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裏說完才發現我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了。


    我最怕的事就是因為我, 讓馬千裏遇到什麽麻煩, 可現在看好像還真沾染上了。


    “沒事兒。”馬千裏忙安慰我說:“秦憶東那個人是有點喜怒無常,不過以你的脾氣性格,他也未必會難為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脾氣性格, 不過馬千裏估計是知道一些,既然這麽說了, 估計也有點道理什麽的。


    我就是不明白了,之前是預備役的□□犯蕭靖芳, 現在又是變態□□狂秦憶東, 怎麽我會招惹上這些人。


    而且我忍不住的好奇起來,也不知道那個路心愛有沒有跟這個秦憶東接觸過。


    不過照著馬千裏說的,那個我還傻乎乎的給人當後援團呢, 估計是沒多接觸過。


    再說上一次的路心愛跟秦憶東地位差的那麽大了, 怎麽想倆人也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馬千裏帶我去赴宴的時候,秦憶東訂的酒店倒是很隨意, 就一個很普通的雅間。


    秦憶東這個人真像馬千裏說的一樣, 總讓人感到吃驚意外。


    我們去的時候秦憶東已經在了,我還以為他會擺很大的排場呢,結果進去後,卻發現真就隻是一次很普通的聚餐。


    不過秦憶東倒是很熱情,我們剛一進去, 他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我們。


    雖說是為了感謝我們幫他,不過見麵後,我們幾個卻都有默契的閉口不談那些事兒。


    大家客客氣氣的坐下吃飯。


    而且點菜的時候我就發現, 秦憶東這個人吃東西很油膩的,紅燒肉肘子什麽的,他一口氣點了好多,看他長相那麽清秀漂亮,卻很喜歡吃這些東西的嗎?


    等菜陸續端上來後,他還真就在大口的吃肉,我看了都覺著膩的很,他卻吃的津津有味。


    他的吃相倒是很不錯,我仔細觀察了下,可比我跟馬千裏的吃相優雅多了。


    就算是馬千裏跟他一比也頂多算是中規中矩沒有紕漏。


    這麽一看秦憶東絕對是從小就被家裏教育出來的,舉手投足間絕對不是單單的模仿就能學到的,那絕對是日積月累潛移默化才能出來的成效。


    而且秦憶東是個很會交際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家庭教育有關係,可他當露出讓人喜歡的一麵時,就算你知道他是個變態,吃□□吃多了會抽筋的那種,可還是忍不住的被他逗的前仰後合,心情愉快。


    而且他說的話很讓我喜歡,隨便一件事都能被他說的特別有趣。


    我算明白了,他是真有本事把女人騙去s、m……


    倒是馬千裏一直很含蓄,在餐桌上話也少,還時不時的提點我一些。


    要不是因為他,我指不定會說多少傻乎乎的話。


    雖然來前也做好了準備,一定不要隨便亂說話,可是秦憶東這個人太會調節氣氛了,隨便幾句話就讓我放鬆了下來。


    馬千裏席間一直關照著我,他說話特別沉穩,屬於滴水不漏的那種,秦憶東幾次從我這找到了突破口,都被馬千裏輕輕的撥了回去。


    我長這麽大,還是頭次發現說話還有這麽多技巧的,隨口的一句話都可以讓人順著問出去很多事情,有些話看似客氣隨意,卻又逼的你不得不去應對。


    起初被調節的氣氛也漸漸緊張起來,不過不管餐桌上怎麽刀來劍往,秦憶東跟馬千裏麵上都是一團和氣,倆人中間還聊了些閑話。


    我趁著那個時間,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要頓頓這麽吃的話,估計用不了一個月我就的得厭食症。


    現在秦憶東已經被馬千裏一一都擋了回去,我就以為秦憶東肯定會打退堂鼓的,哪知道秦憶東忽然就轉了話題,笑著對我說:“人還真是矛盾,有些人在外那麽厲害,卻偏偏可以是個好丈夫。”


    我凝眉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在暗示馬千裏嘛?


    要是這樣的話可就太沒禮貌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說點什麽。


    秦憶東已經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跟馬千裏討論最近一個很轟動的銀行搶劫案。


    我這才跟著想起來,那個江洋大盜倒真算是對家裏不錯。


    “最後還是在家裏被逮的,受害人是很可憐,不過看采訪,他們夫妻感情好像很不錯……”


    秦憶東肯定不是這麽愛八卦的人。


    我瞟了一眼馬千裏,馬千裏表情沒什麽變化,語氣照舊是沒有起伏。


    記憶中蕭靖芳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們都說馬千裏不是好人。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不一樣的馬千裏,對我特別的好,喜歡做慈善。


    是馬千裏被人誤解了,還是他故意在我麵前隱藏。


    我慢慢的吃著飯菜,心裏挺忐忑的。


    蕭靖芳倒是無所謂,他反正對馬千裏有想法,可是眼前的這個秦憶東怎麽說也是馬千裏的合作夥伴,他沒必要拆馬千裏的台吧?


    是馬千裏是做了什麽,連他這種變態都看不過去,非要在我麵前說的?


    我真這麽胡思亂想著呢,就聽秦憶東開玩笑似的說道:“說起來,上次馬千裏還真嚇了我一跳,我看他平時脾氣挺好的,誰知道生起氣來那麽不得了……”


    馬千裏麵上平平的,給我夾了些菜,叮囑我:“多吃點,你最近吃的太少了。”


    我剛還好奇的左右的看著秦憶東跟馬千裏他們呢,一聽了馬千裏的話,我就趕緊低頭扒飯。


    秦憶東肯定還是想說點什麽的,不過馬千裏已經很快接過了話題,同樣用玩笑般的口吻說著:“怎麽能跟秦少比,上次的酒店你從一樓砸到三樓,逼得老板跪地求饒,那種氣派,多少人甘拜下風……”


    秦憶東頓了下,我也是一臉吃驚,馬千裏說話從來都是慢條斯理,而且是能少說就少說的,他現在這個口吻,雖然看似輕鬆,可已經跟他以前的習慣大大不同了。


    秦憶東那麽精明的人,當即就笑著轉了個話題。


    我估摸著倆人都捏了對方不少小辮子,現在是誰都不提誰的了。


    以後就沒什麽事兒了,馬千裏跟秦憶東又閑聊了幾句,等一吃完飯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就是回去的時候,我特別想問馬千裏,剛才秦憶東到底想說點什麽。


    不過看馬千裏當時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讓我知道,那我是不是不該隨便亂問?


    我正猶豫來猶豫去呢,馬千裏多半是猜著我的想法了。


    在等紅燈的時候,就笑著對我解釋道:“在很多人眼裏,我大概都不正常,做事用常理壓根就推斷不出來,有時候看著非常和氣,有時候辦事有很絕。”


    我沒吭聲,不過一聽他說,多少就明白了點兒。


    他知道好多可能發生的事兒,所以對有些人先入為主是肯定的。


    馬千裏繼續說著:“咱們真的是經曆了很多事兒,那時候咱們會苦中作樂,把那些當做是人生必經的磨礪坎坷,可是當我有能力扭轉的時候,那些就不再是磨礪坎坷,而是我要碾死的一隻臭蟲……”


    他口氣平淡,沒有起伏。


    我卻一點點的心驚起來,我知道他報複過蕭靖芳,也知道他幫我對付過趙燕燕,可是每一次他都有足夠多的理由,所以我也從沒多想過,現在他這麽說,我卻忽然想到,他還報複過多少人。


    ,還有多少是他要去繼續報複的?


    我知道的那些倒無所謂了,可是馬千裏這樣好嗎?


    他有點太過沉溺在過去的事情裏了,有些事有些人明明可以繞開不讓它發生的,而且他這樣報複心強,真的沒問題嗎?


    我又想起杜莎莎的事兒,當初我就覺著很古怪,話到了這個地步我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千裏,新宇是你家的嗎?”


    馬千裏頓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想問杜莎莎的事吧?那事兒跟我沒直接的關係,我隻是給了杜莎莎一個機會,後麵的路都是她自己選的。”


    大概是我臉色不太好看。


    馬千裏騰出一隻手來,安撫的握了握的我手。


    我的手指冰涼,渾身都在發冷。


    “我隻是讓那些人得到他們該得的。”他淡淡的說著:“我不是好人,但自認還算壞的問心無愧。”


    我特別的心驚,我真不知道馬千裏是這樣的人,他報複心也太強了些吧?


    那一刻,我心裏可別扭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是勸他把心放開,還是勸他往前看,別糾結在過去裏。


    可那些事兒有很多又都是他經曆過了,我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他也未必會往心裏去。


    我也就一路沉默著,我本來以為我這麽沉默,他多半會安慰我幾句。


    可他之後反倒比我還沉默寡言。


    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枕著頭的在想著什麽,一臉的心事。


    我實在憋不住了,忙湊過去問他在想什麽。


    馬千裏卻沒有告訴我,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一些蛛絲馬跡……”


    我好奇的望著他的眼睛,特別想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麽蛛絲馬跡,可他就是怎麽都不肯說,反倒拍了拍身邊,讓我躺下,他則摟著我的腰,跟哄孩子似的哄著我睡覺。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亂亂的,忍不住的琢磨起最近的事身邊的人來。


    其實細想的話,馬千裏跟蕭靖芳、秦憶東他們真不一樣,蕭靖芳有點神來一筆的感覺,平時跟浪蕩子一樣,但真要做什麽的時候,卻讓人出其不意的驚豔一下,秦憶東則是喜怒無常的感覺,平時看著不錯,但也許已經說著說著話就笑裏藏針了,而且通過這次的接觸,我能感覺到秦憶東特別能偽裝自己,他的喜怒你壓根從他的表情上瞧不出來真假。


    倒是馬千裏,沒見到秦憶東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馬千裏特別能控製情緒。


    可現在我卻明白了,馬千裏那不是能控製情緒,而是大部分時間他的表情都是很冷凝的,都是那種麵無表情似的。


    隻有在麵對我的時候才會露出那種暖暖的笑意來。


    可實際上他卻從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頂多就是對人有禮貌罷了。


    可馬千裏也有他自己的優點,特別的穩重,八風不倒似的,而且心思很深,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我跟他同床共枕都不敢說多了解他,除了明白他對我的感情外,他的想法做過的事兒,我就都是糊裏糊塗一知半解的了。


    估計別人更是覺著他神秘的不得了。


    也怪不得秦憶東那種人會對我們的關係,會對馬千裏這個人那麽好奇,想從我身上探知點□□。


    可是一個人重生後完全沒必要一直拘泥在以前的回憶裏,那些事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了,他該重新開始,知道什麽人不好,知道什麽地方不可以去,應該是刻意避開的,他這樣不是在自尋煩惱嗎?


    這話我也跟馬千裏說了,可是馬千裏每次聽後都是輕描淡寫的哦一聲,就跟敷衍似的。


    我再說的深了,他就會摸著我的頭發,跟逗弄貓狗似的,哄著我說:“我知道分寸,你不用擔心……”


    於是我心裏就很煩,不明白馬千裏這麽固執的就跟又執念似的到底是因為了什麽。


    難道之前發生過什麽讓他記憶猶新的事兒?


    我越想越覺著煩心,我也不想胡思亂想下去了,最後索性就給王勝男去了個電話,約她出來散心。


    可是我又不好把煩心的事都如實的告訴王勝男,就隻能隨便編了些煩心的事兒,哪知道王勝男一聽,看見我就數落我說:“你煩啥啊,我這個大齡女青年還沒煩呢,你一個富婆還有啥好煩的……”


    我歎了口氣,把頭枕在桌子上,悶悶的嘀咕著:“你光看見賊吃肉沒見過賊挨打,你以為有錢人就沒有煩心事兒了。”


    王勝男忙抬著我的頭說:“喂,這種桌子很多人都用過的,你不要直接爬上去好不好……”


    正說著話呢,我就聽見有個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扭頭一看,就見一個胖胖的女人在往我這兒走,我頓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不就是我以前的那個同事嗎,被趙燕燕給擠兌走的那個孕婦?


    都是以前的同事難得遇到,我忙從沙發軟椅上站起來,熱情的招呼著那人說:“嗨,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還那樣吧,反正找了份工作,湊合幹著。”那人氣喘籲籲的走到我們身邊。


    王勝男忙讓出位置。


    那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在王勝男身邊,眉飛色舞的跟我八卦著:“哎,你還在那幹嗎,趙燕燕是不是被開除了,前段時間我可看見趙燕燕在街頭發傳單呢……哎呀瘦的都不能看了,那一臉的滄桑簡直都要老了二十歲……”


    趙燕燕三個讓我心裏動了一下。


    “我後來趕緊給以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就那個庫房的李姐,臉長長的那個,李姐給我說這個趙燕燕好像是得罪人了,讓公司給開了,而且那人好像勢力蠻大的,不光是她,就連她老公都被人開了,倆人都不好找工作,最後隻能在路邊發個傳單做點苦力什麽的討生活……”


    我聽後有點意外。


    那個同事繼續跟我八卦著:“不過我就知道她早晚要得報應,那種女人,你知道她當初多惡心嗎?我懷孕的時候,不是還在公司上了一段時間班嗎,你應該有印象的,趙燕燕就是那時候過去的……然後經理讓我複印三份資料,我說自己複印啊,可趙燕燕太厲害了,直接就給我推到一邊,姐姐長姐姐短的,非要幫我複印,我還以為她是新人想巴結我呢,我也就讓她複印了,誰知道她給我少印了好幾頁,我送到經理那的時候被那通的說……她說是她不小心的,我也都信她了,什麽叫傻啊……我那時候就是傻,真沒想到她後來成那樣了……現在想起來她那時候就是故意的,我當初本來想自己點一下頁數的,是她說她點過了沒問題,我才沒點的……而且她後來更過分,有那麽幾次經理剛吩咐我做什麽,她就比我更快的做出來交上去,我那時候怎麽快啊,我正懷孕著呢……她還總背後告我黑狀……反正知道她那樣了,我太高興了,那份工作倒無所謂,就是那種人太惡心了,想要表現就表現的,陷害別人幹嘛啊……”


    等那人走後,王勝男知道點趙燕燕的事兒,也跟我嘀咕著:“那個趙燕燕還真是陰險啊,不過她也真是遭報應了,都混的那麽慘了。”


    她說完才發現我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了。


    她也跟想到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的說:“那個趙燕燕老公的事兒不會是你家馬千裏做的吧,可是不能夠啊,那麽做就有點太過分了,那不是把人往死裏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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