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連周遭的鄰居都散了場,鋪天蓋地的才真叫落寞。


    宋林愛和孫青站在原地抹眼淚,很長時間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隻覺得是回不過神。


    打完這一架心裏也沒覺得多爽快,好似很多東西都散盡,隻是比來時更難過。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不說話。直到快到江南家小區,宋林愛才扭過頭說:“把眼淚擦幹淨,別讓江南看出來。”


    孫青從包裏拿出紙巾猛吸鼻子,又遞給宋林愛兩張。


    付了出租車錢,兩人默默的上樓。


    江南等得快瘋了,聽到門鈴響,從沙發上跳起來。


    見果然是兩人回來了,無比鬱悶:“不聲不響的跑哪兒去了?還打麻將呢,能按時回來睡沉都是好事,不靠譜。”


    宋林愛的嗓子有些啞,看了她一眼,馬上垂下眸,轉首把客廳內的大燈關上,隻開了盞微薄的。


    “太刺眼了,受不了。不好意思,讓你等了。我去喝點兒水,然後洗澡睡覺。”


    說完去廚房找水喝。


    江南發現兩人似乎怪怪的,扯住一個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孫青也不傻,隨口謅了理由安慰:“沒你什麽事,去找方青山談判了。”


    她這麽一說,江南便信了。孫青習慣大事小情的拉孫林愛助陣,而這次跟方青山的問題又成了難啃的骨頭,束手無策時叫上宋林愛一起過去沒什麽稀奇古怪的。


    成功安撫江南之後,兩個人紛紛的洗了澡。實在太晚了,之前曆經那麽一場,誰都沒有心氣多說話,一爬上床都睡了。


    陌生電話打來的時候,江南正在去律師事務所的路上。


    接起來,聽對方說:“江小姐你好,聽說你城南的別墅要賣,是真的嗎?”


    江南打著方向盤,驀然想起這事,的確跟薄南風商量過,說將那些住不到的房產趁現在房價高通通轉讓掉,否則也是擱置。[]沒想到薄南風已經把轉讓的消息發布出去了,想明白後,應來人:“是啊,有那個打算,你想看看房麽?”


    “江小姐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我們是想過去看一下城南的房子。”


    上午是不行了,思索一下。


    “下午三點好吧?你們要是也有時間,那時候我們電話聯係。”


    兩邊敲定之後,又給薄南風打電話確認這事。


    薄南風倒是不操心:“你處理這些事該很得心應手吧?自己照量著辦就好。價格也有參考,帶人看過房子再說吧。”


    隻要出得起價錢,那一代的房子沒得挑,當時購置的時候就是一窩蜂,不是太有頭有臉的想買還買不到。這會兒要轉手,也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江南確定他想賣掉之後,心裏有了底,先去事務所把手裏的事辦完,下午抽出空帶人去看房子。


    其實薄南風那幾棟房產她也不是每一棟都去看過,不過城南的去過,閑暇的時候薄南風帶她去看過。本來最早兩人商量著要住那一棟的,可後來考慮到離上班的地方都不是特別的近。反正不是樂不思蜀的人,現在的房子雖然小,住著還挺習慣,先空出一棟不賣,搬家的事就暫時不說了。


    一大早是許濤給她打的電話,說手頭有案子,景陽這段時間的工作特別多,他抽不出時間,就問江南:“要不然你接吧?案情我了解過了,不是特別麻煩,以你的本事一個人應對起來也絕對沒有問題。”


    江南本來就打算這兩天上班的,既然這樣趕巧,就應承下來。


    “那行,我今天去事務所找你,我們見麵聊。”


    其他人不知道江南嫁了個什麽人,可許濤心知肚名。早在江南不知道薄南風的真實身份時,許濤就曾收受過薄南風的恩惠,迎合江南的舉止,保她順心順意。


    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就去景陽當法律顧問,許濤自然念江南的好。(.)所以再見麵,客客氣氣的。


    給江南倒了杯水,問她:“最近怎麽樣?”


    江南笑笑:“很好。”隻是太久沒工作了,人變得懶散許多,一進來看到進進出出的同事,身上一道鬆懈的弦立刻被擰緊了。時刻準備著進入戰鬥狀態。


    接過水,問:“案情到哪一步了?”


    許濤拉了一張椅子坐過來。


    跟她詳說:“人已經被逮捕了,受害者自己報的案,受害者家屬說犯罪嫌疑人有向他們索要過財物,這樣看,檢察院一定會以綁架罪提起公訴。其實我還沒去見過犯罪嫌疑人,隻是接到家屬的委托。想著手頭上的事太多,實在脫不開身,就問一問你要不要接。身體能吃得消吧?”


    江南笑笑:“可以,完全沒問題,這個官司我來接。”


    “那行,我把犯罪嫌疑人家屬的聯係方式給你,還有其他材料,之前我都整理過了。”起身去辦公桌上拿來給她。“你先好好看看,哪裏不明白我再跟你說。”


    江南接在手裏:“謝謝你啊。”


    從頭到尾看下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再會見當事人之前,江南想親自跟犯罪嫌疑人的家屬麵談一下,出來按著許濤給的號碼拔過去。


    很快被接起來,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你好,你找誰?”


    江南報清來路:“你好,我是++律師事務所律師江南,你來找過許濤是吧?如今這個案子到了我手裏,你看看是否要辦理委托手續。我同事說他都跟你說過了,如果同意的話,我們見一麵。”


    女人一聽江南是律師有些激動,連忙應。


    “你好啊江律師,要委托,要委托。你看我去哪裏找你方便?”


    江南直接說:“來事務所吧,我等你。”


    女人來得很快,不是本地人,為了方便,就在事務所附近的賓館住下了。


    之前聽許濤說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這麽一看,很蒼老,隻麵相要比實際年紀大很多。


    江南請她坐下,跟她自我介紹之。確定委托關係後,簡單說起案情。


    女人叫簡妝,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是她的丈夫王長發。他接到公安機關的通知時,王長發就已經被逮捕了。她連夜趕來s城,聽說這家事務所的律師很權威,於是便找來了。


    江南問起來,簡妝隻說:“我家長發肯定不會綁架誰,勒索錢財什麽的更不會。那不是什麽受害者,而是我們的兒子……”


    女人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江南不停的勸慰,仍舊無法安撫她的情緒。一時間談話很難進行,能看出女人是真的傷心,連情緒都無法控製。而江南還有很多疑問的地方,可以說是越聽越糊塗,怎麽被害人又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兒子?問不出所以然來,就當算幹脆著手備齊材料去看守所會見當事人。到時候一聊起,就什麽真相都一目了然了。


    看了一眼時間,午休的時間過去大半。同事們出去的出去,吃飯的吃飯,整個事務所裏出沒兩個人。


    江南結束今天的談話,對女人說:“行,你先回去吧,我會盡快備齊會見材料親自去看守所會見你的丈夫,到時候有什麽事我會直接跟他談。我們保持聯係,有什麽事隨時打電話。”


    簡妝抓住江南的手,眼眶哭得通紅,可憐兮兮的滿是期許。


    “江律師,長發的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他天生就是個老實人,從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全家老小就指望他呢,求求你一定要讓他沒事。”


    江南隻得安慰:“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把人送出去,一轉身,薄南風的電話便到了。


    問她:“吃飯了嗎?”


    江南坐回椅子上,輕輕的笑;“沒呢,之前有點兒事耽擱了,這會兒正準備去吃呢。你吃了嗎?”


    薄南風神思敏銳,一下嗅出她話中嫌隙。不笑了,能想象出他正板著臉,故作嚴肅的問:“幹什麽呢?是不是有事瞞我?”


    江南隻得實話實說:“在事務所呢,實在不想再休息了,正好有案子,就過來上班了。”


    薄南風歎口氣:“不是不讓你上班,等我回去不行麽?差這幾天?你一個人不回媽家住,吃飯怎麽辦?”


    江南拿下圓珠筆漫不經心的敲打桌麵。


    “以前怎麽辦,現在還怎麽辦唄。在遇到你之前也是我一個人,生活工作照樣還不是兩不誤。”


    所以才說人被關愛久了會變得嬌弱,越發的弱不禁風。以前江南不說自己是鋼鐵不壞之身,女人的嬌氣卻沒有。忙起來有的時候一天故不上吃飯,照樣生龍活虎的。現在薄南風不在家,連工作竟都不允了。


    薄南風一再再提醒她:“按時吃飯,再忙也得吃飯,別讓我擔心你。”


    江南嗯嗯啊啊的應是,拿起外套出門。


    薄南風也沒顧上吃中飯呢,半晌午的時候和阮天明來醫院裏看蘇瑞。那一時蘇瑞正被拉著去做檢查,折騰下來就已經到晌午了。


    蘇家的下人大樓裏出來,直奔這一處走過來。


    “少爺,小姐已經回病房了。”


    薄南風扔下手裏的煙,要進去看望她。發現阮天明站著不動,叫上他:“站著幹什麽,不進去?”


    阮天明搖了搖頭:“你進去吧,蘇瑞不想見我。”


    打從s回來就一直持續這種狀態,蘇瑞不僅不看他,便是連一句話都懶得同他說。那一天他鉗製住蘇瑞的手腕,任江南打那幾巴掌,以蘇瑞的性子,定是一輩子不會原諒他。阮天明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打算原諒自己。他對別人仁義,對自己愛的女人卻是不仁不義。他和蘇瑞的愛情注定是無望的,跟鐵樹開花還比不得,是場孽緣,一輩子就隻能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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