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逐日這樣子,可能隻是想嚇唬嚇唬我,卻沒想到自己真有反應了,這對於他這個一貫對任何事情都掌控到位的皇帝來說,是有點糗的。


    我的心裏也開始打鼓了,雖然他本意沒想真的寵幸我,可是此刻這情況,明顯是曖昧到極點了嘛!就好像此時如果莫逐日不寵幸我,他就下不來台似的。


    正在糾結萬分之時,門外突然傳來稟報聲:“皇上,方大人求見!”


    真是美妙的聲音啊!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方傾的名字會如此開心呢!


    莫逐日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從我的身上起來,甩甩衣袖,背對著門口負手站到書架前,朗聲道:“讓他進來。”


    我趕緊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垂著頭,恭敬地站到了一邊。


    幸好啊,方傾的到來給我們兩人都找了個合適的台階下。


    房門推開,方傾走了進來。


    隨著他的靠近,帶來一股濃鬱的書墨香氣,將屋中的酒氣漸漸衝散。


    方傾徑自走到莫逐日的身後,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皇上,您吩咐微臣所繪的《月下青梅圖》,臣畫好了,想著皇上一直等著想看,臣不敢耽擱,給您送了過來。”


    莫逐日沒有回身,淡淡地道:“放下吧。”


    他此時的聲音哪裏還有醉意?清醒得很,就像沒飲過酒一樣!


    老謀深算的皇帝,方才定是在故意試探我!靠!越想心裏越有氣!


    方傾將手中的畫放到書桌上,他在經過我的那一刻。我發現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定,似乎是趕了很長的路,額頭上還滲了一層薄汗,手中所執的畫墨跡尚未幹透。


    莫逐日側頭瞥了一眼方傾的畫。意味深長地道:“國舅的繪畫造詣越發的高深了,朕半個時辰前才說過想請國舅畫一幅月下青梅圖來欣賞,國舅僅用了半個時辰竟然就畫了回來。須知從梅園到畫舫,路上便要花去一多半的時間!”


    我不由得有些驚訝,原來莫逐日是半個時辰前心血來潮想要看月下青梅圖,才讓方傾去梅園畫畫的,半個時辰前,不恰好是我到畫舫來見莫逐日的時間?


    難道莫逐日是故意將方傾支走,然後對我上演那一出酒後勾搭的戲份的?


    那麽方傾如此神速地畫完畫、並急匆匆趕回來。(.)頭上還掛著汗珠,這又是什麽意思呢?呃,他不會是擔心莫逐日對我有什麽不軌心思,不願意我們兩人太長時間單獨相處,所以這麽快趕回來了。要不然一向素雅整潔的方家傾郎怎麽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呢?


    呸呸呸,不會的,方傾才不會為我擔心呢!他那種自命不凡、高傲自大的人,眼裏會放得下誰?恐怕我同樣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能入得了他的眼吧!


    我這邊胡思亂想,那邊方傾竟然極罕見地沒有回應莫逐日方才的話。


    莫逐日似乎也頗感意外,那個口燦蓮花的方傾會閉嘴?


    他轉過身,瞥了一眼方傾,又看了看我,對我說道:“洛愛卿。朕方才對你說過的話,回去後好好想想吧!”


    我隻得恭敬地道:“是。”


    “你們都退下吧,朕要仔細欣賞欣賞國舅爺用一盞茶的時間畫出的《月下青梅圖》。”


    他揮了揮手,示意我和方傾退下。


    聽得出來,莫逐日的話裏滿是對方傾的嘲諷。


    我覺得很別扭,好像莫逐日也認為方傾是擔心我。才這麽快畫完畫趕回來的。


    方傾這個人平日做事最穩妥了,而且講究風雅,走路、喝水這樣的小事情都是做的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何時見過他急匆匆趕路呢?


    可是他方才進來的時候,分明胸膛間的喘息還沒有平穩呢!


    方傾到底在搞什麽?明知道莫逐日是故意支開他的,他還這樣做,搞得好像他跟我也有奸情似的!


    我和方傾從房間內走出,他走在我的前麵,看著他俊挺的背影和飄逸的白色衣衫,我越發的覺得這個人真是難以捉摸。


    “方大人……”我輕聲喚了他一句。


    他就跟沒聽到似的,保持著節奏向前走。


    要不要這麽拽?我一下子火了,快步趕了上來,超過他,停在他的麵前,伸著雙臂將他攔下。


    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方傾,你有點禮貌好不好?我好歹跟你講話呢!你吭一聲也好啊!”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冷冷哼了一聲,“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對你感興趣!”


    “我還沒自戀到那個程度!再說,你這樣的人,我也不感興趣!”


    方傾俊美的眉毛微微蹙起,臉色也不太好,緊緊地盯著我,忽然說道:“洛寶寧,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再也看不到你!”


    “……”


    他驀地一把推開我的胳膊,向前走去。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他身上那股書墨香氣徹底消失,這才回過神來。


    再也看不到我……咒我死嗎?方傾,至於麽?我是有多令你厭惡啊!


    從樓上下來,風吟還在一層等我,看到我以後連忙走了上來。


    我見到他關切的神情,心裏的煩惱全沒了。


    “風,我們回去吧!”


    風吟和我手拉手從碼頭往客棧走,他問我,“寧,皇上今天沒有為難你吧?”


    我搖搖頭,“沒事,我都習慣了,伴君如伴虎,我隨時有心裏準備的。”


    “嗯。”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今日裏,方傾見到我,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目光中含著一絲摸不透的東西。”


    我“撲哧”笑了出來,扒著他的耳朵。低聲道:“他一定是在羨慕嫉妒恨,哪裏來的男人,這麽帥氣又有男人味兒,令我們這幫不會舞槍弄棒的文弱書生好生自卑啊!”


    風吟默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黑線。然後眼含寵溺地看我一眼,嗔道:“調皮!”


    我得意地笑了,順便在他的唇上偷了個吻。


    風吟的俊臉微微泛紅。拉著我的手更緊了,半晌,又說道:“寧,不管怎樣,你在皇帝身邊要留個心眼。”


    “嗯,我知道。”我將頭靠在他的胳膊上,依偎著他向前走。“不僅為我,也為你,為流淵,為凡塵,為我們的家。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加倍小心!萬事都以保住自己這條小命為前提!”


    風吟輕笑了幾聲,低頭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你在廟堂為官,日後可能會遇到燕家……不必顧忌我,隻要記得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保護你的。”


    我的心微微一沉。


    燕家是那個遺棄了風吟的家族,這個家族是武將出身,風吟的親生父親燕奇山在三年前在與錦月國的一場戰鬥中遭到埋伏,不幸身亡。燕奇山算是為國捐軀了,皇帝為了表彰燕家。將燕奇山的兒子燕嘯封為正一品驃騎大將軍,代父鎮守邊關。


    燕嘯也可以說是現在燕家的當家人了,不過因為燕嘯一直在邊關鎮守,所以與我們這些文官的接觸甚少,目前我也沒見過此人。隻聽說他年輕有為,算是一員虎將。


    風吟的本名其實應該叫燕風吟。因為他的母親隻是一名婢女,當年燕奇山喝醉了寵幸了她,這才生下風吟,但風吟的母親畢竟身份卑微,所以才導致後來風吟經曆的一係列悲慘遭遇。


    說實話,我很討厭燕家,風吟這麽好的男人,他們都要遺棄,就因為他是婢女所生,連姓氏都被剝奪!不過,風吟已經不在乎他們燕家如何了,因為他現在滿身滿心裝的都是我一個人!


    我抬起頭看著風吟,甜蜜地笑了笑,“你是我洛寶寧的男人,早與燕家無關,我們不理會他們。”


    “嗯。”風吟微笑著應我,眼中是同樣的甜蜜。


    我們不知不覺走到了慕鴛橋下麵,望著圓拱形的橋沐浴在月光下,我不由得感歎萬分。


    風吟突然拉住我的手,拽著我進了橋下的那條巷子。


    巷子裏黑乎乎的,就像一年以前,他在這裏抱我的時候,也是漆黑一片


    “寧……”他緊緊地抱住我,滾燙的吻落到我的唇上。


    我知道,他是觸景生情了。


    摟著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他,用舌頭將他的靈舌纏住,彼此感受對方的愛意。


    身子緊緊地貼著,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迅速地變化,燙熱的硬挺戳著我。


    我們的唇很久以後才分開,分開時已經氣喘籲籲。


    風吟彎腰將我打橫抱起,忽的躍上房簷,朝著客棧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快速而有力的跳動,心中像燃起了一團火。


    他沒走大門,在房簷上幾個起伏便落到了客棧的後院,一腳踢開我們房間的房門,抱著我大步走了進去。


    我順手關了房門,他幾步走到床前,將我扔在了床上。


    帷幔落下,他快速地貼了上來,瘋狂地親吻我,雙手急切地解我的褲帶。


    我們從沒這麽迫切渴望過,當他拉下我的褻褲,徹底進入的時候,我們同時發出滿足的一聲歎息,可這時才發現,我們連衣服都沒脫呢。


    他的俊臉一紅,手指探進褻衣裏,握住柔軟的小饅頭,下身抽送,開始律動。


    我知道,風吟對於與我獨處的這段日子是萬分留戀的,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我們便隨著莫逐日和方傾回帝都了。


    回到帝都以後,他要麵對的還有在洛府等我們的流淵。


    我捧起風吟的臉頰,熱情地吻住他,雙腿纏上他的腰肢,給他一切他想要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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