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身體掛在了岩石上之後,大鉗蟹的身體就開始以一個恒定的頻率前後擺動,並隨著時間的推移,幅度也逐漸增大,等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時,抓住岩石的右鉗一鬆,身體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斜斜地朝著第二塊岩石徑直飛了過去。


    “!”不少人的嘴張成了一個“o”形,還有些則是驚訝地大張著嘴,讓人擔心他們的下巴是否會脫臼。


    王聖是少數例外,卻也瞪圓了眼睛,心中無比震撼。他和多數人一樣,思維還限製在不能離水這個框架裏,然而大鉗蟹的表現為他打開一道全新的門,很多原先想不到的,都從那道門裏一股腦湧入了腦海。


    一縷微笑從嘴角泛出,王聖開始覺得,原先看過可達鴨的挑戰後,略有下降的信心,非但完全恢複,而且有了一定的增長,因為他有了新的想法!


    帶著欣喜,王聖重新關注起了大鉗蟹的一舉一動,此時的大鉗蟹,已經用左鉗將身體固定在了第二塊岩石上。可看著大鉗蟹重複之前的動作,一個早先沒有想到的疑惑跳了出來:“這麽濕滑的岩石,它是怎麽做到把蟹鉗夾住還能承受身體的重量的?”


    心下一動,王聖抬手在身上馬甲的某個部位按了一下,然後,左側胸口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圓形裝飾物微不可察地閃了一閃,開始了工作。接著,王聖放下了帽子中的鏡片,並不時小幅度不規則地點頭或是搖頭,像是在確認什麽。


    其實,那處圓形是一個隱藏的特製攝像頭,而王聖不放心係統的智能自動取景,選擇了由他親自人工調校。方法就是讓取景的目標與自己的視野一致。因而他的頭一直在細微擺動,就是為了修正已有視野。必須承認,這套設備的性能真的是沒說的。不一會兒,王聖就得到了讓他滿意的效果。而此時,大鉗蟹剛剛用它的右鉗搭上第三塊岩石。


    看著眼前的景象,王聖深吸一口氣,選擇了確定。這樣,他就可以讓攝像頭自動拍攝,而他的腦袋與雙眼則可以解放了。另外,隻要不影響到攝像,身體也可以小幅活動。隻不過不能太激烈。


    “小聖,小聖!”小玫的呼喚從不遠處傳來,看來是王聖離開時間有些長,引起女孩們注意了。


    “來了。”王聖揚聲應道,邁開步子往回走去,但行進過程中還不忘保持身體的朝向,以免影響攝像視野。


    回到原地,迎接他的是小雨的詢問和小玫的抱怨:


    “走開那麽久,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怎麽這麽長時間沒影子?想找你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抱歉,有事耽擱了一下。”王聖隨口打了個哈哈。卻不料女孩們沒有放過的意思:“什麽事要那麽久?”小玫一對眉毛有朝中間靠攏的趨勢。


    這丫頭是怎麽了?王聖有點奇怪,把視線轉向小雨,小雨微微笑道:“剛才大家都在納悶。大鉗蟹是怎麽鉗住那岩石的。想找你一起討論討論,卻發現你還沒回來,她這才急的。”


    說著,她抬手指向一邊:“博士還在觀察,我們則是想找你一起看看。”果然,大木博士在那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大鉗蟹的一舉一動,連王聖的到來都沒察覺到。


    小玫順勢接口,語帶幾分埋怨:“可你倒好,一離開就這麽長時間。讓我們想找人都不知道去哪找去。”稍頓,又繼續道:“好了。趕緊來看看,我們是不明白。那麽濕滑的石頭,那隻大鉗蟹怎麽就能抓得那麽穩當的?”


    王聖點頭,女孩們的確夠細心,這點應該才是大鉗蟹的訓練家最大的倚仗,好在自己早就開始注意了:“放心,我剛才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已經開始拍攝了。”說著,正好耳邊傳來提示音,他當下指了指左胸的攝像頭:“剛剛拍好,叫博士一起過來看吧!”


    “那太好了!”小玫聞言,轉身過去叫大木博士了。小雨則準備掏出她的手機來觀看,卻被王聖製止:“不用了,我用那個來演示,這樣大家都能看。”正說著,小玫已經叫了大木博士過來。


    見人已到齊,王聖也不多話,右手在左腕的手表上輕輕一點,四道光幕從表麵向四個方向斜向上探出,緊接著一個立體的大鉗蟹影像出現在其中間,形象活靈活現,清晰度相當之高。內容記錄的,是大鉗蟹從第三塊岩石上到第四塊的全過程,足夠用了。


    影像中,大鉗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清楚地記錄下來,四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一開始沒什麽異樣,但當大鉗蟹的鉗子即將觸碰岩石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大了,王聖還特意把播放速度調成了慢進。


    終於,一點帶著寒意的藍光,從鉗子與岩石接觸的部位亮起,一閃即逝,卻被大家捕捉到了。


    “這個是……”兩個女孩吃驚地一時語塞。


    王聖與大木博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點出了關鍵:“急凍光線!”


    真相終於明了,大鉗蟹的訓練家,獨出心裁地讓大鉗蟹利用急凍光線,在鉗子夾住岩石的同一時刻,將岩石上的水分凍結住,把鉗子夾住岩石最大的阻礙,變成了助力。


    更重要的是,急凍光線的使用非常到位,結出冰的強度正好有助於固定身體,卻也能夠在鬆開的時候,能夠被破開,不至於影響下一步的動作。單這一個尺度的拿捏,就令人歎為觀止。


    這時,一陣驚呼把四人從沉默中驚醒過來,回頭望去,卻見大鉗蟹不知是不是發力不足,抑或是計算失誤,在由第五塊岩石躍向第六塊的時候,線路出現了偏差,距離也夠不上,眼看著就要落入水中了。


    “到此為止了麽?”王聖緊盯著大鉗蟹,雙目炯炯有神。


    說時遲那時快,在空中翻滾著的大鉗蟹,冷不丁射出一股水柱,不偏不倚,正中它之前所在的第五塊岩石,一股子推力由此而生,硬生生將它又向前推進了一小段。也正是這一小段,成為了成敗的關鍵,大鉗蟹在空中轉過身,奮力探出左鉗,在推力行將耗盡之時,堪堪觸到了第六塊岩石。之後,寒光一閃,大鉗蟹又一次穩穩地掛在了上麵。


    “太厲害了!”見到大鉗蟹的出色表現,人們紛紛驚歎不已,兩個女孩更是高興得抱作了一團,似乎是自己的精靈做到了這一切似的。


    可兩個女孩互相擁抱著又笑又跳了一陣,忽然感覺到了不對。轉過頭,卻見王聖跟大木博士都站在原地沒有什麽反應,相反地,大木博士一臉惋惜,王聖的臉上則是凝重一片。


    “怎麽了,博士?”小雨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大木博士,可換來的卻是一聲歎息:“可惜了!”說著,大木博士轉身回到之前的餐桌處,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又是一聲歎息。


    小玫則是盯著王聖:“到底怎麽回事?你跟博士的臉色都那麽難看?”王聖微微搖頭,伸手指向大鉗蟹:“它這下,怕是真的要到此為止了。”


    “真是的,話都不說完整,神神秘秘的……”小玫話音未落,卻聽小雨傳來“啊”的一聲短促的驚呼。急忙回頭詢問:“出什麽事了?”卻見小雨一手捂口,另一手直指大鉗蟹,聲音還略帶些顫抖:“凍、凍住了!”


    再看向大鉗蟹,小玫也一下子明白了。這時,大鉗蟹的左鉗已經被一大坨冰塊牢牢地凍在了第六塊岩石之上。毫無疑問,之前的失誤是致命的,盡管它采取了一連串行動來補救,最終還是在釋放急凍光線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分寸,落入了現在的困境。


    現在,誰都明白了,大鉗蟹的左鉗被徹底凍在了岩石上,想要重複之前的步驟是不可能的了,可敲碎冰塊,就會導致鉗子無法夾住岩石,從而落下瀑布,挑戰同樣會以失敗告終,如無意外,大鉗蟹也就止步於這裏了。


    奇跡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在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後,大鉗蟹的訓練家沒有做出選擇,而是直接把大鉗蟹收回,然後一眼不發地轉身離去。


    大家都出奇一致地沉默了許久,大鉗蟹出人意料的表現征服了不少人。從心底裏,他們都希望能看到大鉗蟹挑戰成功,結果卻是這麽一個功虧一簣的下場,由不得人不泄氣。


    這股低沉的情緒甚至影響到了後來的訓練家,直到午飯時間,接下來的訓練家沒一個突破第三塊岩石的,其中更有過半的人連第一段亂流都沒能闖過,而在他們中間,使用鯉魚王的訓練家都占了超過八成,如此慘淡的成績,看得王聖眼角直跳。


    在午飯的餐桌上,氣氛才略微好轉了些,大家一邊吃著,一邊討論自己觀察下來的心得,更有些來得早,呆的時間長的,交流起一些早些時間的見聞起來。(未完待續)


    ps:繼續感謝light-0414和龍心?晨。


    當你覺得生活已經夠糟糕的時候,它往往會用更糟糕的事實來給你一個“驚喜”。大前天晚上,一隻大號小強在我將睡未睡的時候,爬上了我的肩膀(吐……)被惡心得上半夜睡不著,下半夜做噩夢啊!接下來,家裏各種滅蟑手段齊上,感覺自己快轉職小強終結者了。


    受了些影響,寫得勉強了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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