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嬤嬤聞此言,不由也對那株血寇蘭細看了幾眼,畢竟在這宮廷之中,所以的女子都是圍著皇上打轉,整日介的心思就是如何吸引住皇上,討得皇上歡心。(.好看的小說)若是這花圃中藏有如此稀罕之物,那必將成為宮中眾人爭搶之物。


    但是以皇後娘娘的心性,自是不希望有這種事情發生,兩個嬤嬤同時對望了一眼,謹慎道:“素來知道縣主博學多聞,不過斷請縣主別將此事在宮中傳開,不然,恐怕會引起事端。”


    九雅微微一笑,“我自然省得,兩位嬤嬤不必擔心。”


    她說著就兀自轉身回了聽竹院的客房,之後,一條纖細的身影慢慢從假山後走了出來,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陰笑。


    直到快用晚飯的時候,楊貴妃便著人來請九雅去正殿,九雅不好推辭,隻得跟著前去。到了門口,卻見月嬋盈盈從裏麵走出來,見了九雅,便是掩唇輕笑道:“不知該稱呼縣主為姐姐呢,還是嫂子?”


    九雅笑看她傾城之色,“明明郡主年齡比我大,怎能稱我為姐?至於嫂子,好像郡主與我相公也不沾多少親,叫嫂子也似乎不太合適。還是稱縣主最好。”


    月嬋眼波流轉,聲如黃鶯,“不對,我認為叫縣主最不合適,不知道譽哥哥有沒有告訴姐姐,在新宜的時候,那晚譽哥哥可是揭了我麵紗的人。我曾經發過誓,不論是誰,隻要男子揭了我的麵紗第一個看到我的真顏,我便會嫁給他。說到底,我現在已經是譽哥哥的人,不過你現在已經是譽哥哥的正妻,又沒犯什麽大錯,總也不好讓他休了你,所以等譽哥哥回京,我爹便會和他商議,先將就著把我們的婚事辦了。所以還是叫姐姐吧。”


    九雅雖然不知道傅譽提拔月嬋麵紗真假的事,但是她相信傅譽的為人。眼前這個女子仗著以前與傅譽有一些交集,便始終都在或明或暗的糾纏著傅譽。何況還有了息王攻下順昌的事在前,所謂傅譽對此女的情,那就變得更不可能。


    以眼下的局勢,月嬋還在惦記著傅譽,要麽她真的對傅譽念念不忘,要麽,便是她的父兄想以她為契機,想從傅譽那裏再得點什麽。又或者……她狐疑著,之前月嬋就說隱疾,需要天山雪蓮來治,傅譽手裏有一株,不會是月嬋一邊私自念想著傅譽的人,又一邊念想著他的雪蓮吧?


    她笑吟吟道:“原來我家相公還揭了郡主的麵紗啊,真是不應該。不過呢,這叫姐姐的事,還是等郡主真進了門,給我奉了茶,到時候再叫也不遲不是?”


    月嬋睜著剪水秋瞳,表情柔婉,“縣主倒是大度得很,怪不得譽哥哥說不忍心休棄你,也罷,等譽哥哥一回來,我們就會完婚,到時候給姐姐奉一茶倒是應該的。”


    是一般的女子,早叫她這一席話氣得眼睛翻白,要對她破口大罵,九雅卻是不惱,還一副很好心的樣子道;“郡主先莫要心急,有些事而且還要慢慢來,有句俗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聽說郡主和郡主父兄此次一齊出現在京城,是因為封地出了些問題,如果郡主會處理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化險為夷呢。我在這裏先預祝郡主能成功讓我家相公早日答應納你為妾。”


    她這是點明了,睿王已經和傅譽把梁子結得很大,傅譽若是答應納她為妾,倒不如說是天方夜譚。


    月嬋臉沉了沉,因為九雅這一句話確實點到了她心裏去。之前父兄要算計傅譽,她就曾經攔阻過,但是父兄卻說,隻要傅譽身後有息王支持著,他就不會娶她。隻有鏟除他的後盾,斷了他的後路,他才會心甘情願臣服在睿王府腳下,乖乖休了他的妻,正式娶她為妻,自然還可以得到那株天山雪蓮作藥引。


    可是如今,利用傅譽不成,不想還被他將計就計奪了順昌,一大家人弄得無家可歸,窩在這京城裏巴求著皇上,不知有多窩囊。估計皇上就算真要派大軍和息王大戰一場奪回三藩,但是他們再也休想還回到以前的生活,而且那也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所以父兄便想讓她厚著臉皮再死勁巴一下傅譽,照眼下局勢來看,不管皇上動不動武,讓她來向傅譽服軟,才是最好也不過的一件事。


    而這當中,眼前這位所謂的縣主卻是最大的障礙之一,好在……皇上有意質押她,但願這期間,她會在宮裏出一點什麽事,然後……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又份外好了起來,嫵媚一笑道:“好了,貴妃娘娘正在裏麵等著縣主,請進去吧。”


    她步態輕盈地款款而去,九雅也帶著兩位嬤嬤進了正殿,除了幾個宮女,卻不曾見到楊貴妃。


    正待問,一個宮女上前道:“貴妃娘娘因為乏了,正在內室休息,剛才交待過,說有一些私已話想和縣主聊聊,請縣主入內室。”


    九雅聽得直皺眉,那宮女領著她往裏走,蘇文兩個嬤嬤卻被幾個宮女攔住,“娘娘說不欲外人打擾,兩位嬤嬤請留步。”


    蘇文二人臉色一變,蘇嬤嬤低斥道;“縣主才進宮,若是我們不跟著,萬一她不懂規矩衝撞了娘娘怎麽辦?讓開!”


    “娘娘交待了,就算縣主衝撞,娘娘也會恕她無罪,嬤嬤就不要進去打擾了。”


    動作和語調都生硬得很,蘇文二人卻再也無話可說,隻能眼睜睜看著九雅進了內室,門被關上,根本無法窺得裏麵分毫。


    九雅自知兩位嬤嬤被攔在門外的事,實在不知楊貴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進了內室,且覺光線昏暗,滿室一找,根本不見什麽楊貴妃,隻見在桌案前,卻是坐了一個英挺的男子。


    她實在無語了,居然會是拓跋越。


    讓她在深宮內私會一個男子,楊貴妃就是想敗了她的名聲嗎?


    看來這深宮裏無處不是陷阱,她即刻就要退出,拓跋越卻突然出了聲,“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如果你現在就走,我不保證會讓別人誤會什麽。如果你安靜坐下來聽我說幾句話,倒是可以保證你不會損失任何你不願損失的東西。”


    九雅望著他,她賭他不敢拿他自己的聲譽兒戲,果真很聽話的停了步子,道:“你很卑鄙。”


    “是,我承認,我很卑鄙。”拓跋越抬起頭,昏暗中,也可以看到他灼灼的目光,“都是因為,你比我更卑鄙。”


    他輕呷了一口涼茶,“那日,你利用我對你的情意,居然一再炸我,最後還來個詐死,讓我心裏好一陣愧疚,以至於心緒大亂之下,沒有及時增兵進新宜將傅譽收拾,讓我失了一個大良機,看來,我更應該跟著你學習一下才對。”


    九雅一臉嘲諷,“說的真的比唱的還好聽,殿下真的是因為我而沒有增兵新宜的麽?以殿下殺伐果斷的心性,真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停下重要的事麽?恐怕是殿下另有更重要的事不知取舍給耽誤了吧。”


    拓跋越冷笑一聲,“果然,齊王東去塔克和哈圖的事是你故意讓人透露給我,好個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引開我,又可以讓我和齊王一鬥,不愧是傅譽的好賢內助。隻是我想問你,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是不是與齊王一起去了塔克?”


    九雅淡道:“我去了哪裏,好像沒有向殿下報備的必要。”


    “是麽?如果你與齊王之前沒什麽,我倒是不會過問,可是,你們之前就有婚約的意向,眼下孤男寡女遠遊,不知道傅譽知道了,他會怎麽想?”


    九雅忍住心裏的怒意,冷道:“不要拿這種事來訛我。更不能拿臆測就想生事。”


    “如果我沒有真憑實據,我會來說事嗎?就從雨嫣那首詩,和大赫雷王一再對避而不見,我就知道你和齊王一起到了塔克。”拓跋越站了起來,眼裏閃過惱怒,“很好,到最後你因為私情選擇幫助齊王,你以為你就能全身而退?休想!”


    九雅靜靜望著他,沒有說話。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都令她感到討厭至極。


    拓跋越仿似看她眼中的不屑,聲音立即變得幽黯低沉,“再有,我奉勸你,從現在起,你最好不要站錯隊,你若是幫了齊王,我可以保證,最先死的就是傅譽,然後,天下人都會恥笑你不知廉恥,殺死自己的丈夫,卻與丈夫的舅舅苟且,女子心毒,齊王失德,整個天下間,你們休想再有立足之地!”


    “這些事,無非都是在體現殿下的手段了得,隻要殿下認為怎樣方便行事,便怎麽樣去行吧,誰也無法阻擋。”


    她不冷不熱的話,一下子將拓跋越心裏的傲氣給澆滅,他死死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看透一般。九雅也不避閃,讓他看個夠,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絕不能表現任何的膽怯。


    良久,拓跋越不能從她的臉上找到任何哪怕讓他感覺一絲絲懼怕的神色,終於沉了氣,暗啞道;“三天之內,希望你能給你父親寫信,讓他答應了安子程的求親,不然,你九妹的聲名可能會保不住,相信你不會想看到你九妹因為你而失了一條命。”


    他丟下了這句話,便是大步出去了,九雅心裏卻仍在想著,他和明麗公主究竟怎麽樣了?這個人也是心術了得,如果他知道了齊王去過塔克的事,他不可能沒有反製之法。他究竟會有怎樣的動作?


    至於安子程想娶金芸的事,她微微一笑,安子程能過得了這三天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代嫁貴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塵飛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塵飛星並收藏代嫁貴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