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聲音很淡,但卻穿透人心。冷小夜狐疑的看著冷落塵:"你怎麽說這些話?發生什麽事了嗎?"


    男子眸光一閃,隨即否定道:"沒有。"


    冷小夜不再做聲。一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有沒有事情瞞著你,看了眼睛,就知道。任何地方都可以掩飾,但是眼睛,哪怕是有一絲波動,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心理。


    毫無疑問,他絕對有事情瞞著她。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既然不喜歡說,自然也不能勉強。他包容自己的任性,貪玩。她也是可以包容一次他的不信任。但,僅此一次。冷小夜在心中警告著自己。


    "夜兒。"男子聲音輕柔。好像一根羽毛,飄在了靜靜的湖水上。


    "恩?什麽事?"冷小夜盡量的不去看冷落塵的眼,真是想不明白,一個人的眼睛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濃情蜜意。看著就會讓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見冷小夜不看他,冷落塵有些失落。卻依舊保持著他特有的溫柔:"夜兒,我們,成親吧。"


    男子的話,說得真誠。但也正因為如此,冷小夜嚇呆了。成親。好吧,她承認,她是婚姻恐懼症。結婚這種事,還是不要找她的好。


    "夜兒,和我成親好不好?"男子坐到了女子的麵前,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


    冷小夜幹笑著。"那個,那個,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嘛。幹嘛一定要成親呢?"鬼才要成親。


    冷落塵受傷的看著冷小夜。一雙眼中,是濃濃的憂傷。看的冷小夜小心肝不自主的疼了起來。咳咳,讓美男傷心,那是一種罪過。


    "塵,不是我不喜歡你,隻是我真的不確定,是不是能有足夠的勇氣,和你成親。相守一輩子。"冷小夜說這話的時候,也是認真無比。


    冷落塵沉默了。隨即,抬起頭。笑容很燦爛。前所未有過的,好像是小孩子找到糖一樣的笑容。"夜兒,我不會勉強你的,但是,就算不成親。我們,先定親好不好?"男子的語氣帶著點點哀求。讓冷小夜無從去拒絕。


    冷落塵見此,再接再厲。收斂所有的表情,聲音低沉,很受傷的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我見你還不回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後,竟然在倚翠樓找到你。看到你當時被人下了藥的模樣,我真的很怕。如果哪一天,你會喜歡上別人,離開我,那我要用什麽活下去?"


    冷小夜張了張嘴,原來,真的是這樣。


    不想再看到男子受傷的模樣,冷小夜咬了咬牙,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了。"


    冷落塵聞言,開心的抱著女子。在女子看不到的地方,得意之色盡顯。哪裏還有那些受傷。夜兒,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把你綁在我的身邊。


    西側廂房內,男子白衣似雪。好似月光般皎潔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不算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又是出奇的美。神色深幽,讓人無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冷冷的看著床上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男子,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拿出一支淡紫色的笛子,放在唇邊,悅耳動聽的音樂響起。笛聲時而歡快,時而哀怨婉轉,時而如女子低訴衷腸,時而淒慘刺耳。聽起來,好似一個故事,而聽的人,則是那故事中的主人。


    許久後,床上男子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扇貝一樣的睫毛忽閃起來,大有清醒的跡象。白衣男子見此,停止了笛聲。將笛子收起。雙手背後。等著床上之人的醒來。


    羽墨的意識漸漸恢複。緩緩睜開雙眼,了然一笑。"謝了。"


    男子冷清道:"不必。你我之間,本就是互相利用。"是的,他們兩個,說是病人與大夫,還不如說是互相利用。自己利用他奇怪的病,來做研究。而這個男人,則是需要他的醫術來治療。這麽多年,一直是如此。一般隻要不動用那種武功,是不會發病了。


    以他的能力,就算是不用,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他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會不顧自己生死的衝破束縛,讓那股強勁的力量在體內亂撞。


    羽墨輕笑。"別這麽冰冷啊,好歹你和我也算是生死之交。"


    男子聞言,神色變得陰冷。他還真是好意思說,若不是他,自己又怎麽可能身中奇毒差點喪命?若非是神醫穀內有大量的奇藥,怕是自己已經魂歸西天了。


    但,就是如此,他還是因為身體殘留的毒素,導致身體縮小。知道三天前,才剛剛恢複。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可能活到今天?"又怎麽可能遇到那個讓他情願付出一切的女子。當然,後半句,羽墨沒有說出來。有些話,他隻能留在心裏。


    男子還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職業性的問:"不是告訴過你,不能衝破那層束縛的嗎?你這條爛命,還想不想要了?"


    男子的話,帶著一些難以察覺的怒火。畢竟是和他想出了這麽久的兄弟,他怎麽會不憤怒。


    羽墨笑得無奈,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此刻是那麽的讓人心疼。"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的。"就算是真的要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隻要,她安全。


    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羽墨。咬牙切齒道:"所以,為了你那不得已的理由,就要把我這麽多年的成果全部荒廢嗎?你知不知道,那是花費了我多少的名貴藥材?"


    羽墨看著男子。眼中是讓他看不懂的神色。"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死亡,會顯得是那麽的蒼白。生命可貴,但是沒有意義的生命,我寧願不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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