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了兩天,我們終於到達了聖保羅機場,一下飛機就感受到了南美洲的熱帶氣候,和來來往往的有色人種,嘴裏說著葡萄牙語和部分拉丁美語。機場距離聖保羅中心廣場不遠,我早讓人安排好了酒店,一路過去並沒有遇到任何阻絆,順利地幾乎讓我產生了錯覺,以為我們是來度假的。


    但我知道事情遠遠沒那麽簡單!


    入住的酒店設施十分優良,剛到酒店就有服務生在門口等候替我們拿行李,我怔了下,原來公司助理替我定的是豪華套房,我歎了口氣,忘記囑咐她隻要定普通套房即可。


    我心中隱隱不安,找到前台,用標準的葡萄牙語說:“替我換個房間。”


    前台那位擁有栗棕色濃密長發的美麗女子,臉部神情詫異說道:“小姐,您定是我們酒店最好的房間,我們的設施服務保證是一流的,您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出……”


    “我會支付那個房間的費用,但另外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堅持,那美豔的前台女子雖然不敢相信,但秉著“顧客是上帝”的服務理念,隻好替我另開了一個房間。


    “您的行李……”前台問。


    “放到最先定的那個房間好了。”


    我同賀醫生到後來新開的那個房間休息,那間房間雖不那麽豪華精致,倒很幹淨。我站在窗口掀開一點窗簾,這個窗口恰好對著服務大廳,這個時候已經時下午,酒店入住的人並不多,前台正優雅地端坐著,時不時跟旁邊同樣穿製服地工作人員說上幾句話,大廳另一側的敞開式咖啡廳裏坐著幾位客人。


    我這時當然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窗子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我把窗子打開一條縫,右手撥弄手腕上的手環,找到那塊切麵,手環打開了接收器。我的耳朵裏突然增加了許多的噪音,那些聲音是手環通過收集外界的音頻波段,再經過轉換通過我的聽覺神經傳到我的腦中。


    我聽到一個嬌豔的女聲輕聲說道:“有些人真的不可理喻,開了一個豪華套房放行李,自己另開一個房間住。”


    另一個聲音:“她願意多花錢是她的事情,你管好自己……”


    那是前台在說我,我笑了下沒有在意,也許上班時間不可以討論客人行為,她極其小心地說話,聲音不是很清晰,很快被一陣“沙沙”聲吞沒,我略微移動下手臂,想調整下頻道,很快就聽到了另幾個聲音,那是坐在喝咖啡的幾位客人,一名年輕的女子正在打電話,顯然在跟男友爭吵,她很傷心,說著斷情絕念的話。她的聲音夾雜著兩個男聲,可她的情緒太激動了,以至於我無法聽清另兩個聲音。


    我屏住呼吸,集中精神聽那兩名男子的說話聲,這真的是件十分耗精力的活。


    終於,那女孩說完最後一句:“我永遠都不要再見你!”,就哭著跑出了酒店。我的腦中隻剩下那兩個男聲,我心裏祈禱那感情受傷的女孩兒不要出事,可當下顧不上她,專心聽那兩人說話。


    “你確定她們已經到了?”其中一個男聲說,他們之間用的竟然是英文。


    “有人看到她們進酒店登記房間的。”另一個男聲說。


    “可房間裏隻有她們的行李,根本沒人。”


    “也許她們出去了。”


    “你看到了?”


    “好像沒有……”


    我心中震動了下,那個房間果然被監視了。


    “正好趁她們房間沒人,把這個放到她們房間,其中一個男人從懷中口袋掏出一個東西,距離遠我看不清。我轉動手環,通過特有的攝影裝置,迅速抓取那東西的影像,放大了呈現在我跟前。


    一看那東西,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那是個圓形物品,看不出材質,但表麵布滿了鮮豔的色彩,那東西讓我感到十分熟悉,沒錯,我曾經的那間屋子和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被那東西覆蓋。


    “那兩個女人身手都那麽好,一般人抓不住她們,隻能用這東西了。”


    “那是什麽東西?”賀醫生突然出現在跟前。


    我將采集到的那兩名男子對話的聲音放了一遍給賀醫生聽,她說:“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要不要去截住那兩個人?”


    我想了下搖搖頭,說:“先睡會兒覺。”


    由於時差,此時正是聖保羅的下午,我和賀醫生卻都感到疲憊,我們兩個需要補充睡眠便各自倒頭就睡,等醒來的時候外麵十分安靜,天才剛蒙蒙亮,估計在淩晨四點多,我們這一覺睡了十多個小時。


    賀醫生顯然十分疲憊,當然她尚在緊張工作時就被我任性地拉走坐長途旅行,她還在睡夢中。我不去叫醒她,又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起床洗了個澡,洗去了一身的塵土,人恢複了精神。


    我獨自走到窗口觀察整個大廳,高檔酒店的管理的確十分規範,這個時間各個服務崗位上的職員早就各就各位,又過了半小時,賀醫生醒來。


    酒店有專車,我們也可以選擇出租車,但是我卻攔住了一輛小型的貨車,那司機是個黑壯的巴西男人,我出了一筆大價錢讓他送我們兩個去目的地。那司機有點不敢相信,或許他是不明白兩個單身女子竟然膽子那麽大,敢坐陌生男子的車子,還那麽有錢。


    事後賀醫生也這樣問過我,我笑著對她說:“我一個人可以打八個精壯的男人。”


    賀醫生嘴角往上揚,輕蔑地說:“我可以打十二個。”


    “吹牛吧。”


    “要不要試試?”


    當然我們兩個不會真的比試究竟誰的功夫更高,但這樣說起來我們兩個人最起碼可以對付二十個人,區區一個貨車司機我們是不會放心上的,如果他有一點兒壞心思,隻怕會被我們兩個扭斷胳膊。那司機倒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不過如果他如果有壞心思,把我們兩個拉到其他地方,也是件麻煩事情,為了防止這一切,我故意在他麵前表演了空手劈花盆,酒店外角落的一盆小花瞬間在我手裏變成了碎末,這一招確實把他嚇到了。


    我們坐在貨車裏很隱蔽,雖然貨車裏的氣味難受得讓人無法呼吸,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得麻煩隻能忍了。巴布洛克鑽石勘測公司距離城市中心很遠,貨車行使有兩個多小時才到達,我從貨車出來得時候幾乎快窒息了。我按照約定支付了現金,那貨車司機顫顫巍巍地接過錢,眼睛盯著我的雙手看,他說就算我不給他錢,他也不敢跟我要,他怕我的手掌劈向他的脖子。


    我笑著說感謝他,我們隻打壞人不打好人,那司機才高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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