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說得胸有成竹,可淑貴妃依然是不放心:“不若你找了鄭宏幫著查查,難道都龍衛會連個老婦都找不到?”


    那哪能一樣。(.)


    再說了……鄭宏這一、兩年暗中也幫著辦了不少事,可安王爺總感覺他雖未離心卻也不是完全站在自己這邊。


    安王爺心疑。


    這種事情若是被人順藤摸瓜,然後投靠去了平王,那自己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事情,我自有應對。”安王爺擺擺手,沒有在宮裏多加停留,就算兩人是親生母子,當成年的皇子也不能在後宮逗留。


    安王爺匆匆離開。


    淑貴妃擰著眉頭,卻是憂心忡忡。


    “娘娘,您別擔心了,王爺不是說有他在嘛。您信誰還信不過咱們王爺嘛。”一旁的宮女勸慰道。


    淑貴妃眉頭鬆了又緊,良久後歎氣:“不行,這事情,我還是要安排安排。”


    “你來……”淑貴妃招手。


    宮女靠近。


    安王爺並不知道在他走後,淑貴妃又做了什麽事情,出了宮門就叫來心腹,一一叮囑。一時牛犄角胡同口,生人出沒。


    遠遠有馬車過來。


    薛嘉下了馬車,扶著白雪的手,往裏麵走去。


    門房一見是她回來,忙迎了上去:“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薛嘉眉頭微蹙。


    她自然是不樂意回來地。


    可薛文紹這幾日頻頻鬧出笑話,現在陶安城誰不在等著他繼續逗笑。要不是身為她的女兒,薛嘉真心也是看不起自己這個父親。


    可她又能如何?


    索性母親早早就離開了,她能少來一趟,並是少來一趟。


    想到這,薛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跟著下人來到了書房。


    隻覺得裏麵黑壓壓地,也沒有點了燈。


    薛嘉擰著眉心,站在門口。


    白雪上前敲門。


    裏麵無人應答。


    薛嘉去看帶路的下人。


    “不是說一直在書房的嗎?”


    下人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敲門。也是沒有聲音。


    “姑娘,是真的。小的一直守在外麵呢,老爺今個兒一天都沒有出去,肯定是在書房裏的。”


    聞言,薛嘉眉頭皺得更深了,嘴唇蠕動,半晌才道:“踢了人進去。”


    白雪往後退了一步。


    帶路的小廝苦著臉,不得不去撞門。


    踢門?他不敢啊。


    門一下子被打開,小廝順勢往裏頭一滾,隨即尖叫了起來。


    地上都是碎瓷片。


    從外麵透了光進去。隱隱約約能看到桌案的後麵坐著一個人。


    薛嘉示意白雪去把人扶了出去,又點了燈燭,在看清薛文紹現在的情形之後,忽覺得鼻子一酸。


    “父親……”


    薛文紹抬了抬眼皮子。


    “你來做什麽?”語氣很是冰冷。


    薛嘉心中一痛。艱難地開口說道:“我是來看看父親的。”


    “我……有什麽好看的。你不是和你那賤人母親好嘛,怎麽……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母親走的事情,你並不清楚吧?”


    薛嘉欲言又止。


    薛文紹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白雪走到她的前麵,小心防備。


    薛文紹臉色更難看了。


    “你來做什麽,看我笑話?”


    薛嘉搖頭。


    薛文紹卻是不信:“一個個女兒全都是白生的。早知道當初就該掐死在繈褓裏才幹淨,也不用現在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生氣。”


    “父親……”薛嘉氣急:“你說的什麽。”


    實在是太傷人了。


    難怪聽說自己要過來,姚霖隻是一個冷笑。


    這樣的父親……


    還是她從前的父親嘛。


    “父親,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薛嘉咬著下唇。


    “誰叫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狼心狗肺。[.超多好看小說]幫著外人也不幫著自己人。”


    薛文紹越來越逼近。


    白雪忙拉著薛嘉往門邊退了幾步。


    “滾……”


    “父親,你這是……”瘋了嘛。


    薛嘉拽著自己的衣領子不敢相信地看了薛文紹一眼,在他的臉上隻看到瘋狂,卻被白雪拉了出去。


    ……


    “瘋了?”


    “是,四姐姐去了一趟這樣說的。”薛寧自己是不相信的,隻是薛嘉說如今的薛文紹一點也不像她的父親。


    “要嘛就是他裝瘋,要嘛就是他一直是個瘋子。”顧文柏冷笑:“一個舍得給自己手足下手,毫不心軟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正常人。”


    “或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吧。”薛寧淡淡地說道。


    這幾日。薛文紹的行事越加瘋狂,似乎在薛婉和薛嘉那邊求助無門之後,就開始大張旗鼓地在陶安城裏橫衝直撞了起來。


    惹得不少人頻頻說起這位曾經的薛大人或許是因著喪母的原因。人性大變。又有知情的人知道當家主母拋下他走了,有同情之,也有不屑之的。


    且還不隻是如此……


    反正在顧文柏看來,為了找到江媽媽,薛文紹可真正是無所不用其極。其實他這個法子也是不錯。


    但前提是真的能找到了。


    不然的話……那就是自毀身譽。


    一連幾天,牛犄角胡同都被人盯著。


    可一直也沒什麽人出沒。


    直到盯守的人漸漸失望的時候,才又看到一個老婦人出現。


    一時幾方人馬騷動。


    突然,有小童在薛府門口扔了一封信,就跑開了。


    而在去看那老婦人的時候,突然發現一輛馬車過來,隨後……那老婦人上了馬車走人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尾隨跟了過去。


    直到在一處宅子邊停了下來。


    有留下的人,也有人回去報信。


    安王爺匆匆帶人趕到。


    敲了門。


    顧文柏從裏麵走了出來。


    安王爺皺著眉頭,又是意料又是懷疑地喊道:“顧文柏,怎麽是你?”


    “安王爺。”顧文柏行禮:“您怎麽會來這裏?什麽是我?”


    安王爺往後退了退。


    “你住這裏?這是你的府宅?”


    顧文柏搖搖頭又點點頭。


    看得安王爺直皺眉。


    顧文柏道:“這裏是我嶽家的府宅,棗子胡同的薛府。隻是……安王爺怎麽會大駕光臨?”顧文柏說得疑惑,目光也往安王爺身後拿著兵器殺氣騰騰地人群。


    “似乎還有人?”顧文柏嘴唇微翹。


    安王爺狐疑地轉過身子。


    在拐角處。走出了幾個人。


    安王爺眯了眯眼睛,心裏惱怒。


    “對了,王爺,您還沒說怎麽來了呢?”顧文柏又問了一遍。


    這時安王爺身後的人說道:“我們在追一個逃犯,看她似乎逃到了這邊,所以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會是顧大人嶽家府上的?”


    “逃犯?”顧文柏臉色大變:“可是當真?”


    事已至此,安王爺隻得點點頭。


    顧文柏問了事情的經過,板著臉皺著眉頭,沒一會兒叫了人過來附耳幾句。隨後說道:“既然是府裏麵的馬車,總歸是有據可尋,若真是逃犯,我們定是交給王爺。”頓了頓又道:”王爺。不如進去喝口茶。“


    “不必了。”安王爺心中的疑惑更大,加上又有一群人同樣關注,可顧文柏偏偏這般鎮定,隻讓他覺得更為奇怪。


    ……


    “然後呢?”


    閑聽居裏,薛寧聽了外頭的事情,心裏發笑。特別是看著顧文柏一本正經的模樣。


    “那當然沒找到。”顧文柏微一挑眉,去看站在趙氏旁邊的鍾媽媽:“倒是麻煩媽媽走上這麽一遭了。”


    “這有什麽,在說了……女兒在馬車裏等著我,女婿駕著馬車。倒是便宜了老婆子一家人出去晃了一圈。”


    被眾人看見的老婦是鍾媽媽假扮的。


    那些盯梢的人隻知道是行事鬼祟之人。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長相。


    這有就被引了過來。


    到底是把當年的事情,攤開來。


    當然……那安王爺還是另派了人過來想要保險起見的淑貴妃,也應該知道薛文林的事情,已經要被暴露在眾人麵前了。


    如何抉擇,就看他們的想法了。


    長房之人……


    當年參加的必不可少。


    可丁老夫人到底心軟,隻是恨著薛文紹這般絕情。顧而林氏出走,陳氏和薛文慶離開,都沒有去攔。


    胡老夫人已經死了。


    薛文紹隻要在就好了。


    安王爺和淑貴妃目前還不能徹底把他們拉下來。畢竟就算是皇帝也不願意。隻是平王爺一家獨大更加危險。


    薛寧隻覺得自己好似在周公夢蝶。


    父親的事情,真的能有結果了嗎?


    就算不能直接對上淑貴妃一係,但給點牽製可以。


    事到如今……自己這邊和安王爺那邊也算是正式結仇。


    “是在擔心棗子胡同那邊的安全?”顧文柏在旁邊輕聲問道。


    薛寧楞了一楞。緩緩點頭。


    “不用擔心,想必皇上那邊已經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了。再說了……那邊我派了人日夜看著,不會出事的。今日的事情,可不隻是我們和安王爺的事情,你以為平王爺那邊不知道了?再說了……”顧文柏輕聲一笑:“你真以為都察院的那幾位就是看上我這個毛頭小子了。還不是因著嶽父的關係。”


    “左都禦史是嶽父的半師,說來我還是那徒孫女婿呢。”顧文柏笑著說了在都察院的事情。


    薛寧愕然。


    前一世根本沒有這些事情。


    或許……


    是因為薛家四房無子,自己又是個不成器的。父親的那些同年心裏失望了吧。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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