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的死就像她第一次出現在顧府裏,悄無聲息。


    很快,顧府裏就再也沒有人敢說起顧夫人了,而顧大人和顧文柏之間也好似徹底決裂了一樣,父子見麵猶如陌生人,連個點頭致意也無。


    以前隻是顧文柏單方便的行為,如今這對父子仿佛是杠上了一樣,誰也不理會對方。而那一天,薛寧聽到的聲音的確是薛瑤的。


    可見……她很是個聰明的女人。


    薛瑤的出現,先是惹得顧澤因了在顧文柏的刺激下,狂性大怒,卻也是在她臉色蒼白地躺在血泊中,讓他平靜了下來。


    事後,顧文柏讓人安排了一輛馬車。


    顧夫人留下的東西,除了讓薛寧保管的那一份,隻要能帶走的,顧文柏都讓人搬到馬車裏去。


    至於帶不走的,也讓人一把火給燒了。


    晴日和晴月也在當天連著賣身契一塊被送了過去。


    至於去了那邊,如何,


    薛寧早就沒那個心思在乎了。


    顧惠在事後上了門。


    薛寧招待了她。


    “母親她……”


    “你錯了。”


    顧惠一愣。


    薛寧笑著說道:“你應該叫姨太太。”


    顧惠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顯得有些慌張。


    “是……姨太太,她就沒了?”


    “誰說不是呢?”薛寧舉著帕子拭淚,眼睛都泛紅了:“那幾日姨太太一直早出晚歸地,每日樂嗬嗬地。誰知道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就是現在,我也還是沒辦法接受呢。”


    “是……是嘛。”顧惠想起她來之前,李少爺說過讓她不要理會這些事情,隻當做不知就是了。


    可顧惠心裏總糾結著顧夫人的死。是不是和她當年告訴兄長的話有關係。若是真有,她心裏沒辦法不能有罪孽感。


    “誰說不是呢。”薛寧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似勉強:“還是出嫁女好,沒得那麽多的煩惱。哪像我現在,三弟妹還在床上躺著,二弟妹是個萬事不管的。有時候可以不用理會這些麻煩事情。可真是幸福。”


    顧惠心咯噔一聲,再也不吐顧夫人的事情了,隻說起了閑話。


    但到底心中不寧,坐了一會兒就匆匆告辭。


    “我……也去看看三嫂。”


    薛寧點點頭,攜著顧惠送了她到門口:“去吧,到底是姑嫂一場。對了……有一件事情,你哥哥讓我同你說一聲。”


    “嫂子您說。”


    “就是你大姐,若是找你,你可千萬不許理會。”似乎怕顧惠不當一回事,薛寧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你現在過得還好吧。”


    顧惠臉一紅。含羞帶嬌地點點頭。


    薛寧鬆了一口氣,送了她上馬車,正色說道:“有些人心裏總是會不平,以往比自己過得不如意的人,突然卻同自己反了過來。你要知道……這往往會讓人瘋魔的。”


    顧惠一聽就怕了。


    “嫂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姐她不會是……”


    “你別管。隻聽我的,不去理她,也別和她單獨相處。”


    看著顧惠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薛寧心底歎了一口氣,養女兒也不過是如此。這還隻是不親的小姑子,若是自己的女兒……薛寧自嘲一笑,想什麽呢,現在哪有精力再有一個孩子。心裏雖然還在為顧惠擔心,但想著有那李少爺在,若是顧惠機靈一些的。一回去就應該主動交代了。


    薛寧放心心事,回了屋子裏去。


    經過外書房的時候,往左方向看了看,招來過往的小廝問:“老太爺,最近怎麽樣?可是……”


    “老太爺。不怎麽說話。”


    薛寧默默地點了點頭。


    ……


    幾日的平靜,卻在五日一大朝的時候,有禦史上了折子,參顧文柏威逼繼母,逼迫其有妻變妾。


    官員中嘩然聲一片。


    更多的人卻也沒有錯過之前的傳聞,就是他們不知道,難道家裏的婦人會忘記不提?畢竟身為朝中官員,眼光就要毒辣,往往在幾句話中,能看出門道。(.無彈窗廣告)顧而……像一些傳言,他們都會聽到,然後斟酌一二。


    自然大家明白,顧文柏威逼繼母或許是事實。


    可有妻變妾,卻是不好講了。


    更有甚者,把目光投向了趙元朗。


    眾所周知,顧文柏可是娶了他的表妹,而趙氏和娘家的關係不錯。


    趙元朗似乎什麽也沒有聽到,身子站得直直地,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去理會,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如此一來,原本要湊熱鬧的人,倒有一半退卻了。


    “威逼繼母?敢問這位禦史大人也給老夫說道說道,你可是親眼看到了,還是你背後有人親眼看到了??


    百官之中有人走了出來。


    那是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為人最是正直不過,一身拗脾氣,有時候衝起來連皇帝的話也不聽。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門生眾多,姻親更是廣布勳貴世家之中,連清流也有所涉獵。可以說……不管將來是那一任皇帝上任。


    若想動這位左都禦使大人都要掂量一二。


    不過……索性這位大人也不是個多事的平日上朝也就點個卯,萬事不管,隻一心呆在都察院裏。


    顧而他現在的出來,讓人又驚又覺得是正常的。


    畢竟顧文柏是都察院的人。


    而不少人也想起,幾次看見顧文柏被這位左都禦史大人,拿著折子扔得滿頭包。那個時候有人以為是顧文柏畢竟初生牛犢,定是讓這位古板的大人不喜了。


    可現在看來……或許是這位大人另一種對小輩的疼喜。


    就看他敢一個人就這麽站出來。


    剩下的人立馬,又縮了一部分回去。


    剩下的幾個人,左右看看。卻是不得不出麵。


    特別是那位禦史大人。


    “這……”禦史額頭上滿布虛汗,袖子擦也擦不盡。


    站在這些人中間的,安王爺陰沉著臉,沒想到這位左都禦史會出麵。那後麵的話他要不要說。


    原本想糊弄一下,至少要讓顧文柏丁憂才行。


    可是……


    安王爺想起從開始到現在一言不發的皇帝,偷偷瞟了一眼,整個人渾身一顫,全身發冷,暗中悄悄打了一個手勢。


    皇帝方才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安王爺。


    對於這個兒子。失望有之,卻終究隻是化為一聲歎氣。


    “顧家不過是家事,你們一個兩個,不關心災區百姓的安置,也不去想想鎮守邊境軍隊的生活,什麽時候,朕給你們俸祿就是為了學那婦人耍口舌之爭。”


    趙元朗從隊列裏走了出來。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何事?”


    “是關於災區之事……”趙元朗從袖子裏掏出一份早在幾天前就徹夜寫好的折子,遞到下來拿的小太監手裏。


    ……


    “可算是謝天謝地,平安無事。”


    薛寧笑著說是:“有表哥在呢。再說皇上也說了隻是家事。”


    “那也是皇上明理。”趙氏忍不住說道:“薛笑在外頭聽了早朝上的事情,就趕到府裏同我講,你祖母都嚇了一跳了。那些人真真是個不省心的……”


    薛笑一個月前,從曲陽回來。


    三房的薛文平和劉氏到底在族裏挑了一個無父無母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做了嗣子。至此,丁老夫人和趙氏就更為心疼薛笑了。


    薛寧扯了扯嘴角。


    趙氏忽而小聲問道:“你那公爹如今可還安分?這件事情,是不是他故意折騰出來的?”


    到底是顧家的事情。


    雖說趙氏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薛寧還是笑笑:“哪裏呢,公爹最近都在府裏,也沒怎麽出去。”


    就算出去,也被人指指點點。


    顧大人心氣高。


    偏偏自己又做出這等的事情。


    薛寧聽了之後,也隻能哭笑不得,隨他去了。


    趙氏回去之後,顧文柏也就回來了。


    “就知道你不放心?”顧文柏看到薛寧站在院門口翹首以盼的樣子,笑了笑:“嶽母回去了?”


    “是啊,娘不放心,就來了一趟。”


    顧文柏點點頭。


    兩個人往屋子裏走去。


    “沒什麽事情。早就知道有這個事情了。”至於那左都禦史會出麵,倒是讓顧文柏沒有想到。


    其實原本沒有他,也是安排了別人。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可以讓那個人不會這麽早就暴露了出來。


    幾日後,有一樁醜事爆出。


    平王爺親自抓到與安王爺通奸的鎮安侯府的一位奶奶。


    這事情一出。


    顧家的事情,立馬沉落湖底。


    薛寧聽了咋舌。


    相較於其他人。她更早一步從顧文柏嘴裏知道了真相。


    “顧卉?”


    顧文柏輕聲一笑:“如今是鎮安侯府的一位少奶奶,同我們顧家可沒有什麽關係。”自打顧卉寧可守寡也不願意歸府。


    顧卉就算是徹底的是鎮安侯府的人了。


    “那平王爺和安王爺是怎麽回事?她們真的?”


    “不過是……一個利用,一個反利用,然後通通著道了。”


    薛寧聞言,有些擔憂:“那若是他們知道了是你做的……”


    顧文柏搖頭一笑:“別說沒有證據留下來,就是他們心中有所猜測,這回兩位王爺隻怕更加恨上對方。”


    “至少有一陣子的時間,能讓我們逃出這裏麵的事情。”


    顧夫人雖然被做了妾室。


    可同樣也是一醜聞,顧文柏可以順勢低調了下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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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新手,天雷滾滾,慎入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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