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怪這些女傭們不把女人說的話放在耳裏,主要是在他們看來,這個迷惑老爺的狐狸精現在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


    說什麽有人要對老爺不利,老爺有危險啥的,但是房間裏安安靜靜的,根本什麽聲音都沒有。要是有事的話,還能這麽安靜?當他們是白癡呢?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這群連動都懶得動一下的下人們,一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隻不過她都沒發現此時的自己樣子有多狼狽。因為剛才在跟人在房間裏白日宣淫,被人撞破直接扔出來後身上的衣服都是淩亂的,雪白的皮膚露在外麵。這個樣子,讓本性淳樸的傭人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聽信她的胡言亂語了。


    “你們在做什麽?”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一群人下意識地往兩旁撤開,讓出一條通道來。


    等看到來人是誰時,都齊齊低下頭來恭敬地叫道:“夫人。”


    來人正是尚福山明媒正娶的老婆,也就是尚家的主母尚夫人。尚夫人跟尚福山是少年夫妻,跟著他吃了不少苦,再加上年輕時生活艱苦顧不上保養的關係,整個人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現在五十出頭的而她,看起來就像個六旬的老婦,跟那個女人站在一起,外人看來會錯以為他們是母女。


    “有什麽事,在家裏大聲喧嘩的?”


    尚夫人在看到這個自己老公的小情人時眼中閃過厲色,但並沒有太糾結什麽,隻是看向一旁的傭人們。


    “回夫人,是她,她說老爺有危險,說什麽人在房間裏對老爺不利啥的。隻是現在房間安靜得很,我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所以就……”


    管家走出來,把事情簡單地複述了遍。


    尚夫人的眼神利得跟箭一樣,雖然什麽都沒說,卻還是讓被兩個女仆攙扶著的小情人下意識地抖了抖。在這個尚家,她最怕的不是尚福山,而是這個給尚福山生了三個兒子的尚夫人。


    “我不管你以前的生活環境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尚家,就要懂尚家的規矩。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尚夫人冷聲說著。


    衣衫不整的小情人下意識地就想為自己辯駁,但是可惜對方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在說完話後,尚夫人隻是嘲諷地瞥了那個房間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


    女人隻能尷尬地站在那,看看房間又看看自己,想要說什麽,但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情況已經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在尚家,誰才是真正的主母。不管她現在怎麽得寵,但真正的尚夫人都隻有一個,而尚家的仆人們,也都隻信奉她一個!


    “那……”


    一個女傭打量了下四周,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女人遲疑了下,又想叫人,但之前受到的挫折與屈辱已經磨滅了她的熱情。但是讓她轉身就走的話又不太像話。她很肯定,要是今天尚福山出了點什麽事的話,所有的責任都要由她來承擔。不管她今天怎麽努力過,沒人會聽她的解釋,全都是她的責任!


    “給我搬張椅子過來,我要在這裏坐一會。”


    最後,女人這樣說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距離女人被扔出來已經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了,但是房間裏麵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也沒有人從裏麵走出來。如果不是因為親身經曆後,女人都要懷疑裏麵真的什麽事都沒發生了。頂著傭人們懷疑加鄙視等等的眼神,女人還是咬牙在椅子上坐著。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女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在女傭的攙扶下鼓起勇氣朝房間走去。


    “扣扣。”


    敲敲門,女人一邊小心地聽著裏麵的動靜一麵說道:“老爺,是我。”


    但是等了半天,房間裏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女人又敲了幾聲,還是一樣的結果。


    最後,女人終於忍不住了,伸手輕輕推了推門。沒想到的是,門竟然被她輕輕一推就應聲而開了。門一開,等看清裏麵的情形,女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聲:“啊啊啊……”


    房間裏,家具什麽的都還是整整齊齊的。隻是橫梁上倒吊著一個人,那人,赫然是她心心念著的尚家家主尚福山。然而,除了他,房間裏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她之前見過的那個秀美的少年,竟然憑空不見了?


    但是此時已經顧不上那些了,被尖叫聲吸引過來的尚家傭人們在看到房內的場景時趕緊想方設法地把自家老爺解救出來,也沒人顧得了其他事了。


    另一邊,君無雙一臉惆悵地在路上走著。黛眉微微蹙起,精致的小臉上籠上淡淡的愁緒。尚福山不知道媽媽的動靜,也沒派人去找媽媽,那媽媽到底去哪了呢?


    君無雙倒是沒有懷疑尚福山隱瞞撒謊之類的。在逼問的時候,她對尚福山用了催眠術,基本上他心裏有些什麽都掏得差不多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更煩躁。


    如果不是尚家的話,那就是安城的那兩個家族了。


    對於安城的蔣家和俞家,君無雙是不可能有任何好感的。特別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差點姓蔣這件事後,她就更不可能對他們產生絲毫好感了。


    俞家,祈禱你們沒有對我媽媽下什麽黑手,不然的話,我定讓你整個俞家為我媽媽所受的苦陪葬!


    在回家的途中,君無雙想了想還是繞彎走向了另一條路。現在,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找到媽媽的消息有點困難。但是她認識的人著實不多,但是有個人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宋警官。”


    宋亮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少年,遲疑了老半天才不是很確定地說道:“君無雙?”


    君無雙微笑著點頭:“是的。宋警官你還記得我。”


    看著麵前變化極大的君無雙,再聽著他說的話,宋亮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這個小怪物,就算他想不記得也不太可能吧!


    調整好情緒,宋亮知道君無雙出現在自己麵前肯定是有事的,於是開口問道:“你來這裏,是有事嗎?”


    君無雙點頭,倒也不推遲,直接說道:“是的,宋警官,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很快,兩人移步到一旁的咖啡廳坐下。說到咖啡廳,其實也就是一個很小的隔間而已,是鎮上有些人為了附庸風雅而開設的。雖然環境算不上好,裏麵賣的咖啡也是直接買的速溶粉一衝,但好在環境幽靜,說話比較方便。


    “是這樣的,宋警官,我媽媽不見了。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這件事。”


    對著麵前少年誠摯的眼神,宋亮卻覺得口中的咖啡變得苦澀難以下咽起來:“你媽媽失蹤了?”


    他就知道,這個人找上自己,絕對沒什麽好事。但坑爹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他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內疚什麽的,所以才會跟著一起來到這裏坐下。


    “是的,昨天早上我去上學的時候,我媽媽的表情就有點奇怪,像是要跟我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等到我放學回家,發現我媽媽不見了。家裏沒有便簽紙,手機也打不通,我等了一晚上她都沒回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斷定我媽媽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失蹤了。”


    君無雙淡定地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反倒是宋亮,在聽到他這麽篤定的語氣時用種驚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在聽完君無雙的話後才不是很確定地說道:“這個,也許你媽媽是有什麽急事,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呢。就現在這樣就定義為失蹤,是不是有點太果斷了?”


    君無雙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順著宋亮的話說這:“是的,我知道我這樣是有點武斷,所以我沒去警局報案,而是來找宋警官您。我知道宋警官您在安溪鎮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破了很多大案子,肯定有自己的一套交際網,所以我想請宋警官幫我查一下我媽媽的消息,可以嗎?”


    對於這個請求,宋亮有些遲疑了。如果麵前站著的是個普通的小孩,他絕對會把對方當成瘋子直接拒絕。但問題是,麵前這個叫君無雙的少年,是個小孩沒錯,但不是普通的小孩啊。哪有小孩在麵對警察的時候,在警察局裏麵還能那麽鎮定的啊?


    君無雙也知道自己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所以沒有立刻催促,而是很耐心地等著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宋亮也在很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是的,就君無雙說的那樣,他做了那麽多年警察,自然有自己一套收集資料的方法。但是現在為了一個小孩子,就有那麽大動作,值得嗎?


    但是很快,他又想起君無雙的身世來。想到上次他被冤枉關在警局那麽長時間,想到他的資料上顯示的是父不詳隻有母親一個親人,在各種思緒的幹擾下,最後宋亮一咬牙答應了:“好,我幫你。今天晚上我給你答案,要是晚上還沒有消息的話,你就直接去報警吧!”


    君無雙一下子就聽懂了對方的意思。顯然,宋亮這次是準備用他的私人關係來幫她找線索。這份人情,她記下來了!


    “謝謝!要是宋警官以後有什麽能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君無雙慎重許諾道。


    隻是宋亮並沒有把她說的這話放在心上。畢竟,不管她表現得多麽老成,在宋亮眼裏,她都還是個孩子。而她說的這些話,也自然被當成了孩子氣的話,怎麽能放在心上呢?


    但宋亮把這話當成了玩笑話,君無雙卻不然。她不喜歡欠人人情,這次是宋亮幫了她的忙,她自然會牢牢地記在心裏,不會忘記!


    等回到家,不過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慕言就跟著回來了。看到君無雙,慕言有些愧疚地別開眼睛。君無雙看到他這樣,心裏一暖,哪還顧得上別的,隻是安慰著:“沒事的,慕言。我已經讓人去找媽媽的消息了,晚上的時候就會有結果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我想明天我可能就要去安城了。我家的情況你可能也知道一些,媽媽原先的婆家是在安城,隻是那家人做事太齷齪,硬是將媽媽趕了出來,還害得她隱姓埋名這麽多年。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做的。”


    慕言現在的心情確實不太好。今天他去找了那個叫孟滿的人,想讓他幫忙,對方雖然答應了但表示說暫時的話不會有消息。而且他在安溪鎮沒什麽勢力,想要查清一個人的行蹤的話還有點困難。同時那人還誘惑著,如果慕言回到了龍家,這件事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件。


    一想到遇到事情時自己那無力的感覺,慕言的心情更複雜了。他現在迫切地想要得到權力,想要變得強大保護好無雙,但是,如果這個是以離開無雙的身份為代價的話,那……雖然這種分離隻是暫時的,但是隻要一想到會跟無雙分開,他的心就疼得厲害。


    都說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兒女私情應該是在事業成功之後才考慮的事情,但是他不行。他知道,身邊這個人正日漸綻放出奪人的光彩來,他不敢想象,等到再見麵的時候,她會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她的身邊又會圍上多少花花草草?


    君無雙不知道慕言的這些心理活動,她隻是覺得慕言最近的情緒都有些不太對勁。


    拉著慕言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君無雙緊緊盯著狼崽子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很認真地說道:“慕言,你是不是有心事?你最近都有點怪怪的,要是有什麽煩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


    慕言低著頭躲開那雙澄澈的眼睛,久久地沉默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長到連君無雙都準備放棄了。


    說實話,慕言有心事不跟自己說這件事讓君無雙很受傷,她一直覺得慕言和自己是知無不言沒有任何秘密的,就連小炎的事情,她都想過什麽時候時間合適的話就告訴他。但是現在,當看到慕言有心事卻不願意跟自己說,甚至在自己主動提起的時候都避而不談的時候,心裏酸澀的感覺更甚了。但是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她仙子阿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雖然說出來有點傷人,但事實就是如此,慕言隻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現在還沒有媽媽的消息,還是先把媽媽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其他的事情,等到這件事解決後再說。


    就在她已經放棄準備起身的時候,察覺到她舉動的慕言卻突然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


    君無雙錯愕回頭,看著滿麵掙紮的慕言,剛準備說什麽。就聽到對方說道:“無雙,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會不會忘了我?”


    這個問題一出來,慕言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頹然坐在沙發上,滿臉的疲憊。


    君無雙如同被雷劈到一般僵在了那兒沒有動靜。她想過慕言會有心事,卻沒想到他的心事是這個。事出必有因,慕言既然問道分開的問題,那就說明,慕言很有可能要離開了。就算沒有真的下定決心離開,但也是在糾結中,至少,是有這麽一件事的存在了。


    慕言會離開自己?


    這個問題,君無雙從來沒考慮過。


    就算在安易離開自己的時候,她都能坦然麵對。唯獨跟慕言相關的事情,她不能保持淡定。沉默了很長時間,等到再次開口的時候,君無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你要走了?”


    沒想到無雙一下子就直接切中問題的重點,慕言遲疑了下,卻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問題:“那你會不會忘了我?”


    君無雙跟著在原先的位子上坐下,雙手捧著頭,。好似遇到什麽讓她非常煩惱的心情般。最後,她才抬起頭來,滿麵的迷茫和不確定:“我不知道。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離開我。”


    這個答案,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慕言的問題,卻也同樣讓慕言新歡怒放起來。這裏麵隱含的不舍和依賴,是他以前都不知道的。


    抑鬱的心情在感覺到裏麵的情感時得到了治愈,慕言鼓起勇氣,伸手一把將君無雙攬進懷裏。


    君無雙遲疑了下,卻沒有拒絕。


    兩人擁在一起,場麵溫馨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的家人找來了,要帶我回去。我不想走,但是,我不想繼續像現在這樣碌碌無為下去。我要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讓我在乎的人平安幸福。現在的我,弱小得像隻螞蟻,隨便一捏就能捏死。”


    一向沉默寡言的慕言,還是第一次在君無雙麵前說出這麽自卑的話來。但是說這些自貶的話時,他的眼神卻依舊是清亮堅定的,一如他的那片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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