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彩一下就認出那個少女是秀珍,當即叫了出來,聽到她的叫聲,哭得唏哩嘩啦的秀珍抬起頭,但見她臉上都是紅印子,嘴角腫起老高還破了皮正流血,秀彩大驚,趕緊將手裏的托盤放到旁邊的石墩上,跑過去邊扶她邊問道:“秀珍,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被人打的?”


    見花兒一般的人忽然變得如此狼狽,九雅也心生不忍,過去幫著扶起她,“剛才都好好的,不是被人打了才怪。(.無彈窗廣告)告訴我,是誰幹的?”


    秀珍想起那個看似胸無城府的少爺把她打得暈頭轉向的耳光就後怕,不僅莫名其妙,還下手極重,怎麽跟個頂著好孩子臉麵的惡霸一樣?


    她不敢說出自己所做的事,隻想趕快離開,於是心虛地抽泣著,“姑娘別問了,我們趕緊走。”


    既然她不想說,九雅明知道可能是被剛才的少年打了,她也不想管,因為秀珍的形跡本就可疑。於是勸了她兩句,吩咐秀彩扶她回去,自已就去石墩上端咖啡。誰料一回頭,那個打了人的十六七歲少年竟然正在喝她的咖啡,她頓時大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奔過去就搶。


    傅譽個高,隻一巴掌就抵住了她,自己仰頭牛飲一般喝了個盡興,任她又跳又叫就是不還給她。很快,他就把咖啡喝了個底朝天,似乎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然後把茶壺塞到她手裏,最後還得意地挑了挑眉,目光在她因怒意微微張著的嘴和隻是小有起伏的胸脯上溜了一眼,屁股一拍,就準備走人。


    九雅看著手裏的空茶壺,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向宋庭達告狀後隔天都會有人送鮮奶來,但是今天的量全都調了剛才那一壺,沒了這東西,外麵還有客人等著喝,讓她今天拿什麽東西去交差?


    她不由惡向膽邊生,一個二十六歲的靈魂怎能被一個毛都未長齊的小毛頭這般欺負?


    她當下一扯他的衣袖,輕笑道:“喂,我的牛奶咖啡是不是很好喝?”


    傅譽停下步子回頭,有些詫異於她的雨過天晴,歪頭斜著一雙猶如波光澹蕩的眼睛睨著她。


    九雅一怔,這小子怎麽有如此特異的眼睛?轉而又和善地笑著問他,“你不出聲,我就當你喜歡喝了,既然你喜歡,還想不想喝?我那邊還有很多。”


    傅譽眼睛一亮,波光驟收,微翹的嘴角又勾出了毫無城府的笑意,大力點著頭。


    於是,九雅就領著他往後麵走,她記得二進院那邊有一座荷花池,因為府裏來了貴客,下人們要麽都忙著圍著主子轉,要麽就在廚房裏準備精致豐盛的午膳,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頂著大太陽去荷花池那邊賞荷。好吧,她會讓這個臭小子在那裏喝個飽。隻是這家夥不知是從哪裏鑽出來的,看衣著還算華麗,敢打秀珍,搶自己的咖啡喝,難道是府裏哪個自認有些派頭的奴才?這次惹了自己,注定他要倒黴了。


    她把傅譽領到荷花池邊,傅譽滿腹疑問地瞪著一池盛開的荷花,轉頭又看看她,仿佛在問,牛奶咖啡與這些荷花有什麽關係?


    九雅微微一笑,指著這粉紅嫩白的荷花,“你看這荷花好不好看?”


    傅譽點頭。


    九雅又道:“那如果把這些荷花熬成湯不知道好不好喝?”


    傅譽想了想,轉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模樣又單純又老實,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九雅豈會因此打退堂鼓?她一副神秘地樣子湊過臉去,附在他耳邊道:“你不嚐嚐怎麽會知道味道?”


    話音未落,她雙手使力一推,在傅譽毫無防備之中,已經“撲嗵”一聲掉進了水裏,激起無數水花。


    九雅自來這裏後被壓抑多日,這時難得感覺開懷,不由哈哈大笑,然後叉起腰大聲罵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混蛋,居然也來欺負姑奶奶,今天也要你們這些不長眼睛地嚐嚐我的厲害。”


    欺負她的姐姐們有奴才主子撐腰,她人單力薄沒辦法用武力對付她們,像他這麽個落了單的奴才,她還怕了他不成?整了就整了,難道他還敢上來打她?再說是他喝了給貴客的飲品,就算他有後台,總不會比這府裏的最高主宰宋庭達大吧?


    她解氣地拍拍手上的灰,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不由又停了下來,轉回頭又走到荷花池邊仔細瞧,那小子掉進水裏了連撲騰都沒一下,難道是個旱鴨子,一下去就嗆水死翹翹了?


    她不敢置信地“喂”了幾聲,池子裏依然沒有動靜。她有些懵住了,不過是想小懲一下而已,可不想鬧出人命。她左右一看,看到不遠處有一根支花架的竹篙,立即過去拔起來,然後把竹篙伸到池子裏四下亂攪,嘴裏叫道:“喂,如果你真不會泅水,我給你遞根竹篙,不想死就把竹篙拉住攀上來……”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隻覺竹篙猛然一拽,她整個人就不受控製地撲嗵一聲掉進了荷花池,水一下子就淹齊了她頭頂。


    知道中了暗算,她蹬著腿腳想把頭浮出水麵,但是腳下傳來一股拉力,硬生生地把她往下扯。


    她暗罵了一句,趕緊憋住氣,不讓水往鼻孔嘴巴裏灌。


    然後一睜眼,傅譽那雙灼灼如山茶般明亮的眼睛就在她麵前,他正得意地咧著一張嘴,鼻子眼睛樂得沒了邊。


    這個騙子。


    九雅惱怒地抬腿朝他踹去,他卻趁機握住她的腳踝,讓她踹不著,也掙不脫。


    九雅真是欲哭無淚,穿到這裏來第一次欺負人,就被人反整了,真的是倒黴到家,若是今天不死,她發誓,以後絕不當爛好人。


    她打不過,又掙不脫,眼見嘴裏的一口氣憋不住了,隻得用祈求的眼光衝對麵似乎正在欣賞她的狼狽的小子露出討好的笑。


    那副樣子實在我見憂憐,傅譽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情不自禁伸手摸她左頰上那深深的酒渦,閃亮的眸子裏竟暈起一片桃色。


    九雅臉一紅,這小子居然敢輕薄她,收起笑臉旋即恨恨地拍開他的手然後一掙,竟叫她掙了開來,立即逃命一樣往水麵浮去。


    這一次沒有攔阻,一探出水麵立即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把頭臉上的水一抹,就往岸邊遊去,爬上了岸。


    一回頭,那小子也緊隨在她身後爬了上來。


    她沒好氣道:“你這奴才好大膽子,打了我的丫頭,喝了我待客的咖啡,今天過後,最好別再讓我見到你,不然一定叫你好看。”


    少年無辜地攤了攤手,目光往下稍移,卻見少女衣裳盡濕,夏衣本就薄,這會兒緊緊裹在身上,小有起伏的身段更是清晰呈現,點點滴滴,猶如一朵荷塘裏霜風雨劍後的蓮花,青澀綻放,嬌嫩鮮豔,射得他目不敢視,微紅了臉別開了頭。


    他的神色告訴九雅現在的處境有多尷尬,二十六歲的靈魂亦紅了臉,兩人這濕淋淋地,若是叫人看見,她的閨譽算是全完了,何況外院還有她完全沒有記憶的未婚夫,隻要經過這府裏那些壞心思人的一說和,不僅這未婚夫,怕是以後連嫁人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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