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依然回家的時候,郝雪就把那個平安扣套在了寧依然的脖子上,左看右看,郝雪都覺著寧依然戴著玉墜很合適,她也就笑眯眯的說:“真不錯啊,等天暖和了,你再穿個連衣裙,就更漂亮了。”


    寧依然皺住眉頭的說:“大姐啊,這都要過年了,你讓我穿裙子不凍死我嗎?”


    她忙把那個玉墜子摘下來,她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郝雪平時沒事就往家裏買吃買喝的,倆人房費本來就是平攤的,寧依然已經覺著自己占了過多的便宜,也就不好意思再要郝雪的禮物了。


    郝雪卻是非要給寧依然。


    寧依然推脫不了,總歸是拿人的手短,寧依然也就想著多回報郝雪。


    隻是還沒多少機會去幫郝雪呢,郝雪的父母就催著她搬回去了,前段時間郝雪的父母跟段凡的父母彼此都見了麵。


    郝雪家雖然不是啥大富大貴的,但她媽是醫院的主治大夫,她爸又是在學校裏搞學問的,這樣的門第在段凡那自然也低不到哪去。


    郝雪的父母就覺著郝雪都要出嫁了,這個時候還跟朋友一起租房子住不合適,就催著郝雪趕緊搬回去。


    郝雪在外麵住習慣了,還真不想搬回去。


    寧依然就勸她能搬就搬吧,總不能等結婚的時候,用這個租來的房子結婚吧。


    這事弄的郝雪唉聲歎氣的,寧依然倒是挺理解郝雪的。


    郝雪她媽有嚴重的潔癖,她上學的時候去郝雪家,進門要洗一次手,吃水果的時候要洗一次手,吃飯的時候還要洗一次手,而且那個洗手的方法很繁瑣,弄的寧依然就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郝雪這麽大咧咧的性子,生活在那種環境裏,肯定是不想搬回去的。


    搬家的那天,寧依然跟著郝雪一起收拾的東西。


    郝雪東西少,用不著搬家公司,段凡過來接一趟就成了。


    寧依然別的都好,一想到要再見著那個鼻孔朝天的段凡,她就覺著鬱悶。


    不過郝雪也沒怎麽說段凡的好話,對郝雪來說段凡就是個摸子,脾氣性格還有倆人合適不合適的郝雪全然不在意,隻要她看著段凡能聯想到那個人就成。


    寧依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覺著郝雪這事幹的不那麽地道。


    可她同時又同情不起段凡來,寧依然從本心裏是有點討厭這個段凡的。


    段凡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他這個人看著不那麽招人待見,但基本的禮貌上還是有的,見了寧依然,他也就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寧依然知道這個招呼是看著郝雪的麵子給的,她也就盡量的也回了一個客氣的笑。


    郝雪因為怕有東西落了,大概其東西收拾好後,就先讓段凡跟寧依然把她那旅行箱還有多出來的幾包東西先拿下去放車裏。


    段凡手裏提了幾個包,寧依然也想幫著提,段凡還是比較照顧女士的,他想著旅行箱是帶滑輪的,比較好拿就把那個旅行箱遞給了寧依然。


    寧依然接了過去,她沒怎麽用過旅行箱,而且就下樓而已,她也就懶得把拉杆抽出來了,再說那箱子也不怎麽沉,她也就半摟半抱著那個旅行箱往樓下走。


    她走在最前麵,因為懷裏抱了個旅行包,寧依然的移動速度就很緩慢,後麵的段凡一手提了一個包,雖說不重,可總被這麽堵在樓道裏,段凡就有點著急。


    寧依然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旅行箱擋住了視線,她怕自己踩空了樓梯,也就越走越慢。


    後麵的段凡等的不耐煩了,忍不住的冒火,“你把箱子推下去不成嗎?”


    “馬上不就到了嗎?”寧依然正怕踩空了呢,也就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你這也叫馬上?”段凡氣的桑白了寧依然一句。


    寧依然有心不理段凡的,可畢竟是速度太慢了,她也就盡量的加快速度,結果這一加快速度可好,寧依然一個沒留神就給踩空了,當下腳底就是一滑,她哎呦的一聲,身體就向前撲了過去。


    寧依然向下倒的時候還本能的掙紮了下,她扭了下身體,想著往後倒去,結果她剛把自己往後甩,後麵的段凡因為手裏還提著包呢,猛的一見寧依然往後靠,他下意識的就擋了寧依然一把。


    力氣倒是不大,可寧依然已經失去了平衡,被這麽一擋,寧依然身體再也控製不住了,一下就向樓下出溜了下去。


    旅行箱也跟著脫了手,啪的一聲就給拍地上了,寧依然更是倒黴,屁股先著的地,正倒在樓梯登的尖角上,估計是磕著尾巴骨了,疼的寧依然眼淚都要下來了。


    寧依然坐不起來了,扶著欄杆在那疼的直哎呦。


    這個事發生的太突然,段凡楞了一下,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走過去看寧依然的情況。


    郝雪聽見聲音也忙跑出來來,見寧依然坐在樓梯上呢,她忙跑過去拽著寧依然問她怎麽了。


    寧依然覺著自己真倒黴,幫人搬東西還給搬出事來了。


    她那一下摔的不輕,站起來的時候腿都並不上了。


    郝雪一看寧依然這樣就急眼了,非要讓段凡開車先送寧依然去醫院看看。


    寧依然這個不好意思,覺著自己沒幫成忙倒給郝雪添了麻煩,在車上的時候她就一個勁的對郝雪說:“真是麻煩你了。”


    郝雪氣壞了,掐了寧依然一下說:“什麽麻煩啊,你不是為幫我才摔的嗎。”


    說完郝雪想起段凡來了,在那忙就說了前麵開車的段凡一句:“你怎麽能讓依然搬旅行箱呢,那麽大一件東西……”


    段凡也挺冤的,“那箱子不是有輪子嗎,她不推下去,非要自己抱,這不是自找的嗎。”


    郝雪最不喜歡段凡那個勁,在那跟著就吵了一句:“就算是這樣,你好意思看個女人搬箱子啊,你這也叫男人?”


    寧依然一看倆人要為自己吵起來了,就忙勸架說:“都怪我自己沒看好路,不怪段凡的。”


    郝雪還是很不開心,在那嘀咕道:“你別替他說話,他就那樣的人……”


    寧依然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安慰著郝雪說:“我沒啥事,現在都不覺著疼了。”


    寧依然說是那麽說,郝雪卻仍舊很不放心,非要拉著寧依然去看看。


    到了醫院段凡真覺著自己沒必要跟進去,可郝雪不放他,再者她陪著寧依然呢,交費取結果的都要有個人跑腿。


    段凡也就無奈的跟在倆人後麵,成了專業跑腿的。


    在檢查的時候,段凡也知道避嫌,就在外麵等著,也不跟進去。


    寧依然覺著特不好意思,她摔的是屁股,那地方能隨便給人看嗎,進去檢查前她還想掙紮掙紮,可郝雪不幹,嚇唬著寧依然說這個事可大可要,萬一自己不注意到時候嚴重了,可就要臥床養傷了。


    幸好到了骨科裏麵,看病的醫生是個老太太,寧依然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檢查了一番也沒瞧出什麽來,就是按的時候,寧依然覺著屁股特別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尾巴骨,醫生也就給寧依然開了個檢查單子,讓她去拍一下x光。


    拍片的地方別人是不能進去的,寧依然就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到了裏麵有個專門的台子,隻要躺上去就能拍,一般來說衣服也是不用脫的,可寧依然褲子上有三四個金屬的裝飾紐扣,拉鏈也是金屬的,那個負責拍片的醫生就讓她把褲子脫了。


    幸好是冬天,裏麵的衣服穿的多,寧依然也就脫了褲子穿著毛褲拍的片。


    等拍了片出去的時候,郝雪就在門口等著呢,一見寧依然出來了,郝雪就忙走過去攙扶著她。


    片子還要等個十來分鍾才能出來,三人就在走廊的長椅長坐著等結果。


    段凡也不是故意的,也就一抬眼皮的功夫,就給看見了寧依然褲子拉鏈那開著呢。


    段凡也不好意思直點出來,可作為一個正常人,看見了也不說也不好,他也就咳嗽了一下,特意的瞄了一眼寧依然,希望寧依然能自己察覺到。


    奈何寧依然壓根就沒看他,段凡沒辦法了,隻得低聲對著身邊的郝雪說道:“寧依然褲子開了。


    郝雪是個直腸子,聽了這話,忙就看了眼寧依然的褲子,果然就看見褲子拉鏈沒拉,郝雪說話也不會拐彎,當下就對寧依然說道:“依然,你褲子拉鏈還開著呢。”


    寧依然啊了一聲,臉刷的就紅了,伸手一摸,褲子果然是洞門大開。


    裏麵因為穿的是紅色的秋褲,所以就顯得特別的明顯。


    寧依然這個尷尬,她忙向拉上拉鏈,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拉鏈不是沒拉上,是剛才檢查的時候脫衣服脫的太著急了,把拉鏈給崩壞了。


    寧依然今天為了幫郝雪搬家,還特意穿了個短款的上衣,現在好了,連個擋頭都沒有。


    寧依然隻好緊閉著雙腿,把手伸展開擋著點褲子拉鏈那。


    郝雪瞧寧依然這樣,也知道是有問題了,她忙著幫寧依然拉了拉衣服,可上衣實在是太短了,根本擋不住。


    現在坐著還好,一會站起來走路的話,就更麻煩了。


    郝雪自己本身也是美麗凍人的打扮,上衣比寧依然的還短。


    郝雪左右一看,就瞥見段凡身上那休閑外套了。


    那衣服款款大大的,要是套在身上倒是能抵擋一陣。郝雪也就用手碰了碰段凡說:“把外套脫下來。”


    段凡吃了一驚。


    郝雪也不跟他客氣,比劃了寧依然的大腿那一下,“幫依然擋擋,快點。”


    段凡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他平時到哪都是暖和的,路上又都有車呢,所以他穿的衣服都很少,身上除了外套也就裏麵一件薄薄的羊絨衫,此時在醫院裏,因為空間大,走廊的溫度比外麵也暖和不了多少。


    本來就有點冷,脫了外套不更要凍死了嗎,再說了隻是褲子拉鏈開了而已,又不是走光。


    段凡也就沒離郝雪。


    郝雪是個很在意外表的人,以己推人,她就覺著依然很需要這麽個掩護,她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給段凡把外套扒了下來。


    寧依然很是不好意思,在那一個勁的說:“別,別弄了,我用手擋著就成,就算用外套擋也是用我自己的……”


    郝雪不理她,硬是把段凡的外套給寧依然搭在了大腿上。


    寧依然偷瞧著段凡,段凡氣的臉都繃了起來。


    寧依然更加的不好意思起來,生怕段凡會為這個事跟郝雪鬧的不愉快,她也就特別感激的對著段凡說:“真不好意思啊,謝謝你了……”


    段凡沒回話,隻是冷冷的掃了寧依然一眼,隨後就跟賭氣似的,就把手盤在了胸前。


    對方已經這麽明顯的不快了,寧依然也就握著那個外套,對郝雪說:“還是還給段凡吧……”


    “別理他,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郝雪按住寧依然的手,把那件外套用力的按了下去,還怕外套滑下去似的,郝雪還把兩個袖子繞在寧依然身上綁了個扣。


    段凡本來就生氣呢,再一看見郝雪把自己心愛的外套揉了個亂七八糟,那表情簡直就跟吃了蒼蠅一樣。


    段凡那正生著悶氣呢,忽然就聽見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段凡扭頭一看,就見一個上歲數的白大褂走了過來。


    那人上來就說了一句:“是段凡嗎?你怎麽過來了?”


    段凡看了那人先是一楞,隨後才想起來似的,忙從長椅上站起來,打招呼說:“劉叔叔,你怎麽在這?你不是在中心醫院嗎?”


    “我退休了,現在在這給人幫忙呢。”那個姓劉的說完,就上下打量了打量段凡,隨後他就忍不住的提醒說:“你這樣可不好,就算年輕也不該穿這麽薄的,小心感冒了你又鬧頭疼。”


    郝雪沒想到段凡會遇到熟人,她到這個時候也跟著站了起來。


    因為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寧依然也試探著彎了彎腰,可一動就牽扯到了屁股,寧依然疼的嘴角直抽,她剛才為了避免坐疼了,都是歪著屁股坐的,這個姿勢在外人眼裏看就跟伸懶腰似的。


    寧依然很怕自己的形象會影響了郝雪他們,也就彎著腰忍著疼的要站起來。


    結果她才剛站起來,那人就注意到了她腿上的那個外套,隨即那人就笑了,“這是你女朋友吧,聽說你要結婚了,真快啊,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還在上學呢,才這麽高,我說你怎麽穿的這麽薄,原來外套給女朋友披上了……姑娘你嫁給他算是嫁對了,對你多好……”


    寧依然聽對方說完,才知道對方是誤會了,她張了張嘴巴,忙要解釋,可因為是第一次見麵,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話到嘴邊就又成了幹笑。


    段凡倒是揉了揉鼻梁,不無苦惱的說道:“她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摔了一下,我陪著過來看看。”


    一看認錯了人,那個姓劉的就給尷尬了,忙寒暄了幾句就走開了。


    段凡坐下的時候,還很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嘀咕了一句:“什麽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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