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兩兄妹的笑聲,那老師傅老臉也掛不住,後麵幹脆不去例會他邢趁機報複的小徒弟,專心研究自己的毛料。


    為連免不必要的尷尬,唐翰兩人也沒多停留,一笑了之,然後住樓上去看比較精品一點的翡翠毛料。


    和場地裏的毛料不同,這裏的翡翠幾乎每一份都有一個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因為發生過盜竊小塊的翡翠毛料的事件,所以主辦方也提高了警惕,加強了安全保護工作。


    但這樣一來,給兩兄妹的感覺不算太好,他們喜歡在人少的地方細細研究,像這樣被人關注著看料還真有點別扭。不過好在兩人隻是隨便壽看,如果有看得上眼的或許會投上一標。


    漫無目的地瞎逛,閑得無聊的兩人又開始一一點評起來,當然隻是兩人之間的對話——c


    二樓和三樓的精品還算多,但精品大都切成了片料,沒什麽賭性,純粹就是拿錢去血拚,這樣的事情唐翰才不會幹。


    唐翰下去,諸如摩西砂著名的無色玻璃種、色陽種水正的木那莆單、以及大馬坎的水石,還有些知名不知名的場口出的翡翠,形形色色,倒也有百花爭鳴的氣勢。


    秦月看看之後也隻得輕聲歎息,“我們現在又成了窮人,看得起,買不起。”


    “世間好東西太多,總不能一一收歸己有吧!”唐翰如是回答道,看得越多,誘惑也就越多。


    秦月點點頭,知足常樂嘛!隨意逛了逛之後,兩人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別值得購買的毛料,後麵秦月提議去看看枷毅鋒相中的毛料,於是兩人又一路尋覓過去。


    四百六十號,這是一份木那場口出的毛料,整塊毛料的個頭不大。大約比成年男人的拳頭大上一點,從磨開的窗口看裏麵的種水不錯,是上等的玻璃種,雖不是滿綠,卻也有六分的陽綠。


    這裏同樣是眾人矚目地焦點,唐翰知道,像這樣表現的毛料,往往都能賣個好價錢,價格開低了肯定拿不到手的。不知道柳毅鋒準備出多少。


    “木那的毛料種水和顏色都好,就是裂比較多。但我看這件料似乎沒太多的裂,還真是難得。”秦月等了一陣,一個對此戀戀不舍的中年人這才放下,她也才有機會仔細觀看,仔細看了一番,對唐翰說道。


    唐翰則提醒道,“你再仔細看看,如果一點裂都沒有,那它就該賣出天價了。近年來木那的料子很是活躍。原料不說,就是成品也經常出天價的,像這樣的料子要是磨出幾個戒麵來,那就發達了。”


    “哥哥上次不是說木那場口地翡翠毛料已經挖完了嗎?”把紅寶藍寶裝進包裏,秦月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地尋找,那裏可能出現裂紋,小嘴卻依舊不能停歇。


    “雖然木那場口現在是不出毛料了,但以前挖出來的毛料還在流通啊!物以稀為貴。這一來,又會讓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了。”c


    “嗯!那就是很有收藏價值,價格肯定低不下來。”


    “是啊!”


    “阿翰,你覺得怎麽樣啊,他底價都要三十萬。”


    柿毅鋒不知在什麽時候出現在兩人地身邊,雖然這些年他也經曆過不少,梆毅鋒心底還是有些虛,尤其在當前這樣的局勢下。


    心係這份毛料。他也沒急著投標,時刻關注著來壽這份毛料的人,準備視情況而定。但以當前的狀況看來,看好這塊毛料的人不在少數。


    秦月很乖巧地將石頭放了下來。唐翰不敢馬虎,“讓我仔細看看啊!”


    “我想隻要在色最濃的地方出一枚戒麵,整塊毛料的成本就該回來了。”都毅鋒壓低聲音說道。


    唐翰如法炮製,打著燈光從不同的角度觀測這塊毛料的內部情況,剛剛在秦月手上地時候,他就看表麵的地方有些不對勁,要真無裂的括,貨主不會自己切出來,做成成品賣嗎?


    賭裂,不僅賠它有沒有裂,還得賭它到底有多少裂,怎樣分布的,說穿了,如果就是賠能不能出自己“看到”


    的戒麵、手環、掛件之類的東西。能出自己想要東西,就算是賭漲了,如果裂太多,一片小料都無法取的話,那就虧死了。


    賭石行當有句話,叫“賭什麽,別賭裂”,不是說真正不能賭,而是說明賭裂需要的水平比賭色賭種更高,因為賭裂的風險最大。賭裂基本都是在看到部分種水和顏色地前提下進行的,如果連種色都一起變,那就隻能說明自己賭石的水平不到家。


    不用透視轉而訓練自己對光線和色彩的感知能力,其實也是唐翰準備進行轉型所做的準備。珠寶行業除了翡翠賭石外,其他諸如珠寶鑒定一類更多的則是通過教銳的眼光來發現及其細小的差別,從而做出最為準確地判斷,當然,有透視能力更能請晰地看透珠寶玉石的本質。


    由於整塊毛料隻開了一個不大的窗口,不透視的話,隔著厚厚地外皮,視力再好也不能延伸進去,強光手電無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途經。


    通過光的反射散射以及透射,準備估量出內中的結構情況,老行家憑經驗,唐翰則憑借過人的感知能力以及對爛熟於胸的光的知識的掌握,這點在當初他進珠寶鑒定所的時候就根下功夫學習過的。唯一遺憾的是他現在還不能完全模擬光學檢測儀的工作原理,秦月在這其中出了很多主意,也曾提出過用簡單實用的工具,比如類似放大鏡的東西來進行判斷,這樣既不會惹人注意,也能最最準確做出判斷,唐翰也很讚同這個想法,隨著他自己能力的進一步加強,這些都應該可以實現的。


    由於開窗的地方是玻璃種,貨主還把開口處進行拋光,整個界麵顯得十分明亮,對貨主十分有利。但與買家而言,這樣的界麵會反射一部分進入內部的光,普通人想要看清楚內部的情況又多了一層難度。


    唐翰看來自然不存在太大的問題,通過分折對比明顯沒有裂紋的開口處和看似色彩最濃鬱的毛料中部的對比,再結合外皮點狀私花的表征來看,內中確實有讓人精神為之振奮的陽綠,當然,就一般情況而言,開口處無疑是整塊毛料外圍表征最好的區域。


    梆毅鋒也算是唐翰相識很久的朋友了,這回他施展渾身解數,盡心盡力地幫他,結合前後的情況以及在自家倉庫做標本試驗的情況,反複對比之後這才得出最後的結論。這一招還是唐翰當初真正開始學翡翠的時候,在卓老那裏學來的,心中有全麵的樣本有參照的標準,其他具體情況隻要認真對比,個中情況也就一目了然了。


    翡翠色彩種水等等鑒定是這樣,其他珠寶玉石也都一樣,但相比而言,其他珠寶玉石的鑒定比翡翠賭石要來得簡單。


    “怎麽樣?”秦月一顆心全係在唐翰身上,看他臉色霍地放鬆下來,就知道他已經有了結論。


    唐翰輕聲道,“我覺得這是一塊險石……”


    “險石?怎麽說?”雖然下定決心要賭,但柿毅鋒苦於不知道內中的情形,從外表看是非常不錯的,但真要賠起來,出價都是一個非常大的難題。但他又放心不下,木那的翡翠很快就會消失在人們眼前,再不抓住機會,以後就隻有空留遺憾了。


    “開窗的人絕對是高手,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就在開窗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有幾條細微的裂紋,而且一直住裏延伸,我怕如果一個下刀不對,會無法取料”-/


    “就是,他們還把表麵磨得那麽光,害我都看不大清楚裏麵的情況。”秦月跟著小聲嘀咕道。


    柿毅鋒自是相信唐翰的眼光,“真是服了你了,眼光這麽毒,我都沒看出來。”


    “我年輕嘛,還要靠這雙眼睛吃飯的。”唐翰嗬嗬笑了起來,算是給他回應。


    “既然是險石,那還是有可賭性的,照你說該怎麽辦呢!”柳毅鋒還是不肯舍棄。他雖然是做生意的,但同時也有收藏的堵好。


    “避免風險也是可以的,但要看怎麽切石了,下刀位置到位的話,應該可以出至少兩個戒麵的。”唐翰也沒說得太透,總不可能說他知道內部究竟是怎麽樣子地,要是由自己來下刀的話,避開那些裂紋,最少能出四個戒麵那樣的話來。


    聽唐翰說可以出兩個戒麵。柳毅鋒腦子立刻就飛速運轉了起來,這和其他賠石的人算能出多少手鐲一樣。


    該怎麽出價投標。柳毅鋒心裏立刻也就有了底,很快打定主意,出兩個戒麵的話賣一個收回成本留一個做紀念。


    喝水不忘挖井人,柳毅鋒也沒忘了之前的承諾,當即問道,“阿翰要不要一起賭啊!”


    “我個人其實不大喜歡這一類型的。”唐翰笑笑道,柿毅鋒也應該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哪種類型的石頭,他今天練習新本領,也做個順水人情。


    “那樣啊。感謝地話我就不多說了,隻要……”柳毅鋒知道唐翰的愛好,更知道他不是那種隻圖回報撈好處地人。


    “隻要到時候切開不罵我就好了。”唐翰槍先說出了他的免責聲明。


    柿毅鋒笑道,“那怎麽可能,感激還來不及呢!”


    “哥哥,我們再去看看別的翡翠吧!”秦月適時將唐翰從柳毅鋒用感激堆成的海洋裏拯救出來。


    “柳老師要一起去看看嗎?”


    “不了,你們忙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得到唐翰的幫助,柳毅鋒已經感激不盡了。也不願意再多麻煩他們,肯這樣幫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那好!”唐翰尋思著梅毅鋒這時會該考慮出什麽的價位投標了,好在他自己沒這方麵的擔心,他已經想得很明白了,有看中的毛料就按自己地心理價位投標,反正中了不嫌多,不中家裏的貨也不少,盤算一下。倉庫囤積那麽多毛料,兩年不買翡翠毛料都可以了。


    看人家看料投標心癢癢的,秦月也忍不住說道,“哥哥。我們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你著中哪塊我們就投哪塊好吧!”唐翰看這小丫頭揚起小腦袋的樣子就覺得萬分親切。


    “就隻怕哥哥到時候又舍不得了。”秦月嘴角微揚,笑意盎然地說道。


    唐翰佯怒道,“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小氣了。”


    “那我就放心選了啊!”


    唐翰隻得搖頭看著她一蹦一地跳往前衝,時不時回頭征求唐翰的意見。


    “看這塊不錯吧!”


    “這個也不錯的樣子。”


    “哥哥,這是怎樣的紫色呢?”秦月終於收住腳步,停下看那讓她心動的色彩,那是一塊揭了蓋的翡翠,那色彩,讓人愛不釋手。


    “怎樣地紫色?”究竟怎樣唐翰也說不出來,紫色不濃但分布均勻,而且極其幹淨透明,像冰雪般晶瑩透明,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叫冰紫吧!”兩兄妹最後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隨後便是會心的一笑。


    秦月越看越喜,看過極品的紫羅蘭,抱成團的春紫,甚至還有讓女人心動的紫眼睛,可眼前這種紫色又是另外一種風景,如此細膩、純粹、請新,還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氣息。


    “這樣的色絕對誘惑地,但沒到玻璃種吧!”唐翰看了也忍不住嘖嘖讚歎,看看價格也比較讓人讚歎,底價十萬,重三十公斤。


    秦月這小丫頭立刻就反駁道,“哥哥,你怎麽這麽不懂風情,既然是冰紫,那就該是冰種的,你說對吧!冰種還比玻璃種多一絲膜隴的色彩呢!”&&


    唐翰樂了起來,“小月總是那麽有道理,仔細瞧瞧吧!”


    “哥哥,幫我個忙好嗎?”泰月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很甜。


    “恩?”


    “拍幾張照片,就算買不到也要做個留戀啊!”秦月央求道,裏麵不許拍照,工作人員又比較多,而偷拍這樣地工作唐翰來做最合適。


    “不可能買不到的。”唐翰柔聲寬慰道,莫說女人,連他這個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翡翠他怎會不盡全力。


    即便如此,他還是準備當一回間諜,先拍上幾張照片欣賞好了,因為就算拍中了也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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