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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既然分家了,就要輕點,除了顧大人的私產並不動用,其他東西,都要顧文柏帶人看顧了下來。


    顧文柏心中有事,頗有些為難。


    永昌伯這時出聲說道:“若是外甥信得過,這事情我來督辦。”


    自是信得過。


    旁的不說,這顧家的事情,無論如何舅舅必然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顧文柏心中了然,能讓舅舅如此主動,也同白龍微服的皇帝有關。舅舅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今上是特意請來為自己撐腰的。


    可顧文柏心中卻是清楚:“今日之事,想來那位是不願意讓人得知。”


    永昌伯神色微凜,暗暗點頭。


    他這一番話也不是隻告訴一個人,注意到屋子裏的人表情都變了變,顧文柏才對顧文成道:“我還有些事,二弟幫著舅舅一起吧。”


    這是認可了顧文成。


    顧文成心喜,朝著永昌伯長長作揖。


    永昌伯捋須點頭:“二外甥快起。”


    一直不安的安氏臉上也帶了笑意,等顧文柏走後,開始幫起了忙來。顧夫人同薛瑤都不能插手。


    薛瑤幹脆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這手可是生生被咬下一塊肉來。


    而采兒一臉害怕地回來,說:“奶奶,太太病了,大奶奶說來不了。大少爺不在府裏。”


    這麽巧。


    薛瑤總覺得應該是她忽略了什麽。


    想到今日被顧文柏帶來的柳家人,聯想到自己娘家。薛瑤一口銀牙都幾乎要被咬碎了。若是事先有個提醒,怎能像今日這般弱勢。


    “是真不在?”


    采兒臉色煞白,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


    薛瑤搖搖手,歎著氣。


    皇帝的出現讓她震驚不已。


    明明顧文柏不是被罷職了嗎?難道是因了趙元朗的原因。這趙元朗果真有這麽大的能量,都能說動皇帝出宮?


    要知道皇帝出門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就是年初的一次元宵。


    就整整耗費了一個多月,三大衛加上南城兵馬司的人都是忙得昏天暗地,才隻得了白龍出行的幾個時辰。


    可今日呢?


    在薛瑤不知道的時候,顧夫人和被留下來的柳家人大吵大鬧了起來。


    柳太太冷笑道:“小姑子可真是好本事。柳家上下這些年為你付出多少。我好好的一個女兒都被你糟蹋成妾室不說。竟然還讓人害了我的女兒一條命。如今不過是救我兒一命而已。難道小姑子真願意咱們柳家斷子絕孫,不複存在?”


    “你個愚婦。”顧夫人吐了一口唾沫,朝柳老爺看去:“有什麽事情,不能和我說。兄長你難道不知道顧文柏是什麽人?如今什麽都沒了?我日後還如何幫助柳家?”


    “你也別多說了。”柳老爺卻不像從前那般容易糊弄:“我不過是被請來說幾句實話。難道我不說妹妹你不就是婚前與人私通。產下兒子?”


    “你……”


    顧夫人氣得吐血。


    顧大人早在顧文柏走後。一臉頹廢地離開去了書房。


    要是他在場的話。隻怕是真真氣得吐血。


    柳夫人恨恨說道:“小姑子也別說其他的了。今日之事,就算我們沒有出現,可結果不還是如此?”


    柳家人被顧文柏的人帶進來。一直等著。


    偏偏一直沒有被叫了過去。


    哪料這邊早就有了分家的結論。


    柳夫人現在隻想早點回去,看看自己的兒子回來與否。


    小姑子再親,能抵得上自己的兒子?


    那才是下半輩子的依靠。


    柳夫人說完拉著柳老爺就走。


    柳岩峰沉迷賭博,一朝下去,不能自拔。先是輸光了私房,在他人的忽悠之下,動了主意到柳含煙身上。


    偏柳含煙不肯離開。


    柳岩峰卻是毒癮難改,一來二去,連人都輸了進去。


    顧文柏以他的性命要挾,柳家人哪能不從?又有許諾完事後添一筆銀子,放他們一家子離開陶安。


    柳老爺和柳太太回去之後,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人。


    直到天色快暗了。


    柳岩峰才被人送了回來。


    一起的還有柳含煙的骨灰。


    王豹扔了一隻荷包,花也不說地就帶人離去。


    柳老爺和柳太太,一個去撿起荷包,一個人去看柳岩峰。


    好在柳岩峰雖是神情恍惚,卻無性命之憂。


    倒是柳老爺看到裏麵幾張大麵額的銀票,臉上露出輕鬆之色。如今柳家早無錢銀,今日看顧家的事態,妹妹顧夫人手裏的銀子隻怕也拽不住什麽。


    柳老爺和柳太太一商量,第二日就帶人匆匆離去。


    隨後有人趕到,已經是人去樓空。


    ……


    “……那豈不是要搬回去住?”薛寧本是聽得心驚膽顫,隨著顧文柏的話,臉上也有了幾分憂心。


    顧文柏抿唇不語。


    薛寧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是不願,隻是……”


    “我知道。”顧文柏打斷她的話:“我也是不願意。”


    然而如今不願意與否,都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就如同薛瑤驚訝於皇帝怎麽會出現。


    薛寧不解地是皇帝到底是在幫著顧文柏亦或是其他。


    說來還是那一句。


    君心難測。


    卻不得不遵行。


    無奈之下,薛寧隻好同顧文柏商量起搬家的事宜。


    顧文柏想了想說道:“那邊還需要時間,我們等一等。”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兒子。定下了主意:“等滿月過後吧。”


    薛寧悶悶不樂地點頭。


    顧文柏歎氣:“若是日後你無聊了,我們再回來住上幾天。”


    他們夫妻二人根本就沒有想過回來。


    雖說那是顧宅。


    可也不是什麽祖宅。


    原本是想著丟給顧大人,若是他喜歡的話,隨便給了誰。他們仍然住在府裏,可如今聖意至少是他們要去同顧大人住在同個屋簷下。


    以顧大人的性子,定然是不願意來了榆錢胡同。


    顧文柏歎了一口氣,這才又去了顧府。


    顧府那邊,永昌伯見到他,把手裏的兩本冊子遞了過去,就要回府。


    顧文柏隻來得及深深鞠躬。


    永昌伯欲言又止。最後隻道:“你母親是我妹妹。”雖說之前有所虧欠。這次也算是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


    顧文成隨後也告辭。


    顧文柏讓他先搬了回來。


    顧文成搖頭拒絕:“我還是不回來了,不然大哥也是為難。”有他在,顧夫人肯定找了借口不讓顧澤離開。


    那這分家不等於是沒分。


    顧文成不認為自己的兄長隻是看上顧家的產業。要知道當年他別府而居的時候,就已經拿走了大部分。


    顧文柏隻得放人。


    他這次過來。已經讓孔媽媽和顧成、田七過來。又讓王虎帶了幾個兄弟過來看著。等收拾了幾大箱子的東西。鎖好。就讓人回去。


    顧文柏去見了顧大人。


    外頭的下人隻看見,大少爺走了出來,隨後飛出一冊書。


    顧文柏麵不改色。離開顧府,就匆匆去了趙府。


    趙元朗已經回到府裏等著了。


    顧文柏需要他幫著解惑。


    趙元朗也不希望自己身邊人有人拖了後腿。


    兩個人一對上,立刻說到重點。


    趙元朗也不含糊,直接說道:“水匪之事,涉及兩位皇子,又有後宮妃子日日哭訴。今上雖是皇上,卻也是為人父,為人夫。”


    顧文柏默默不語。


    說來不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要是侵犯到今上的利益,誰又管你是父子還是夫妻。


    可這一次沒有。


    因而今上慈父心腸,心軟了。


    想來這一次的事情,雖說裏麵有趙元朗的功勞在,今上也不過時順水推舟應了下來罷了。顧文柏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趙元朗先是皺眉,隨即歎氣:“這想法,心知即可。”


    顧文柏抿了抿嘴角。


    “我知道你不樂意。”趙元朗突然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從前是什麽來曆,今上知道,我也知道,你更是心知肚明。即是如此,你的出生,今上又豈會不知。今日之行,不過是堵了你的嘴。要知道姚霖快回來了。”


    顧文柏歎了一口氣。


    趙元朗眉宇鬆開,笑著說道:“你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可卻也是沒有如今日這般地輕鬆。無論怎麽樣,今日之事,你都必須記下。水匪之事,也就忘記了吧。”


    “他老了。”


    趙元朗盯著顧文柏的眼睛看:“可他還是皇帝。”


    顧文柏到了現在卻是終於明白了。


    趙元朗又道:“還有……你的一些小動作能掃尾的就掃幹淨一些不能斷的,就先放一放。今上今日走前的告誡,你且記在心裏。”


    留下顧大人在。


    縱使他犯了錯,可如今已經分家了。


    父子兩個字,顧文柏就必須孝順贍養。


    顧文柏自己不怕,可擔心的是到時候薛寧會因此為難。


    趙元朗擺擺手:“這老人家誰不喜歡孫子。”


    顧文柏無言地看著他,站起身離開。


    趙元朗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有些事情,他並不能全說了出來。


    水匪之事,同皇子有關。今上自然要偏袒兒子,有人就暗中上了折子意圖把罪名往顧文柏那邊塞。


    讓他做了替罪羊。


    即是如此……


    還不如早早地讓今上發了怒氣。


    就是看在姑父的份上,今上也不會對顧文柏遷怒太多。


    然日後之事,誰能言明。


    福禍相依……


    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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