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年我在賣魚的攤子那裏等你,你把我弄丟的事麽?”


    秦秋彥幾乎沒怎麽想,張口說:“是你自己跑丟的,我本來讓你站在那裏等我,你不聽話。”


    江南瞪了他一眼:“不是因為你找不到我,我才丟的麽……不說這個,你還記得你找到我時說過的話麽?”


    秦秋彥忙裏抽閑,過來彈她的腦袋;“我自己說過的話,我自己會不記得?你想說什麽?”


    江南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頭;“你那時候就在給我暗示是不是?讓我相信那些是假的,然後等著你?”隻是她太笨了,要很久之後才能反應過來。


    秦秋彥蹲到她麵前。


    嗓音低低的說;“是我在害怕,怕我很久回不來,你便不再等我了。”


    江南看了他一會兒,把他眉眼間的‘川’字撫平。邊擇菜邊漫不經心的說;“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等一輩子。”


    秦秋彥喚她:“老婆……”


    江南抬起頭:“不過你答應我,要陪我去海邊看雪的,你最好能兌現,否則你會在我這裏引發信譽危機。”


    “要不要我給你打張條子?如果我信譽危機,你就去法院告我?”


    江南很認真的說:“這樣也行。”


    秦秋彥笑起來:“你還真當回事。”


    秦秋彥做飯的速度很快,調餡子,和麵,都是他一個人,用不到半小時便能完成。


    而且他擀皮特別快,江南給他打下手,負責包餃子。這個她絕對做得來,小的時候江爸爸刻意教過她,沒學出江爸爸包出的樣,但這項技術還是學來了。


    看秦涼從樓上下來,叫他給紀夢溪打個電話,問他跟林向雨來不來。


    秦秋彥像小孩子那樣,張口說:“不給他打,什麽時候林向雨想吃,等她來了再包就好了。”


    秦涼壓根就沒動彈,告訴江南:“你不要引發南北戰爭了,總覺得這個世界不太平。”


    江南被他逗笑了:“你一個小孩子生在和平年代,知道什麽叫做世界太平麽?”


    秦涼最討厭別人小瞧他。冷著聲音說:“我會看曆史,不要把我當白癡。”


    “誰說你是白癡了,我隻是想說你們這些溫室中長大的小花苗沒經曆過,還理解不了戰爭的苦難。”


    秦涼便問她:“你經曆過?你從戰爭年代過來的?我看時間顯示,毛爺爺去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那時候全中國都解放了,你不是在和平年代裏出生的?”


    江南黑著臉:“秦涼,你又跟我抬扛?”然後跟秦秋彥抱怨:“男子無才便是德,秦涼這孩子瞎才了。”


    秦秋彥蹙起眉:“哪有你這樣當媽的。”


    看江南一臉委屈,轉首驅散秦涼:“去看電視或者學習去吧,別站在這裏氣她。”


    秦涼“唔”了聲,轉身的時候訥訥:“有老公撐腰,多麽了不起。”


    江南掐算著時間,給紀夢溪打電話,要把林向雨接過來。她不在z城的這段時間紀夢溪把家裏的保姆叫過來一個,一直都是那人在照顧。


    跟紀夢溪通話的時候聽他說;“你把向雨接過去吧,我媽明天就來接她回去了。向雨住的時間不短了,回去還得上學。”


    江南打算過去把她接來住一晚,順全給她買些禮物讓她帶回去。知道紀家什麽也不缺,但畢竟是她的一點兒心意。


    其實林向雨很舍不得離開,她很依賴紀夢溪,對江南又特別熟悉,喜歡跟秦涼一起玩,回到紀家都是大人,連個小孩子都沒有,難免感到拘束。


    江南就跟紀夢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快找個老婆吧,這樣也能把向雨接過來,讓她跟你們一起住。”


    紀夢溪哼了聲:“請個保姆也能把向雨接過來跟我住,用得著娶老婆這麽費事麽?”


    江南跟他叫板:“請保姆要給工資,娶老婆就沒有這些麻煩事。”


    “娶老婆不花錢啊?有女人會倒貼上來?”紀夢溪好笑:“現在娶個老婆多少錢,沒數是吧?”


    江南要被他打敗了:“紀夢溪,你怎麽那麽死心眼,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就你那模樣,真有倒貼的也說不定呢。”


    紀夢溪笑了聲:“聽你這意思是想勸我別當法官,幹脆當男公關得了?”


    江南吐口氣:“紀夢溪,你可以去死了。”


    紀夢溪這樣的嘴皮子,輕輕鬆鬆頂回去:“逢年過節還得讓你們祭拜,不想給親朋好友添麻煩。”


    “你真是太瞧得起現如今的親朋好友了,我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麽有良心。”


    她把電話掛斷。


    秦秋彥眯起眸子,涼涼說:“不就接個林向雨,至於你們講這麽多的廢話?”


    江南放下電話,笑起來:“這怎麽是廢話,我在勸紀夢溪早點兒找個老婆,這樣你不就省心了。”


    秦秋彥信懶得搭理她。


    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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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問他:“你要去哪兒?”


    秦秋彥頭也沒回:“去接林向雨。”


    江南站起來:“我去就行。”


    秦秋彥轉過身一計冷眼逼退她,桃花眸子淡淡的眯著。


    “我替你去。老實在家呆著。”


    江南怎麽放心,一直將人送到門口。


    再三囑咐:“你可別跟紀夢溪又鬧不愉快。”心中補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秋彥根本不理她,連頭都沒有回,開著他的那輛瑪莎拉蒂揚塵而去。


    紀夢溪也沒想到秦秋彥會來。情人見麵分外眼紅,他們兩個似乎永遠就隻能這樣了。


    開門請他進來,秦秋彥站在門口沒動彈。隻說:“叫上林向雨,這就回去了。”


    紀夢溪還是讓出一側門來:“進來吧,有點兒事說。”


    秦秋彥將鑰匙收進掌心中,不得不進去坐。


    紀夢溪給他泡了茶,坐下後直接說;“蘇照民死了,這些年一直藏得很嚴實,才死不久。現在蘇照民那個位子是蘇瑞在坐。”


    這倒不意外,蘇照民沒有兒子,就蘇瑞一個孩子。當年扶持他,就是有心讓他將來頂替他的位子挑大梁。但畢竟不是一家人,蘇照民並非完全信得過他。而他當年也沒打算在那條道上走下去,最後出現那樣的局麵也是不可避免的。


    秦秋彥瞳孔縮了下。問他:“怎麽知道的?”


    紀夢溪說:“先段時間抓到一個販毒的人,經公安機關審訊查出來是道上的,據他說現在頂替蘇照民那個位子的人是蘇瑞,而蘇照民將死不久的消息也是從他那裏聽來的。”


    秦秋彥沉吟:“那這個販毒案跟蘇瑞有關係麽?”


    紀夢溪搖頭:“依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和警方獲得的線索顯示,跟蘇瑞沒有關係。現在抓到的這個人就是個主頭目,至於那些下線,也都捕獲了,據他們交代跟蘇瑞沒有關係。”


    秦秋彥若有所思的笑了嗓,涼涼說:“不可能跟蘇瑞沒有關係,如果蘇瑞頂替了蘇照民的位子,而這次的販毒案件又是大案的話,蘇瑞就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摻與。”


    這一行的規矩他太懂了,簡直就是一張巨大的網,孤掌難鳴,用來形容這裏麵的規矩簡直太貼切了。能將壞事做得風聲水起的一個暗黑團體,它裏麵有多麽強大健全的機構想一想也該知道。


    類似販毒,洗黑錢等這樣具有經濟效益的事,不可能老大不參與,隻是手下的幾個小囉嗦鋌而走險,自發去做的。一定都是事前計劃好,而且長期有組織的進行。


    混黑道可不是打打殺殺,快意恩仇這樣簡單的事。


    本來紀夢溪也有這樣的想法,聽說跟蘇瑞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怎麽也覺得不敢相信。聽到秦秋彥這麽一說,瞬間篤定,一定是有關係的。


    掏出一根煙點上,刹時若有所思。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兆頭。本來這些年那一波人相當低調,甚至沒再冒頭做過一次大案要案。道上相對平靜了幾年,起碼蘇照民再沒有露過麵,隻怕有些人都快要忘記蘇家那一個罪團夥了。


    而如今又要反起來了,已經初見苗頭,看來這些年他們隻是避風頭去了,並沒有真的打算收手。


    秦秋彥壓了一口茶水,淡淡說:“如果案情查得幾分清了,卻還查不出跟蘇瑞有關,那就不用查了。查也查不出什麽,有人頂罪是這一條道上慣用的戲碼。早就安排好的,不會讓公方查出瑕疵。”


    想當年他也受其害,所以一早就有所防備,就是因為見得實在太多了。因頂包草菅人命的事情還少麽。


    紀夢溪連吸了幾口煙,目色有些凝重。


    告訴他:“如果蘇瑞反起來了,我想你和江南還有要多注意一些為好。要是讓她知道你還活著,事態恐怕不會簡單。我覺得蘇瑞不似一般人那麽好騙,當年的事過了就過了,誰也不會吃飽撐的來扒那些與已無關的閑事。但蘇瑞絕對是個例外,我想她跟你之前有仇恨還沒有算清。”


    秦秋彥靠到沙發上,閑閑的鉤起一側唇角。


    須臾,抬眸看向紀夢溪:“我倒沒有什麽,最麻煩的隻怕會是你。”


    紀夢溪怔了下,看著他不說話。


    秦秋彥便說:“如果讓蘇瑞知道當年私下放走蘇照民的是你,會不會當成把柄來用,這都說不定。至於是否會感激,這個也得去問她了。隻看她墮落到什麽程度了,如果連心都黑透了。紀法官,你才真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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