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也希望如此,今晚無論如何她會將自己說服。(.無彈窗廣告)當天走得比往常早一些,林樂下午三點便給她打電話催促,告訴她別忘記換衣化妝,就是別穿那身職業裝出場,否則哪裏是湊什麽飯局,太冷硬了,跟參加國際會議一樣。江南心領神會,事實上同學太久不見,她也不想太落破,懂得光鮮出場的道理。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四點,下意識往對門看,薄南風肯定是生她的氣了,一天沒打電話也沒發短信。若是平常,他不會這麽安靜,再不濟也會發一條短信調侃她。有時是稀疏平常的小事,抱怨中午的餐點不好吃,或者說大街上看到了漂亮的女人,腰可比她的細多了,言辭中透著邪氣,倒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會做的。江南當他是痞子,收到的短信一律不回。可今天薄南風卻很消停。江南沒上去敲他的房門,這個時間肯定都在工作。快速開門化妝選衣服,自打剪了短發方便多了,不用在發式上糾結不下。照鏡子的時候又想起薄南風說過的一句話,說她:“這頭發好看,毛茸茸的跟蒲公英似的。”江南到現在也沒回過味來,是誇她呢,還是損她。


    選了件墨綠長裙,一直及腳踝的位置,配上白色珍珠項鏈,就連耳垂也是簡單的小小的兩顆白珍珠,比不上珠光寶氣來得華麗,卻仿如挽銀河星係於脖頸間,正陪她幹淨利落的氣質。出門時考慮到夜間或許會涼,便搭了件純白小衫,無疑又添了絲純情。


    林樂在約好的酒店大廳等她,就擔心她腦子不開竅,穿著上法庭的那身就過來了。遠遠看到她進來,鬆口氣,一陣滿意。


    “今天還有點兒女人味,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剛才進去那幾人個個粉墨登場,真怕你太跳脫。被人家比下去。”林樂擔心這個是有原由的,這裏是高檔場所,自己掏腰包隻怕這輩子都舍不得來。(.無彈窗廣告)說起話來酸溜溜:“我當是高林請呢,簡單的同學聚一聚,原來還是她的男朋友作東啊,聽說還是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高林算賺到了。我估計她是不是想跟我們炫耀啊,所以就擔心你狼狽的過來了,到時候真要是咱想的這樣,豈不是更讓她得逞。”騎虎難下,隻覺得是場鴻門宴。


    江南覺得以高林的性情這種事她做得出來,可就算真是那樣,也得既來之則安之。跑是跑不掉了,已經聽到不遠處有人叫。


    “哎,江南和林樂?你們還站著幹什麽呢,一起上去啊。”


    也是當年的一個女同學,聽說一年前嫁人了,穿著還是很時尚。江南隱隱記得以前她就是這個風格,而且和高林的關係格外好。


    兩人笑著走過去,打完招呼一起步入電梯。


    女生提起今晚的東道主,也是一臉羨慕:“高林現在算混好了,工作穩定,找個男朋友更沒話說,聽說不光有錢,人長得也特別帥。嗬嗬,高林這回要嫁入豪門了。”


    江南和林樂立在狹小的空間裏聽著,覺得連人也狹隘了起來。


    電梯一直上到十二樓,是典型的豪華大包間,十幾個女同學,除卻江南和林樂個個還都帶了男伴,太局促的空間也一定裝不下。


    但這不是重點,男人?江南的觀察能力一直敏銳,看了一眼眯起眸子,諷刺的想笑,這樣別有意味的宴請,不是幼稚是什麽?!也就是閑來無事的女人們才會做出這種沒營養的事來,江南自認自己還有些孩子氣,這樣的場麵已經不太能下得去眼了。


    林樂也有些慌神,拉上江南的胳膊,想問:“怎麽回事?”沒人跟她說要帶男伴的啊。


    一起進來的女生之前不說話,這會兒反倒做出驚訝的模樣。(.)


    “呀,你們怎麽沒帶男朋友一起過來?”


    都是些一丘之貉,居在一座小小的城裏消息也是四通八達的,想扯個謊都難。簡直就是撕下麵皮,被人扔在地上狠狠的踩。


    有知曉情況的已經幸災樂禍的開口說話:“江南和林樂沒有男朋友吧?前幾天我媽碰到江南的媽媽了,聽說急的不得了,托我媽給介紹個對象呢。”


    “是麽?怎麽還沒找?快三十了的確該找了,否則一般都找不到好的。”光有點火的還不夠,偏偏有人一旁扇風。


    “江南那個職業若說男人不太喜歡我還可以理解,按理說林樂應該好找啊。”


    江南瞪了林樂一眼,就她這個愛玩愛鬧的性子,這回長記性了吧?


    林樂也窩了一肚子火,可是這一屋子男人女人的都有,也不是她撒潑的好地方。而且人家說的也對,她們年紀一把卻遲遲找不到個人嫁了,實在有夠落破。隻是這樣被人逮到短處品頭論足很難堪。


    平地而起一聲嬌笑:“我還以為江南早嫁出去了呢,圍著你轉的男人不是挺多的,怎麽最後都不肯娶你呢。還是你自身有什麽問題,時間久了,誰都發現跟你不合適?”這一句太毒了,就跟淬了鶴頂紅一樣,稍有點兒素質的人她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最大的始作俑者終於隆重登場。幾年不見性感嫵媚了一些,隻是眉眼中的那點宛如毒婦的哀怨到今天仍舊不見收斂。看來氣場也沒練就出什麽明堂,否則不會對青春年少時的那點兒恩仇耿耿於懷到現在都不能釋懷,這種人會有什麽出息?女人若說討喜,無論柔軟還是鋼硬,略帶些小任性是好的。但想高林這樣就過了,處心積慮,囂張跋扈,什麽樣的高門子弟不長眼,瞧上這樣的貨色。離舉家沉淪不遠矣!


    江南感歎:“我還以為你出息了,原來還是當年那個鬼樣子。”


    別跟江南比毒舌,也不想想她是幹什麽的,空穴來風是她的本事,顛倒黑白是她的能耐,有罪無罪在她的言辭間都可翻天覆地。若說比不過的,也就薄南風那一個。別人想在她這裏討便宜,真以為幾年不見就修練千年了麽?


    “你這樣是報當年班長不喜歡你的仇麽?你死皮賴臉成那樣了,他都不喜歡你,說明你們真的沒有緣分。你怎麽怪到我頭上?我又沒說喜歡他。再者你的朋友都說你釣到金龜婿了,說明你還是有點兒手段的,盡管我看到你現在這副德行搞不明白那人是怎麽看上你的,但如果你還為當年那一個男人的事跟我耿耿於懷,你就不怕豪門禁忌多,因為你水性揚花,不懂三從四德把你拒之門外啊?高林,真的,人難得能遇到一個長得帥,又有錢,而眼神卻不好的男人肯讓你套到手,這種運氣跟一隻不長腦袋的肥兔子撞死到樹上有什麽區別?上了這麽多年的學不就見過那一次麽,比中六合彩的概率還低呢。你就知足吧,收斂一點兒,別四處找人的晦氣。”


    林樂本來一直嚴肅,也時刻做著戰鬥的準備,聽到江南這樣一席話,竟忍不住笑場了。


    高林化了精致的妝容,衣服也穿得無比體麵,能看出為嫁出豪門做足了功課。這一刻死死盯著江南臉色卻白得跟鬼一樣,隻差咬牙切齒的撲過來,掐斷江南的脖頸大動脈。讓她這張嘴徹底不再開口說話。


    她還沒開口,一邊已經有人為她出頭了。這年頭的人都以為樹大好乘涼呢。


    “江南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呢?你說的這叫人話麽?高林好心好意的把你當朋友,請你過來參加宴請,你不僅不領情,還說三道四。你的素質都到哪兒去了?難怪都快老家裏了還嫁不出去呢。你這樣隻怕這輩子也沒哪個男人敢要你。”


    一小片人已經開始不屑的哄笑。


    又有人涼涼說:“自以為當律師多了不起唄,就誰都瞧不上了。”


    這話說的就太不像樣了,已經有人聽不下去。


    門析打開,江南背對著,也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因直麵高林及眾人一張臉,眼見之前咄咄逼人的氣氛緩和,高林首當其衝已經笑開了花。


    向門口迎了過去:“黃宇,你來了。這就是你說的朋友吧?”


    江南心中訕訕,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誰說她沒長進,眼見城府就比以前更深了。


    隨著高林一起轉頭看過去。怔了下,她認識離正揚,薄南風的官司時讓他出庭做過證人,但不認識黃宇。


    “離正揚?”


    其實進來之前,裏麵的對話兩人都聽到了,門板就開著一條縫,什麽話聽不到。踏進前黃宇還說了句:“女王的這張嘴真了不得,以後若真成了南風的女人,還真不能惹她。”


    但也正因為這是薄南風看中的女人,才不能任人這麽欺負。


    離正揚伸手將她拉到身邊來,其實沒有特別熟悉,卻裝出熟悉至極的模樣。偏首不悅的問黃宇:“這就是你說的別具一格的宴請?不是說都是一群事業女性麽,我看著怎麽像一群沒有素質的潑婦?”


    黃宇閃過高林的碰觸,看向江南半是恭敬半是唯諾:“要是知道女王今天也來,並且受這份氣,打死我也不敢鋪陳這個場子啊。”真像怕極了江南,問她:“女王,這些人沒把你怎麽樣吧?要早知道你也來,怎麽我也不能放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非得盤查一遍人品不可的。這要是讓南風知道你在這裏受了委屈,我和正揚回去都沒法交代。你先消消氣,我們已經給南風打電話了,他馬上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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