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雨早早就已經睡了,江南給她洗過澡抱上床,不一會兒便睡熟了,小孩子的睡意總是來的特別快。(.好看的小說)躺在她身邊呼吸均勻,可江南卻睡不著。


    翻了幾個身,覺得長夜漫漫,拿起床頭的鬧鍾一看,已經過半夜一點多了。


    不睡明天早上又起不來了,她逼迫自已快睡。睡之前在心裏提醒自己明天別忘了打電話給公司請假,或者幹脆辭職算了。


    生孩子前前後後要很長時間,而公司的人還不知道她是個孕婦,每天穿衣服都很注意,雖然已經顯懷了,總算她比較瘦。實在沒理由請能生個孩子的長假,卻可以不被公司開除的。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她算哪根蔥呢。


    不知又想了多久,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沒聽到輕微的開鎖聲,隱隱覺得床麵下沉了一點兒,接著被人攬到懷裏去。


    半夢半醒間,所以沒感覺突兀。每天都是這樣被人攬著睡,一切都已經習慣了……驀然睜開眼,意識到不對,他分明睡在客房,而上床之前她又刻意將臥室的門鎖上了。


    伸手抵上他的胸膛,抬眸一看。雖然光色暗淡,可是窗外的霓虹反射進來,沒拉深色的那一層,所以有微薄的光。


    再熟悉不過的人,隱隱一點兒痕跡就知道是秦秋彥了,何況就連他的氣息她也十分熟悉。


    “你怎麽進來的?”江南有些意外。


    秦秋彥好笑:“我的家,我怎麽可能沒有備用鑰匙。”


    江南早該想到了,推開他。


    “你去客房睡。”


    秦秋彥不下去,伸手又要抱她。


    “床這麽大,我睡邊上又不是睡不下。”


    江南躲開他的手,不讓他抱著。既然趕不走他,索性轉過身去背對他。


    秦秋彥正好靠上來,貼緊她從身後將她收個滿懷。


    江南開始劇烈掙紮:“你放開我……”


    秦秋彥腦袋微微抬起,貼在她的耳畔上,提醒她:“你最好別太大動靜,否則把林向雨吵醒了,她看我這麽抱著你,你臉皮那麽薄隻怕會尷尬。”


    江南憑住呼吸,就真的不敢再動了。


    林向雨雖然沒有醒,卻適時的翻了一個個人,又接著睡著了。


    江南連話都不敢說了。


    秦秋彥心滿意足的抱緊她,給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下巴抵到她的發頂上,跟她低聲說話:“秦涼說你今天晚上沒吃飯,哪裏不舒服?”


    江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亂說的,我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秋彥說了聲:“騙子……”一隻手已經伸進她的睡衣裏,自然沒有穿文胸,他一隻手掌覆上去。問她:“心裏不舒服?嗯?是我哪裏惹到你了?”


    江南扭動了一下身子,下意識想將他的那隻手甩掉一般,結果跟塊膠皮糖似的粘在上麵。背對他沉默,沒有吭聲。


    秦秋彥那隻大手就惡趣的捏了捏。


    “嗯?到底哪裏惹到你了?”


    江南有些不耐煩:“哪裏都沒惹到,你到底還睡不睡覺了?你要不想睡就出去……”


    秦秋彥直接將人翻轉過來,抽出手放到她隆起的小腹上。


    哄著她:“是不是懷孕很辛苦,再讓你做那麽辛苦的工作,生氣了?覺得我不心疼你委屈了?還是今天一天時間沒去看你,不高興了?”他往她肩窩裏拱了拱,輕聲說:“我去過了,在你們法務部外麵轉了一圈。不過你們部門進進出出的人多,眼太雜了,我怕叫你了,回頭你又怪我讓你在公司沒法混下去。你到底想讓老公怎麽辦?嗯?別悶著不吭聲,你給指點個迷津。讓我也好做人。”


    難怪那一會兒有女職員興衝衝的跑進來,說見到秦總了,對他的穿著品味簡直讚不絕口。


    江南想起來,“哼”了聲,陰陽怪氣的說:“是啊,跟你秦總沾上邊,在公司還怎麽能混得下去呀。你是全公司女職員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要是敢跟你秦總有瓜葛了,別說在公司裏混不下去,還不得被當成全民公敵,躺著都得中槍啊……”


    秦秋彥輕笑一嗓,起身趴到她的肚子上,一說話也是微微含著笑的:“寶貝,媽媽吃醋了呢。”


    江南差一點兒惱羞成怒:“誰吃醋了?你不想睡覺,出去。”


    秦秋彥躺回來,硬是將她拖進懷裏來。


    “今天到底怎麽了?怎麽那麽大的脾氣?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我既沒出軌,又沒搞婚外情,你哪來那麽大的醋勁?”


    其實他有些歡心,以往江南說起公司那些女人對他如癡如醉,都是當笑話講的。而且常常自己說著說著,就能捧腹大笑,甚至還開他玩笑:“我看公司美女不少,既然都覬覦你,不如你建個後宮,也儲備三千佳麗得了。”


    每每那個時候他都冷著臉不想搭理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想,覺得她是不在乎。如果是別的男人那樣覬覦她,不要說覬覦,稍動惻隱之心他都要無法忍受,在他這裏其他的男人對她臆想一下都是錯,更別說還能拿來當笑話講。


    怎麽能有那麽大的心呢。


    這個傻女人,終於開竅了。知道他是她的了,意識到要獨家占有了。


    江南冷冷問:“你倒很想是不是?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婚外情,喜歡養情人麽。”


    秦秋彥慢條斯理:“什麽我們男人就喜歡婚外情,小情人了?是我們男人啊,還是有些男人啊?寶貝,咱能別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麽。你這樣讓我們這些正人君子多冤枉,別的男人想不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想過。這種歪理邪說是誰告訴你的?你加入什麽邪教組織了吧?”


    江南側過身,點著他的胸口:“你還想抵賴麽?你要是正人君子,不是這樣想的,為什麽平時的應酬你不去,偏偏今天的你就非去不可呢?”


    秦秋彥莫名其妙:“今天的我為什麽偏偏要去?你說我為什麽去?”


    江南就將在茶水間裏聽到的告訴他。


    “不就是因為人家給你帶了個美女作陪麽,聽說還是個尤物。你今晚怎麽還舍得回來,幹脆在那裏開房間,共度春宵得了。”


    這一句真將秦秋彥給氣到了,捏上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說什麽呢?再說一遍讓我聽聽?”


    江南瞪大眼睛看著他,就是不說話,那裏已經積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秦秋彥像是感覺到了,鬆開她的下巴撫上她的眼角,果然觸及到一片濕潤。


    心馬上就軟了,將她抱到懷裏,她反倒抽搐起來了。


    都說懷了孩子的女人情緒格外敏感,容易委屈,也容易情緒化。秦秋彥見識過兩次,發現是真的。


    拍著背,孩子一樣輕哄她:“沒凶你,你看你說的什麽話?哪有女人把自己的男人那樣往出推的?你明知道我不會那麽做,說這些話是故意氣我,還是故意找氣生呢?”


    又問她;“氣到我了,現在心裏痛快了?”


    怎麽會痛快,還是很委屈,而且越來越委屈。


    心裏敏感脆弱得簡直不像她,以前常常聽那些女人說這說那,明知道是天馬行空,所以從來不當一回事。也知道他就是她的,任由別人說什麽,事實不會改變,全當是聽樂子了。


    可是,如今聽到,心裏卻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專有物品被惦記了,仿佛那樣會被瓜分去一部分一樣,再不是無關痛癢的事了。又聽到她們說有人將美女送給他,而他不可能不知道,卻欣然前往。


    那種心情簡直糟糕透了,宛如他真的出軌背叛了她,別提多心酸委屈了。


    現在她是孕婦,很有幾個月的時間他要手腳老實。而那些女人也說了,秦秋彥也是男人,天下的男人都一般壞。他的壞她已經見識過無數次,說不定他就真的心生向往……


    才忽然覺得不自在,她明明是他的老婆,又懷了他的第二個孩子。可是沒有人知道,都以為他是沒有老婆的人。在所有人眼中他還是個自由自在的黃金單身漢,名副其實的無主物。


    隻要有自信,膽大的女人大可方便自在的往上湊。


    而既然是個男人,她就不信,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了,他會推開她?


    嗚咽的更厲害了,那樣子就像她將人捉奸在床,拿現場說事,才會這般理直氣壯。


    “那麽多女人暗戀你,喜歡你,多漂亮多性感的都有,你是男人,不是也喜歡既漂亮又性感的女人,主動往你懷裏送了,你會不高興?又沒人知道我是你老婆,有跟沒有有什麽區別,不知多少女人想著要嫁給你當老婆呢。而我現在又這個樣子……你會不找別的女人?今晚你去赴宴,不也是因為有美女麽……”


    她抱怨了半天,說了這些話,秦秋彥終於全都明白了。


    無非還是心緒敏感,稍微一覺得委屈,就沒有安全感了。


    真是要哭笑不得了,低低的問她:“是誰不讓我在公司公布兩個人有關係的?說是擔心在公司沒辦法混下去,嗯?我一直都想將自己有老婆的事昭告天下,也想斷了其他人的念想,被女人覬覦有什麽好?那些人再美麗再性感,又不是你,我有什麽好高興,好得意洋洋的?煩都來不及。隻有你想獨占我,我才高興。哪怕規定我不許看其他的女人,不跟其他女人講話,否則你就要不痛快,我才會高興死……現在又覺得委屈了?以為我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你是我老婆麽?那好啊,明天我就跟公司的人說,順便幫你請個長假,就說你要在家裏給我生孩子……”


    江南一下又慌了:“你先別說,會不會很丟人?”


    秦秋彥咬她的脖子,真是咬牙切齒:“一口咬死你算了。你這腦袋裏天天都想些什麽,有什麽丟人的?不說出來,哪一天說不定你心裏又得不是滋味。到時又感覺是我想瞞著,好方便招蜂引蝶。哪經得起你這麽胡亂猜想,總不能讓你男人天天去跳黃河,你以為我的心理很強大,可供你反複折磨?”


    江南被問到短處,支支吾吾不說話了。


    接著又瞪起眼睛:“那今晚呢?你敢說沒有女人?”


    “今天是有女人,可有人往我懷裏送我就會要麽?你當我是什麽人。幾個月不能要你,我就要出軌找別的女人?過去我有四五年的時間裏沒有你,也沒碰過其他女人一根手指頭,幾個月你覺得我會忍受不住?如果你覺得我對這個多渴求,那也隻是對你,換作其他人,我便沒有感覺。今天我去的時候就表明了,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沒有偷腥的嗜好。別人還覺得我冷酷,不講大麵……”


    見江南低著頭,挑起她的下巴親了親。


    往懷裏收了收,似笑非笑;“你要對我這樣在乎,我不會覺得你這是無理取鬧,反倒很高興。不怕你將我束縛得緊了,哪怕是透不過氣來,要窒息而亡。就怕你鬆了,對我不在乎,那樣才讓我心寒。我是個有極強占有欲的人,想你對我全心全意,半點兒分心我都不允你。所以,也想你這麽苛求我,越是如此,我越覺得你是全心全意的在乎我占有我。”然後說:“以後離紀夢溪遠點兒,欠他的我會還,不用你管。”


    江南想起那事,拍了他一下:“你今晚那是發的什麽瘋啊?”


    紀夢溪有些鬱悶:“還不是著了你兒子的道,他哪裏跟我說你去接林向雨了。”否則他也不會跑到紀夢溪家的門上失風度,這輩子氣度上最不想敗給的人,就是紀夢溪了。


    那幾年的差距就跟符咒一樣壓著他。


    不知不覺聊到天亮,江南終於困得睜不開眼了,秦秋彥拉著她不讓睡。


    “給我個保證,以後沒事少跟紀夢溪走動。”


    江南困奄奄的,迷迷糊糊的也像不知他在說些什麽。


    “我保證……”


    秦秋彥執著她的手:“你保證什麽?”


    江南“唔”了聲:“我保證……”想不起來了,開始放賴:“秦秋彥,我困死了,你讓我睡,別煩了行不行……”


    “不說清楚不許睡。”將人翻過來,循循誘導:“說你以後不跟紀夢溪走太近,說!”


    江南困得腦袋都不轉悠了,像複讀機。


    “我保證以後不跟紀夢溪走太近……”


    直到這樣秦秋彥才肯放她去睡。


    時間差不多了,他要起床做早餐。


    林向雨也已經醒了,沒想到小家夥醒得還真早。


    看江南還睡著,一抬頭看到秦秋彥,叫了聲:“叔叔,早上好。”


    秦秋彥瀟灑自說的跟小孩子打招呼:“叔叔來看你們起床沒有……既然阿姨還沒起來,向雨先穿好衣服下樓等著吃早餐,我們不打擾她。”


    去客房換衣服的時候,看到秦涼也已經起來了。


    告訴他:“你先去幫妹妹把衣服穿上,爸爸去給你們做早餐。”


    秦涼皺了下眉頭,像不可思議秦秋彥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提醒他:“爸爸,林向雨是女生。”


    秦秋彥轉過身也提醒他,飄飄的說:“向雨妹妹才三歲多,算什麽女生?去幫妹妹穿衣服。”


    秦涼在原則問題上是個絕不妥協的人。


    “我不,我已經很大了。”


    秦秋彥笑了嗓:“是啊,長成男子漢了。那你去洗米,等著爸爸煮粥,我去給向雨穿衣服。”


    小家夥太小了,那手不聽使喚,衣服套在身上就擰成麻花勁了。


    秦涼想起來問:“江南呢?”


    “她還睡著,沒起來呢。要不你先在家裏帶一下向雨,讓她睡到自然醒。”


    秦涼麵無表情的看了秦秋彥一眼,很周正的說:“爸爸,在這個世界上你最疼江南是不是?”好像就她是他的親人一樣。


    秦秋彥挑了挑眉:“當然,那是我的親媳婦。爸爸好不容易娶來的,是要陪我一輩子的。”


    “那我呢?”


    秦秋彥似笑非笑:“你是要陪別人一輩子的,等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會飛走不管我和江南了。”


    秦涼不得不說:“爸爸,你算得可真清。”


    他下樓去洗米。


    沒多久,林向雨穿著花裙子下來。看到秦涼歡快的叫:“秦涼哥哥……”然後撲過去跟他一起玩。


    秦涼讓她先在沙發上看一會兒電視,他去廚房跟秦秋彥還要有話說。


    “爸爸,我不想上幼兒園了。”


    秦秋彥側首:“哦?那你想怎樣?在家裏幫我照顧媳婦麽?”


    秦涼扶著門框,隻說:“我也不想在家陪你媳婦,我想上一年級。”


    秦秋彥隻得說:“寶貝,你太小了。跳級上很辛苦。”


    秦涼指出來:“你不是也跳級上過來的。而且你小的時候不去學校,照樣還不是自學成才了。”


    秦秋彥告訴他:“那是因為我智商有超過200。(.)”


    “那你怎麽就知道我沒超過呢?”


    秦秋彥笑笑,雖然沒給他測過,但是秦涼的絕頂聰明幾首是有目共睹的,不會比他差。


    “既然你那麽想,那好吧。爸爸找人幫你辦理一下入學手續,這兩天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用去幼兒園了,在家幫我照顧一下老婆。”


    秦涼點點頭:“好吧。”


    一下子熱鬧起來,兩個孩子在家裏,再加上江南這麽一個大孩子王,三個人在家有吃有喝,嫌悶的時候就出去逛一逛,日子過得很舒適。


    有的時候秦秋彥往家裏打電話,江南顧不上接。


    玩得太瘋了,根本聽不到。再打臥室的電話,在樓下更是聽不到,有的時候根本不在家。


    秦秋彥便不得打發人來家裏看一看。


    助理看到江南後提醒她,讓她給秦總回個電話。


    江南把電話打過去,說他:“你怎麽那麽煩,工作不是很忙麽,你老惦記家裏幹什麽?”


    秦秋彥按了按眉骨,無可奈何的罵她:“沒良心。”然後又問:“有你這麽當人家老婆的麽,一天不問你,你就委屈,懷疑我外遇出軌,太關心你了,又嫌我粘你。什麽時候我也能懷個孩子生生,折騰一下你試試。”


    江南聽出語病,扯著嗓子問他:“你是因為我懷了孩子才甘願這麽被我折騰,否則你就不會這麽遷就我是不是?”


    秦秋彥笑著說;“你強詞奪理,到什麽時候我都遷就你,甘願被你折騰,滿意了吧?”


    “就嘴巴說得好聽,誰不知道你秦秋彥伶牙俐齒。”


    “你該說誰不知道我秦秋彥是毒舌,就肯對你一個人說甜言蜜語而已。”


    江南終於肯對他笑一笑,卻不打算跟他長聊下去。


    匆匆忙忙的就要掛電話;“不跟你說了啊,我和秦涼還有向雨打算中午在家裏吃火鍋,正在準備食材。”


    秦秋彥囑咐她:“不許吃辣的,上火。”


    江南掛電話前說:“酸男辣女,你不想讓我吃辣的,說明你不想要女兒。秦總啊秦總,你這個老封建,竟然重男輕女。”


    說完,“啪”一聲掛斷了。


    老遠問秦涼:“金針菇要不要開封之後洗一洗?”


    秦涼悠悠的說:“不洗吃進肚子裏長蟲子。”


    “那還是洗洗吧。”


    秦秋彥握著電話幾秒鍾才放下,卑微可憐的占有欲,不過幾天的時間就被秦涼和林向雨的鬧騰取而代之了。


    公司裏有酒會,類似這種商業酒會每年都會開。


    請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過來,還有本公司產品代言的明星們,場麵很隆重。


    這種場合秦秋彥定然不會出席,年年都是公司裏其他的大股東和幾個重要高管做代言。


    都知道秦秋彥不喜歡拋頭露麵出席這樣的商業酒會,所以業界人士下到永新集團的帖子,都不會送到秦秋彥這裏,知道請了他也不會來。


    而且他不接受任何媒體雜誌的專訪,曾有一些雜誌社對這位成功的隱秘人極度感興趣,不止一次的雀雀欲試,都想對他進行一次采訪。哪怕是短暫的幾分鍾,三言兩語也好,就像采訪到這位業界黑馬,將雜誌社和媒體的總體定位都會提到一般。


    可是長久以來沒哪個雜誌社能將其攻破,獲得這項殊榮,漸漸的,發現讓永新集團的總裁在鏡頭前曝光,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便不再那樣窮追猛打了。


    於是業界都知道秦秋彥是出了名的低調,不認識的還以為他是個老者。兩鬢霜白都已說不定,所以才倦怠這樣吵鬧的氛圍。


    公司裏一般有這樣的事情,秦秋彥連過問都不會。


    手下人才聚集,不會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人瑞,不用想,也會置力得麵麵俱到。


    否則那些高薪發給誰呢。


    這一次的秦秋彥卻難得問起。


    連吳勝超都愣了下,然後說:“事宜都辦理得差不多了,聽說帖子也都發下去了,光一線明星大腕就請了不少,比前兩次的效果肯定要好。”


    場麵將是如何的恢弘華麗可想而知。


    秦秋彥聽完後點點頭,沉吟,是否要借著這一次,把他當為夫為父的消息公布於眾,也好讓江南安心。


    省著那些鶯鶯燕燕再往上湊,他也真的很煩燥了。


    抬腕看時間,接著放下手裏的筆。拿上外套站起身:“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我要回家。”


    吳勝超說:“好。”


    三個人圍在桌子上吃得熱火朝天,鍋裏高燙翻騰,散著嫋嫋的熱氣。


    江南怕燙到孩子,把秦涼和林向雨愛吃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倒進鍋裏,等到煮熟的時候再幫他們撈出來放到盤子裏。


    林向雨吃得兩上小臉蛋通紅,還不忘跟江南說謝謝。


    等江南再幫秦涼的時候,被秦涼抓到手移到一邊去。


    “你快吃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就可以。”


    江南左右看看,告訴兩個孩子:“多吃點兒啊,我們把這些東西都吃完,等到秦秋彥下班的時候,我們一點兒不給他留。”


    秦涼淡淡抬眸:“那不是你親生的老公,你這樣算計他有什麽好處。”


    江南咽下一口肉說:“我這怎樣是算計他,我這明顯是在減少麻煩。他的事那麽多,看到我們中午吃的東西指不定又要說這說那,這個不健康,那個不營養。你爸爸啊……他是個多麽矯情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涼側首看了江南一眼,感歎:“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們兩個明擺著不是一路人,就怎麽能過以一塊兒去呢。差距那麽大……”


    江南問他:“我們差距很大麽?差在哪裏?”


    秦涼想了下,舉個例子給她聽。


    “你跟你老公,就好比一個山寨貨,一個正品……”見江南仍舊一臉疑惑,告訴她:“不要懷疑,你的確就是那個山寨貨。其實我真是搞不懂,他那個品味怎麽就能看得上你呢。我爸爸那種人就是太修邊幅,由內而外的雋永非凡,完美得不像個真人,按理說是大雅,非是得千錘百煉才會有的一種氣質。但你不僅沒有,竟還連雅俗都分不清楚……那個矯情和講究它是一個道理麽?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把這兩個概念混淆的,有的時候我也覺得你不簡單。”


    嘴巴毒的人不僅喜歡講實話,而且一針見血,入骨三分。


    江南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能見地獨到,分析問題簡直獨樹一幟。刺激起人來,也是無往不利,宛如痛下殺手,直搗命脈。


    聽起來他講的似乎也是事實,可實話聽起來……總他奶奶的這麽讓人不是滋味。


    江南咽不下去了:“我跟他真的差這麽多麽?”


    秦涼歎口氣:“總算我長得像他,性格像他,可是,我有時候的品味卻會像你,真是件要命的事。”


    江南瞪直了眼睛;“像我怎麽了?”


    秦涼歎得更重了:“雅俗難辨,你說我是大俗和大雅生出來的,這感覺怎麽跟個混血兒一樣。”


    江南皺了一下眉頭,很明確的告訴他:“你不要這麽困擾又不安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你這個德行真的跟你爸爸一模一樣,你一點兒都不像我。”


    即便她以前是做律師的,說起話來也沒說像他們這樣伶牙俐齒。


    秦涼說:“別人也都說我像爸爸,可他不愛吃的很多東西我卻愛吃。”


    隻怕再說下去,江南就要把東西撤走,不讓他吃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林向雨就一直乖乖的低著頭吃東西。她不像秦涼這麽鬼靈精,而且太小了,有些話她根本就聽不懂。


    很快吃飽了,想喝水。


    江南告訴她:“茶幾上有,阿姨已經給你們晾涼了,正好可以喝。”


    林向雨跳下椅子去喝水,一轉身,脆生生的叫人:“叔叔……”


    江南和秦涼沒轉身,兩人卻明顯微微一凜,低下頭認真吃飯不說話了。


    秦秋彥本來一直倚在餐廳的門框上聽那對母子喋喋不休,看到林向雨跟他打招呼,樹起身走過來。摸了摸林向雨的小腦袋;“乖……去喝水吧……”


    走過來,再看江南和秦涼似要把臉埋進盤子裏了。


    秦秋彥身體前傾,兩手按在桌沿上,自江南身後撐起手臂,將她困在狹小的空間裏。


    涼涼問她:“好不好吃?嗯?”


    江南嘴裏含著事物,隻得點點頭。覺得窒息,連坐直身子都要碰到他的頭,非得偏過腦袋,跟他耳鬢廝磨,才能挺直背。


    可是這樣的姿勢又實在別扭,不禁推了推他。


    “你走開,這樣我怎麽吃東西。”


    秦秋彥不僅沒放開,反倒胸膛前傾,又往前壓了壓。


    一側臉頰貼著她,當著孩子的麵也不避及。有什麽好避及的,還有什麽東西是他這個兒子不懂的。


    咬了下江南的耳垂,低低問:“你吃你的啊,我又沒占著你的嘴。還是你看到你這個矯情的老公,沒有胃口了?”


    江南臉都變色了,果然被他聽去了。


    有些惱羞成怒:“秦秋彥,你這人的素質怎麽這麽低,你怎麽能聽牆角,實在太差勁了。”


    秦秋彥蹙了下眉頭,飄飄的問她:“就聽牆角的人差勁?素質低?那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呢。品德高尚?大義凜然?”曲指彈了彈她的腦袋;“經你這麽一說,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江南有些啞口無言。


    看了秦涼一眼,就隻顧著吃了,明明都在一條船上,卻不說站出來幫她解個圍。


    其實秦涼此時此刻吃的不是東西,是思考。


    他已經思考得很周全了,雖然之前看似他是在和江南一起對秦秋彥議論紛紛,可他仔細想了下,從始至終,他不過說了實話,其中並沒有對秦秋彥不利的言詞。這想一想,他忽然將背挺得很直了,那一絲絲的凜然也不見了。


    不管人間正道是什麽,此時此刻他都是正義的一方。


    終於有勇氣坦蕩的看過來:“爸爸,我也吃飽了,我去喝水。”


    秦秋彥慢條斯理:“多喝點兒。”


    秦涼直接說:“我會一直喝,不會回來了。”


    江南怒瞪秦涼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他這樣就是背信棄義。


    秦涼其實不擔心江南,秦秋彥早就說過,這是她的親媳婦,就算她漫天胡扯的編排他,他也不會真的將她怎樣。


    而他就不同了,在秦秋彥眼裏他就是個拆排檔,借著他老婆的肚子被生下來,翅膀硬了便要遠走高飛。他怎麽可能會對這麽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手下留情?


    的確沒怎麽樣,隻是不讓江南好好吃飯。


    秦秋彥拉著張椅子坐過來,順便挑起江南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


    “你對我有意見?我怎麽矯情了?”


    江南看著他,此刻秦秋彥沒有穿西裝外套,雪白的硬領襯衣,領口閑散的開著兩顆扣子,他那樣,真是麵如冠玉。骨子裏透出來的幹淨儒雅,江南隱隱有些了解秦涼之前所說的氣質了。


    秦秋彥胳膊搭在桌子上,以掌托腮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答案,桃花眸子輕輕的眯起來。


    仿佛她今天不給他個滿意說法,他就打算跟她這麽靠下去。


    “嗯?有什麽意見,說來聽聽。”


    江南嘟囔:“哪有什麽意見,再說我也沒說你什麽好吧。”


    秦秋彥試圖提點她:“我矯情?我事多?我小家子氣?我愛操閑心?……”秦秋彥越問越火大,“噝”了一聲:“不是,江南,我在你眼裏算個男人麽?”


    江南抿著唇笑了聲:“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說的。”


    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秦秋彥把她手裏的筷子奪過來。


    “不說清楚,就餓著。”


    江南哼了聲:“餓著就餓著,反正我不怕餓,肚子裏的餓不餓我不管他。”


    秦秋彥瞄了她的肚子一眼:“別拿這個威脅我,就我一個人的份是不是?真以為你男人是軟骨頭?”


    江南說:“秦秋彥,你這樣是在無理取鬧……我不過就說了你一句矯情,其他的可都是秦涼說的。我自己被損得更凶殘呢,怨氣找誰出去?平時我說話你怎麽不當是官方發言,真理一樣信服呢?一句‘矯情’你就受不了了。行,你講究,你兒子講究,你們全家都講究行了吧。”


    無奈的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萬一又是生個兒子,還跟眼前這兩男人一個德行,以後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秦秋彥可真是長大了,幾年前也沒說這樣,一句話不容忤逆。她哪一天不編排他?也沒說耿耿於懷,斤斤計較。不想男人年紀長了,脾氣也是在長的,越來越大男子主義。


    看著他感歎:“你沒有小時候可愛了,早知道你長大了這麽討厭,當初才不想嫁給你。”


    秦秋彥偏首笑起來,轉過來要笑不笑的:“聽你這樣說,好像你是我的童養媳似的。我小的時候什麽樣,好像你真的見過。現在後悔不想嫁了,當年我再不出現娶你,你就老了。江律師,有點兒良心吧。我的骨頭都被你給磨平了,反過頭倒說起我毛病多。”


    又說:“整天在家裏沒事幹,好好反醒一下,你是怎麽摧殘自己老公的。”


    江南問:“你這樣,是想說我人閑事非多?果然是七年之癢,眼見七年了,你就倦怠我了。”


    秦秋彥笑了下,反倒傾身吻她。


    “胡說,我看你是皮癢癢了。真的不能讓你太閑了,整天竟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誰受得了。過兩天有酒會,陪我一起出席。”


    江南皺起眉頭:“我不要,酒會要穿禮服才漂亮,有給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量身定做的孕婦裝麽?”


    秦秋彥安撫她:“你穿什麽都好看,要是不好看,秦總又怎麽可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對了,你打算要怎麽說我是你老婆?”江南這兩天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說了。要是讓人家知道,其實他們早已經結婚了。秦秋彥的一切資料檔案雖然都是篡改過的,據他自己說周全到毫無瑕疵漏洞。是他早些年就開始計劃在內的,又怎麽可能會不妥貼。


    但是江南在國家安全局的檔案還是那一套,以她為線索,順杆往上查下去,說秦秋彥跟她結婚很多年了,不是找不自在。


    想一想就很害怕,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我們隱婚好了,名份什麽的,我不在乎。”


    “真當自己是小情人呢?還不在乎名份。你不在乎,我在乎。我還不想讓別人以為我秦秋彥一把年紀討不到老婆呢,不知道的再以為我功能不健全。”


    江南知道他又是在胡說,他才不是個會在乎別人眼光的人。


    肯定就是為了她。


    “我不管,反正現在我想好了,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老婆了。你看我長得這麽年輕,在公司裏別人或許還以為我是青春美少女呢,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是你老婆,還給你生了孩子,那不就成黃臉婆了。立刻就貶值了,跌破發行價也說不定。”


    秦秋彥彈她的腦袋;“少裝嫩,已經晚了。公司人事部的領導已經知道你是我老婆了,否則你的假怎麽請下來的?要不是懷了我的孩子,哪有機會讓你在家裏吃火鍋,跟孩子一起編排我。”


    江南罵他:“小氣鬼,還記愁……”


    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說?總不好說我們結婚很久了吧。”


    秦秋彥微微的笑著:“不用擔心,就算你是江南又怎麽樣。這天下叫江南的人多了,又不單你一個人是。而且我不是說了,我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我被哪個女人迷上,誰管得著。”


    看鍋都要煮沸了,問她:“還吃麽,不想吃我給你做點兒別的。”


    江南才反應過來,飯還沒有吃完。


    “當然吃啊,好不容易準備的。”又問:“你吃飯了麽?”


    “沒呢,就想回來跟你一起吃呢,誰知道聽到自己老婆在背後讒言。”他煞有介事的蹙了下眉頭:“改天讓吳勝超查一下,看看哪裏有好太太培訓班。給你報個班,讓你學著怎麽做個好老婆。”


    又逢紀夢溪的休息日,星期五一下班便來接林向雨了。要帶她一起去吃晚飯,問秦涼要不要一起去。


    秦涼道過謝意,說:“我不去了,吃完很晚了,送我回來太麻煩。紀法官,你們去吃吧。”


    紀夢溪跟江南說了幾句話便離開。


    看時間秦秋彥也快回來了,平時這個時候已經下班了,今天會議延遲了,要晚一點兒回來。


    江南已經煮上飯了,和秦涼一起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等他。


    秦涼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了一眼又放下。


    江南問他:“你怎麽不接電話?”


    秦涼接著給電視換台,隻說;“不管她,一會兒就不打了。”


    第一遍響過,第二遍又響,第三遍,第四遍……實在太執著了。而秦涼仍舊心安理得的看電視,明顯比打電話的人更死心塌地。


    江南便懷疑:“秦涼,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鬧別扭了?”


    秦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告訴她:“你接吧,看看是不是我交女朋友了。接起來就說我不在。”


    江南將他的手機翻開,才發現原來是鍾笑打的。


    嗔怪:“鍾笑打來的你不接?”


    秦涼盯著電視仍舊說:“接起來說我不在,告訴她別打了。”


    歎口氣,真要被她給纏死了。怎麽嫁了人還是這樣不省心。


    江南接起來:“笑笑,你好。”


    鍾笑便問她:“江南,秦涼呢?他怎麽一直不接我電話?”


    江南看了秦涼一眼,有些為難的說:“秦涼這會兒不在,他在樓上洗澡,手機在客廳裏。”


    鍾笑“哦”了聲;“原來是這樣,我沒事的江南,就是很想他了,想回去看看他,可是一直沒有時間。”


    江南就告訴她:“你抽不出時間回來就算了,改天我帶秦涼去看你。正好也要回家整理一些東西,打算帶秦涼一起回去。”


    鍾笑一聽樂壞了:“真的?那太好了。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給我打個電話,我跟正揚去接機。”


    “好,去之前我給你打電話。”


    又說了幾句閑話,掛斷了。


    江南接著問秦涼:“鍾笑哪裏惹你了,你連她的電話都不肯接?”


    秦涼無可奈何:“她還用刻意惹我麽?她用意念都能折磨得我半死不活,我哪裏敢接她的電話。”


    跟催眠一樣,打電話便要告訴他,天下的女人是老虎,什麽好菜不怕晚,不要被先出生的小姑娘迷惑住,晚生的才更嫩……秦涼現在隻要一聽到電話鈴聲就手抖,一看是鍾笑打來的,就差全身冒冷汗了。


    看這趨勢,明顯離正揚沒有威懾住鍾笑。


    這個女人果然很頑強,不是那麽容易能被導上正途的。


    江南也搞不懂他了,但知道秦涼其實挺喜歡鍾笑的,就是一個太冷,一個又太熱,平時相處的時候就要跟冰火兩重天似的,很難容。


    她不管了,要去廚房看看煮的粥。


    才走出一步,秦涼的電話又響了。她伸手去幫他接,號碼顯示是離正揚打來的。雖然秦涼的手機裏沒存他的號,可是江南認得。


    問他:“正揚叔叔打來的,你接吧。”


    秦涼默了一下,訥訥:“你接起來,還說我不在。”


    江南提醒他:“不是鍾笑,是離正揚。”


    秦涼就說她笨,一家兩口子的電話挨著打。明顯是有人在耍花招麽。鍾笑跟他生活這麽久,多少也了解他,就擔心秦涼是有意不接,所以才又拿離正揚的號碼試探。如果這會兒他接起來,一定會被鍾笑給捉個正著。


    告訴江南:“你接起來就知道了。”


    一聽,果然又是鍾笑。


    這回連江南都無可奈何了,又聊了一會兒掛斷。


    搖搖頭感歎:“你們兩個還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秦涼想了一下,隻說:“不行,我得請爸爸幫幫忙,再者去s城的時候去找一下鍾伯伯。鍾笑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我不得瘋掉。”


    江南笑話他;“瞧你大驚小怪的,鍾笑逗你玩呢。真以為人家願意給你生個媳婦呢,哪有那麽便宜又現成的事。大人說起來的時候都是當玩笑說,什麽時候代了,我們當父母的,才不打算給你們包辦婚姻,平時鬧著玩說說罷了。”


    秦涼哼笑:“那是你不了解鍾笑,那個女人一根筋,跟你的笨還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其實他有時真覺得,鍾慶豐說的沒錯,江南她並不是真的笨。她大事上很聰明呢,隻是小事上愛出亂子而已,不太動腦子。


    所以,她說要帶秦涼回s城收拾江媽媽的東西時,秦秋彥不放心,要陪她一起回去。


    江南說;“不用,你別回去了。s城認識你的人那麽多,去哪裏都不方便。有秦涼陪著我就好了,打電話時愛愛說她幫我整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把媽的那些東西找出來燒掉。”


    自打江媽媽離開,她一直陷在傷心中,那段時間安葬了江媽媽,就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正是傷心欲絕的時候,什麽事都做不了。就直接返回z城了。現在終於恢複得差不多,也漸漸能夠心態平和的接受生老病死,才決意在行動不太遲緩之前,去把江媽媽的遺物收拾一下。


    秦秋彥問她:“真的可以?”看江南點點頭,隻得讓她回去。


    江媽媽去世幾個月了,那些東西按理的確要整理一下。那棟房子怎麽說都是江爸爸和江媽媽的家,現在兩個老人都不在了,總要時不時打理。


    囑咐秦涼;“好好照顧江南,她上下樓不方便,幫她留心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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