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李曉彤的心思扭曲,單純隻為了報複鄭徐不為她的美色所動,將她逐出鄭氏,柳絮想要得到的更多,所以她考慮問題所占的角度,和思考的出發點,也就更多。


    也因此,柳絮每走一步,都需要計劃周詳,一環扣一環,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伸展腿腳。


    原本,在跟李曉彤通完電話後,她沒想著這麽快就出手,她需要縝密而周詳的計劃,可鄭玉溪給了她由頭,她便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的大好時機,連帶老太太,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死了更幹淨。


    鄭玉溪人長的很好,雖然快六十歲的人了,因為保養有道,從他臉上倒是看不出太多歲月打磨出來的痕跡。


    此刻,他舒展眉頭,睡夢中似乎有什麽好事,睡眠香甜。


    柳絮假笑,還真是有點兒不忍心擾了你的清夢,畢竟,你這一覺睡起來,妥妥的會變成我加以利用的棋子,讓我拎住你耳根子軟的“優點”,好好把玩運用,讓鄭家這水,越來越渾。


    柳絮端望著鄭玉溪,玉白的蔥指在發絲間打圈,忽而陰險的假笑變成惡狠狠的冷哼,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蠢笨之人,她風華正茂,正當年,他垂垂老矣,已入暮年,對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糟老頭子,除了錢,權,以及高高在上的地位,他以為她為什麽跟著他?


    愛情?


    笑話!從他不聲不響做了絕育手術之後,她對他,隻有利用。


    忽然,睡夢中的鄭玉溪平靜的張開眼臉,柳絮一驚,眼眶秒秒鍾之內染上水霧,變臉的速度之快,別說是睡眼惺忪中的鄭玉溪,就是在他頭腦清醒的時候,也一定會被騙無可厚非。


    果然,鄭玉溪眼看妻子暗自垂淚,迅速從被窩裏爬起來,伸手將她抱在懷中,指尖在她長發中穿梭安撫。


    “這是怎麽了,一大早就看你傷心?”鄭玉溪關切的問。


    柳絮的眼淚,大概都是為這句話準備的,一顆一顆猶如屋簷下堆積了整晚的雨水,霹靂扒拉砸到鄭玉溪心坎上。


    鄭玉溪心痛著,很快,感到肩上偌大的一片濡濕,心抽搐的更加厲害,拉開懷中的女人,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輕聲細語的撫慰兼具逞大男子主義英雄,“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出來,還有老公我在呢,你不要害怕!”


    “老公…”柳絮可憐兮兮的低著頭,揮淚如雨,“我沒有覺得委屈,婆婆對我有偏見,阿徐從來不把我當成是長輩,可隻要有你在,這些我統統都可以忍受,這輩子能嫁給你已經是我莫大的幸運,我怎麽會覺得委屈!隻是…”


    柳絮哭的慘烈,哽咽著幾乎要斷氣兒,心疼的鄭玉溪呦,隻恨不能疼痛轉移。


    “隻是,我真的替母親感到不值,隻要一想到她被最疼愛的孫兒媳婦兒推下樓,我的心痛的都快要死掉了!”


    鄭玉溪的心,一瞬如電閃雷鳴,他到底娶了多麽賢惠的媳婦兒,這麽多年被家人惡意的對待,她不但沒有抱怨,還因為母親住院而掉眼淚,這是多麽的可親又可敬。


    鄭玉溪不由的想起不久前,多天前,幾年前,他因為顧忌母親和兒子媳婦兒的心情,對柳絮嚴厲指責,越想,他就越是後悔的無以複加。


    對母親住院的愧疚,對整晚不能在她老人家身邊陪伴的懊惱,對直到此刻才想起母親危難的自怨自艾,在這種對柳絮不夠好遺憾的情緒中,一點一點消散,到最後,殘渣不剩。


    “我們馬上去醫院!”一來,要親眼看看母親的狀況,整晚都沒有接到鄭徐或者來自醫院的電話,就說明母親還健在;二來,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結了,許怡然,他要讓她對自己的狠毒付出代價。


    “老公,昨晚我睡不著,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咱家走廊不是有監控麽,我就去找小劉調了錄像,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柳絮問的小心翼翼,見鄭玉溪聞言楞了一下,繼而假惺惺的站在鄭玉溪的立場上推翻自己的話,說:“還是算了,讓你親眼目睹母親被傷害的全部過程,你一定會難過的…算了吧,咱們不看了,不看了…”


    鄭玉溪天生一顆容易被人幹擾的心,就這麽反而被勾起了強烈的念想,說:“看,一定要看的!”


    之後不久,鄭玉溪臥房旁邊的書房,傳來震天的響聲,伴隨著“太過分了,這女人著實狠毒”的聲音,鄭玉溪一掌拍在電腦桌上,那是他不會喬幫主的降龍十八掌,如果會,估計鄭家的老別墅已是屍骨無存。


    鄭玉溪和柳絮趕到醫院,正是早晨六點半,許怡然和鄭徐整晚守在急診室外,他們都在害怕,醫生說奶奶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們怕,如果他們不夠仔細,將會留下未來再也沒有辦法彌補的遺憾,他們不想。


    他們肩並肩,手相牽,彼此給對方鼓勵,祈禱對他們均很重要的老人,能堅強的醒過來。


    “我下樓買早點,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早間六點半,鄭徐和許怡然換著去旁邊的洗手間洗把臉,鄭徐問許怡然,早餐想吃點兒什麽。


    他和她一樣,沒有太強的食欲,從昨晚到現在,似乎也感覺不到一點餓,但他們都是凡胎肉體,隻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在老人醒過來之後,更好的照顧老人。


    鄭徐的心意,許怡然了然,就說:“急診旁邊有一間豆漿鋪子,裏麵也有賣稀飯和油條!”


    鄭徐對急診周圍的環境很不熟,但許怡然和李雨薇多年前在這裏陪過陶琳琳一段時間,對這邊還算熟悉。


    鄭徐搭乘下行的電梯,電梯門剛好關上,旁邊上行的電梯門打開,鄭玉溪和柳絮一前一後走出來,遠遠的一眼就看見許怡然,一個目中凶光更甚,另一個唇角勾笑,如毒蛇一般陰冷的視線像一張網,意欲兜住許怡然,狠狠地絞死。


    許怡然是一根筋的人,一心想著病中的鄭奶奶,猶不知危險正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鄭玉溪揚起巴掌,凶殘的咒罵聲兜頭蓋下來,“許怡然你這個害人精,你該死!”


    巴掌高高的抬起來,眼看就要落下,許怡然聽聞動靜,回頭的同時,迅速的後退撤開身。


    因為事出突然,許怡然些微有些狼狽,發絲淩亂,有幾根調皮的遮在眼前。


    “爸,你要幹嘛?”許怡然忍耐力了得,但都是看在鄭奶奶的麵子上,在經曆了昨晚的對待,她是覺不可能繼續忍氣吞聲,善待柳絮和鄭爸的。


    尤其,這鄭爸著實糊塗,他身為長輩,她隻是他的兒媳,整晚不曾在醫院露一麵的男人,才一出現就向她呼巴掌,這是哪門子的教養和道理?!


    她許怡然沒道理偏受著!


    “你還有臉問我?”鄭爸氣的,手指對著許怡然的臉,“我今天就代替許家的長輩好好教育你這個沒教養的惡毒東西!”


    鄭爸在鄭家,前半生有母親壓著,因為鄭奶奶看出他不是果斷之人,沒有經商之才,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做到權利下放。


    他的後半生,鄭徐慢慢長大,鄭奶奶直接越過他將鄭家集團的話語權留給了她的大孫子,以前鄭爸對此沒覺得有問題,現在想來,他半輩子被家人瞧不起,現在連教訓兒媳婦尚且被堂而皇之的反抗,胸口的怒火一觸即發,可想而知那是多麽的撓人。


    許怡然瞋目,好歹是鄭奶奶教育之下的子孫,這鄭爸,口出惡語,欲加之罪,他竟是吃錯了什麽東西?


    “我不懂您在說什麽,但是我問心無愧!”許怡然傲然的抬起腦袋,小臉上有滿滿的倨傲,“說什麽惡毒,您還是先問問您的枕邊之人,她都瞞著您做了些什麽?”


    想也知道,鄭爸如此反常,一定是受了柳絮的蠱惑,可讓許怡然不明白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子漢,他怎麽會愚蠢到這個地步,這麽多年不了解枕邊人就算了,他的母親呢,他對母親的孝順和反哺,就隻是這樣?


    在她老人家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之際,他跳蚤一樣蹦躂著丟人現眼,他不要臉,連鄭家的臉麵也想一起丟棄?!


    糊塗,真是糊塗透了!


    許怡然的話,完全是在鄭爸爸的怒火上澆油,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卻還在陷害和侮辱絮兒,是誰給了她這個權利?!


    鄭爸冷笑,“問心無愧?”


    “絮兒,給她看!”鄭爸手握重要“證據”,說話自然更有底氣,“你會為你說過的話付出代價,還有,雖然絮兒寬宏大量還在為你們說好話,也說了不計較你對她不尊重,但是我告訴你許怡然,她還有我,我會讓你知道滿口謊話的後果!”


    許怡然皺眉,身為長輩,刁難小輩卻想要冠上諸多的名號,他不嫌丟人?


    許怡然保持沉默,接過柳絮的手機,不好的預感沒有騙她,鄭家走廊裏有監控,她想要拉住鄭奶奶的動作,看去更像是推了她一把。


    許怡然的臉,一瞬間褪卻血色,透明如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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