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石化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位神棍的意思是說,要跟我比賽裸奔,誰先奔到西街盡頭,誰就贏了。


    我驚得合不攏嘴,腦子裏隻剩一個念頭:為了一個攤位,至於麽!


    而神棍見我不說話,便以為我默認了,三下五除二脫下身上的外袍,然後就將裏衣解開,他的裏衣還帶著補丁,而且……他沒穿褻褲!


    我就這麽看著眼前的神棍瞬間脫得一絲不掛,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把黑乎乎的胡子遮著半邊臉。


    出於職業習慣,我掃了一眼這位裸/男,他的身材不錯,全身比例恰到好處,不是肌肉型,也不是瘦弱型,屬於身材勻稱型吧,胸膛結實,小腹精壯,隻可惜臉上的五柳長髯忒倒胃口。


    我咽下口水,眼睛緩緩、緩緩地向下移去,看到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中間,黑黝黝的鳥窩裏,深粉色的大鳥兒嬌羞地垂著頭,那鳥兒……很可愛。


    隻覺得一股熱血從胸中湧到頭上,然後……兩行腥熱從鼻孔中噴湧而出!


    流鼻血了!!!!


    我用手背摸了一把,無言地看著神棍和他深粉色的……


    太重口了!長髯、深粉色,這兩樣東西怎麽可以結合在一起呢!那感覺就像猥瑣大叔懷裏抱著hellokitty!混搭得過頭了,這簡直在挑戰我的視覺底線!


    現在我和他站在角落裏,我麵朝大街,他麵朝我和我身後的牆。後麵的人頂多看到一個赤裸的背影,而我,卻要忍受著如此重口味的折磨!


    神棍插著腰很得意地一笑,“你以為我會這麽跑嗎?我才不傻!”說著。他將外袍纏在腰上,擋住重要部位,大喊一聲。“你擦鼻血吧,我可要先跑啦!”


    說著,他擺出一個自認瀟灑的姿勢,快速向東跑去,我看見一個頎長的肉色背影就那麽跑向人群,雖然他的腰上係著灰色外袍,關鍵部位被擋著。可我總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他兩腿之間的某個東西顫啊、顫啊!


    那些逛街的男男女女們慌忙向馬路兩邊躲去,捂著嘴巴看笑話,還指指點點的,偶爾有一兩句話飄進我的耳朵裏,“瞧那傻子!”


    頓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的心中猛刺了一下。我拿起神棍扔在地上的衣服,摸著衣服上尚存的餘溫,拔腿向前跑去。


    我的不著調又升級了,居然跟在一個裸奔的男人身後跑了一裏多地,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追上他時我已經氣喘籲籲,他正插著腰,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西街盡頭好整以暇地等著我。


    當他看到我跑過來時,先是樂嗬嗬地宣布道:“你輸了!”緊接著發現我衣裝整齊,眼中瞬間盈滿失望。“你耍賴!你沒脫衣服!”


    他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幽怨地看著我,還咬著嘴唇。(.)


    我很想告訴他,像他這樣留著大胡子的男人真的不適合咬唇這種小正太的賣萌行為。


    周圍漸漸圍上很多人,人們看著我和神棍相對而立,其中一個人還半裸著。又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說:“這不是算命的那個半仙嗎?怎麽又脫光了滿大街跑?真是個二傻子!就這樣還給人算命呢!”


    還有人說:“也不嫌丟人,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看了身子,以後肯定沒有女人嫁給他了,隻能嫁給女人做小爺了吧!”


    還有猥瑣的人說:“你沒看見人家的身材還是很好的,不行就去南北換當小倌唄!”


    更有無恥的人說:“我看是那女人想強上那個瘋瘋癲癲的半仙,衣服都扒光了,可是瘋子半仙不從,這才滿大街跑的!”


    議論之語越來越離譜,我的頭一下子就大了,今天真是背到家了,出門沒看黃曆,居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連忙走上前去,將神棍的衣服扔到他身上,低聲道:“你快穿上衣服吧!我輸了!那地方還歸你,我這就收拾東西走人!”


    一個敢在帝都最繁華的大街上裸奔的人,我還能跟他爭什麽?


    誰料神棍拿著衣服委屈地看著我,眼中泛起點點淚花,“你……你騙人!你和李半仙一樣,都是騙子,想看我笑話,根本不和我比賽!”


    看著他那副可憐的模樣,我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跟李半仙一樣卑鄙了,因為我確實盯著他的裸/體看了很久,甚至看到流鼻血,而且我也確實不想跟他比賽,我又不是神經病。


    我撓撓頭,用手遮著半邊臉,以防周圍的人記住我的相貌,壓低聲音,耐著性子道:“你先穿上衣服再說。”


    他憤憤地看著我,像看負心漢一樣,一把將身上的衣服又扔給我,狠狠地道:“騙子!”


    這時周圍的議論聲已經默默地轉移方向了,潛移默化中,矛頭指向了我。


    “哎呦,看樣子是這女人騙了男人,真不要臉啊,騙了人家身子還想抵賴!”


    “是啊!這女人一看就是個色胚,那算命的雖說長得看不出啥樣,胡子挺惡心,傻了吧唧,腦袋缺根弦,但身子還算不錯,那女人用詭計騙了人家身子又不承認,難怪算命的豁出去了,連衣服都不穿呢!”


    想象力可真豐富!


    我這個冤啊!


    輿論的力量是可怕的,我為了還能在西街保留一個可以給人畫像、寫信的正麵形象,無奈地拿起衣服,擋住神棍裸露在外麵的部位,在他耳邊小聲地道:“對不住,我不好,我騙你了,我向你認錯,你瞧,我這裏還有半個燒餅,你穿上衣服,就給你吃,好不?”


    神棍的桃花眼立馬亮了,“真的?”


    我狂點頭,從懷裏掏出半個燒餅,遞到他的麵前,“你看!”


    他一把搶過燒餅,塞進嘴裏,然後開始穿衣服,邊吃邊說,“我兩天沒吃飯……方才又跑了那麽遠……唔……”


    我看著他滿嘴都是燒餅,心中猛然間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好似心中極其柔軟的地方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了。


    等他把衣服穿完,燒餅也吃完了,他又用手指將胡子上麵掉落的渣滓也撚起來,放進嘴裏。


    “嗯,你的燒餅有一股味道。”


    我臉一黑,那燒餅是放了好幾天了,有點餿了。


    神棍又湊到我麵前,吸著鼻子聞了聞,認真地說道:“對了,是你身上的味道,從你懷裏拿出來的,有股奶香!”


    呃!我被雷了一下的同時,突然想起不久以前,也曾經有個人說過類似的話,說我身上有奶香的味道,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帶點邪氣的帥氣麵孔,一個總是自稱“老子”的暴躁少年。


    不知道銀龍現在可好,是不是回帝都了?


    耳畔似乎又響起那夜從銀龍山逃跑時,他站在山頭狂吼的那句話:“這女人老子要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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