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王府長子富察皓禎?乾隆皺著眉頭,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很耳熟。


    還是皇後提醒了“皇上,這不就是那年蘭馨…八旗校考的時候,您比較看好的那個?”


    “哦?是嗎?倒是朕忘了。當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剝奪了他的繼承權,唉,現在想想他還是很有才能的。罷了,若是真是個好的,朕再給他恢複王府的繼承權也便是了!”乾隆想了想,很有氣勢的對高無庸喊:“宣!”


    若紮行了行禮,有些忐忑的看向皇後:“皇後娘娘,嬪妾…”


    “和貴人先回去吧,宮中有規矩,有外男在的時候,妃嬪們還是回避一下的好。本宮也是要坐到屏風後頭的。”皇後對這個怯弱卻很有膽識的女孩子態度還是很溫和的。她瞥了乾隆一眼,歎了口氣,輕聲湊到皇帝耳邊道:“皇上,這富察皓禎沒有通過宣召,也不是禦前行走,更沒有遞牌子,怎麽…怎麽能隨意進宮?”


    乾隆不以為意的道:“他現在在永琪身邊做事,隨著永琪到處奔波也是難免的。皇後也是太講究規矩了些。”


    皇後和乾隆正說著,五阿哥便攜著富察皓禎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皇額娘請安!”五阿哥行禮道。


    李葵的下巴差點被驚得掉了下來,天呐,這叉燒五是吃錯了藥嗎?還是今兒個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他居然叫皇後“皇額娘” ?再看看皇後,也是一臉目瞪口呆。


    已經從若紮那裏得到了消息的乾隆,眼光銳利的盯著五阿哥厲聲問:“”今天護送香妃和和貴人的時候,怎麽會遇刺?聽說你們隻是把他們打退了,為何不抓回來審問?”


    富察皓禎見五阿哥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便挺身上前,拱了拱手道:“皇上!本來,臣要把他活捉回來,奈何香妃娘娘苦求我們放了他。聽說回人那邊有個關於愛情的故事,叫‘你是風兒我是沙’,而香妃娘娘和那個人犯,從小一起長大,一個是風兒一個是沙!”


    乾隆一陣怒火上湧,他壓抑住心中的火氣,甚至帶了些誘拐的的笑容,鼓勵似得說道:“然後呢,你就私自放了他?”


    “正是!”富察皓禎抱著拳飽含感情的道:“皇上,您也年輕過,您也愛過!所以,應該很能理解臣聽了這樣的話之後那種震動和感動吧!臣實在不忍把那個人犯捉回來。臣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這個人犯捉了回來,必然是死罪,那麽,娘娘心裏的恨,就再也無法抹平了。所以,臣就大膽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經身負重傷,臣推測,可能活不成了!”


    “放肆!”乾隆還沒來得及發火呢,一個茶杯便從屏風後丟了出來:“誰給你的資格私放刺客,居然還敢跑到皇上麵前胡言亂語!你也忒有恃無恐了些!”


    乾隆一肚子的火氣原本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生的被皇後這一嗓子壓了回去。他有些鬱悶的盯著皇後的屏風,你把朕要說的話給說了,那朕還說些什麽?他吸了一口氣,剛要嗬斥些什麽,五阿哥上前一步,對著屏風“循循善誘”的開口了:“皇額娘,我們是‘有恃無恐’,因為我們相信皇阿瑪是一個公正而又寬容的君主!所以我們‘放肆’了,我們‘瘋狂’了!”


    乾隆剛提上一口氣,正準備氣壯山河的吼一句,沒想到指責的話被五阿哥堵在了嗓子眼,氣的臉色發青,全身不停顫抖,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李葵躲在一旁幸災樂禍,該,叫你平時太抽風,養出個叉燒吧?基因本來就不好,後天還不好好教育,沒救了~


    龍源樓內,多隆、皓祥還有和親王三個人正聚在一起喝小酒呢。


    雖然香妃遇刺一事,五阿哥已經給隨行的侍衛們下了“封口令”,可是其實男人有時候也挺八卦的,於是酒過三巡,按耐不住心情的皓祥壓低了聲音:“那個回疆公主,就是那個香噴噴的會跳舞的,真有幾分招蜂引蝶的姿色!就是腦回路有點問題,居然和男人私奔了幾次!”


    “什麽?”和親王掏了掏耳朵,瞪大了雙眼驚奇的問道:“一定是我耳朵出了毛病…私奔過得公主還能送來求和?難道說回疆覺得挨打的力度不夠?阿裏和卓不會想通過這件事,重新挑起大清和回疆的戰爭吧?”


    幾年的辦差經曆已經讓多隆成熟了不少,他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悄聲道:“這可是皇家醜聞,千萬不能亂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心隔牆有耳!…”說著,他加大了音量,拍著皓祥的肩膀“對了,皓祥你今年也該有24歲了吧,怎麽還不準備成親呐?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要不要大哥幫你物色物色,參謀一下嘛…哎呦!幹爹你幹嘛打我!”


    和親王摳著鼻屎翻著白眼:“皓祥的主意你就別打了,我已經給他物色了一個很不錯的姑娘!你要是敢挖幹爹的牆角,哼哼…”


    “唉。”皓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苦笑道:“再好的姑娘又能怎麽樣呢?額娘說了,大哥還沒娶親,哪有弟弟先成家的道理?”他嘴裏的額娘,指的就是雪如福晉。


    聞言,多隆也不禁愁悶起來,他懊惱的抓抓頭發對皓祥抱怨道:“她自己兒子不爭氣,還不許別人出人頭地了?你阿媽就不幫你說說話?”


    “是啊,這種妒婦,讓那個嶽禮把她給休了算了~”和親王不負責任的拍著皓祥的肩膀:“你阿瑪的眼光很…很奇葩,品味也夠獨特,就喜歡這種善妒不賢的福晉嗎?啊,你不會也有這方麵毛病吧?”


    皓祥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哀怨的看著和親王。


    最近小燕子明顯的消停了好多,可是李葵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而她的不安正是來源於七阿哥的婚事:萬一許配給七阿哥的端王府格格真的就是那個迎風撒淚眼,愛平等,愛私奔,愛做三,更愛大叔的小月牙可怎麽辦喲?雖然太後的旨意沒法改變,可是提前做些準備總是必要的吧。


    唉,先去打聽打聽,如果確定了那個二格格就是新月的話,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進宮!李葵思忖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新月一樣的隊友啊…話說回來,難道要在荊州之亂爆發的時候,派人把她做掉?這樣會不會太不人道呢…要不然找人假裝流寇,把她擄走關在某處莊子裏?


    李葵輾轉反側,第二天,容嬤嬤牌專用八卦傳播機兼情報探測員五格格就出動了。


    “皇瑪嬤~您嚐嚐五兒親手做的棗泥山楂糕。”五格格親手送了一塊兒到太後的唇邊。


    太後笑眯了眼,她看著五格格,按耐不住喜歡的心情。烏那西那圓滾滾的小臉本來就很招老人喜歡,加上五格格嘴又甜,太後自然是對她疼愛不已:“哀家的五兒都這麽大了,都學會做點心啦?”


    五格格衝太後吐了吐舌頭,一本正經道:“唉,一般‘姑娘大了’後麵必然是要跟一句‘該嫁人了’什麽的。五兒先有言在先,五兒現在還小,沒有成親的打算~”一邊說著,她一邊淘氣的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


    “你們聽聽!這五兒越來越沒羞了!”太後笑罵道:“小人兒懂這麽多做什麽?真真是個猴兒,連這種事情都拿出來說嘴,該打!”雖然這麽說著,太後的眼睛裏卻充滿著慈祥的笑意。


    五格格嘻嘻一笑,湊到太後麵前道:“皇瑪嬤,這裏可都是自家人,五兒才敢這麽說的!唉,隻可惜五兒不像晴姐姐和宜爾哈姐姐這麽有福氣,能侍候在皇瑪嬤身邊,沒能耳熏目染皇瑪嬤您的氣質~~~”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她用手指點著五格格的額頭:“小淘氣鬼!就你嘴巴甜!”


    五格格歪頭想了想,撒嬌似得抱著太後的胳膊:“皇瑪嬤,聽說七哥哥要做新郎官了是不是?聽皇額娘說,七哥哥的未來福晉是由皇瑪嬤的表姐親手養大的,規矩肯定錯不了。”


    晴兒連忙湊上前去,笑著補充道:“是啊,聽說現在荊州的端親王府上有個‘活菩薩’,為人十分善良可親,民間還有善心格格這個叫法呢!”


    “善心格格?”太後來了興趣,晴兒便左一句有一句的,把蘭馨描述給她的情況簡述了一下。當然,蘭馨的側重點是凸出這個格格的不守規矩,而晴兒的側重點則是誇讚這個格格多麽善良,就連不守規矩也成了善良活潑的表現。


    因此太後聽完晴兒解說之後,笑道:“聽晴兒一描述,這個善心格格似乎是端親王府的大格格。二格格寧尼蓮珠據說是個急性子,自幼習武,文筆也挺不錯,大大咧咧的卻很懂規矩——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哀家的小五兒!”


    五格格打聽到了想要的情報,又見太後誇獎自己,不由的得意起來,眯起圓溜溜的大眼睛,更加賣力的在太後麵前湊趣兒,惹得慈寧宮歡笑連連。


    李葵知道了這一個消息後,勉強鬆了口氣。七阿哥的指婚對象不是新月,真是可喜可賀呀!可是新月的妹妹會不會和新月一樣有腦殘基因啊?李葵有些愁悶。


    得到了富察皓禎和五阿哥的“真愛論”報告後,乾隆心裏要多嘔,就有多嘔。他怎樣也咽不下這一口氣,不顧皇後的勸阻,來到了寶月樓,站在含香麵前,死死的瞪著她。


    含香麵如死灰的站在窗前,癡癡的看著窗外,一語不發。她始終一動也不動,好像生生死死,和她都沒關係。好像乾隆這個“九五之尊”對她也毫無意義。乾隆憋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就在乾隆按耐不住,忍不住想一步上前掐住含香的脖子時候,她忽然幽幽的開口了:“皇上,對不起。我知道我今天的行為有些失態…請您原諒我的‘情不自禁’,體諒一下我的‘無可奈何’!那樣我會感激不盡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乾隆皺著眉頭:“朕疼愛你,並不代表會同意你…同意你給朕戴綠帽子!”


    含香轉過頭,定定的看著乾隆,忽然跪了下來:“皇上,含香懇請您,留給我一點尊嚴吧!讓好好的冷靜一下,等到我想通了,我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交給您!在此之前,您可以先寵幸我的姐姐若紮,好嗎?”


    乾隆見含香憔悴蒼白,看來弱不禁風,更有一種動人心處,不由得心軟了。可是他還是冷聲警告道:“朕已經封你做了妃子,你就是朕的人了!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含香聞言顫栗了一下,微微苦笑著磕了個頭:“含香遵命。”


    在回來的路上,姐姐若紮告誡她,即使她不怕族人受牽連,可是事情敗露後,蒙丹也是怎麽樣都逃不掉的。一切事物都比不上蒙丹的生命,為了蒙丹能夠不受傷害,含香妥協了,不得不對乾隆言聽計從。


    忽然,窗子喀啦一晌,接著砰然而開,一個人從窗外飛身而入。香妃嚇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的躲到了乾隆的身後。這動作大大的取悅了乾隆,他立刻“多雲轉晴”了。


    “唉喲,我的屁股…”坐在地上的小燕子揉著自己的屁股:“好疼啊,差點摔死我了…”


    乾隆啼笑皆非,隻得又氣又笑的大喝道:“小燕子!你又在搞什麽花樣?怎麽每次來寶月樓都不肯好好的走大門進來,非要從窗口跳進來。這是你的特殊愛好嗎?你還懂不懂規矩?”


    小燕子趕緊爬起身子,揉著頭,走到乾隆麵前一跪落地,嚷著:“皇阿瑪,我聽晴兒說,香妃娘娘是天府的香餅,隻什麽‘天上生下來的荔枝’。而且她又是您這個‘天子’的妃子,還全身香飄飄的。她這麽與眾不同,和天那麽有緣分,我也隻好來一招‘輕功飛天’來參加她啦!”


    乾隆一邊歎氣一邊苦笑著搖頭:“這是什麽歪理!真難得你還會用‘與眾不同’這個成語!”他住了口上下打量了一眼滿臉紅撲撲的小燕子,試探的開口問:“小燕子,你和晴兒的關係很好?”


    小燕子滿不在乎的點著頭:“是啊,我們是好姐妹!”


    “好姐妹?”乾隆明顯理解到了另一層含義,他有些詫異的問:“難道小燕子你願意永琪效仿‘娥皇’和‘女英’?”


    “餓慌,女嬰?”小燕子瞪大了雙眼:“嬰兒餓慌了應該吃奶啊,為什麽要我和永琪同意?我們又沒有奶給嬰兒吃。”


    乾隆吹胡子瞪眼,含香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位格格真有趣!”


    小燕子哈哈一笑,湊上前去,嗅了嗅鼻子:“你也很有趣!全身香噴噴的,留著熏熏屋子也是好的!”


    “既然小燕子和香妃一見投緣,那麽小燕子你就時常來陪陪香妃啊!”乾隆難得見到含香展露笑臉,不禁眉飛色舞起來。


    此言正中小燕子下懷,她本就是五阿哥指使過來試探和接近含香的。自從聽了蒙丹那個你是風兒我是沙的故事之後,小燕子、五阿哥和富察皓禎都被震驚了,隻有晴兒一邊叫著“我好感動這種純真的愛情”一邊猶猶豫豫的徘徊著要不要把蒙丹的事情告訴太後,畢竟在她的心裏,相處了十多年的太後才是她最依賴最值得相信的人。


    有了小燕子在這裏插科打諢,乾隆和香妃的相處也變得輕鬆起來。在乾隆離開後,小燕子忽然斂起笑容,跑去關上了門窗,又緊張兮兮的把所有侍女都趕了出去。她有些嚴肅的拉緊含香的手:“你和蒙丹的事情,我全部知道了!”


    含香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難道說這個格格是皇帝派來試探自己的?她咬著唇把視線移開,結結巴巴道:“蒙丹是誰,我…我和他能有什麽事情?”


    小燕子急急的說: “請相信我,我是認真的!他是風兒你是沙,風沒有停,沙也不能停。知道嗎?我特地來這兒,就是要告訴你,我和五阿哥都和你是一邊的!雖然,在表麵上,我們不能公然和皇阿瑪作對,但是,我們心裏,都站在你這邊。我們會幫你的忙,你也要幫自己的忙,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自己,留著寶貴的生命,等待和蒙丹重逢的那一天,懂了嗎?”


    接著,小燕子便把蒙丹和五阿哥的“不打不相識”的過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香妃。


    含香壓抑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她拉著小燕子的手,急切地問能“我相信你了!蒙丹好不好?傷勢嚴重不嚴重?”


    小燕子連連點頭:“五阿哥還帶了宮裏最好的藥去,都是救命的仙丹,我們大家會拚命把他治好的,你放心吧!”


    含香就站起身子,奔到窗前,麵對窗外的天空,用回族祈禱方式,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裏念著可蘭經,為蒙丹祝福著。


    若紮站在含香房間的門口,隻感覺到徹骨的寒意。這就是自己的親妹妹,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顧一切!難道說,她們回部真的要毀在含香的手上嗎?她又奇怪的看著熱心的小燕子,這個格格怎麽這麽“好心腸”,協助蒙丹和含香給她自己的阿瑪戴綠帽究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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