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細細的銀色鏈子看起來很脆弱,可真的用力去掙脫卻發現堅韌的很,被製服後,林初音手上就被套上了這麽條鏈子,鏈子的另一頭連在任東澄的手腕上。


    從前天到今天,兩天的時間裏,林初音已經用了十幾種方法去掙脫束縛,抑或是幹掉任東澄――幹掉他,自然可以砍掉他的手,鏈子當然也可以從他手上解下來了。


    輕輕撓了撓貓兒的下巴,任東澄用手指彈了下茶盞,問道:“親愛的世界,你不會是在等毒性發作吧?”


    林初音聞言恨恨的轉過頭去,他既然這麽說,那自然是自己的計劃又失敗了。


    任東澄無聲的笑起來,這是一隻多麽桀驁不馴的貓兒啊,想必將這樣一隻貓兒馴服定會很有趣。那麽,當被馴服的貓兒忽然被主人拋棄,那會是什麽情景呢?


    見主人不理自己,貓兒咪嗚了幾聲,甩甩尾巴跳下了任東澄的膝蓋,它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並不隻有賴在主人懷裏撒嬌呢。


    “世界,你不想跟我好好交流一下嗎?我這裏有很有趣的東西哦。”任東澄扯扯手腕上的鏈子,另一隻手已經打開了桌子上的立式屏幕。


    林初音哼了一聲,視線卻悄悄的滑了過去。隻那一眼,她就凝注了。


    屏幕上那個人站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地麵上是金黃的落葉,顏色鮮豔的令人無法移開視線。那個人很麵熟,她六年前就見過,從那以後也再也沒忘過。


    狠狠的拎住任東澄的衣領,林初音冷聲問道:“你怎麽會有她的照片?”


    “想知道?”任東澄看了一眼攥住自己衣領的素白小手。


    林初音恨恨的鬆開了手。


    “你不覺得背景很熟悉嗎?”


    這個小區就種滿了高大的銀杏樹,那花壇,那小路――“她也住在這裏?!”


    林初音從來都不知道會有這巧的事情。她來收拾任東澄,卻能在這裏找到夏柳。最初的驚喜過後,她連忙問道:“她住在哪裏?”


    “這個麽。”任東澄沒說話,魚兒上鉤了,他怎麽會那麽快將誘餌全部拋出。“我隻能告訴你。她絕對是住在這裏,如果你想要找到她的話。可以在我這裏住下來。”


    林初音聞言深深的凝視任東澄。


    “我這裏有空臥室,隨意你選擇。”任東澄聳聳肩,“隨便你想住多久。我不收費。”


    咬住了鉤的魚兒不舍得吐出誘餌。最終選擇了妥協。


    而這個時候,夏柳已經登錄了遊戲,她進入遊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笑而過。


    很顯然,她是找不到人的。


    “那個死女人到底躲到哪兒去了!”夏柳抱著菜刀磨牙。她計劃以後見了一笑而過就先插上兩刀再說話。


    呐喊在一邊涼涼的說道:“她把你出賣給錦繡,又把錦繡出賣給破天和棒棒糖。現在你們都等著扁她,她怎麽敢冒頭?話說你還欠我一件天器配飾,先去給我打了再說別的。”


    那天出來爆料的人果然貼出了那個冒充夏柳的玩家的信息,紅顏醉的名聲一時間跌落千丈。


    不甘心的撿起手邊的鍛造材料,夏柳悻悻的哼道:“早晚有她冒頭的一天。話說那個玩家說了要什麽樣的嗎?沒要求的話我就隨意打了。”


    “呐,這是要求。”


    一張紙條遞到了眼前。


    要求:無。


    “你妹,直接說沒要求不行嗎?!”夏柳將紙條狠狠的踩到了腳下。


    呐喊打了個哈欠:“我這不是為了嚴謹一點嘛,你現在可是我們的活招牌,你比賽時打造的那套天器裝備已經有人開出了高價啊,話說你要不要拿出來賣?”


    呼嚕呼嚕拉風箱的聲音。


    “你明知道我要給飛飛做結婚禮物。”隨手將熔煉好的金屬澆進去,夏柳頭也不抬的說道。


    說起飛飛的婚事,呐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輕哼了一聲:“那個黃瓜,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飛飛和她在一起真的沒問題?”果然跟在蘿卜身邊,發生一切都不奇怪啊,連npc也能談戀愛。


    “怎麽了?”嗤啦一聲,夏柳將鍛造出雛形的配飾丟進玉液裏淬火。


    “你一天到晚在外麵飄著,也沒在幫裏呆過幾天,連幫會頻道都想不起來開,根本就沒和給我黃瓜聊過幾句吧?”


    “恩啊。”


    呐喊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你感覺不到啊。”


    夏柳好奇了,一邊給配飾鑲嵌寶石,一邊用超級八卦的語氣問道:“怎麽回事?來給姐好好說說,是不是她幹了什麽犯眾怒的事?”


    “那倒沒有,她什麽也沒幹,平日裏還挺仗義的說――可就是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呐喊撓了撓頭,想了半天說道,“總之,就是讓我感覺別扭。”


    【世界】不風流枉少年:給我黃瓜,你tm瘋子嗎?勞資的事情用得著你管?!


    世界頻道閃過的熟悉名字讓夏柳眼睛一亮,無視掉耳邊響起的打造成功的係統提示,她把還帶著熱氣的配飾丟進呐喊懷裏,睜大眼睛準備看熱鬧了。這幾天她悶得夠嗆,可是好久沒有看過熱鬧了。


    【世界】給我黃瓜:大路不平有人踩,你好意思腳踏兩條船,還怕被人揭穿嗎?切,姐姐我教你學個乖,腿沒那麽長,就別分得那麽開,兩條船一靠攏就得擠爆你的小兄弟,兩條船一分開就得把你甩下水!


    【世界】火紅:誒,我是不是看錯了,還是給我蘿卜改名了?


    【世界】給我黃瓜:不好意思親,我就叫給我黃瓜,不是給我蘿卜。


    【世界】給我黃瓜:大家注意哦,給大家曝光一無恥禽獸,人稱‘不風流枉少年’的情聖禽獸,在遊戲裏勾搭妹子還想遊戲外麵騙色,幸好被人發現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騙幾個呢。


    【世界】不風流枉少年:你有完沒完,勞資跟誰在一起關你p事,橫豎又沒跟你!


    【世界】給我黃瓜:姐姐我樂意爆料,關你p事,爆一下又不會懷孕!


    夏柳忍不住捶桌笑起來,這個黃瓜怎麽跟她脾氣這麽像。


    【世界】不風流枉少年:有種別讓我找到你在哪兒,不然見一次掛一次!


    【世界】給我黃瓜:哦喲,我好怕!你來掛我啊,你來啊,不怕死就來了。


    “能掛掉才怪,”呐喊翻了個白眼,“有飛飛在她身邊,還不跟開了一人形外掛似的?――話說她和飛飛在一起不會是為了這個吧?”


    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夏柳猛地停住大笑,仔細回想和給我黃瓜認識的經過,那時候飛飛自己都不知道隻是個npc,給我黃瓜應該更不可能知道才對。再後來,兩人就那麽在一起了,師徒戀在遊戲裏太正常了,不想嫁師父的徒弟不是好媳婦啊。


    “飛飛本人能力相當於九十級精英boss,長得又美絕人寰,老爹又是沙漠之城城主,他自己本身又是個npc不能離開遊戲,你說給我黃瓜會不會是為了這個才和飛飛在一起的。”呐喊擰著眉頭,一點一滴的分析,“光看好處的話,明顯是給我黃瓜占了便宜,如果她不想玩了,直接拍拍屁股離開遊戲,飛飛又不可能追到遊戲外麵。但也不能因此就認定是她利用飛飛啊,兩人在一起也這麽久了,看起來關係好的很……”不管怎麽說,哪怕飛飛隻是個npc,那也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就是長得快了點),不能讓飛飛平白吃虧。


    夏柳被呐喊這一席話說得愣住,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給我黃瓜真的是衝著飛飛的好處來的,她就算是做個打鴛鴦的棒子也不能讓飛飛被利用。可如果不是呢?


    “先觀察試探下吧,別輕舉妄動。”夏柳扯掉身上的工作服,“我去找飛飛玩,反正閑著也沒事。”


    呐喊在後麵搖著小手絹含淚送行。


    從前有座山,山下有條河,河邊有個小帥哥,還有一頭小毛驢,小帥哥對小毛驢抱怨說――


    “姐,你能不能給你的驢改個名字?”


    夏柳從小毛驢飛飛另一邊探出頭來,笑得春暖花開:“堅決不行。”她手上抓著一把刷子,上麵還飄著幾根毛,顯然在幫小毛驢飛飛做清潔工作,玩家愛護寵物可是有親密度加成的。


    再次凝視飛飛,夏柳還是忍不住想要哀嚎,當年那個又色又囂張的小正太呢?為毛會變成這副模樣呢?


    “姐,你不要每次見我都這種反應好嗎?”飛飛無奈的歎氣,絕美的臉因此而染上了愁緒。


    “別歎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夏柳伸手擰住飛飛的臉頰,強迫他唇角向上翹起,“黃瓜呢?”


    飛飛再次無奈的歎氣,哪怕是被掐著臉,也止不住他一臉的惆悵:“惹了麻煩在城裏縮著呢。”


    在城裏縮著?夏柳奇怪的停了手,歪著頭問道:“你對付不了那個什麽風流少年?不可能吧。”


    “當然不是,可我是npc啊姐,你當npc可以隨便對玩家出手?那還不被你們給投訴瘋了?”飛飛拉著夏柳在河灘上坐下,“我雖然等級高,但每天限定隻有三次對玩家出手的機會,而且還必須是防守反擊,不然就會被鎖定技能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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