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煙心裏猛地一沉。(.)請使用訪問本站。


    沒想到顧文柏竟是一點也不在乎她。


    就是沒有感情,可這名分也在啊。


    難道自己的妾室嫁給別人,給他帶了綠帽子他也不在乎?


    柳含煙怔怔望著顧文柏,希望從他臉上的表情裏看出一絲不舍,在乎,哪怕隻是覺得丟臉也好。


    可是沒有。


    全都沒有。


    顧文柏隻是淡淡地表情,目光沒有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或者說……


    心思完全不在這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這裏。


    柳含煙心裏絞痛。


    她早就該醒悟了的,可是偏偏執迷不悟,以為還有一絲希望。


    甚至當著眾人的麵抖露出還是完璧之身。


    柳含煙相信,隻要出了這個門,沒有多久闔府上下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她會接收到許多異樣的眼神,除非不出院子。


    而相反的是,柳老爺和柳岩峰臉上一喜。


    柳太太半是高興半是心酸,看著柳含煙道:“走吧,跟娘回去。”


    “還有行禮。”柳岩峰提醒道。


    顧文柏冷笑:“那院子裏的東西,全給柳氏帶回去,就權當作送她的一份嫁妝吧。日後是好是壞就與榆錢胡同上下無關。”


    柳含煙低著頭,右手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肉裏。


    耳旁是父母兄弟不斷催促的話,可顧文柏那清冷絕情的話更加清晰,一點一點地撕裂她的心。


    再也無法痊愈。


    “我不走。”


    “什麽?”柳岩峰立刻跳腳:“你個蠢婦。不走,留下來做什麽,守活寡啊?”


    柳老爺也是擰著眉頭,似乎很不認同柳含煙的樣子。


    柳太太抓著柳含煙的手:“女兒,你跟娘回去。你哥哥已經幫你找了婚事了,日後就可以正正經經地坐那正頭娘子了。”


    柳含煙麵無表情,垂頭不語。


    柳家人心裏著急。


    柳岩峰一把抓住柳含煙的手腕,就要拖著她離開。[]


    大力之下,柳含煙幹脆坐在地上,回頭看向顧文柏:“我要是不走。也是可以的吧?”


    顧文柏皺著眉頭。


    本以為可以送了人出去。哪想到……


    這時,看了好一會兒熱鬧的薛瑤走了出來,拉起柳含煙。對柳家人道:“表妹肯定是沒有想好,還是在等一等吧。”


    柳含煙垂眼。


    柳太太歎氣。


    柳岩峰大叫:“不行。我都說好了的。”


    柳含煙抬頭譏諷:“哥哥打得好主意。我這妾籍都還沒有消。還是顧家大爺正經的姨娘,你就能幫著找好婚事了?這可是要坐牢的。”


    “我是你哥哥。”柳岩峰怒目。


    柳含煙不理會,借著躲在薛瑤身後。對顧文柏道:“就算表哥對我無情,難道還要推了我去火坑不成?我哥哥挑得怎麽可能是什麽好人家?”


    顧文柏抿唇。


    的確……說來對她還是有些愧疚地。


    隻是這些愧疚麵對薛寧的時候,不複存在。


    可若是真的眼睜睜地,卻也開不了口。


    顧文柏歎了一口氣:“你若是想留著就留著,府上也不缺你那一點銀子。”


    柳含煙俯下磕頭,起身後往外走去。


    柳家人想要阻攔。


    下人們忙攔住。


    薛瑤走了幾步:“表妹,我送你回去吧。”說著就挽了手。


    薛寧回了屋子依然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顧文柏回來,才眼前一亮:“處理好了?”


    顧文柏長歎一口氣。


    身後跟著的孔媽媽小聲複述了方才的事情。


    薛寧張著嘴。


    她自然是希望柳含煙跟著柳家人離去,不然在府裏到底不舒服,她說得沒錯,單單占著一個名分,卻也是讓她不舒服。


    可看柳岩峰的態度,說不得真是推到了另一個火坑。


    “罷了。”薛寧低聲說道:“府裏也不缺那一點銀子,她要留就留著吧。”柳含煙在府裏還真是沒什麽存在感。


    一直被關在院子裏。


    不過……


    薛寧皺了眉,看著顧文柏:“柳家人的態度怎麽這麽奇怪。那柳岩峰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柳姨娘跟她回去?”


    顧文柏朝孔媽媽看了一眼。


    孔媽媽悄聲出去。


    “……柳家出了點事情,柳氏姿色尚可。”


    薛寧嘴巴張得圓圓地。


    這是打算送美人?


    “那可是他親妹妹啊。”薛寧失聲說道。


    “他隻可惜沒有多幾個妹妹用。”顧文柏冷冷地說道。


    薛寧楞了半天。


    才問:“你怎麽知道的?”


    顧文柏笑了笑沒有說話。


    薛寧微一沉吟,想著那柳家出了點事情裏麵或許有他的手筆在。


    “同那匣子有關?”


    顧文柏嗯了一聲。


    薛寧再不說話。


    關於黃氏的事情,是顧文柏心中大忌。


    就像父親的事情在自己心中一樣的地位。


    顧文柏說了一會子話,讓薛寧別管柳家的事情,這才又匆匆離去。


    薛寧手裏把玩著一隻金桔。


    丁香走了進來。


    薛寧問:“二奶奶走了?”


    原是丁香去監視薛瑤去了。


    “院子關了起來,隔了遠了隻聽到裏麵柳姨娘的哭聲,後來漸漸小聲了。二奶奶呆了一會兒出來,看著似乎也是哭過了。”


    薛寧聽了悵然。


    要說柳含煙也是可憐的,被顧夫人利用,被顧文柏將計就計,現在又被娘家哥哥拿來利用。


    “柳姨娘之後的月銀多加十兩吧。”


    除了這些,其他地方薛寧也想不到能幫忙的。


    讓出顧文柏?


    她是不會願意的。


    自己還沒有心軟到那地步。


    除非顧文柏自己願意。


    薛寧垂眸。摸了摸肚子。


    丁香笑著說道:“哥兒是不是又踢夫人了。”


    薛寧笑著點頭。


    丁香拿起一旁的橘子剝了肉瓣出來放好,才叫了雪梅進來伺候,自己出去吩咐柳姨娘的事情。


    八月的時候,天氣好的那一天。


    薛寧去了榮郡王府。


    喬悅見了薛寧的肚子,張了張嘴。


    薛寧苦笑:“都八個多月了。”


    喬悅赧然一笑:“我看著有些怕。”


    薛寧一怔,隨即想到喬悅也是有了身子,才道:“沒事的,你看不都是這樣子。四姐姐那一次可是最誇張了,到了如今都還沒有全部減了下來呢。還不是好好的,母子平安。”


    喬悅麵色緩了一緩。


    “嫂子在坐月子。四姐姐來不了。也就隻有你能來陪陪我說話了。”喬悅歎氣:“方母妃如今連進宮請安都給我免了。”


    怕是擔心喬悅的身子有個意外吧。


    薛寧長歎一口氣。


    今天來得人不少。隻是喬悅不舒服,隻是露了一麵。


    薛寧陪著說了一會子話,就有人來報:“顧大人要走了,問顧夫人是否要一起回去。”


    薛寧早就坐不住了。


    雖說是姐妹。可如今身份地位不同。


    薛寧麵對喬悅也需要正襟危坐。


    可她身子重。全身都不舒服。


    “我要去看看祖母……”薛寧才開了口。喬悅就道:“幫我想老太太問好。”


    薛寧含笑應是。


    出了榮郡王府的大門,看到顧文柏站在那裏,眉眼都舒張開來了。


    顧文柏走過來環住肩膀:“難受了?”


    薛寧輕輕地嗯了一聲。、


    上了馬車。顧文柏道:“要不先回去吧。”


    薛寧難受地搖搖頭:“榮郡王妃讓我帶她向祖母問好呢。”


    這是不去也得去了。


    況且她也想去看看。


    如今身子都八個多月了。


    以後可能都不會出來了,直到了孩子出生。


    這樣一算,連帶著要兩、三個月不能出門呢。


    顧文柏隻好答應。


    去過棗子胡同之後,顧文柏去了外書房。


    薛寧則回了正院。


    “府裏沒什麽事情吧?”


    青英搖搖頭:“有孔媽媽在呢。”


    薛寧點了點頭,餘光看到雪梅似乎有話要說。


    雪梅到了薛寧身邊和在顧惠那邊不同。


    事事不搶在前。


    就這表現,薛寧也是喜歡她幾分的。


    若是她搶著表現,薛寧反而會淡了一些。


    畢竟青英幾個人感情不同。


    “雪梅有什麽要說?”


    聞言,青英幾個人都看向她。


    雪梅低頭:“聽說今天柳姨娘給大廚房使了銀子,想要點菜。”


    “隻是如此?”


    雪梅應是。


    “那菜有沒有問題?”


    雪梅搖頭。


    正是因為沒有才猶豫著要不要回稟。


    “我讓人再去問問?”青英想了想回道。


    薛寧頷首同意。


    說了事,幾個人都離開。


    隻有丁香守在旁邊。


    等青英回來:“廚房那邊的人說柳姨娘想吃一道魚,隻是不在菜例裏麵,需要單獨做。就專門送了銀子過去。”


    薛寧闔上眼睛。


    良久過後才道:“吩咐下去,若是柳姨娘想吃的話,就讓廚房那邊做。隻是銀子就拿了采買的價格吧。”


    青英出去吩咐。


    稍晚的時候,柳含煙就得到了消息。


    出了房門,站在院子裏往燈火通明的正院看去。


    被派來伺候的丫鬟們或遠或近地站在一旁。


    柳含煙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孔媽媽接到消息後,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去。


    ……


    鄭宏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宮門口往裏麵看。


    宮門兩側站著森嚴的侍衛。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裏頭有人出來。


    鄭宏背著手。


    身後的鄭化望著鄭宏青筋都蹦出來的手背,再一次垂下了頭。


    一場鬧劇下來。


    最終以鄭宏來宮門口接肖郡主作為落幕。


    可誰是真正的勝利者?


    望著趾高氣昂出來的肖郡主,鄭化深埋的臉上滿是譏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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