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琳離開沒多久,李葵便借著送十三阿哥回西三四所的理由,悄悄地追了上去,叮囑了幾句,秋琳一臉困惑不解,李葵聳聳肩賊眉鼠眼的笑道:“為了增加夫妻情趣嘛~”


    “格格夜會外男”這種丟人的事情就在三巨頭的一唱一和下被掩蓋了過去,雖然很多大臣們仍然心懷疑竇——畢竟魏嬪那句顫了聲兒的“新月”大家夥可聽得真真兒的,可是皇上和太後都說那個是新月格格身邊的雲娃,不管大家信不信,反正皇家說的話,大家都得信呐。


    努達海回到家後,一想到新月前一刻還和自己甜言蜜語,哄騙自己說要和雁姬和平共處,和星兒情同姐妹,無論如何也要和自己在一起,下一秒就奔進了年輕有為的英俊貝勒懷裏卿卿我我,就覺得一陣厭惡和惡心。


    月牙兒,你好狠!什麽出身高貴甘做妾,什麽永恒的愛情,狗屁,都是狗屁!


    正在努達海咒罵著新月的水性楊花時,臘梅穿著綾羅綢緞,端著茶碗盈盈而入,笑語晏晏的道:“將軍今兒個不是參加宮裏的喜宴去了嗎,現在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雁姬夫人剛剛派甘珠姐姐拿了茶葉來,說是果郡王送來給您嚐嚐的,你喝一口消消火兒罷。”


    努達海接過茶碗,大口的灌下一口茶水,但是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呸,隔壁的果郡王都娶了格格做兒媳婦怎麽還這麽摳門,好鄰居這麽多年,送人茶葉還送樹葉子啊!欺負我,你們大家都欺負我!想到這裏,努達海站起身來,喘著粗氣不停的來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臘梅察言觀色,聞聲軟語的勸道:“妾身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您一直在念叨什麽‘月牙兒’,將軍可是有別的紅顏知己了?雁姬夫人那麽高貴善良又大度,將軍為何不去和夫人好好商量呢,把她接進門…”


    努達海猛地轉過身來,抓住臘梅的肩膀搖晃道:“月牙兒!她也配這個名字?不過是一個孝期不知檢點,勾搭男人的j貨而已!星兒,你說說,為什麽那個女人要騙我!她不是愛我嗎?騙子,都是騙子!”


    臘梅被晃得一陣惡心,她對努達海一點好感也沒有。但是她知道,隻有將軍府才能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而雁姬和五格格交給她的任務,就是保住將軍府。自己隻有拚命說新月格格的壞話,才能避免大禍臨頭。於是她好言好語的安慰道:“將軍,妾身覺得,有些女人和男人勾勾搭搭,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像將軍這麽成熟有風度的男人,才會成為她的獵物呀!”


    努達海覺得臘梅說的十分有道理,心有不甘的咆哮道:“難道,我就這麽樣被她玩弄在手心裏,像個傻瓜一樣被作踐?這麽便宜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不甘心!”


    臘梅鄙夷的看著努達海,她剛才從雁姬那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唾棄新月格格的同時,她也在內心痛斥著努達海:前一陣子還愛新月格格愛的死去活來,把雁姬夫人急的天天抹眼淚,現在倒好,因為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又把新月格格當成臭狗屎,極盡所能的用言語詆毀和侮辱——男人的誓言和愛情,果然都是假的!這樣也好,一個見一個愛一個,一個為了所謂的“愛情”費盡心機忘記責任,渣男配jian女,誰也別罵誰極品,都夠嗆啊。


    雖然這麽想,臘梅還是湊到努達海耳邊,輕輕的道:“妾身倒是有個主意,能夠讓將軍一解心頭之恨…”


    努達海一邊聽著,一邊陰狠的笑了起來。


    坤寧宮內燈火通明,乾隆和皇後麵對麵的坐著,表情凝重。過了一會兒,乾隆向著皇後的方向道:“寧珂,朕沒想到魏嬪連個人都看管不住,好在烏那西的轎子當時候已經走了,不然…唉,是朕欠缺妥當了!”


    嗯,這還像個人話,沒有第一時間幫他的令仙子洗脫罪名,今兒個泡普洱給老龍喝!李葵笑眯眯地安排春蘭給帝後二人上茶。


    乾隆瞧了瞧皇後,歎了口氣道:“剛才皇額娘已經派人,把延禧宮那個欺上瞞下的奴才給帶走了,準備過了吉時之後處理掉。朕看皇額娘的意思,是把新月以雲娃的身份送出去,對外宣稱新月格格重病在身,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了,新月格格也該‘病逝’了——不能讓她再這麽胡作非為下去,帶累了蓮珠的名聲不說,連我們皇家的尊嚴也被踐踏在地!可是朕總覺得有一絲不妥,雖然見過新月的人不多,可是畢竟宮裏的妃嬪們,一些命婦們在請安的時候,也見過她。更何況她的胞弟胞妹都在這宮中…很難辦啊…”


    皇後想了想,笑著道:“皇上考慮的是,可是當時候那個情況,如果新月的身份暴露,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好在老佛爺當機立斷,這才免了一個風波啊!臣妾覺得今天晚上大家都被‘刺客’的事情,搞得又慌又亂的,應該也沒人注意到被綁的‘宮女’是誰吧?臣妾知道皇上擔心把新月以雲娃的身份賞出去,會被有心人士獲知了新月的真實,抓到把柄,新月和那個富察皓禎也不是個省心的…皇上不如和老佛爺商量商量,另作謀劃?至於魏嬪,她一個弱智女流,一時驚慌失措,也是有的,皇上您就別怪罪她了!”


    “哼,別提魏嬪。朕往日裏看她還是個識大體的,到底是奴才出身,就是上不了台麵!之前她的小動作頻繁,總是借故邀寵,朕過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忍了,可是關鍵時刻怎麽就不長個腦子!”乾隆一把抓過茶杯,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抹抹嘴繼續道:“原想著她最近表現不錯,把分位提回來——罷了!朕現在就去找皇額娘商量商量,那個富察皓禎…之前慫恿永琪做錯事,現在又來tx宮女吧,朕絕對不能輕易饒過他!”


    皇後聞言,連忙笑道:“臣妾過去聽容嬤嬤講故事,有這麽一段話‘如果一個人有一個兒子,他沒有好好教自己的兒子,就會禍及全家 ;如果他有一個女兒,沒有好好教導,她就害別人全家’。雖然新月不是咱們的女兒,可是也是宮裏頭的格格,配得上碩親王嫡子吧?兩個人又都是不著調的…如果把他們綁到一塊,豈不是讓他們倆都獲得懲罰了嗎?”


    “對啊!皇後這個說法很新鮮,很有趣!現在咱們沒有理由治富察皓禎和新月的罪,可是讓他們不好過的法子還是有的!”乾隆興奮地一拍掌:“新月再過三個月,不就要出孝期了嗎?朕就把新月許配給富察皓禎,然後讓他們狗咬狗!那個雲娃,不是還沒有被殺掉嗎?就把她先送到碩王府去,到時候理由都是現成的,讓雲娃替新月做試婚格格,怎麽樣?”


    皇後含笑著點頭道:“皇上,您真是太英明了,臣妾腦子笨嘴又拙,沒想到隨口這麽一說就讓皇上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相信老佛爺也會十分同意您的做法的。”


    李葵喜不自禁,剛才跑去追秋琳的那個舉動果然是明智的,哦吼吼。烏那西果然是自己的小福星,就連成個親都能解決嬤嬤的心頭大患呐~哈哈,這次不管是按照太後的計劃,還是根據皇後的想法,不管是送走雲娃還是送走新月,那輪淚汪汪的腦殘月都快要被掃地出門,禍害耗子君去了,人生真是太順利了~李葵心中的小人兒不斷地撒著小花,哇哢哢。


    雲娃被關在暗房裏瑟瑟發抖,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了多久。當秋琳和幾個老嬤嬤衝進臥室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那個宮女隻是拿了一根銀簪,在自己的背後燙了一下,嘴裏還嘀咕著什麽:“容嬤嬤越來越變態了。”之類的話,接著又抹了一種古古怪怪的藥膏,被燙傷的地方又疼又癢。


    從小到大,格格一闖禍,自己就要倒黴。說的比誰都好聽,一口一個把自己當姐妹,一口一個大家是朋友,不是主仆。可是格格卻常常為了一己之私就把自己無情的拋下。


    雲娃咬著嘴唇,恨恨的想著。她好悔恨,自己怎麽就聽信了格格的話了呢?說不定,是格格偷偷溜出了皇宮,一走了之;說不定,是東窗事發,皇上沒法處置格格,就拿自己出氣——自己隻是一個小丫鬟而已啊,嗚嗚嗚。後背的傷口好疼,好可怕,那個容嬤嬤是皇後的人,格格做了那麽多錯事,容嬤嬤現在派人拿銀簪烙她,會不會一會兒就要拿銀針,夾棍來逼問她了呢?


    蓮珠和紅豆站在暗房的小窗口前,冷眼打量著惶恐不安的雲娃。晴兒、紫薇和烏那西的相繼出嫁讓太後倍感孤獨,所以在婚禮的前幾天,蓮珠就從坤寧宮搬到了慈寧宮。


    “蓮珠,哀家知道你心軟了。”背後傳來太後威嚴的聲音,讓蓮珠不禁一顫。她回過頭去,恭恭敬敬的磕頭請安道:“老佛爺吉祥!姐姐畢竟是蓮珠和克善的親人,從人性的角度來講,蓮珠和克善都極其不願讓姐姐頂著奴才的身份嫁給別人做側室。可是蓮珠知道,姐姐身為格格卻不守宮規,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老佛爺和皇上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蓮珠謝老佛爺和皇上的恩典!”


    太後歎了一口氣,親手將蓮珠扶起來,語氣溫和道:“你的性子像極了你的瑪嬤,活潑守禮又心地善良,卻不太會表達自己的關心,新月一次次的誤解你,你卻還顧忌著和她的姐妹情誼。聽克善說,新月之所以養出來這個性子,和她的額娘有關係?”


    “回老佛爺的話,當年我額娘的身體不好,大夫都不建議她生養,以免傷了根基。所以阿瑪才納了姨娘,我額娘拚了命也要賭這口氣,便生下了我…果然沒過多久,就去了,再後來,就有了克善…”蓮珠小心翼翼的措辭道:“姐姐的心思很純良,沒有什麽壞心思。姨娘總是向姐姐灌輸一些錯誤的觀念,把額娘當做假想敵,鼓吹姐姐仇視我,所以…加上克善自幼被養在瑪嬤身邊,和我比較親近,才會讓姐姐有了誤會。”


    太後沉思了一下,對蓮珠道:“剛才皇上派高總管過來傳了話,說新月畢竟是端王府的血脈,這麽輕易地打發了,似乎也有些不好。哀家本來想著端親王府的血脈有你和克善就夠了,那個外八路的格格,不要也罷!不過既然皇上不讚同,你又顧忌著姐妹情分,那麽就按照皇上的辦法辦好了!”說著便叮囑桂嬤嬤把雲娃梳洗打扮一番,送到碩王府。接著,太後又回過頭來,十分親昵的看著蓮珠道:“蓮珠啊,前兒個你在慈寧宮看到的那個小姐,你覺得怎麽樣呢?”


    蓮珠想了想,規規矩矩的回道:“老佛爺說的是蘭貴人的外甥女兒,鈕鈷祿家的拉珠小姐嗎?蓮珠覺得那位小姐端莊有禮,長得也十分溫柔美貌,說起話來也井井有條…”可惜像塊木頭,不會哭也不會笑,也沒有主見。


    老佛爺一聽就歡喜起來:“那個是哀家給小十二看好的姑娘,說不定以後你們就是妯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她年紀輕,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等下次她來了,你可要好好指點指點她啊….”


    喜宴早已經散了,命婦大臣們盡數離去,隻有碩王爺夫婦和被鬆了綁的富察皓禎還筆直的跪在原地。新月早就被太監宮女們押走了,美名曰:“讓雲娃姑娘去新月格格榻前謝恩。”


    碩福晉跪在地上,身體不斷發抖。她能感受到身邊碩王爺散發的陣陣怒意,以及四周侍衛冷嘲熱諷的眼神。富察皓禎原本一直是她的驕傲,能文能武,才貌雙全!更何況她特意安排了“捉白狐放白狐”的事件,全京城誰不知道,她雪如生了一個連皇上都要誇讚的好兒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現在都變了:二房的皓祥娶了一個和碩格格,身份雖然不高,但是人家可是和親王的愛女,老佛爺身邊的紅人!翩翩雖然恭敬依舊,可是言談舉止,也多了幾分矜持,就連王爺都對她刮目相看了!誰不知道,宜爾哈格格隻是個親王義女,太後卻親自囑托皇上,賜予她和碩格格的身份以及和純的封號,更別提皇後娘娘賞賜的那幾箱子嫁妝了!雖是以和碩格格的身份出嫁,可是那嫁妝那打扮,分明就是按照和碩公主的品級來的。


    她用眼神覷了一眼富察皓禎,隻見對方向沒事人兒一樣,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雪如越想越氣,恨不得撲到富察皓禎身邊把他掐死。孽種!自己當年怎麽就抱養了這麽一個不爭氣的玩意兒?當年角逐蘭馨格格的額駙,皓禎不但沒能娶到蘭馨格格,反而連世子的身份都被剝奪了。那時候自己還看不上蘭格格的身份,可是現在雪如,連腸子都悔青了。


    看看人家多隆,自從娶了蘭格格之後扶搖直上,從京城第一紈絝變成了皇上最信任的年輕官員,而蘭格格也因為多隆的關係被加封為和碩公主;而皓禎都快三十歲了,還是死活不肯娶正房,死守著一個低賤的歌女過日子,現在居然去tx宮女。如果當初娶得是蘭馨公主,現在飛黃騰達的應該是皓禎才對啊!


    就在雪如跪的兩腿發酸的時候,隻見太後身邊最得用的桂嬤嬤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桂嬤嬤先是故作驚訝的對雪如道:“王爺,福晉,你們怎麽還在這裏跪著啊?快快起來吧!”


    雪如掙紮著站了起來,碩親王卻一動不動的跪著。


    這時候,桂嬤嬤又慢條斯理的開口了:“老佛爺恩典,把雲娃姑娘賜給皓禎貝勒做側室。還請福晉多多照拂,不要以為雲娃姑娘身份低微就看輕了她。現下,雲娃姑娘謝過了恩,奴才就把她送過來了,順便傳一些老佛爺的懿旨。”


    雪如僵硬著又要跪下,沒想到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富察皓禎看不下去了,他衝到桂嬤嬤的麵前,大聲咆哮道:“你這個老刁奴,你居然敢這麽戲弄我的額娘!她可是誥命,你算是什麽東西!”


    桂嬤嬤似笑非笑,也不看富察皓禎,隻管上下打量著雪如,早有侍衛過來又把皓禎反綁了起來,順手把他不停咆哮的嘴也堵住了。雪如被桂嬤嬤看的渾身發毛,桂嬤嬤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恭喜碩王爺,碩王爺福晉。老佛爺和皇上見皓禎貝勒出類拔萃,允文允武,故而準備把新月格格指婚給皓禎貝勒。這個雲娃姑娘,權當做是格格的試婚格格了。隻是新月格格還有三個月才出孝期,所以,先跟你們二位打個招呼。”


    雪如欣喜若狂,哪還有心情去仔細觀察現在的雲娃是不是之前的“雲娃”了呢?於是她瘋狂地磕頭謝恩道:“皇上英明,老佛爺英明!”一邊說著,一邊用得意而又期待的眼神看著碩親王:“王爺,您聽到沒有,皓禎依舊是您的驕傲啊!”


    碩王爺用十分感性而又激動地聲音回答道:“皓禎果然是我的孩子,太優秀了!”說著,他竟忘形的把雪如的手緊緊一握:“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麽好一個兒子!”


    雪如的心,“怦”然一跳,胸口緊緊的,眼中熱熱的,說不出是喜是悲。當年的決定是對的吧?一定是對的!為了這一天,她等了太久,犧牲了太多。起初,她隻是為了挽回王爺的心,所以割舍自己的親生骨肉,偷龍轉鳳,在所不惜。可是到了後來,她漸漸嚐到了大權在握的甜頭,每次看到翩翩那唯唯諾諾的眼神,她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驕傲。


    現在,這種驕傲再度襲來。雪如眯起眼睛,腦海裏浮現出翩翩溫婉而又含蓄的微笑,你生了兒子又怎麽樣?我抱養的兒子,照樣比你的兒子得寵,優秀!你兒子娶了來路不明的親王“義女”算什麽?我兒子馬上要娶王府的遺孤,未來七福晉的親姐姐了!和碩格格算什麽,說不定新月,會被恩準冊封為“和碩公主”呢!


    富察皓禎總覺得事情怪怪的,可是無奈行動受製,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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