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來,薛嘉整個人癱軟在地。(.無彈窗廣告)


    “這就是我的父親,難道我這女兒就會要害他不成?請他來也不來,就隻有那薛婉才是她的女兒,其他人都不是嗎?”


    薛嘉掉了眼淚。


    “太太,說不定是……府裏有事情走不開呢。”


    “你信嗎?”薛嘉冷笑。


    這樣的話,就是白雪自己也是不信的,過去的人可是林氏,可林氏反而被罵了一通,根本不給她這個當家太太臉麵看。


    薛嘉哭了一通,抹了淚站起身。


    “對了,白冰去哪裏了?”


    這麽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這個丫鬟了。


    白雪道:“我去瞧瞧。”


    薛嘉嗯了一聲:“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話,就讓她好好歇息吧。”這兩個丫鬟對於薛嘉來說感情不一般,經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她們很少需要薛嘉去寬容。


    像現在這樣,半天找不到人的情況,是很少的。


    薛嘉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了。


    主仆三人的情分是不假的,若是白冰真的生了病,薛嘉也是會擔心。雖說在這府裏,她一來就是當家太太,說一不二。


    可到底是姚家的下人,還是和自己的陪嫁不同。


    有許多事情,薛嘉隻會和白冰、白雪說,讓她們去做,而不是借手與姚府裏的下人們。就像這一次去顧府,也是白雪親自去的。


    白雪是親眼看著林氏被薛文紹罵了出來,更別說來看姑奶奶,說什麽了。


    白雪很快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


    “太太,不好了……”


    薛嘉心一緊,騰地站了起來。


    “是薛府那邊?”


    薛嘉的心提到嗓子上了,兩手無意識地攥成拳頭。


    “不是……”白雪不敢隱瞞,也是害怕:“是白冰……白冰。”


    “白冰怎麽了?”薛嘉心裏一鬆。隨即皺了眉頭:“難道……她出事了?”


    “說是書房有公文丟了,正被老爺罰跪在院子裏呢。”


    書房!


    公文?


    薛嘉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主仆二人慌張地對視了一眼。


    白雪緊張地問道:“太太,是不是老爺知道了?”


    “知道了?”薛嘉沒有想到這個,姚霖對她很好,書房也隨意她進出,隻要沒人在的時候,薛嘉就會常常帶了人,親自去給他整理書房。


    這也算是紅袖添香。增加夫妻的感情。


    之所以,她急急忙忙地讓白雪回一趟薛家請了薛文紹來,就是因著她在書房裏看到了一份折子。


    她才……


    似乎想到什麽了,薛嘉臉一白,血色褪盡,喃喃說道:“是了,是了,我怎麽竟是忘記了呢,這府裏有什麽事情。是他會不知道的呢。”


    他定是知道她去過書房了。


    “難道他也不願意放過父親嗎,那也是他的嶽丈啊。”


    薛嘉一個站不住,要倒。


    “太太,您還有哥兒呢。”白雪忙去扶住,其實她心裏並不讚同薛嘉偷偷去報信。不說當年是怎麽對薛嘉這個女兒的,這幾年父女之間的感情也是淡淡的。


    如今薛嘉已經是姚家婦了,本就不該背著夫家做事。


    薛嘉經過一個提醒,眼睛忽地一亮。


    白雪直覺是暗叫不好。


    ……


    姚霖在書房裏,透著窗戶望著院子裏。


    白冰已經跪了很久了。


    前麵遠遠有人走了過來。


    姚霖嘴角微微一翹,笑著搖搖頭。隻是笑容尚未綻開。隨即冷了下來。目光也跟著冰冷冷地。


    薛嘉手裏抱著兒子。


    白雪欲言又止,站在後麵著急不已。


    走得近了,一入眼就看到白冰跪在那裏。


    院子安安靜靜地,書房的房門緊閉著。


    薛嘉看了白冰一眼,朝白雪點點頭,自己抱著孩子去了房門口敲門。[]


    裏麵很快傳來姚霖的聲音。


    “進來。”


    似乎從裏麵看不出喜怒。


    薛嘉咬著下唇,掂著抱了抱孩子。才一手推了門進去。


    “關門。”


    “是。”薛嘉下意識地應了,然後把房門關上。


    姚霖坐在桌案後麵,屋子裏沒有電燈,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薛嘉想了想說道:“怎麽不電燈,兒子都看不見了呢。”


    “爸爸……”


    姚霖靜默一會兒,站起身拿出火折子點上,才走到薛嘉麵前伸了手把孩子抱了過來,走回椅子上坐下後。


    “拿著玩吧。”姚霖從抽屜裏拿了一套做工精巧的七巧板塞到自己兒子的手裏。


    幾年的夫妻生活。薛嘉還是看出了姚霖似乎惱了她。


    想到門外跪著的白冰,想到拿折子上的內容。薛嘉心裏打起了鼓。卻還是咬咬牙勉強笑著說道:“爺,白冰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我也好回去罰她,這樣一直跪著……到底……不太妥當。”


    在薛嘉的提心吊膽中。


    姚霖點點頭:“說得也對,的確不妥當。”


    聞言,薛嘉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既然是知道不妥當,為何把兒子帶了過來。你是打算挾君王以令諸侯?”這是姚霖所不能忍的。


    他既然罰了白冰,自是打算原諒薛嘉。


    於情於理,薛嘉看到那折子之後的做法並沒有錯。可她不該把兒子也帶了過來,是想做什麽?不明而喻了吧。


    倘若隻是她本人親自過來。


    姚霖本就打算不去計較之前的事情。


    可現在呢……


    姚霖心想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好了,而使得她變了。


    薛嘉一個反應不及僵在原地,而讓她想不到的是姚霖隨後的話。


    “父親過幾天要回老家祭祖,我想著兒子也跟過去吧。你若是要去的話,就一起。若是不願意,就留下來。”


    從姚霖成為虎龍衛一把手之後,姚鵬是徹底退了下來,閑在家裏。平日就是教教小孫子。隻是因著從前的事情,不能輕易離開陶安。


    但這一次若是要走,用了祭祖的名義,也是可以奪情處理的。


    隻是時間卻是有了限製。


    此去三個月就是一定要回來的,不然姚霖就危險了。


    至少他們這一對父子,有一個人是務必要留守在陶安城裏。


    如今姚霖是給了薛嘉一個選擇。


    是跟著離開。


    還是留下來。


    是不去管薛家的事情,還是……


    薛嘉舍不得自己的兒子,低聲道:“孩子還這麽小……”想要用兒子來打動姚霖。


    “過幾天跟爺爺出去玩幾天。好不好?你不是想騎大馬,坐大馬車很久了嗎?”


    薛嘉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然後失望地閉上了眼睛。


    姚霖抱著孩子出去,叫了人把兒子送到姚鵬那裏,又說了祭祖的事情,就又重新回到了書房裏。


    “父親的事情,真的不能……”


    姚霖歎了一口氣:“你不是去找過嶽父了嗎,其實我給過機會了。若是嶽父肯來,我也能保他一保。”


    “隻是……”


    薛嘉頹然地歎了一口氣。


    “五叔父的事情?”薛嘉心裏依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姚霖一句話毫不留情地打落掉。


    “或許真正動了心思的不是,可……真正參與動手。給予告信的,的確是胡老夫人和嶽父。”


    “證據確鑿。”


    “能不能……”薛嘉起了個頭,就想到四房的丁老夫人和趙氏,以及薛寧。想到早早地做了寡婦的趙氏,心中一酸,撇過頭去。


    “這幾日,你就病了吧。”


    薛嘉低著頭。


    “就當做兒子離開,你一時不習慣,日夜擔心,病倒了。”


    薛嘉嗯了一聲。


    她知道。既然姚霖安排了公爹和兒子離開。又早早地有了折子,可見事情已經到了不能更改的時候。


    她的確還是病了的合適。


    不然呢?


    她又如何?


    ……


    薛文紹到底坐不住了。


    官職的事情,也沒有個消息,總不能一直在家裏蹲著。


    那才是一事無成。


    薛文紹出去找了以前的同僚想要走走交情,卻漸漸發現風向有些不對了,似乎嗅到了一絲古怪。


    薛文紹讓人去了安王府,得知薛婉病了。


    又去了二弟。薛文林那裏,卻是閉門不見。


    等想到了薛嘉那裏,以及上一次薛嘉要對他說的話,已經是彎了。


    “病了?她也病了,一個兩個都病了,這不孝女,都是你養的不孝女啊。”薛文紹心浮氣躁,怒起拿了筆筒就往林氏身上扔去。


    林氏不會愚蠢地站在原地。等著被砸。


    薛文紹看得火冒三丈,怒意更濃了。


    “你竟然敢奪。”


    林氏嗤笑:“難道我不躲。站在那裏給你打罵嗎?既然爺覺得我不會養女兒,幹脆休了我得了。你不是喜歡你那做了側妃的好女兒嘛。幹脆……抬了她的生母做正室好了。不也可以給你那女兒加分。”


    “至於嘉兒……哼……難道隻允許薛婉生病,就不允許我的女兒病了。這是什麽道理,滿天下都沒有這種事情。”


    林氏說完扭頭就走。


    至於薛文紹是否會真的一怒之下,休了她。


    卻是再也不管了。


    林氏挎著包袱上門來見薛嘉。


    姚霖聽了之後,讓人把林氏請了進來,留了母女二人說話。


    隔了一會兒,屋子裏傳出一陣哭聲。


    沒多久,林氏紅著眼睛,出了姚府,回到牛犄角胡同的薛府。


    薛文紹來找。


    隻是不見。


    薛文紹更加暴躁了。


    迎客來的二樓包廂裏,顧文柏和姚霖舉杯相碰。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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