孩子們而去。


    “我不離開,我隻是去放空碗。”甘力雨欲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端木淩雪卻不讓,越抓越緊,緊得指甲都陷進他肌膚裏。


    “別走,別離開我,別離開我。”端木淩雪仿佛小孩子般,蹭的一下坐起身,一把將甘力雨抱住。


    甘力雨拿著空碗,輕柔的將她環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聲道:“傻瓜,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端木淩雪好似沒聽到般,嘴裏不停的重複著。


    “雪兒,別這樣,好好好,碗我也不放了,我就在這陪著你。”甘力雨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另一隻手輕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著。“雪兒,我愛你,怎麽舍得離開你。”


    端木淩雪不語,用迷離而飄渺的目光望著他,漸漸地眸中蒙上一層霧氣,甘力雨見狀,立刻緊張起來。“雪兒,怎麽了,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就是他,喝多了也會醉,而她以前不沾酒,突然一次喝了這麽多,剛剛太過安靜,卻給他一種平靜後的暴風雨。


    被他輕握住的小手微一掙紮,甘力雨怕她掙紮過激烈弄傷她,握住她的手一鬆,端木淩雪卻反握住他的大手,緊緊握住,薄繭擠壓著她的手心。


    “五哥,我愛你,別離開我。”


    砰!碗從甘力雨手中滑落,瞬間將他從天堂打下地獄。


    原來她剛剛的話不是對他說,她還是將他當成了端木淩然。


    此刻,甘力雨嚐到深入骨髓的悲痛,無論他做什麽,無論他如何愛她,無論他如何縱容她,縱使將自己的心挖給她,她依舊愛端木淩然,不會愛上自己。8


    酒後吐真言,在清醒時,她是不會當著他的麵,對他說,她愛端木淩然,隻有在失去理智之時,不清醒之時,才會說出她愛端木淩然。


    理智清醒的她,反而不是真正的她,理智不清醒時,才是真正的她。


    聽到懷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甘力雨低眸看著睡著的人兒,苦澀一笑。“後麵這句話,你就不能藏在心底別說出來嗎?”


    至少,他會興奮的睡不著覺,現在他也睡不著覺,是痛。


    客棧。


    “主子,屬下不同意。”聽端木夜說要停留一天,墨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主子又要帶她去楓樹林,四年前的事,他還心有餘悸,若是曆史重演一次,他們還能化險為夷嗎?


    “我隻是告知你們,並非找你們商議。”端木夜知道墨會反對,那又如何,他已經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他曾經答應過疏兒,他要帶她去楓樹林玩,上次他是帶甘蕊兒去楓樹林,西門疏跟甘蕊兒雖說都是一個人,但是意義不一樣,這次他端木夜帶西門疏去楓樹林玩。


    “主子,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離開蒼穹國,到了楚南國的地盤,你愛停留多久,屬下絕無半句怨言。”墨堅持,朝沉默的鳳焰使眼色,希望她能出聲。


    “我已經決定了。”端木夜冷若寒潭的眸光落在墨身上,犀利的像一把利劍。


    楚南國沒有楓樹林,當然,他可以在楚南國為她種植一片楓樹林,但不一樣,蒼穹國的楓樹林已有幾百年曆史。


    “主子。”墨身影一閃,擋住端木夜的腳步。


    “墨。”端木夜臉色一沉,陰鷙的目光仿佛要撕裂暗夜,絲絲冷氣蔓延。“你想找死嗎?”


    端木夜態度生硬而明顯,誰敢阻擋,他會毫不遲疑殺了誰。


    “主......”墨剛開口,鳳焰將他拉開,端木夜邁步走了出去,墨隻能眼睜睜的目送。“鳳焰,你這是什麽意思?不阻止主子就算了,反過來阻止我。”


    “你想死嗎?”鳳焰冷聲問道:“我們跟主子隻有一兩年嗎?主子是什麽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嗎?主子決定的事,誰敢改變,我們隻是下屬,隻聽命行事,這是我們的本分。”


    墨錯愕的望著鳳焰,他跟鳳焰認識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鳳焰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鳳焰冷剜了他一眼,走出房間,等她出了門之後,才知道這是她的房間,她沒轉身回來將墨踢出去,而是去了墨的房間,客棧裏的房間都差不多,墨喜歡住自己的一間,她就大方的讓給他。


    楓樹林,真是頭痛。


    墨有前車之鑒,不顧身份如此堅決的反對,不是沒有理由。


    端木夜回到他跟西門疏的房間,見西門疏躺在床上睡著了,輕輕地關上房門,輕腳輕手的來到床邊,脫了靴子和外袍躺在她身側。


    “回來了?”西門疏向床裏挪了挪身子,騰出足夠的空間給他躺下。


    她突然開口,又讓出地方,端木夜動作一僵,臉上的表情褪去了一份淡漠,卻多了一分柔和。“吵醒你了。”


    “我沒睡著。”西門疏依偎進他懷裏,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你不在,我睡不著。”


    端木夜一笑,長臂輕搭在她腰間,另一隻手為她拉好被角,俯在她耳邊低語道:“沒有下次了。”


    西門疏將頭埋進他懷中,悶聲回道:“騙你的,我睡了一覺,醒來時你正好回來。”


    “疏兒。”端木夜欲言又止。


    “怎麽啦?”西門疏抬眸望著他。


    “沒事,睡覺。”端木夜摸了摸她的秀發,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西門疏有些困,也沒多問,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


    端木夜將西門疏扶上馬車,沒見到預期的人兒,西門疏心生疑惑,見端木夜坐上馬車,馬車動了,西門疏抓住端木夜的手臂,問道:“九兒呢?”


    端木夜蹙眉不語,西門疏以為他真要將九兒丟在這裏,自那天他們救了九兒,她執意要將九兒留在身邊,端木夜對此,很有意見,每當九兒纏著她時,端木夜總會揚言將九兒丟掉。


    “那個鬼靈精,就是真將她丟在這裏,也沒人欺負得了她。”端木夜有些不悅的說道,那小丫頭總是纏著她,偏偏她又極其喜歡那小丫頭,他是敢怒不敢言。


    “停車,停車。”西門疏欲起身,卻被端木夜將她抱住。


    “我帶你去楓樹林,難道你還要帶上那小丫頭嗎?”端木夜沒好氣說道。


    西門疏一愣,扭頭錯愕的望著他。“楓樹林?”


    她沒聽錯吧?他說他要帶她去楓樹林。


    他不是沒帶她去過,有美麗的回憶,也有痛苦的回憶。


    “你這是什麽眼神?”端木夜濃眉微微鎖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木夜,你沒吃錯藥吧?”西門疏用手背貼在他額頭上,他們是在逃亡,後麵的追兵隨時會追上來,而他們在途中也有耽誤,明明兩天時間可以到南城,現在才到豐盛城,他們已經耽誤路程,而他又以她腹中孩子為名,遇客棧就休息,還不許墨駕駛快車。


    “反正已經耽誤了,也不多這一天。”端木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西門疏心裏一陣感動,她知道他是想完成他們的心願,以前她沒死前,他就承諾過自己帶她來楓樹林,上次他已經帶她來了,他已經完成他對自己的承諾。


    “那不是一樣。”耳畔傳來端木夜低沉的聲音。


    西門疏凝望著他,望著他眼底的深情,她的視線突然有些朦朧。“有什麽不一樣,都是我們兩人。”


    “那時候你的身份是甘蕊兒,我的身份是木夜。”端木夜額頭抵著她額頭,兩人的呼吸教纏在一起,四目相對,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你就是用木夜的身份承諾我的。”西門疏說道,聽到端木夜耳中就像是在狡辯。


    “你的身份。”既然她故意給他鑽牛角尖,他也緊抓住一點不放。


    西門疏不語,心裏卻在想,是你想去吧。


    畢竟那次去楓樹林,有不好的曆經,俗話說,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木夜。”西門疏眸光溫柔又黯然,她有心裏陰影,真怕這次楓樹林之行,有像上次一樣,她想去,卻害怕。


    “什麽?”端木夜牽起嘴角,她的不安,他感覺到,那次的事,在他意料之外,他沒料到東方邪的速度這麽快,快得令他猝不及防。


    “其實......”


    “沒有其實。”端木夜打斷她的話,他知道她想說什麽,無非就是勸他別去楓樹林繼續趕路。


    端木夜此刻的感覺,後有追兵,前有懸崖,進退兩難。


    東方邪死了,等於救笑笑的希望沒了,白練想了這麽多年,才想到一個辦法用東方邪的血做藥引救治好笑笑的病,可是,在他還來不及告訴她時,東方邪就死在她手中,這太意外了。


    西門疏還想說什麽,端木夜卻握住她的小手,拉到嘴邊吻了又吻,用摯誠而堅定的目光看著她。“相信我。”


    “我是相信,但是......”在心底留下的陰影,並不是他活著,陰影就會煙消雲散。


    “東方邪死了,淑太妃有甘力風纏著,你還擔心什麽?”端木夜問道。


    西門疏默了,在蒼穹國內,也隻有他們兩母子想置他於死地,東方邪死了,沒有危機了,至於淑太妃,甘力風給他們半個月時間。


    駕駛馬車的墨,心不甘,情不願,聽到裏麵的對話,墨翻白眼,他故意放慢速度,就是希望她能說服主子改變主意,反而被主子說動。


    他跟了主子這麽多年,他從來不知道,主子的口才這麽好。


    在他們知道甘蕊兒就是西門疏時,他們很震驚,主子隻是說她是西門疏,其他什麽也沒多說,即使很懷疑,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們也沒多問,主子不說的事,你問也問不出,惹火了主子,小命就不保。


    其實,對他們來說,主子認定她,她就是他們的王妃,她是誰並不重要。


    王妃?墨想到十八王府中,還有一個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按理說,飄舞公主才是他們的王妃,她跟主子拜過堂,有沒有入洞房,他就不得而知了。


    將軍府,書房。


    “你說什麽?”聽到管家的稟報,甘力風震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1avmt。


    “探子回報,攝政王帶著貴妃娘娘去了楓樹林。”於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將軍府當管家,這工作越來越沉重了,他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兒知還從原。甘力風臉色一變,又去楓樹林,四年前還沒讓他們吸取教訓嗎?那次的事跡還不夠悲痛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按時間推算,他們已經趕到南城,卻沒想到他們才到豐盛城,快馬加鞭一天便能到豐盛城,而他們趕了兩天路程才到豐盛城,端木夜是憐惜西門疏嗎?畢竟她腹中還懷著孩子。


    那為什麽還在帶她去楓樹林?他們就不知道與時間競爭嗎?


    他們現在是在逃難,而不是去遊山玩水。


    第一次探子回報,他們在山賊手下救了一個小姑娘,然後帶著小姑娘一起趕路,第二次探子回報,他們在豐盛城,端木夜要帶西門疏去楓樹林。


    邪隻給了他們半月時間,照這樣的速度趕下去,別說半個月,就是一個月他們都無法趕到邊境。


    他們兩人都跟淑太妃很親密,一個是淑太妃的侄子,一個是淑太妃的兒媳婦,難道他們不知道,淑太妃手下的暗殺組織,在蒼穹國有多囂張嗎?


    隻要淑太妃一聲令下,隻要他們還在蒼穹國境內,白天下令,夜晚就能讓你身首異處。


    “於南,你算一下,照他們這樣的路程趕路,他們要多少天才能到楚南國?”甘力風問道,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於南咽了咽口水,說道:“應該用月來計算。”


    甘力風落坐,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著,臉上的神情閃爍不定,令人無法窺視出他心中所想。


    “大少爺,你該不會......”


    甘力風冷睨他一眼,於南將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於南是將軍府的管家,也是甘力風的副手,每次出征,他都以甘力風副將的身份出陪他一起出征。


    別人很難理解,於南明明可以獨當一麵,卻甘願屈於甘力風之下,在戰場,他是副將,在將軍府,他是管家。


    “於南,你先退下。”甘力風要靜心醞釀,邪給他們半月時間,他也要為他們爭取時間,照他們這種蝸牛速度趕路,沒走出蒼穹國,他們就會與淑太妃的暗殺組織麵對麵。


    淑太妃最護短,她可以接受別人傷她,卻不能接受別人傷她的兒女,半月後,若是讓她查出,自己的兒子死在甘蕊兒手中,屆時整個將軍府都會受到波及。


    “是。”於南退下,沒一會兒,於南又推門進來。“大少爺。”


    在戰場上於南叫甘力風將軍,在將軍府於南叫甘力風大少爺,兩種稱呼他分辨的很清楚,沒一次錯亂叫過。


    “於南。”甘力風咬牙切齒的叫他的名字,他需要安靜,不讓他來打擾自己,他偏要來。


    “大少爺,胡禦醫來了,要見嗎?”於南問道,因六小姐的事情,這些年大少爺跟胡禦醫關係僵硬。


    “胡易?”甘力風蹙眉,在這時候來見自己,必定是為傾陽的事。


    甘力風很想說不見,心裏清楚,胡易既然來將軍府,沒見到自己他是不會離開,於南也擋不住。


    “我不想見他,你擋得住嗎?”甘力風問道。


    “不能。”於南很果斷的回答,胡易的武功不在他之上,胡易有自知之明,不會與他動武,直接用藥將他撂倒。


    “不能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甘力風眉眼清冷,冰冷的語氣夾著怒火。


    於南嘴角抽了抽,自從六小姐跟端木夜走後,大少夫人回皇宮住後,大少爺的脾氣就特別暴躁,動不動就發怒。


    以前的大少爺天塌地陷,他也淡定自若。


    胡易走進書房,甘力風沒熱情迎接,甚至連茶都沒讓人送上,甘力風以為,他會直搗中心,對傾陽的事,胡易從不拖泥帶水。


    然而,這次他失算了,胡易來到書房,什麽也沒說,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自覺的找椅子坐下。17281785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兩人身邊漫延。


    “你來我這裏,就是來靜坐的嗎?”甘力風打破寂靜。


    “為什麽不去宮裏接她回來?”胡易問道,他陪了她一天,他看得出來,她一直心不在焉,在等著他去皇宮接她回將軍府。


    從吃完晌午,她就想要回將軍府,卻被淑太妃阻止。


    傾陽在甘力風麵前,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妥協的那方永遠是她。


    “我為什麽要去接她?”甘力風反問。


    “力風。”胡易一愣,沒料到他會這麽問,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沉暗的陰霾,冷冷盯著甘力風道:“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將她氣走。”


    孩子的事,胡易還是選擇保密,這是傾陽的要求,她要親自告訴他。


    “氣走?”甘力風冷哼一聲,說道:“就為一點小事,她就跑回皇宮告狀,我真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當成甘家兒媳婦?”


    “甘力風。”胡易怒了,蹭的一下跳起身,朝到甘力風麵前,抓住他的衣領,冷冷的聲音從喉間逸出。“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什麽叫就為一點小事,她就跑回皇宮告狀,什麽叫她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當成甘家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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