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的壽辰,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準備一下?”這天小燕子剛趕到會賓樓,還沒坐穩呢,就急不可耐的開口了。


    五阿哥寵溺的看著小燕子,他早已忘記了之前對小燕子的懷疑,眼裏隻能看到她活潑的靚影:“哦?我們的還珠格格有什麽獨到的見地?說來聽聽!”


    小燕子轉過頭去,對著富察皓禎激動地道:“聽說皇阿瑪前一陣子恢複了你的世子身份?並且還指派你協助什麽這個部那個部的負責壽宴?”


    “是這樣沒錯。”富察皓禎矜持的點點頭,之前找到小燕子,他出了不少力,乾隆大喜過望。在令妃的枕邊風加五阿哥的深情訴說下,乾隆又抽風了:富察皓禎的確是一個有為青年!年輕時候雖然做了不著調的事情,可是現在人家小夥子也挺不錯的!恢複他身份吧!


    小燕子一拍手,興奮極了,她招招手,示意大家湊上前來。大家看著她神秘而又鄭重的滑稽表情,忍不住都笑了。小燕子卻毫無察覺,眉飛色舞的低聲道:“皓禎負責的話,那最好不過了!到時候,戲班子免不了,雜技團也免不了,說不定,還可以預備一點特別的節目!”


    富察皓禎眼睛一亮,會意的接口道:“是啊,前一陣子令妃娘娘接連殤了九格格和十四阿哥,純貴妃娘娘的身子也不是很好,會不會是有些人別有用心使了點詭計呢?我們可以來個薩滿驅鬼舞之類,演員全體戴麵具進宮!”


    不知道一向踩著死人上位的令妃,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死後還要作為香妃私奔的跳板,會有何感想?


    蒙丹整個人如大旱之望雲霓,急促的噴著粗氣,忽而大笑不止,興奮地在室內舞起劍來:“含香!含香!我的含香我就要見到她了!”


    大家都好感動,隻有簫劍皺著眉頭疑惑的問:“你們確定他們兩個,見了麵不會難舍難分嗎?萬一出了差錯,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萬一秘密暴露了,怎麽辦”


    小燕子一巴掌拍在簫劍的肩上,大大咧咧的笑道:“你這小白臉,那這麽多“萬一”啊!我保證一萬個安全一萬個沒有差錯!”簫劍看著小燕子,溫和而又憐愛的微微一笑。


    蒙丹擔心大家不帶他進宮,連忙接口說:“我知道嚴重性,我保證,見一麵就出來!我保證,不給你們大家出問題!”


    富察皓禎看著這樣迫切的蒙丹,想著朝思暮想的含香,心裏一片同情,就點頭說:“如果能夠平安混進去,就可以在節目進行一半的時候,安排他們見麵!五阿哥,你說是不是?”


    五阿哥正不悅的看著小燕子和簫劍的互動,見富察皓禎問他,便冷冷道:“隨便吧,我尊重你們的安排!”


    小燕子跳到五阿哥懷裏,揉著他的臉,嘻嘻哈哈道:“永琪你這樣的表情好嚴肅啊笑一個!”五阿哥這才緩了緩神色,加入到了熱烈的討論中。


    轉眼間,乾隆的壽誕就快要到了。


    期間純貴妃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太醫們費盡心機勉強吊著她的性命,不過是免得妃嬪過世,掃了乾隆過壽的雅興,觸了黴頭罷了。


    皇後心裏難免會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觸,雖然年輕的時候她和純貴妃也爭過寵鬧過不快,可是設身處地的一想,純妃是真的可憐。一個兒子病懨懨的被皇上厭棄,另一個兒子呢,好端端的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純貴妃心裏頭也苦啊!唉,就因為她幫太後辦事,皇上有火沒處發,又不能做出“不孝”的舉動,隻能拿純貴妃開刀了。


    可是皇後也明白,自己並不能為純貴妃說些什麽,否則倒黴的就是自己和名下的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頓好三阿哥和四格格,讓純貴妃走的安心一些。


    沒過多久,乾隆便親自下了旨意,將四格格指婚給傅恒的大兒子福靈安,五格格指婚給傅恒次子福隆安,先指婚,過兩年再成親——乾隆還舍不得寶貝疙瘩烏那西呢!


    純貴妃雖然病著,心裏頭卻明白的很,一定是皇後在乾隆麵前提了自己的四格格。


    事實也如純貴妃料想的那般:五格格和福隆安的事情那是在皇上麵前早就掛了號的,乾隆也想趁著這次壽宴來個“喜臨門”,將兩個孩子的婚事給定了下來,於是便興衝衝的跟皇後商量著,順便表表功。


    皇後想了想,含笑道:“富察家的公子也算是臣妾親眼瞧到大的,且不說家教樣貌性子都是頂好的,就衝他對五兒的那片心,五兒嫁給他就不會受委屈。皇上的眼光也是極好,蘭馨的額駙多隆,當年不是號稱 ‘京城第一紈絝’嗎?可是臣妾瞧著,這麽些年,他身邊竟連一個侍妾都沒有,專心的守著蘭馨,可見皇上看人的本事——咳,說句私心的話,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心裏隻有自己呢,臣妾也…”


    被皇後的馬屁拍的舒舒服服的乾隆摟過皇後的肩膀,感歎道:“朕也是身不由己啊!沒想到咱們端莊賢淑的寧珂,也會吃醋?”


    背景板李葵很想摳一塊鼻屎彈到乾隆的臉上。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你妹呀!看到香妃令妃就跟蒼蠅見到屎一樣,我看你倒是很愉快麽!


    皇後漲紅著臉,正色道:“皇上,臣妾說過,臣妾不但是您的妻子,更是可以和您並肩作戰的女人。雖然心裏時常不是滋味,可是作為皇後也會有很多‘不得已’啊!富察家的長子似乎也沒有成親吧?哥哥尚未娶妻,弟弟倒被指了婚,是不是有些…”


    “唉!朕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乾隆一拍腦門,懊悔的叫道:“前陣子,朕本想把宗室裏的一個和碩格格指給他的,誰想到,這個格格命薄,竟得了女兒癆去了!這可如何是…哈,等等!四格格今兒個多大了?”


    皇後正愁著怎麽把話題引到“姐姐還沒嫁妹妹就指婚”上呢,乾隆便主動拋來了過牆梯。皇後連忙順杆兒爬 “怕是快要16歲了吧?比烏那西大了兩歲零八個月呢!皇上怎麽忽然想問起這個?”


    “哈哈,皇後一直很聰明,這次卻猜不到了嗎?”乾隆得意洋洋的兜著圈兒:“正好嘛!姐妹嫁給兄弟,以後就可以做妯娌了!”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皇後腦海裏的小人開始撒花瓣…


    隻是萬一夜長夢多的,有人使壞….啊,有了!皇後很清楚乾隆這個人就喜歡跟人家對著幹,於是裝作疑惑狀道:“雙喜臨門倒也不錯…可是,一門兩個額駙…會不會不大好?”


    “有什麽不好的!”乾隆豪氣衝天的揮揮手:“朕的閨女,朕想嫁給誰就嫁給誰!誰敢說一個‘不’字,朕就砍了他的腦袋!皇後且放心吧!”


    哦也也,計謀成功!李葵在心底為皇後拚命鼓掌,您都快超越五格格,成為大清帝國頭號馴龍師了!再接再厲!


    乾隆壽宴的當天,皇宮熱鬧的不得了。大臣們、親王們、貝勒貝子們、使節們、阿哥們……都按照禮儀,向乾隆賀壽,大家紛紛獻上苦心準備的賀禮。一時之間,古玩玉器,書畫雕塑,西洋鍾表,珠寶如意,千年靈芝,奇花異草……都呈現在乾隆麵前。但是,這所有的禮物,乾隆也都見多了。


    乾隆從禮物中扒拉出一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親愛的皇帝哥哥,弟弟我最近處於赤貧狀態,無力送禮,隻好立個承諾,從今日起臣弟決定不再搜刮您的私房,有效期,倆月。”


    “這個弘晝!真是的…”乾隆把紙條遞給太後,太後拿著紙條看罷哭笑不得。


    不遠處,和親王正擠眉弄眼的對著太後和皇帝作揖鞠躬。


    “這是什麽?”乾隆忽然從禮物中翻出一個玉色的荷包,吃驚的問道。隻見上麵繡滿了一條一條,形態各異的龍。包裏鼓鼓囊囊的,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是幾塊兒壽桃型的點心。


    太後探過頭眯了眼睛瞧了瞧,讚歎道:“這繡工真不錯…是烏那西送的吧?”


    皇後含笑著點點頭,解釋道:“裏麵的點心是永z親手做的,他說了,這可是嚐試了好多遍才做出來的,最美味的點心。”


    “哈哈!朕看呐,是之前做好的都被他吃掉了吧!”乾隆愉快的笑了起來,隨手把點心塞到了嘴裏:“味道的確是不錯,可是這賣相嘛!哈哈,朕也不做太多要求了!”


    接著,他又有些傷感起來:“唉~烏那西成親以後,就隻會給福隆安做荷包了,哼,便宜了那個臭小子!”說的太後和皇後都笑了起來。


    戲台上,正熱鬧滾滾的表演著“雙獅獻瑞”。隻見兩隻活靈活現的獅子,在台上飛舞跳躍。


    含香坐在令妃旁邊,情緒非常緊張,壓根兒就沒有心情看台上精彩的表演。


    關於那個“見麵”的計劃,小燕子早已告訴她了。自從得到消息以後,她就食不知味、寢不安眠了。現在,她坐在皇後和太後身邊,在眾目睽睽下,多少雙眼睛看著,而蒙丹……蒙丹就要出場了!她朝思暮想的蒙丹,她魂牽夢縈的蒙丹!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渾身冒著冷汗,整個人像一根繃緊的弦。


    令妃已經從喪子的心情中走了出來——她想開了,是十四的身子不好,遲早也會有這麽一天的!而且太醫已經診斷出,她肚子裏七個月大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個男胎!此時,她一邊看著戲台,一邊摸著肚子,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含香怪異的表情。


    可是若紮注意到了,她死死的盯著含香,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自從那個還珠格格回來之後,含香不再自暴自棄心如死灰,反而時常捧著臉癡癡的笑。那種神情,像極了當年她和蒙丹相戀的時候,每次要和蒙丹見麵時的表情。


    皇上每次來到寶月樓,含香也肯笑麵相迎了,隻是一直不肯侍寢,說什麽“希望皇上可以理解,讓含香慢慢的愛上您”,皇上也答應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按照她對含香的了解,失了身自殺是必然的,說不定還會刺殺皇上。沒想到居然這麽的風平浪靜,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一段“雙獅獻瑞”表演完了,演員匍伏於地高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諸位娘娘、阿哥、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有賞!”乾隆鼓掌,和親王也笑嘻嘻的對碩王爺道:“我之前一直很欣賞你家小兒子,沒想到你家大兒子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倒挺會安排雜耍班子的哈?不錯不錯!”


    碩王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訕訕笑著,不知道怎麽回答。福倫沉默的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自從爾康爾泰走後,他不再像過去那般自大,反而變得謙虛謹慎起來。


    和親王笑著繼續道:“喂,嶽禮,你別這麽沮喪嘛!好歹你的二兒子還是不錯的嘛!哈哈哈!”他自顧自的舉起酒杯:“為皇帝哥哥的五十壽誕幹杯!”


    這時候,音樂驟然一變,節奏強烈。


    驅鬼舞開始了!眾多戴麵具的壯男,一躍上台,手持有響鈴的“伏魔棒”,聲勢驚人的開始跳驅鬼舞。


    太後睜大了眼睛,看得聚精會神:“這個舞蹈,真是薩滿法師來跳的嗎?那些戴麵具的人,是象征魔鬼嗎?”


    晴兒經過那次被拒婚後,變得穩重而又成熟。她柔柔的笑道:“咱們滿人的驅鬼舞,和西藏的打鬼舞類似。那些戴麵具的人,都是驅鬼的法師,那些麵具,是用來嚇鬼的。法師相信,就是鬼啊,也有害怕的時候。”說著,她瞥了一眼令妃,紫薇會意,接口道:“不錯,其實好多人也像帶了麵具一樣。有的人看起來很威嚴,可是心地和出發點卻是好的;有的人呢,看起來溫柔善良,可是未必是好人。我想,這驅鬼舞,驅除的大概不是邪靈或者是鬼怪,而是希望能驅除人心裏的陰霾吧!”


    鼓聲隆隆,音樂驟然加強,蒙丹一躍出場,太後驚呼道:“瞧!有個不戴麵具的人出來了!”


    “老佛爺,那是‘天神’,也是‘大法師’,”晴兒解釋道:“他代表驅鬼舞中最權威的人!”太後點點頭,看了一眼紫薇,又瞧了瞧晴兒,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兩個格格的的確確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歡。


    蒙丹穿著一身黑色的法衣,張開雙手,像一隻大大的蝙蝠,他眼神淩厲,身手敏捷。頭上戴著奇異的裝飾,插著羽毛,以有武功的身段,在台上勁舞。


    “這個天神看起來,有哪裏怪怪的!”太後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遠遠地看過去,這個五官…不大像我們中原人啊!”


    令妃心情好極了,她開口笑道:“老佛爺,這不正說明,天下各族人都和咱們滿人一樣,信奉薩滿嗎?這是好事情好現象呀!”


    太後看了看令妃,又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最終淡淡的點點頭,不再答話。


    蒙丹一出場,含香就驚跳著,全身的神經,更加緊繃起來,兩隻眼睛,就再也不能從蒙丹臉上移開了。她全神貫注的看著蒙丹,幾乎不能呼吸了。與此同時,若紮也發現了蒙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舞蹈結束了,小燕子走到香妃這桌來,對含香低聲說:“香妃娘娘,您不是對我們滿人的法師很好奇嗎?我準備在漱芳齋搞一個‘驅邪儀式’,去去最近的晦氣,你要不要去瞧一瞧?”


    含香一震,臉色蒼白。


    太後聯想到之前香妃堅定不移的要信可蘭經,心裏也是一陣不悅。可是皇帝有令,這兩個公主是回疆送來的“和平使者”,要尊重她們的信仰,太後隻好咽下這口氣。


    現在難得香妃對薩滿教感興趣,就讓她瞧瞧好了,說不定看了之後,她就明白佛教的博大精深,老老實實地信奉佛教,心甘情願的穿旗裝了呢?


    太後看了含香一眼,看了小燕子一眼,難得和顏悅色道:“既然如此,香妃,你就和小燕子去看看吧!”


    含香急忙起身,語音急促的說:“是!” 她站得太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小燕子一把握住含香的胳臂,拉著她就走。


    晴兒看了看她們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紫薇拍拍她的手,關切的看著她。


    “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做傻事的。”晴兒心中一暖,低聲笑道:“那些自由啊,愛情啊,並不屬於我們,我懂的。可惜,小燕子和香妃卻看不透…”


    兩位格格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笑了。


    格格席上,和敬正拉著蘭馨,不知道說著些什麽。蘭馨不住的點頭:“是的…老佛爺先前有那個念頭…我和她一起長大,她除了耳根軟些,近些年也有所改變了…對,是個好姑娘,可惜被耽擱了…是五弟弟眼光不怎麽好…真的?那真真是般配極了,老佛爺一定歡喜…”


    若紮隻是個貴人,坐的比較遠,聽不清楚太後和含香說了些什麽,就見小燕子拉著含香急匆匆的退場了。她心裏好著急,看了看帝後二人,發現皇後正微笑著看戲,並沒有注意香妃的離席,乾隆呢則是舉起酒杯,開懷暢飲。


    富察皓禎和五阿哥一直沒有入席,他們見到香妃被小燕子拉走之後,也悄悄地退下了。


    與此同時,坐在格格席的五格格也眯起了眼睛,站起了身子。總覺得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嘛… 她看向李葵,發現李葵正笑嘻嘻的朝著香妃的方向揮舞著小手帕。那個漱芳齋實在有些奇怪,表演沒完好像個個人都走了,連五阿哥和那隻耗子也走了!不過,既然容嬤嬤都是一副看戲並且樂在其中的表情,自己也就圍觀一下好了…


    五格格安安靜靜的又坐了下來,一旁的六格格打趣的問道:“五姐姐,你在看你未來的新郎官嗎?唔…”一個大肉丸子從天而降,堵在了她的嘴裏。


    “我就不信,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五格格氣急敗壞的紅了臉,蘭馨用手帕掩著嘴,低低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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