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肯定父親和伯努溫太太一直在不遠處觀察我們兩個,我實在不適宜在會場做出什麽舉動。我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柔聲對何飛航說:“對不起,我今天確實有些不舒服,我想出去散散步透氣。”


    “我陪你”


    “不用……,還有許多客人需要你照顧,我就出去一會兒,回來後我來找你。”我盡量表現得溫柔賢淑。


    走進會場後,我完全就像是放出籠子的鳥兒,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真的讓人舒服極了。會場後是個帶泳池的花園,所有賓客都在會場給安吉爾慶生,花園外幾乎沒有人,泳池裏的水反射著花園街燈的光線,碧波清凜,讓人的神情得以冷靜。


    我沿著泳池漫步,突然感到泳池的池水有些異樣,這裏說的異樣不是指池水,而是燈光下的池水會產生強烈的反光,我感覺不遠處有東西在活動,這才引起池水反光的變化。雖然花園外麵的燈光也極其明亮絢麗,但終究是靜止的,而外麵如此安靜的環境讓我對環境的變化極其敏感。


    我尋著這光影的變動找去,那遊泳池極大,在對麵有兩個帶頂的休息空間,有點像兩個亭子。我注意到其中一個裏麵有東西在動,我悄悄隱身在不遠處的柱子後麵望去,心中一驚,是那個藍衣女子,她彎腰站著,而她跟前有個年輕的金發年輕女孩兒半坐半躺著。藍衣女在金發女孩麵前坐著幾個奇怪的動作,嘴巴裏喃喃自語,金發女孩兒目光呆滯,像睡著了一樣,身體隨著她的動作不自然地抖動。


    我徒然醒悟,那個藍衣女子在給這個女孩兒實施催眠術,那女孩兒的表現正是受了催眠的樣子無疑,而更讓我不寒而栗的是金發女孩兒的眼睛呈現了五彩顏色,那色彩在眼睛裏翻騰,像是隨時會溢出眼眶,那情景實在太詭異恐怖了。


    我心裏大叫不好,飛身衝了過去,我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想扣住她的肩膀,我自信她無法逃脫,可就在我的手**離她2兩厘米的時候,她的肩膀突然往下移動,我的手便抓了個空,我轉手向右側抓去,想扣住她的脖子再逼問她,可她似乎早料到我會使這招,一個滑動頭部竟然繞過我的手臂從下方逃脫了。


    我踩著石岩飛身踢出右腿,想踢中她的胸口讓她受一記重創便可以不再動彈,誰知那女子側身躲過,有一個轉身饒到了我背後去,我一驚料到她會在身後反擊,當即彎腰向前一個翻滾躲過了她的一記。


    我轉身挺身而立,與她正是麵對麵,她的身形極長,池塘反射出的波瀾光影印在她臉上,她的麵部表情冷峻得可以結冰。


    我語氣嚴厲:“你究竟是誰?你對這女孩兒做了什麽?”


    藍衣女似乎沒聽見我的文化,答非所問的說:“你能聽懂那句話的意思?”


    如果換了旁人一定不明白她說的話的意思,而我卻偏偏能懂,她問的就是我時常在腦中“聽到”的那句發音古怪的話。她的表現似乎表示她也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是她懂,並且詢問我是否跟她一樣。


    我當然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可當下也不確定這個女子的目的和來曆,決定使個詐便胡說道:“當然知道。”


    藍衣女顯然十分激動,說:“快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那你是從那裏聽來的?”我問。


    藍衣女沒有問答,隻說:“我求求你,快告訴我!”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這句話的?”


    “這真的是一句話,不是什麽奇怪的發音,我隻要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求求你了,我……”


    我心裏覺得奇怪,何以這句話的意思對她這麽重要,雖然我也極其想弄清這句話的意思,但我僅僅是出於強烈的好奇心,也許這句話對她有另外地意義。我正想著接下去怎麽套出她的話,卻聽到有人來的腳步聲,何飛航和兩個服務生正往這裏走來,那藍衣女見狀飛身離開,她地速度極快,我正欲將她攔住,她已經在十米開外了,不出兩秒鍾已經不見了身影,那是很了不起的輕功,我曾經跟隨一位高手學過功夫,可唯獨這輕功未得到過真傳。


    “鬆鬆,你沒事吧?”何飛航聞聲而來。


    我顧不上搭理何飛航,去查看那被催眠的女孩兒,我輕輕搖了下她的肩膀她沒有反應,我卻看到她眼中的色彩在逐漸消散,越來越淡幾乎完全消失。


    何飛航趕到我跟前,問;“她怎麽了?”


    “有人在對她實施催眠?”


    “什麽人?”


    “我不知道,好像也是賓客之一。”


    “先不管她了,安吉爾的成人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快跟我進來吧。”


    這時,那金發女孩逐漸蘇醒恢複了神誌,才睜眼就看到了何飛航,顯然十分興奮,可一會兒就陷入疑惑,說:“我明明在宴會廳,怎麽會跑到花園裏來的?”


    “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麽?那個穿藍色禮服的女人是誰?”


    金發女孩兒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認識什麽藍禮服的女人。安吉爾的儀式開始了嗎?伯努溫先生我們快走吧。”


    何飛航向我伸出一隻手,希望我跟隨他進去,我卻說:“你先進去,我想再觀察一下四周,我很快就來。”


    何飛航顯然很失望,那金發女孩兒卻興高采烈地彎著他的手臂。他們離開後,我在這女孩兒待過的地方仔細查看,並沒有看到過類似我以前那間屋子的奇異現象,那間亭子就是用普通的木材和石板砌成的,上麵覆蓋著高質量的塗料,隻有充滿現代化的印染和雕刻,機械而呆板。


    我重新返回會場大廳時,安吉爾的成人儀式正在舉行,隻聽到眾人一起倒數數,原來已經接近十二點,過了十二點安吉爾就正式滿十八歲了。


    “十、九、八、七、六……,一!”


    當數到最後一個“一”的時候,全場沸騰,“啪、啪、啪”的聲響,十幾瓶香檳被陸續打開,所有在場的年輕人都發出興奮的歡呼,安吉爾臉上翻出紅暈,這一刻已經標誌著她已是一個少女,而不再是一個女孩兒。


    一輛布滿鮮花鵝絨的推車被推到安吉爾跟前,上麵放著一個華美的禮盒,伯努溫太太玉手打開天地蓋,從裏麵取出一件光彩奪目的禮物,那是一頂精美絕倫的公主皇冠,前額做成優雅的天鵝卷紋,但最引人注目的鑲嵌在中間的那顆閃亮耀眼的粉色鑽石,水滴形狀,精巧的切麵在燈光下射出醉人的光芒,目測大約有三十五克拉。


    伯努溫先生接過皇冠,親自戴在了安吉爾的頭上,親吻她的臉頰,輕聲說了幾句話,大致是:“親愛的寶貝兒,生日快樂,我們愛你”之類。


    眾人的目光全停留在安吉爾身上,此時的她正盡情享受著所有的矚目和榮耀,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和能力,誰讓她是菲麗伯努溫,擁有世界上最時尚的父親和最美麗的母親。


    一道藍影飛了過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是從哪來飛過來的,而她衝向的方向的正是安吉爾,不,是安吉爾的頭部!


    眾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嘩然一片,有好幾個女孩兒都捂住了嘴閉上了眼,害怕看到慘烈的一幕就連會場的保安人員也愣住了,那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簡直超越了人類極限。


    我一看是那個熟悉的藍色,顧不上其他,我隨手撿起桌上一個小型裝飾物,一提氣高跟鞋往台階上一踩借力飛了過去。就在那人的手快接觸到安吉爾頭部差兩公分的時候,我用內力將飾物彈出,飾物劃過那人的手掌將至彈開,由於飾物上有尖銳的金屬,還將那人的手背劃出了一道血痕。


    她還想上前,我已衝到台前擋在了安吉爾的跟前,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她顯然已經氣急,沒想到現場有人阻止,她一掌向我心口拍過來,台下人群都發出驚呼,我還聽到有人叫出:“小心!”的呼聲,我側身避過,一個旋轉側踢,想把她踢下台讓眾人製服。可我忘記了我現在是穿著旗袍禮服和高跟鞋,我的動作根本施展不開,禮服的磕絆給了她躲過的機會,當我飛身落下的時候,高跟鞋的細跟已斷,我的腳腕也輕微扭了一下。


    我心裏大叫不好,腳上的疼痛隱隱傳來,由於我的阻擋安吉爾已被護送下去,被保安群群圍住,那人想再抓住安吉爾已是不可能,況且她同樣也穿著活動不便的禮服,她憤怒地望著我說:“如果不把她頭上的皇冠取走,她會死的!”


    聽了她的話我愣住了,問:“為什麽?”


    這時全樓的武裝人員已齊集大廳中,手中拿著武器等待抓拿這個“罪犯”,那藍衣女子見狀,氣惱地一跺腳,隻得飛身逃離,她雙手抓住頂部的吊燈,吊燈的大幅度晃動為她借力,她接著飛身到窗口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所有的保安人員全部撤離大廳去追人,沒人能看清楚她是怎麽逃脫了,我想抓住她詢問個清楚,可才走出一步腳腕上的刺痛就傳遍了全身,我疼得倒在了地上再無法起來。


    “鬆鬆,你怎麽樣了?”我看到一側的父親扶著我,羅雲也在不遠處衝了過來。


    “腳剛扭到了,不過沒事”我說,經過一場打鬥,我此時的形象已十分不堪,盤好的頭發淩亂,衣服邊緣也撕壞,斷裂的高跟鞋和臉上花了的妝容。可我卻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好意思,正好讓飛航伯努溫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他就不會發表他那幅“最愛中國女孩兒”的感慨了,想到這我不禁笑了出來,父親莫名其妙地以為我的腦子被打壞了,隻有羅雲在一旁衝我眨眼,我明白他已知道我心中所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四維密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都並收藏四維密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