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爺子這眾目睽睽之下送來的玉簡內容,讓葉真當場愕然。


    呂老爺子自個卻跟沒事人一樣,遙遙的跟葉真點頭示意,叫葉真放心。


    葉真再次愕然了,凰靈禁衛的軍演,還能這樣玩?


    不過看看周邊,一眾參戰的凰靈禁衛們,與自家長輩或者朋友,往來符訊不絕,並不是葉真這樣獨一家。


    按軍演規矩,進入軍演戰場之前,怎麽都行,但進入軍演戰場之後,不管是誰,隻要擅啟符訊,立時就會被戰場軍法官淘汰出場。


    擔任軍演戰場軍法官的不是某個人,而是凰靈一族的鎮族之寶七彩珠分身中的一縷七彩珠靈。


    由器靈做戰場軍法官,完全按照軍演訂下的各種規矩來,去除了任何人為幹預的可能,這才是凰靈禁衛軍演如此熱門,能夠讓無數凰靈貴族們大手筆下注的根本原因。


    “我說老呂,怎麽著,你家那兩個新兵蛋子剛入禁衛,你就如此交待重注的,是想讓他們幹什麽嗎?”跟呂老爺子隔著三四個位置的一位闊口鷹目老者,忽地對著呂老爺子開口。


    呂老爺子定定的瞅了一眼那老者,“就是新兵蛋子,才要交待一二,免得他們行差踏錯。


    不過,新兵入營,這士兵士氣還得鼓一鼓,老夫就押他們所在的第二大隊勝!


    怎麽,你老陳有想法?”


    “嘿,我能有什麽想法!”闊口鷹目的老者陳響嘿嘿笑了起來,“不過今天第七衛的對手,可是我那不成氣的兒子訓練出來的第五衛。


    嘿,你這不知從哪裏撿來的便宜女婿,這士氣恐怕鼓不起來。不過,他們就一小兵,輸了,也就一兩千塊上品靈石而已,不多!”


    “他們是不多,但我押了五萬塊上品靈石!”呂老爺子笑道。


    “才五萬啊!”


    陳響大笑起來,“你老呂是越來越摳了,兩個便宜孫女婿上陣,才押五萬!來呀,給我押十萬,買第七衛第二大隊.......”陳響突然停住話頭,待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才緩緩道出了一個‘輸’字!


    “嗨,你們兩個也忒沒意思,這樣買輸贏有啥意思!”一個頭上戴著紫玉冠的老者突然間就摻合了起來。


    紫玉冠,乃是凰靈族內紫姓的標誌。


    眼前開口老者,乃是凰靈八姓中紫姓一支大戶的族長。


    “你個姓紫的,一看就憋著壞呢。”陳響指著紫文宣大笑起來,“說吧,你憋著什麽壞?”


    紫姓老者紫文宣嘿嘿一笑,“買勝負沒啥意思,贏了沒多少,輸了就是在給神殿送靈石。


    還不如我們自己對賭!”


    “對賭?”陳響麵露疑惑之色。


    “沒錯,老呂,要不咱倆對賭一把,正好也清一清前天的過節?”紫文宣看向了呂老爺子。


    “過節?”


    陳響先是故作一楞,隨後就恍然道,“前些天搜查令的事啊,你那孫子紫都頭骨都碎了一兩塊吧?


    噢,最後還給你這個老東西賠了上千青壯奴隸是吧?”陳響指著呂老爺子笑道,“對,這事,我陳家也給老呂賠了青壯奴隸呢,誰讓老呂發火威脅我們呢。”


    臉上笑容一整,陳響再次笑道,“要不我也參加對賭,我們賭一把,將前幾天那樁過節,徹底給了結了。”


    “對,徹底了了結了,一賭泯恩仇!免得因為小輩們不愉快而影響了我們哥仨的關係。”


    紫文宣也笑著看向了呂老爺子,“老呂,咋樣,賭不賭。”


    呂老爺子笑眯眯的看著這兩位合夥給他挖坑,並不急著答應。


    “老紫、老陳,你們這個不地道啊。”


    “怎麽個不地道了?”陳響與紫文宣同時疑惑道。


    “你看,老陳你兒子陳家衛,乃是第五衛的衛將,他一言就可以決定整個第五衛的戰略。


    再看看老紫你孫子紫都,那可是第五衛第四大隊的千夫長,整個第四大隊都是由他指揮,可以說勝負就掌握在你孫子手中。


    再看看我那倆孫女婿,都是入營的新兵,除了聽命令,還能幹什麽?


    戰場上一切都不受他們的影響,這樣跟你們對賭,我很吃虧啊。”呂老爺子說道。


    “瞧你這話說得,好像第七衛與你們呂家無關是的。第七衛的衛將,不是你們呂氏的姻親嗎?第七衛第二大隊的千夫長還不是你們呂氏族人?”陳響笑罵起來。


    “嘿,呂氏族人多了去,也不見得每個人都聽我這個糟老頭子的意見啊。”呂老爺子薑是老的辣,這會是油鹽不進。


    陳響眼珠子一轉,就道,“老紫,既然老呂怕了,那對賭就算了,畢竟他那倆孫婿是剛入伍的新兵呢。”


    這種雙簧,呂老爺子不為所動,眼看著這對賭一事就要吹了,紫文宣卻是急了。


    “嗨,我們這些老兄弟,哪能有隔夜的過節呢!要不這樣,這次咱倆二合一,跟老呂對賭,就算老呂那邊輸定了,也輸的少一點。”這紫文宣是處處不忘激呂老爺子一把,隻是呂老爺子拿的極穩,隻是笑,不開口。


    “我跟老紫,各出十萬上品靈石,你老呂也出十萬!贏了,我們的二十萬全部歸你,輸了,你的十萬歸我們倆,如何?”陳響提出了辦法。


    “我倆孫女婿呢。”一直沒有表態的呂老爺子突然說道。


    陳響跟紫文宣楞了,“老呂你啥意思。”


    “我說,我倆孫女婿呢,押十萬是不是有點少啊。”


    “咱們老兄弟要消過節,要玩就要玩大一點,我一個孫女婿押十萬,兩個二十萬塊上品靈石,你們倆也每人押二十萬塊上品靈石,我贏了,你倆的四十萬上品靈石歸我!我輸了,我這二十萬上品靈石你們拿去分?”呂老爺子突地說道。


    “老呂,這麽大的賭注,這樣搞有點不公平啊。”陳響慢悠悠的說道。


    “你就說吧,你們兩個老鬼敢不敢?不敢,我就去神殿那裏下注了!”


    “哎,服你了,賭就賭,有什麽不敢的!”紫文宣第一個跳出來的同意。


    陳響見狀就笑道,“你倆都下場了,我要是不陪著,豈不是沒義氣?那就賭嘍!”


    當下,三人就當場立下了字據,立下字據之後,紫文宣就裂嘴大笑起來。


    “二十萬塊上品靈石,這可是我紫家一個月的收入呢,不行,我得給我那敗家孫子交待一聲。”


    當著眾人的麵,紫文宣就給已經到場的紫都發了一封符訊。


    軍演校場上,頭骨早已經長好的紫都收到自家爺爺的符訊,神情頓時一顫。


    向著第七衛的方向找去,立時就找到了如鶴立雞群一樣的狄闊海,眼眸中立時就迸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幾個月前的呂府事件,讓他成為了整個凰城貴族圈子中的笑料和笑柄。


    讓家族破財不說,滿府上下,先是被兄長訓斥,接著又父親扇耳光行了家法,最後在晚飯時被爺爺訓,據說那丟人事,還傳到了老祖宗耳朵裏。


    這讓紫都將這件事引為奇恥大辱,想找回來,可是一直沒機會。


    此時看著葉真,紫都恨不得現在就殺入戰場,將這個葉真徹底的踩在腳下。


    第七衛陣營當中的葉真,自然老早就感應到了紫都那滿是恨意的目光,笑著,葉真遙遙的衝著紫都拱了拱手,氣的紫都臉色鐵青,手都快抖了起來。


    此時聚在紫都身邊幾位小隊長,立時就看到了異常。


    “大人,那家夥就是陰了你的那個外來雜種?”


    “這樣手段卑鄙的家夥,這一次竟然是我們的對手,這是上天給大人複仇的機會。”


    “大人放心,我們現在就交待下去,隻要在待會的軍演中,看到這外來雜種,全部不遺餘力的出手,將他揍個鼻青臉腫。”


    “僅僅是鼻青臉腫嗎?”一位第五衛第四大隊名叫紫奇的小隊長一臉的陰險。


    “僅僅鼻青臉腫能夠為大人泄火嗎?”


    “那還能怎麽樣?”


    “別忘了,我們的小軍演,可是有戰死名額的!”那紫奇此刻一臉的陰狠,“規則之內,讓他戰死,誰也找不出來我們的不是來!


    再說了,裏邊的情形,除了主管軍法的七彩珠靈外,我們做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隻要你們把握得當,弄死他不成問題。”


    “沒錯,這小軍演規則雖然嚴密,但我們老於軍演,鑽個空子弄死這小子,給大人泄憤,應該沒問題。”


    聞言,紫都眼眸中精光爆閃,思忖幾息之後,就重重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兄弟們的恩情,我就先行謝過了。”


    “沒事,我們與大人同生死共進退,這是應該的!”


    “對了,如果碰到他,不要急著馬上動手,馬上通知我,如果有機會,我要親自虐殺了這兩個混蛋,一雪前恥!”紫都一臉的殺意。


    “大人放心吧!”


    也就在此時,凰靈山方向,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無比的玉鍾聲響。


    眾人目光看過去的刹那,就見一位渾身氣息內斂的人影,從凰靈山七彩凰神殿內飛起,一步跨出,就仿佛橫渡一樣,直接出現在了軍演校場上空。


    葉真瞳孔驟地微縮,強者,絕對的道境強者。


    “大祭司到!”通傳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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