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檀玉的懷疑――
“蘇妍對你說了什麽？”良久，司南淡淡的聲音才輕輕的傳了過來，從語氣裏，檀玉聽不出他的情緒！但從對他的了解中，已經知道這樣淡然的語氣，已是發作的前兆！
“讓我等她三年！”檀玉輕聲說道。（.好看的小說）
“如果我說讓你等她五年呢？”司南淡淡的說道。
“你憑什麽！”檀玉怒聲道。
“憑我是司南！”電話那邊，司南的聲音裏已帶著些薄怒：“將今日我的話告訴她，她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不同意呢！”檀玉緊握電話的手，青筋隱隱的暴了起來。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檀玉，蘇妍向你說出這句話，已然將命交付給了你！如若不是你，就憑這句話，她就得死！”司南的聲音一片凝重：“所以，不要再問！也不要告訴她你和我有這番通話！有些事，連安顏都不知道！”
聽了司南的話，檀玉沉沉的歎了口氣，緊握電話的手，慢慢放鬆了力度：“好！但凡與之有關的事，我願拿命來配合！”
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麽呢？他不能做什麽！
以司南對安顏的重視程度，連她都不能說的話，蘇妍確實是死罪――好在，司南已不是以前的司南！安顏讓他，慢慢的變得像個人了！
而司南，到底是什麽人？
檀玉不禁想起安顏和蘇妍手上執的那兩支槍――已經先進於暗夜與總部交易的型號了！
有什麽機構，還能比暗夜更有實力、不僅有錢買到這樣的武器，而且還有能力找到這樣的貨源！
除非是？
檀玉的眸光突然微微一閃，一個念頭似乎從他的腦袋裏飛速的閃過，快得他連抓都抓不住，便在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
檀玉輕輕皺了皺眉頭，緩緩的放下電話，努力的思索著自己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卻驀然發現，蘇妍正直直的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眸光一片深遂！
檀玉緩緩的站起來，低聲說道：“你都聽見了？我以為，我能做什麽！”
“以後，不要插手我的事――任何事！”蘇妍沉沉的說道。
“好，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話！”檀玉看著她輕歎了一聲，緩緩的伸出手臂，將她輕輕的攬進了懷裏――那樣一個冰冷而暴懨的女子，被擁在懷裏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嬌小而柔軟！
這兩者之間的反差，奇妙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檀玉，我會試著慢慢改變一些。但我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插手！”蘇妍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攬在了他的腰間，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低低的說道。
“好。”在感覺到她小手攬在腰間的溫度時，檀玉的身體微微一震，摟著她的大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檀玉，以後如果你發現，我做了什麽事是對你不利的，你不要怪我！”蘇妍在他的懷裏輕歎了一聲，低聲說著：在今天所做的信息係統裏，她留了一個接口，南堂可以看到北堂所有的交易與內部運作信息，而北堂是看不到南堂的！
如此掌控北堂，與完全的並掉，其安全係數還是不一樣的！南哥，這次是為了我嗎？所以你信了檀玉這個人嗎！
可我自己，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拿命去賭――賭他能夠放棄北堂而與我們合作！
“別說不利的事，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何嚐又猶豫過！”檀玉的大手，輕輕揉著她短削的頭發，知道她說的事情，與她和司南將要花三年時間去完成的使命相關！
“或者，你可以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我來幫你！”檀玉頓了頓的揉在她發際間的大手，看著她沉聲說道――如果自己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真的，即便是放棄一切去幫他們，又有何不可！
如他們這樣頂級殺手的命說值錢，特別的值錢――有多少人花多少錢來買他們的人頭呢！
而說不值錢，又特別的不值錢――時時刻刻都有死去的危險！
所以，一條命而已，有生之年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似乎也是件讓人期待且愉快的事情――何況，那裏有蘇妍。（.好看的小說）
“可以嗎？”檀玉看著蘇妍定定的問道。
“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蘇妍的回答幾乎沒有猶豫！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事，如果信錯了他，不過是一個死！
這是整個軍部的事，信錯了他，他們幾個這十幾年的付出、整個軍部這十幾年的部薯便全部白費，死的人，怕是要血流成河！
所以，她不敢！
司南連顏顏都沒說，自然不是信不過她！隻是，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在蘇情那樣的恨安顏、愛司南的時候，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那件事――這一次，對檀玉已經說得太多了！多到她回南堂後，必須自己去找南哥認罰了！
“好！”檀玉知道她信不過自己，卻也理解她這種不信任――連愛都還不曾產生，如何敢拿性命來信任呢！
“再進去睡會兒，天亮之後，我們都會很忙的。”檀玉對她輕聲說道。
“我陪你坐會兒吧，一起等蘇問過來。”蘇妍輕聲說道。
“也好。”檀玉沒有拒絕，隻是擁著她，一起窩進了沙發裏。
――
而在蘇問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蘇妍蜷在檀玉的懷裏，身體隨著熟睡之後清淺的呼息，微微的起伏的樣子。
而檀玉隻是微微的眯著眼睛，大手放在她的背上，無意識的輕輕的拍動著，看樣子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思索著什麽事情。
在感覺到蘇問進來後，檀玉微微睜開了眼睛有，下意識的看了看懷裏的蘇妍，向蘇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輕輕抱起她，慢慢的將她移到沙發上，扯過一張薄毯給她蓋上後，這才盡量小心的站起身來，不讓她被自已的動作給吵醒了――雖然他知道，以她的敏銳程度，自己隻是呼息的節奏略有變化，她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隻是，不論什麽樣的她，他都想待一個女人一樣的去待她！
――
“事情辦得怎麽樣？”兩人走到圓形涼台上，檀玉輕聲問道。
“全部解決了，還餘下50多名兄弟。”蘇問看著檀玉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檀玉的眸光沉沉的暗了下去，眼底的沉痛掩蓋了他一慣的陰柔與懶散――不管有多少是叛徒、有多少是敵人、有多少是兄弟，這些人，都曾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路走來的！
“最具實力的殺手堂隻有50人，訓練堂一人不剩；兄弟們出任務最依賴的信息堂一人不剩；餘下的隻有議事堂15人、交易堂30人、兵器堂餘下的30人也不可用！外幫如果這時候聯絡起來對付北堂的話，我們怕是不堪一擊了！”蘇問沉沉的看著檀玉，眼的沉痛比他更甚！
“有檀玉在、有殺手堂蘇問在、有暗夜的名頭在，何懼之有！”檀玉眸光微轉，眼底的痛早已收斂了起來，微眯的雙眼裏，一片傲然之色！
有他檀玉在，誰敢動北堂！
“是，老大，就算殺手堂隻剩我一人，也不會讓北堂被那些人給糟蹋了去！”檀玉的傲氣，讓蘇問一身的豪氣頓現！
“那當然！”檀玉拍了拍他的肩，朝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兄弟還在，北堂便在！”
“殺手堂與訓練堂合並，由你主持！議事堂與信息堂合並，議事堂主主持，由蘇妍負責培訓！兵器堂你尋個合適的人給我！南堂頂級殺手，素有夜影之稱的安顏，可以幫我們將兵器堂的新人拉練起來。交易堂維持不變！”檀玉快速的交待著內部調整的方案，在現有的狀況下，以最快的方式、最省人的方法、讓整個堂口迅速的運轉起來！
而讓人慶幸的是，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交易堂的交易並未曾受影響――因為，不論誰來做這個老大，生意還是要做的、錢還是要賺的！
所以，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這部分的局勢總是最穩定的。
――
“是！我這就去安排！”蘇問迅速的應道。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午後再安排不遲！”檀玉看著他滿身的血汙、一臉未及清理的胡渣，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暖意――這個兄弟，在他遠離的日子，壓下一身的血性，帶著兄弟們過著躲藏的日子！這對那些以殺人為業的兄弟們來說，看著叛徒囂張，卻隻能龜息的躲著！這樣的日子，真是比死還痛苦！
但是，他們堅持下來了！
“好！老大你也好好兒休息！”蘇問說話時，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蘇妍，還有那扇緊閉著房門！
他也好奇著，裏麵會是誰呢？能讓老大和心愛的女人都擠在沙發上，而將房間讓給那人去休息！
“快去吧！”檀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沙發上的蘇妍：呼息還是一樣的均勻與清淺，不知道是真的還睡著，還是早已醒來，隻是裝睡呢！
不是他懷疑她，隻是以他們這樣的身份，其實很難在周圍有動靜的時候，還能睡得著的――他們的警覺性，是他們一向最引以為傲的本領。
――
在蘇問走後，檀玉輕輕走回到沙發邊，將蘇妍輕輕的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看著已經大亮的窗外，雖然腦袋裏的運轉並未停歇，人卻已經累及而眠。
而在聽到他平穩而有節奏的心跳後，蘇妍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細細的回想著剛才檀玉與蘇問的對話：南堂當初是一舉圍剿了所有的叛徒，自己的兄弟幾乎沒有什麽折損！而北堂卻在解決內部問題時的傷亡慘重！
這時候的北堂，恐怕是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候了！放在以前，這是南堂滅掉北堂最好的時機，南哥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隻是現在，從南哥讓自己在信息係統裏下手的作法來看，必不會趁此機會滅掉北堂，以這種方式來達成暗夜中國的統一！
那麽，是要協助檀玉讓北堂繼續與南堂並駕齊軀呢？還是袖手旁邊，讓北堂積弱成疾，以便將來南堂能順利拿下呢？
蘇妍的腦袋飛速的轉動著，身體卻仍軟軟的依在檀玉的臂膀裏，維持著他睡著之前抱起她的姿式。
――
而房間裏的安顏在蘇妍出去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蘇妍回去是一定要挨罰的，隻是在檀玉這邊，她們的相處方式，自己卻是不會去參與的！
所以她並沒有同蘇妍一起出，但檀玉與蘇問的對話，同樣的，她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進去――想來，檀玉對她和蘇妍都有絕對的信任吧！否則，不會在知道了她和蘇妍兩人的能力之後，還這樣不遮不掩的談話。
隻是，檀玉的態度於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司南的意見！
“司南，起床了嗎？”安顏輕輕彈開了耳邊的聯絡器。
“起來了！”聯絡器那邊是司南清晰的聲音，看來已經起來很久了。
“北堂的內部問題已經全部解決，但實力已經大大的削弱，你的意見是什麽？”安顏直接問道。
“協助重建！但南堂的核心機密不可泄露！”司南淡淡的說道――對於檀玉，目前他並沒有百分之百的相信！而對於北堂，他勢在必得！
一個與南堂擁有相同江湖地位與實力的北堂，卻在核心問題上，仍被南堂牽製，無論最後與檀玉能否達成統一共識，他都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明白了！”安顏凝聲答道。
“這次殺了很多人？”司南的聲音突然一轉，由淡然而轉為柔軟！而用這樣柔軟的聲音，說出‘殺了很多人’這幾個字，聽起來卻讓人直覺得毛骨悚然。
好在這對於安顏來說，隻是兩人最平常的溝通方式――他們之間的談情說愛，從來沒什麽風花雪月！有的，隻是血腥厲殺。
“比南堂那次少，不過親手殺的是最多的一次！”安顏淡然的說道。
“下次殺完就走，別在那逗留。”司南輕聲叮囑著！
或許她是學畫的原因，每一次殺過人之後，那屍體的情狀、那現場的慘烈，總能在她的腦海裏停留許久！以至於她要難受好幾天！
第一次發現，是在她剛剛報了龍幫的仇的時候，那一次，他以為是對那些人的恨意太深所致！而後來，在議事堂被燒之後、在德國之後，她總是半夜裏從他的身邊醒來之後，久久的無法入睡！
細問她原因，她說，腦海裏全是剛才的畫麵――死了幾個人，臉上是什麽表情、倒下去是什麽姿態！在她腦袋的畫麵裏栩栩如生！
“我知道，下次會的。”安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眼力太好、記憶力太好，有時候真不是件好事！
“恩，睡不著就別睡了吧！想想我，就忘了那些個人。”聽似玩笑的聲音裏，帶著他對她深深的寵溺，還有他隻有在麵對她時才有的溫軟。
“好！”安顏的回答隻有簡單的一個字！低低的聲音裏，才分開一天的想念，已經濃濃的傾泄而出。
兩個人對著聯絡器，久久的都沒有再說話，隻是聽聞著對方的呼吸，便感覺到彼此的安心！
而在司南這樣平穩的呼息節奏裏，體力消耗過大的安顏，輕易的睡著了――腦海裏，是司南淡淡微笑的臉！
――第二節如此檀玉――
第二天，午後，北堂。
所有的人聚集在北堂的議事堂裏，雖然損傷大半，一眼望去，卻仍是黑壓壓的一片。
而檀玉，坐在他慣常的椅子上，手上的杯蓋輕輕的撥動著杯裏的熱茶，低垂的眉眼、妖孽般的臉龐，看不出一絲火氣、也沒有半分的暴躁！
在這樣的損兵折將之後、在這樣滿目瘡痍的爭鬥背叛之後、在這樣九死一生的追殺之後，再回到這裏：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那姿式，與他當初離開北堂、遠赴德國時：一樣的安適、一樣的泰然若素！
就如他剛剛起身離開了一下，這會兒又回來了一樣――連那杯茶，似乎都還在冒著當日的熱氣，隻等他回來繼續品完。
那樣的氣度、他身上那樣一股讓人安靜的氣質，讓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安顏和蘇妍，都為之動容！
“老大，兄弟們都來齊了！”蘇問的眼底，帶著濃濃的崇拜之情――這就是他誓死追隨的老大！是他心目中永遠的黑道之王！
――
“恩。”檀主淡淡的點了點頭，將茶杯湊到唇邊輕啜了一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我們做殺手的，隨時都會死去，所以無論是叛徒、還是兄弟，他們死了，不過是比我們早走一步而已！”
“而我們活著的，卻必須承擔活下去的責任！為了活著、為了尊嚴！”
“暗夜北堂，從我從德國回來的那一刻起，已經不再受德國總部的監管，我們北堂的每個人，都會在這片天空下活得更好、更久、更有尊嚴！”
“今天，我們應該相互慶賀，慶賀我活著回來，並帶回來這樣一個好消息！我慶賀你們，還活著站在這裏，享受這個好消息！”
說到這裏，檀玉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槍來，朝著已滿是子彈孔的屋頂，連開了三槍！
繼而是蘇問、議事堂堂主、交易堂堂主、兵器堂堂主，他們朝著屋頂齊齊的放了兩槍；再繼而，是在列的所有幫眾們，如響雷般的同時發出的一槍，讓這屋頂的中間，立時開了一個明亮的大洞！
這群一直活在黑暗中的漢子姑娘們，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親手打穿了屋頂，看到了那穿透而來的陽光，還有檀玉臉上冷冽卻安然的淺笑！
“生是北堂人、死是北堂鬼！兄弟們誓死追隨堂主！”從那明亮的陽光中收回目光，所有的人看著檀玉大聲說道。
“好！”檀玉凜然一笑，沉聲說道：“今日起、此刻起，北堂進入全麵恢複期！除了交易堂之外，其它堂口不再接外單！留下命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是！”一百餘人的幫眾齊齊的答道。
檀玉微微一笑，這才讓蘇問介紹了新的堂口分布，然後介紹了安顏和蘇妍――對於在這女人少之又少的地方，而信息堂的姑娘們也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突然來了兩個人間絕色，讓大家不由得精神一震！
可在聽說了她們的身份後，卻又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一個是讓龍幫血流成河的殺手界傳說夜影；一個是南堂最神秘、最具風情、卻最狠厲的信息堂堂主！
借他們十個膽子，恐怕他們也不敢多看這兩個女人一眼――怕的是眼睛沒了！連南堂堂主都縱容的女人，他們北堂請別人來幫忙，堂主定也是要縱容的了！
所以，還是不惹為妙的好！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卻不知道，在未來的訓練中，他們吃這兩個女人的苦頭之後才發現――有些人，不是你不惹就可以了的！
――
在北堂內部的修正依序展開的時候，外幫一直盯著檀玉追殺的人，卻沒了消息。
而實際上，在所有人知道檀玉回來了、內部的叛徒清檄了，南堂的影子殺手也來了之後！那些想與夏天合作，趁機壓過暗夜北堂的小幫派們，一時間都不也再露麵――甚至想著是要跑路，還是想辦法與北堂交好，繼續在這裏混下去！
而另一些稍有實力的幫派，則在外圍窺探著北堂的消息，甚至通過花錢買交易的方式，打探北堂現在的實力！
而此時的北堂，表麵上卻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泥潭一樣，所有的打探消息的人都靜靜的陷了進去，不再回來！
而且，也沒有任何的信息反饋出來！就這麽靜靜的、無聲無息的、卻又張大了口，殘酷的吞蝕了外來一切的人與事！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繼續將手伸往北堂的區域了！甚至連走路，也要繞過北堂各堂口幾公裏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變成了飛過百慕大的一隻小小的飛鳥，會傾刻間不知所蹤！
――
“你、你、還有你，最慢的三個，拆卸槍支一百遍，中間不許停！”
“你、還有你！挑出來的武器都不是現在最需要的，這些刀全拿過去，去那邊殺豬，一直殺到找到最合用的刀為止！”
……
麵對安顏嚴苛的處罰，大家從剛開始的不滿、到後來的憤怒、再到後來的敢怒不敢言、再到現在的心服口服――憋著一口氣，就不信比不過她去！
因為，沒有人比她拆卸安裝的速度更快！
因為，沒有人能在一眨眼的功夫裏，從一堆的兵器裏找出最適合殺豬的那把刀；
因為，最近天空總是會突然掉下來兩隻飛鳥，而收集回來後，發現每一隻飛鳥身上中招的部位都不同！
“等你們學會挑武器了，再教你們這個！不過，隻要你們不怕達不到我的要求，讓你們一天去捉一百隻小鳥回來就行！”安顏看著武器堂的漢子們，輕挑起眉梢，嫵媚的一笑，輕輕轉過身後，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漢子們……
――
“你的女人，夠狠、夠厲！你是怎麽訓練出來的？”檀玉陪著司南緩緩的走向武器堂的訓練場，看著被安顏整得在她麵前大氣都不敢喘的漢子們，直歎氣！
“她訓練他們的每一樣，她自己都經曆過！她開始訓練的時間，是十八歲！”司南看著十月金陽的籠罩下，他已有半個月沒有聯係的、朝思暮想的女人，正如一個渡了金的天使一般，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直直的愣在了那裏！
直到看見司南一臉溫煦的笑容，還有朝著她微微張開的雙臂，她才如夢初醒般的朝著他飛奔而來――“司南！我想你了！”
當著檀玉的麵、當著她所有學員的麵：她毫不掩飾的撲入了他的懷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司南，我想你了！”
檀玉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微微眯起的眼睛，卻將眸光轉向了訓練場裏的蘇妍！
而她卻並沒有看他，隻是遠遠的看著提著帶血的刀跑過來的剛才去殺豬的四個兄弟――
“大小姐，這把刀殺豬好！”四個人齊齊的叫道。
隻是話音未落，卻看見那個在他們麵前女魔頭般的大小姐，正被一個男人緊緊的擁在裏，如一個安靜乖巧的小女生一樣，那溫柔而嬌媚的笑裏，幾乎嫩得能滴出水來！
“大小姐怎麽能被男人抱呢！”四個漢子齊齊舉著手裏的殺豬刀，愣愣的說道。
“將刀給我，錯了繼續去殺！”蘇妍嬌喝一聲，纖纖素手伸到那四個漢子麵前，四把帶血的殺豬刀立即便滴溜溜的落在了她的手心！
“蘇姐，交給你了！”安顏從司南的懷裏轉過身來，朝著蘇妍明媚的笑了，而司南在看向蘇妍時，眸光卻帶著一絲苛責與冷意！
蘇妍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隻是朝著司南緩緩的點了點頭！
司南便不再說話，隻是摟著安顏，緩緩的往訓練場外走去……
“蘇妍對你說了什麽？”良久，司南淡淡的聲音才輕輕的傳了過來，從語氣裏，檀玉聽不出他的情緒！但從對他的了解中，已經知道這樣淡然的語氣，已是發作的前兆！
“讓我等她三年！”檀玉輕聲說道。（.好看的小說）
“如果我說讓你等她五年呢？”司南淡淡的說道。
“你憑什麽！”檀玉怒聲道。
“憑我是司南！”電話那邊，司南的聲音裏已帶著些薄怒：“將今日我的話告訴她，她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不同意呢！”檀玉緊握電話的手，青筋隱隱的暴了起來。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檀玉，蘇妍向你說出這句話，已然將命交付給了你！如若不是你，就憑這句話，她就得死！”司南的聲音一片凝重：“所以，不要再問！也不要告訴她你和我有這番通話！有些事，連安顏都不知道！”
聽了司南的話，檀玉沉沉的歎了口氣，緊握電話的手，慢慢放鬆了力度：“好！但凡與之有關的事，我願拿命來配合！”
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麽呢？他不能做什麽！
以司南對安顏的重視程度，連她都不能說的話，蘇妍確實是死罪――好在，司南已不是以前的司南！安顏讓他，慢慢的變得像個人了！
而司南，到底是什麽人？
檀玉不禁想起安顏和蘇妍手上執的那兩支槍――已經先進於暗夜與總部交易的型號了！
有什麽機構，還能比暗夜更有實力、不僅有錢買到這樣的武器，而且還有能力找到這樣的貨源！
除非是？
檀玉的眸光突然微微一閃，一個念頭似乎從他的腦袋裏飛速的閃過，快得他連抓都抓不住，便在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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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輕輕皺了皺眉頭，緩緩的放下電話，努力的思索著自己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卻驀然發現，蘇妍正直直的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眸光一片深遂！
檀玉緩緩的站起來，低聲說道：“你都聽見了？我以為，我能做什麽！”
“以後，不要插手我的事――任何事！”蘇妍沉沉的說道。
“好，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話！”檀玉看著她輕歎了一聲，緩緩的伸出手臂，將她輕輕的攬進了懷裏――那樣一個冰冷而暴懨的女子，被擁在懷裏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嬌小而柔軟！
這兩者之間的反差，奇妙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檀玉，我會試著慢慢改變一些。但我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插手！”蘇妍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攬在了他的腰間，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低低的說道。
“好。”在感覺到她小手攬在腰間的溫度時，檀玉的身體微微一震，摟著她的大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度。
“檀玉，以後如果你發現，我做了什麽事是對你不利的，你不要怪我！”蘇妍在他的懷裏輕歎了一聲，低聲說著：在今天所做的信息係統裏，她留了一個接口，南堂可以看到北堂所有的交易與內部運作信息，而北堂是看不到南堂的！
如此掌控北堂，與完全的並掉，其安全係數還是不一樣的！南哥，這次是為了我嗎？所以你信了檀玉這個人嗎！
可我自己，卻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拿命去賭――賭他能夠放棄北堂而與我們合作！
“別說不利的事，你就算要我的命，我何嚐又猶豫過！”檀玉的大手，輕輕揉著她短削的頭發，知道她說的事情，與她和司南將要花三年時間去完成的使命相關！
“或者，你可以告訴我！隻要我能做到，我來幫你！”檀玉頓了頓的揉在她發際間的大手，看著她沉聲說道――如果自己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真的，即便是放棄一切去幫他們，又有何不可！
如他們這樣頂級殺手的命說值錢，特別的值錢――有多少人花多少錢來買他們的人頭呢！
而說不值錢，又特別的不值錢――時時刻刻都有死去的危險！
所以，一條命而已，有生之年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似乎也是件讓人期待且愉快的事情――何況，那裏有蘇妍。（.好看的小說）
“可以嗎？”檀玉看著蘇妍定定的問道。
“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蘇妍的回答幾乎沒有猶豫！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事，如果信錯了他，不過是一個死！
這是整個軍部的事，信錯了他，他們幾個這十幾年的付出、整個軍部這十幾年的部薯便全部白費，死的人，怕是要血流成河！
所以，她不敢！
司南連顏顏都沒說，自然不是信不過她！隻是，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在蘇情那樣的恨安顏、愛司南的時候，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那件事――這一次，對檀玉已經說得太多了！多到她回南堂後，必須自己去找南哥認罰了！
“好！”檀玉知道她信不過自己，卻也理解她這種不信任――連愛都還不曾產生，如何敢拿性命來信任呢！
“再進去睡會兒，天亮之後，我們都會很忙的。”檀玉對她輕聲說道。
“我陪你坐會兒吧，一起等蘇問過來。”蘇妍輕聲說道。
“也好。”檀玉沒有拒絕，隻是擁著她，一起窩進了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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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蘇問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蘇妍蜷在檀玉的懷裏，身體隨著熟睡之後清淺的呼息，微微的起伏的樣子。
而檀玉隻是微微的眯著眼睛，大手放在她的背上，無意識的輕輕的拍動著，看樣子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思索著什麽事情。
在感覺到蘇問進來後，檀玉微微睜開了眼睛有，下意識的看了看懷裏的蘇妍，向蘇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便輕輕抱起她，慢慢的將她移到沙發上，扯過一張薄毯給她蓋上後，這才盡量小心的站起身來，不讓她被自已的動作給吵醒了――雖然他知道，以她的敏銳程度，自己隻是呼息的節奏略有變化，她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隻是，不論什麽樣的她，他都想待一個女人一樣的去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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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得怎麽樣？”兩人走到圓形涼台上，檀玉輕聲問道。
“全部解決了，還餘下50多名兄弟。”蘇問看著檀玉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檀玉的眸光沉沉的暗了下去，眼底的沉痛掩蓋了他一慣的陰柔與懶散――不管有多少是叛徒、有多少是敵人、有多少是兄弟，這些人，都曾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路走來的！
“最具實力的殺手堂隻有50人，訓練堂一人不剩；兄弟們出任務最依賴的信息堂一人不剩；餘下的隻有議事堂15人、交易堂30人、兵器堂餘下的30人也不可用！外幫如果這時候聯絡起來對付北堂的話，我們怕是不堪一擊了！”蘇問沉沉的看著檀玉，眼的沉痛比他更甚！
“有檀玉在、有殺手堂蘇問在、有暗夜的名頭在，何懼之有！”檀玉眸光微轉，眼底的痛早已收斂了起來，微眯的雙眼裏，一片傲然之色！
有他檀玉在，誰敢動北堂！
“是，老大，就算殺手堂隻剩我一人，也不會讓北堂被那些人給糟蹋了去！”檀玉的傲氣，讓蘇問一身的豪氣頓現！
“那當然！”檀玉拍了拍他的肩，朝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兄弟還在，北堂便在！”
“殺手堂與訓練堂合並，由你主持！議事堂與信息堂合並，議事堂主主持，由蘇妍負責培訓！兵器堂你尋個合適的人給我！南堂頂級殺手，素有夜影之稱的安顏，可以幫我們將兵器堂的新人拉練起來。交易堂維持不變！”檀玉快速的交待著內部調整的方案，在現有的狀況下，以最快的方式、最省人的方法、讓整個堂口迅速的運轉起來！
而讓人慶幸的是，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交易堂的交易並未曾受影響――因為，不論誰來做這個老大，生意還是要做的、錢還是要賺的！
所以，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這部分的局勢總是最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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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就去安排！”蘇問迅速的應道。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午後再安排不遲！”檀玉看著他滿身的血汙、一臉未及清理的胡渣，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暖意――這個兄弟，在他遠離的日子，壓下一身的血性，帶著兄弟們過著躲藏的日子！這對那些以殺人為業的兄弟們來說，看著叛徒囂張，卻隻能龜息的躲著！這樣的日子，真是比死還痛苦！
但是，他們堅持下來了！
“好！老大你也好好兒休息！”蘇問說話時，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蘇妍，還有那扇緊閉著房門！
他也好奇著，裏麵會是誰呢？能讓老大和心愛的女人都擠在沙發上，而將房間讓給那人去休息！
“快去吧！”檀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沙發上的蘇妍：呼息還是一樣的均勻與清淺，不知道是真的還睡著，還是早已醒來，隻是裝睡呢！
不是他懷疑她，隻是以他們這樣的身份，其實很難在周圍有動靜的時候，還能睡得著的――他們的警覺性，是他們一向最引以為傲的本領。
――
在蘇問走後，檀玉輕輕走回到沙發邊，將蘇妍輕輕的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看著已經大亮的窗外，雖然腦袋裏的運轉並未停歇，人卻已經累及而眠。
而在聽到他平穩而有節奏的心跳後，蘇妍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細細的回想著剛才檀玉與蘇問的對話：南堂當初是一舉圍剿了所有的叛徒，自己的兄弟幾乎沒有什麽折損！而北堂卻在解決內部問題時的傷亡慘重！
這時候的北堂，恐怕是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候了！放在以前，這是南堂滅掉北堂最好的時機，南哥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隻是現在，從南哥讓自己在信息係統裏下手的作法來看，必不會趁此機會滅掉北堂，以這種方式來達成暗夜中國的統一！
那麽，是要協助檀玉讓北堂繼續與南堂並駕齊軀呢？還是袖手旁邊，讓北堂積弱成疾，以便將來南堂能順利拿下呢？
蘇妍的腦袋飛速的轉動著，身體卻仍軟軟的依在檀玉的臂膀裏，維持著他睡著之前抱起她的姿式。
――
而房間裏的安顏在蘇妍出去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蘇妍回去是一定要挨罰的，隻是在檀玉這邊，她們的相處方式，自己卻是不會去參與的！
所以她並沒有同蘇妍一起出，但檀玉與蘇問的對話，同樣的，她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進去――想來，檀玉對她和蘇妍都有絕對的信任吧！否則，不會在知道了她和蘇妍兩人的能力之後，還這樣不遮不掩的談話。
隻是，檀玉的態度於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司南的意見！
“司南，起床了嗎？”安顏輕輕彈開了耳邊的聯絡器。
“起來了！”聯絡器那邊是司南清晰的聲音，看來已經起來很久了。
“北堂的內部問題已經全部解決，但實力已經大大的削弱，你的意見是什麽？”安顏直接問道。
“協助重建！但南堂的核心機密不可泄露！”司南淡淡的說道――對於檀玉，目前他並沒有百分之百的相信！而對於北堂，他勢在必得！
一個與南堂擁有相同江湖地位與實力的北堂，卻在核心問題上，仍被南堂牽製，無論最後與檀玉能否達成統一共識，他都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明白了！”安顏凝聲答道。
“這次殺了很多人？”司南的聲音突然一轉，由淡然而轉為柔軟！而用這樣柔軟的聲音，說出‘殺了很多人’這幾個字，聽起來卻讓人直覺得毛骨悚然。
好在這對於安顏來說，隻是兩人最平常的溝通方式――他們之間的談情說愛，從來沒什麽風花雪月！有的，隻是血腥厲殺。
“比南堂那次少，不過親手殺的是最多的一次！”安顏淡然的說道。
“下次殺完就走，別在那逗留。”司南輕聲叮囑著！
或許她是學畫的原因，每一次殺過人之後，那屍體的情狀、那現場的慘烈，總能在她的腦海裏停留許久！以至於她要難受好幾天！
第一次發現，是在她剛剛報了龍幫的仇的時候，那一次，他以為是對那些人的恨意太深所致！而後來，在議事堂被燒之後、在德國之後，她總是半夜裏從他的身邊醒來之後，久久的無法入睡！
細問她原因，她說，腦海裏全是剛才的畫麵――死了幾個人，臉上是什麽表情、倒下去是什麽姿態！在她腦袋的畫麵裏栩栩如生！
“我知道，下次會的。”安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眼力太好、記憶力太好，有時候真不是件好事！
“恩，睡不著就別睡了吧！想想我，就忘了那些個人。”聽似玩笑的聲音裏，帶著他對她深深的寵溺，還有他隻有在麵對她時才有的溫軟。
“好！”安顏的回答隻有簡單的一個字！低低的聲音裏，才分開一天的想念，已經濃濃的傾泄而出。
兩個人對著聯絡器，久久的都沒有再說話，隻是聽聞著對方的呼吸，便感覺到彼此的安心！
而在司南這樣平穩的呼息節奏裏，體力消耗過大的安顏，輕易的睡著了――腦海裏，是司南淡淡微笑的臉！
――第二節如此檀玉――
第二天，午後，北堂。
所有的人聚集在北堂的議事堂裏，雖然損傷大半，一眼望去，卻仍是黑壓壓的一片。
而檀玉，坐在他慣常的椅子上，手上的杯蓋輕輕的撥動著杯裏的熱茶，低垂的眉眼、妖孽般的臉龐，看不出一絲火氣、也沒有半分的暴躁！
在這樣的損兵折將之後、在這樣滿目瘡痍的爭鬥背叛之後、在這樣九死一生的追殺之後，再回到這裏：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那姿式，與他當初離開北堂、遠赴德國時：一樣的安適、一樣的泰然若素！
就如他剛剛起身離開了一下，這會兒又回來了一樣――連那杯茶，似乎都還在冒著當日的熱氣，隻等他回來繼續品完。
那樣的氣度、他身上那樣一股讓人安靜的氣質，讓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安顏和蘇妍，都為之動容！
“老大，兄弟們都來齊了！”蘇問的眼底，帶著濃濃的崇拜之情――這就是他誓死追隨的老大！是他心目中永遠的黑道之王！
――
“恩。”檀主淡淡的點了點頭，將茶杯湊到唇邊輕啜了一口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我們做殺手的，隨時都會死去，所以無論是叛徒、還是兄弟，他們死了，不過是比我們早走一步而已！”
“而我們活著的，卻必須承擔活下去的責任！為了活著、為了尊嚴！”
“暗夜北堂，從我從德國回來的那一刻起，已經不再受德國總部的監管，我們北堂的每個人，都會在這片天空下活得更好、更久、更有尊嚴！”
“今天，我們應該相互慶賀，慶賀我活著回來，並帶回來這樣一個好消息！我慶賀你們，還活著站在這裏，享受這個好消息！”
說到這裏，檀玉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槍來，朝著已滿是子彈孔的屋頂，連開了三槍！
繼而是蘇問、議事堂堂主、交易堂堂主、兵器堂堂主，他們朝著屋頂齊齊的放了兩槍；再繼而，是在列的所有幫眾們，如響雷般的同時發出的一槍，讓這屋頂的中間，立時開了一個明亮的大洞！
這群一直活在黑暗中的漢子姑娘們，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親手打穿了屋頂，看到了那穿透而來的陽光，還有檀玉臉上冷冽卻安然的淺笑！
“生是北堂人、死是北堂鬼！兄弟們誓死追隨堂主！”從那明亮的陽光中收回目光，所有的人看著檀玉大聲說道。
“好！”檀玉凜然一笑，沉聲說道：“今日起、此刻起，北堂進入全麵恢複期！除了交易堂之外，其它堂口不再接外單！留下命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是！”一百餘人的幫眾齊齊的答道。
檀玉微微一笑，這才讓蘇問介紹了新的堂口分布，然後介紹了安顏和蘇妍――對於在這女人少之又少的地方，而信息堂的姑娘們也全軍覆沒的情況下，突然來了兩個人間絕色，讓大家不由得精神一震！
可在聽說了她們的身份後，卻又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一個是讓龍幫血流成河的殺手界傳說夜影；一個是南堂最神秘、最具風情、卻最狠厲的信息堂堂主！
借他們十個膽子，恐怕他們也不敢多看這兩個女人一眼――怕的是眼睛沒了！連南堂堂主都縱容的女人，他們北堂請別人來幫忙，堂主定也是要縱容的了！
所以，還是不惹為妙的好！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卻不知道，在未來的訓練中，他們吃這兩個女人的苦頭之後才發現――有些人，不是你不惹就可以了的！
――
在北堂內部的修正依序展開的時候，外幫一直盯著檀玉追殺的人，卻沒了消息。
而實際上，在所有人知道檀玉回來了、內部的叛徒清檄了，南堂的影子殺手也來了之後！那些想與夏天合作，趁機壓過暗夜北堂的小幫派們，一時間都不也再露麵――甚至想著是要跑路，還是想辦法與北堂交好，繼續在這裏混下去！
而另一些稍有實力的幫派，則在外圍窺探著北堂的消息，甚至通過花錢買交易的方式，打探北堂現在的實力！
而此時的北堂，表麵上卻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泥潭一樣，所有的打探消息的人都靜靜的陷了進去，不再回來！
而且，也沒有任何的信息反饋出來！就這麽靜靜的、無聲無息的、卻又張大了口，殘酷的吞蝕了外來一切的人與事！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繼續將手伸往北堂的區域了！甚至連走路，也要繞過北堂各堂口幾公裏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變成了飛過百慕大的一隻小小的飛鳥，會傾刻間不知所蹤！
――
“你、你、還有你，最慢的三個，拆卸槍支一百遍，中間不許停！”
“你、還有你！挑出來的武器都不是現在最需要的，這些刀全拿過去，去那邊殺豬，一直殺到找到最合用的刀為止！”
……
麵對安顏嚴苛的處罰，大家從剛開始的不滿、到後來的憤怒、再到後來的敢怒不敢言、再到現在的心服口服――憋著一口氣，就不信比不過她去！
因為，沒有人比她拆卸安裝的速度更快！
因為，沒有人能在一眨眼的功夫裏，從一堆的兵器裏找出最適合殺豬的那把刀；
因為，最近天空總是會突然掉下來兩隻飛鳥，而收集回來後，發現每一隻飛鳥身上中招的部位都不同！
“等你們學會挑武器了，再教你們這個！不過，隻要你們不怕達不到我的要求，讓你們一天去捉一百隻小鳥回來就行！”安顏看著武器堂的漢子們，輕挑起眉梢，嫵媚的一笑，輕輕轉過身後，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漢子們……
――
“你的女人，夠狠、夠厲！你是怎麽訓練出來的？”檀玉陪著司南緩緩的走向武器堂的訓練場，看著被安顏整得在她麵前大氣都不敢喘的漢子們，直歎氣！
“她訓練他們的每一樣，她自己都經曆過！她開始訓練的時間，是十八歲！”司南看著十月金陽的籠罩下，他已有半個月沒有聯係的、朝思暮想的女人，正如一個渡了金的天使一般，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直直的愣在了那裏！
直到看見司南一臉溫煦的笑容，還有朝著她微微張開的雙臂，她才如夢初醒般的朝著他飛奔而來――“司南！我想你了！”
當著檀玉的麵、當著她所有學員的麵：她毫不掩飾的撲入了他的懷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司南，我想你了！”
檀玉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微微眯起的眼睛，卻將眸光轉向了訓練場裏的蘇妍！
而她卻並沒有看他，隻是遠遠的看著提著帶血的刀跑過來的剛才去殺豬的四個兄弟――
“大小姐，這把刀殺豬好！”四個人齊齊的叫道。
隻是話音未落，卻看見那個在他們麵前女魔頭般的大小姐，正被一個男人緊緊的擁在裏，如一個安靜乖巧的小女生一樣，那溫柔而嬌媚的笑裏，幾乎嫩得能滴出水來！
“大小姐怎麽能被男人抱呢！”四個漢子齊齊舉著手裏的殺豬刀，愣愣的說道。
“將刀給我，錯了繼續去殺！”蘇妍嬌喝一聲，纖纖素手伸到那四個漢子麵前，四把帶血的殺豬刀立即便滴溜溜的落在了她的手心！
“蘇姐，交給你了！”安顏從司南的懷裏轉過身來，朝著蘇妍明媚的笑了，而司南在看向蘇妍時，眸光卻帶著一絲苛責與冷意！
蘇妍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隻是朝著司南緩緩的點了點頭！
司南便不再說話，隻是摟著安顏，緩緩的往訓練場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