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一說完“任務開始”就直接掛了夏柳,這讓任何一人都感到措手不及,因為他們到底也不知道陰暗之神身上的主線究竟是什麽內容。


    “我說你能不能打個招呼再動手?”夏柳原地複活起來,沒好氣的抱怨,“雖然秒殺不疼,可很嚇人啊。”


    羽晴的回答是再一次掛掉了她。


    “靠!”夏柳再次爬起來,這次她真的要怒了,“說了你別突然就動手,打個招呼會死啊,你丫沒耳朵啊。”


    可羽晴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一次,她還是將攻擊的目標定為夏柳。


    不過,她並沒有得逞,因為破天的刀橫在了夏柳身前。


    “兩次就夠了。”破天把夏柳提起往後邊一丟,看向羽晴的眼神很不友善。


    兩次死亡換來四倍的攻擊力,哪怕是一個主神級的狂暴npc也應該足以對付了。


    “不夠。”羽晴嬌媚的一笑,猛然縱身躍起,依然選擇了攻擊夏柳。


    夢蝶不解的小聲問新世界之神:“她會不會是看準了蘿卜是我們中間最弱的一個才這樣?可蘿卜是不死身,她怎麽殺都沒用啊。”


    “或許還有別的。”新世界之神緩緩搖了下頭,她總覺得羽晴的笑容裏似乎還有其他東西,不,應該說整個人都和上一次見麵時有所不同。


    如果讓她來比喻的話,上一次見麵時的羽晴是一朵含蓄的剛開放的花朵,而這一次的羽晴卻像是盛放到了極致,雖然絢麗,卻有種即將凋落的感覺。


    靠的,你還沒完沒了了。夏柳迎上了羽晴,磨牙道:“讓她殺,我看她能殺多久。”


    羽晴沒殺多久。在掛掉夏柳四次以後,她終於轉移了目標。


    這次,她的目標是破天。


    “聽說你是除了匡濟天下以外血防最厚的劍客,讓我來試試。”羽晴嬌笑著湊進了破天,“我是物理攻擊係的喲。”


    九環刀動,九環聲響,九環連殺,九環血落。


    破天手中的九環刀連續劃出九道寒光,道道寒光都直中羽晴。


    看看傷害,羽晴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反而讚歎起來:“攻擊力也不錯呢。”


    “還有更不錯的。”錦繡天成拋起手中的白玉葫蘆,雙手飛快的揮動,畫出咒陣。


    在錦繡天成畫咒陣的同時。唐白已經貼緊了羽晴,手中的長劍招招都不落空,夢蝶的加速讓本就是敏劍客的他身形更加靈動。


    戰鬥已經開始了。


    隨後,戰鬥結束了。


    誰也沒聊想到戰鬥竟然會這麽結束了。


    結束掉戰鬥的不是破天,不是唐白也不是錦繡天成。更不是新世界之神或者任蒸你就熟了,同樣沒夢蝶的份,夏柳直接可以排除在外。


    結束掉戰鬥的人是羽銘。


    “母親大人,按照係統的安排,你應該去死的。”羽銘笑著,那笑容仿佛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的手上是一柄淬了毒的鋒利匕首。正深深的沒入到羽晴心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羽銘會突然進來殺了羽晴。


    隻有羽晴沒有驚詫,她笑著點頭:“是啊。我是應該去死的。”雖然還有殘留的一絲血皮,可她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不在發動進攻。


    “喂,我們的任務關你毛事,你搞什麽啊?”夏柳很不爽。哪怕羽晴是他們的敵人,那也用不著別人幫忙殺。更別說羽銘還是羽晴的親兒子。


    整個和飄香城有關的任務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我隻是幫你們一把。”羽銘單純的笑著,“反正你們也是要殺掉她的,不是嗎?”


    “我們殺我們的,你動什麽手?就算是你動手,難道你不該幫著她來對付我們麽?”夢蝶也忍不住了,哪怕是npc也不能這麽陰狠毒辣,尼瑪弑母啊。


    “她,虐待你?”新世界之神淡淡的問。


    “不,從來不曾打罵我,也不曾虧待我。”


    “不是你親生母親?”


    “當然是,我們長得很像。”


    “殺了你親生父親?”


    “我父親?哈,我幹嘛要為那個懦夫報仇?”


    “似乎你沒有殺你母親的動機。”


    “恩,準確的說,我確實沒有殺她的動機,她對我和哥哥都很不錯,從來不苛待我們,不過,無論是我還是哥哥都在等她死。”


    無冤無仇,可兩個親生兒子卻都在盼著母親死亡的那一天。


    羽晴臉上沒有露出半點驚詫的表情,她很平靜,甚至還在笑著。


    “為什麽要她死?”錦繡天成換了一個角度發問,“雖然我們要殺她,可我們是為了任務,你又是為什麽?”


    “因為她該死。”羽銘退後一步,沒有拔出那柄匕首,暗紅色的血將腳下雪白的地毯塗抹得仿佛晚霞,“你們會明白的。”


    他的背後猛然伸展開一隊巨大的蝠翼,就那麽飛騰起來,自窗口消失了。


    房間裏有一瞬間的安靜,死寂的安靜。


    “你為什麽尋死?”錦繡天成站在了羽晴麵前,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來,這個嬌媚的女人身上處處透著古怪,他猶記得她當初說過,想要殺她還要靠夏柳,可見她應該是知道夏柳的特殊之處的。


    既然如此,她為什麽一上來就先攻擊夏柳?


    在破天說出“兩次夠了”之後,她為什麽會說出“不夠”?


    她的第二個攻擊目標為什麽是血最高防最厚的破天?


    如果不是覺得答案實在詭異,錦繡天成早就說出來了。


    一切都是因為她在找死。


    所以,在羽銘偷襲她之後,她對羽銘說。


    “是啊,我該去死的。”


    羽晴嗬嗬笑起來,這一笑頓時牽動了傷勢,她忍不住咳出了兩口血來。


    不得不說,通天之路的設定太過逼真。讓人無法將眼前的一切當做虛擬的數字。


    “反正快死了,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夏柳在羽晴身邊坐下,隨手摸出一塊手帕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跡。


    那把來自親生兒子的匕首依然深深的埋在羽晴的心口,誰也沒有去拔出來,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拔出,羽晴必死無疑。


    “謝謝,我一直在等你們。”羽晴笑彎了眼睛,雖然瀕死,可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狼狽,仍然如同她那時候懶懶的躺在榻上怡然自得。


    “等我們做什麽?”


    “等你們來殺我。”羽晴的眼睛看向了牆角。燈光照不到那裏,那裏一片陰暗,“從什麽時候開始呢……恩。對,是從我生下他們兄弟兩個後開始。你們是玩家,我是npc,我們之間要麽成為朋友,要麽成為敵人。可我注定要成為你們的敵人,因為我是個主神級boss,而不是主神級npc。”


    夏柳忍不住說:“你倒是明白的很。”


    “嗬嗬,我是陰暗之神,不能洞悉人心還怎麽對得起我的神格?自從前一次係統升級,我就被賦予了新的職責――成為隱藏主線中的主神級boss。被前來任務的玩家挑戰並殺死。”


    “那你也用不著尋死吧?你不是說你比羽翎那家夥還強麽?如果你不尋死,我們幾個對付你恐怕不會這麽容易,如果不是某些原因。恐怕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裏。”


    “那又能怎麽樣呢?”羽晴閉上了眼睛,因為睜著眼睛會讓她覺得累,“沒了你們,自然還有下一波人來,直到我被擊殺為止。既然我生來就是為了等待死亡。那我為什麽還要苦苦掙紮呢,畢竟。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們或者其他什麽人殺死,不是麽?”


    這話讓所有人的陷入了沉思。


    羽晴說的沒錯,這些可被攻擊的npc就是為了被玩家攻擊才存在的,這是係統賦予他們的使命。即使他們很強,但終究會有更強的玩家出現。


    “沒想到你看得倒是透徹。”錦繡天成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就算你權限夠高也不應該知道這麽多,更不該有這麽多獨立思維吧?”要是所有怪都這麽想,通天之路第一次大規模boss集體自殺事件就要發生了。


    “當然。”羽晴微微點頭,“就當我是一段出了錯的數據吧。雖然不少npc都能夠區分玩家和自身,但沒有誰會想到這些,因為係統不允許他們產生這個念頭。他們隻知道自己是由係統產生的,和現實世界的人類是兩種類型的存在,並沒有誰能想到數據,想到存在的意義,想到生存和死亡的必然關係……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或許是之前的係統升級讓我的構成數據產生了波動,我突然間就明白了一切,我是主神級boss,我生來就是為了迎接死亡。當你們出現的時候,我很鼓舞,因為我不用再等下去了,這種明知必死還要苦等的感覺實在很痛苦。”


    “你就沒想過改變這命運?”


    “有人想過,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但願吧。”羽晴的聲音漸漸微弱下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天邊飄來,“我累了……等來等去很麻煩的……係統大神不是安排我等待一批批想要殺我的玩家……直到有哪一批得手為止麽?嗬嗬,我偏不……怎說,我也是陰暗之神啊……”


    靜默,死一般的靜默。


    誰也沒想過羽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通天之路也出了bug,這個致命的bug讓羽晴選擇了死亡。


    夏娃吃了智慧樹上的果子,於是她眼睛明亮了,思維通透了,也把無憂的生活失去了。


    究竟是渾渾噩噩的活著,還是明明白白的死去?


    古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可,這樣真的可以麽?


    螻蟻不知滅頂之災,仍舊在石頭的夾縫裏忙碌。


    “小晴這孩子還是沒完全看明白。”


    一個聲音打破了死一般的靜默。


    ――――――――補昨天的哈――


    哭,科目二第二次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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