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菊端著銅盆從裏麵埋頭小跑著出來,與顧文柏撞在一起,澆了他一身。”老爺……老爺,我……”雪菊臉都嚇白了。


    顧文柏眉頭皺得緊緊地,剛想說話。


    裏頭的孔媽媽衝了出來,急促地說道:“夫人,病了。”


    “什麽?”顧文柏目光冰冷。


    孔媽媽推了雪菊一把。


    雪菊仿佛如夢初醒,急急朝著顧文柏一福,就端著銅盆往外走去。


    孔媽媽挑起簾子。


    顧文柏大步大步地往屋子裏走。


    薛寧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一抹可疑的紅,若不是胸膛隨著呼吸起伏,顧文柏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般鎮定。


    “怎麽回事?”顧文柏掃了一眼。


    怪不得外頭沒什麽人,都圍在屋子裏了。


    “晌午吃過飯後,夫人就說累了想要休息。丁香半個時辰前進來就發現夫人病了,起了熱。”


    孔媽媽說著看了丁香一眼。


    在顧文柏冷然的目光中,丁香勉強鎮定地說道:“夫人比平日休息的時間多了一些,我這才進來看看的。”


    顧文柏不作聲。


    “已經讓人去請大夫過來了。不過……”孔媽媽皺著眉頭。、


    顧文柏心神一動,腳步一頓,看了過去。


    “你們先下去吧。”孔媽媽吩咐了一聲。


    顧文柏想了想說道:“就去外屋呆著。”


    “白日的時候,老夫人來過。”


    顧文柏目光森冷。


    孔媽媽又道:“隻是老夫人帶來的丫鬟。幾個雪一直在一旁盯著。隻有夫人和老夫人在一起說了一會兒的話。”


    顧夫人生病後,孔媽媽沒有馬上想到顧夫人那裏去。院子裏的人忙成一團,直到桂花出去和田七去請大夫。孔媽媽鬆了一口氣,稍微冷靜下來了。才想起薛寧這兩年身子一直很好,出嫁前她沒少調養。


    今日又不是什麽冷風。更沒有什麽受了驚,怎麽就突然發了熱呢。


    顧文柏點點頭。


    等到了大夫被請了過來,得出隻是風寒。


    孔媽媽皺了眉頭。


    顧文柏道:“那怎麽沒有醒?”


    大夫楞了一下,仔細觀察了躺在床上的病患,才又重新看診。


    ……


    晴日上了茶。


    顧夫人捧著茶盞,有一口沒一口心不在焉地啜著。


    “對了,老太爺呢?”


    晴日搖頭不知。


    顧夫人眉宇間起了焦慮。


    “砰”地一聲,房門好似被大力踹開的模樣。


    顧夫人嚇了一跳。手裏的茶盞一個端不穩,裏麵的熱茶倒在身上,弄得她這個人蹦站了起來。


    “老夫人……”晴日忙伸了手去,卻發現顧文柏已經站在了麵前。


    “你……你想做什麽?”顧夫人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怎麽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磕磕碰碰地罵道:“你……要做什麽,我是你繼母。”


    顧文柏嗤地一聲笑了。


    “滾……”


    晴日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還不滾。”


    晴日再也不敢留下來。衝衝跑了出去。方才威壓過來的氣勢,讓她差點站不住。滑落在地上。


    想起夫人似乎病了,晴日整顆心怦怦直跳,出了去就找晴月,想去把顧大人找了回來。隻是才到了院子中,就聽到一聲高亢的尖叫。


    晴日一個哆嗦。


    身下的椅椅子已經被一腳踹壞,顧夫人遂不及防整個人摔倒在地,手上安在椅角上,一陣抽痛。


    似乎破了皮。


    “你這逆子……”顧夫人指著顧文柏。


    顧文柏冷聲說道:“我若是你,還是快點把那手指收好。我的脾氣不太好。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挷壞了。”


    顧夫人戰戰兢兢地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是不孝,我出去說的話……”


    “那就去說。(.好看的小說)”顧文柏嘲諷道:“若是顧夫人不介意你以前的事情,被全部捅了出來,隻管去說。”


    顧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分家的時候,我不曾說出來。難道夫人就以為,我日後就不說了。隻不過……如今我還是顧家子弟,才忍了下來。”


    “可怪就怪在。你竟然對我的妻子動手。”


    “動……”顧夫人想要否認。


    顧文柏陰狠地看著她:“下次做缺德事的時候,要仔細看看有沒有露出馬腳才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這般好……說……話。”


    顧夫人整個人頹然倒地。


    顧文柏眼裏冒著怒火,不甘心地冷哼一聲,出了房門,直接回了院子。


    顧夫人坐在地上不相信地搖頭:“不可能的,怎麽會被發現呢。沒道理能騙我啊,那是宮中……”


    顧夫人打了一個寒噤,猛地捂住嘴巴,似乎害怕身邊有人聽了去。


    從顧夫人嘴裏詐出事實之後,顧文柏全身冒著寒氣,回了正院。大夫看過之後,隻說不排除有人故意下了藥,但有些東西他雖是大夫卻也沒有見過。


    顧文柏從前做的事情,當然包括下藥。


    自然明白宮中有多少東西,是外麵根本沒有的。但明顯顧夫人過於小心,或者隻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薛寧沒有防備,中招了。


    沒有證據在前,顧文柏拿顧夫人沒辦法,可不代表就此繼續忍了下來。要不是有了年哥兒的存在,若是他直接揭發顧大人當年的行徑,縱使有緣由,可也會被人帶上不孝不梯的名頭。


    若隻是他一個人,他根本不在乎。可有了年哥兒,顧文柏不得不多想。可顧夫人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動到妻兒身上,今日若是年哥兒沒被送走。顧文柏想起他送走大夫的時候問了若是小兒和薛寧一樣。會有什麽狀況。大夫雖未明說,可幼兒身子本來就不及大人,顧文柏根本冒不起險。


    薛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顧文柏一直坐在身邊。


    她一醒過來,就反應過來。伸著手去扶。


    “我怎麽了?”


    顧文柏抿了抿嘴角:“年哥兒,我讓他留在棗子胡同住幾天。”


    薛寧抬眼。


    顧文柏從一旁的矮幾上端過碗:“下午,你睡著之後,發了熱。”


    “你是說她……”薛寧到這個時候有什麽還不明白了呢,卻也沒有想到顧夫人竟然敢這麽做。


    不對……


    她有什麽不敢。


    當年黃氏……


    薛寧慌張去看顧文柏。


    “我想了一個晚上,母親生病之前也是同你這般,隻是後來病得越來越重了。”


    也就是說這藥是多年前就有的。


    薛寧心裏忍不住慶幸。


    倘若是薛婉的話,隻怕自己命沒有那麽好。


    “不過……為何要下藥。我生病了有什麽好處嗎?”這一點是薛寧不解地。


    “若是你一直病著,我自然要好好陪著你。”顧文柏挑眉一笑。


    薛寧忍不住臉紅。


    “說什麽呢,但隻是如此?”


    顧文柏笑笑:“平王爺和安王爺之間的爭鬥越加明麵化了,五城裏麵,平王爺占了兩城,安王爺占了一城,還有一個五城總指揮使。剩下的一個中城是皇帝的人。還有一個南城……”


    “不是有三哥在嗎?”


    “三哥總是有本事,可也比不過有背景的人。”郭散可謂是勳貴子弟中的平民。給他捏造的生活早就是偏的不能再偏的勳貴子弟。


    薛寧想了想搖頭:“我雖然現在沒什麽力氣,可也不至於讓你呆在家裏不出去。”


    “那要分知道和不知道的情況。”顧文柏目光微冷:“倘若是隻以為你是單純的病了呢?到時候她過來,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繼續呢?”


    薛寧皺著眉頭,依然是怎麽也想不通。


    顧文柏拍了拍:“別想了,吃了藥好好休息。若是你不想在府裏帶著,去棗子胡同怎麽樣?”


    薛寧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顧文柏早知如此,知她定是擔心去那邊後,連累到祖母和嶽母。


    當夜。西院那邊燈火通明。


    正院的下人等了幾日,直等到那邊送來的藥材補品。孔媽媽啐了一口,讓人拿出去扔了。那邊送來的東西,顧文柏早有言在先,決不能留著。


    薛瑤很快就知道顧夫人的情況,找了個日子,讓顧澤帶著她去了安王府。


    適逢安王爺正同薛婉在一起。


    “七妹妹同妾關係最好。沒想到七妹夫今日也來了。”


    安王爺聽了就道:“讓人把顧澤也叫進來吧。”


    卻不知道,當著安王爺和顧澤的麵,薛婉和薛瑤二人紛紛再一次落紅,大夫趕來的時候,已經是於事無補。


    薛家兩位姑娘再一次在安王府出事。


    在場的人隻有他們四個人。


    而很快,顧澤就被安王府的下人從身上搜到藥包,收押了起來。


    顧夫人聽到消息後,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麵對安王府來請的侍衛,薛寧憂心地看著顧文柏。


    顧文柏朝她點點頭,跟了出去。


    在她離開之後,薛寧匆匆出府,去見趙元朗。


    趙元朗什麽話也沒說,隻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薛寧雖交心不已,卻也沒辦法隻能去了棗子胡同。丁老夫人看到薛寧,才知道顧府出了事情。


    “女婿不會有事吧?”趙氏擔心薛寧。


    薛寧搖搖頭。


    “應該會沒事。”這一次的事情,薛寧心裏覺得或許和顧文柏以及姚霖有關。畢竟他們一直忙進忙出的準備著。


    加上顧澤也被落了套。


    但或許……是平王府做的。


    ps:


    出差在外,都不知道自己碼什麽了。各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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