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蕭霄正半蹲在桌上,如他手臂長的手槍直直的指在景闌的太陽穴上,而陳耀生的槍則指在安顏的胸口,楚函的槍指在陳耀生的額頭!


    其它人已成一片混戰的局麵,隻是介於三方老大都處於槍口之中,大家也都投鼠忌器,不敢隨意開槍,生怕一顆子彈的聲音,引發一場不該有的血戰!


    隻是這局麵,明顯是暗夜占了上風――隻要蕭霄與楚函開槍,景闌與陳耀生必死無疑,而安顏頂多冒著重傷的危險,胸口再中一槍!


    所以,安顏的神色一片淡然,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輕輕的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暗夜做過全世界的生意!卻沒遇到過如兩位一樣的買家,這是要強買強賣嗎?”


    “誰敢向暗夜強買強賣?”司南沉聲接過話,與蘇妍一起已經跨過被打爛的暗門,從那個大窟窿裏走了過來。


    在聽見他的聲音時,安顏的心便猛然一震,下意識的看了楚函一眼:楚函的臉猛然一沉,指著陳耀生的槍口微一加力――陳耀生後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夜影誤會了,既然夜風來了,我們更應該好好兒談一談。”


    “夜風,請讓你的人將槍都放下,我們坐下來好好兒談談!”景闌也跟著說道。


    “哦?”司南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對陳耀生說道:“你們知道我的規矩?”


    “什麽規矩?”陳耀生微微愣了一下――看著帶著邪氣的笑臉,在滿頭白下下,越發的詭異和陰森起來,心下不由得暗暗緊張了起來。


    “對我們大小姐不敬的人,哪隻手拿槍,剁掉哪隻手!”陶李淡淡的說道。


    陳耀生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這裏不是你們暗夜內部,我們隻是在談生意,夜影對我們說的話有點兒誤會而已!”


    “誤會?”司南冷冷一笑,步子緩緩靠近安顏身邊!


    安顏立即朝楚函打了個眼神,楚函指在陳耀生頭上的槍用力往前一送,一顆子彈立即穿透了他的腦袋!


    而司南則快速的辟手撞開他指著安顏的槍,安顏一個滑步側身閃到司南身邊,舉槍在陳耀生的胸口補了一槍!


    陳耀生下意識的拚盡最後一點力氣扣動的機板:那子彈直直的射入了前方的柱子裏――無論曾有多少誤會、無論還多少傷痛,隻要在戰場上,他們依然是最默契的兩個!


    “蕭霄撤下!”安顏沉聲喝道――陳耀生遠在新加坡,帶來的人必然不多!而司南既然前來,外麵的人當已解決!


    而景闌近在香港,且是香港第一大幫,斷不能如s市的那些小幫派一樣的處理!


    所以,殺掉陳耀生,放掉景闌,景闌懾於暗夜的勢力,必不敢再堅持動武――s市是暗夜的主場,他們以為司南不在,便可在這場交易中討得便宜去了!


    不管司南來不來,安顏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了去!


    “是!”蕭霄一個翻身,回到安顏身邊站好:“大小姐!”


    “很好!”安顏朝他點了點頭,對景闌說道:“暗夜對此次生意是極有誠意的,是否能合作,景老大給個態度!”


    “暗夜既有誠意,18k當然合作!”景闌確實是識時務,在司南出現、陳耀先被斃之後,安顏又當場放了他,這意思已經很明顯!要麽合作、要麽去見閻王!


    他幾乎是沒得選的。


    景闌朝手下打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即提槍將鷹幫餘下的四個人一舉擊斃――既沒人可以出去報信,也向暗夜表明了合作的姿態!


    “很好,請坐!”安顏展顏一笑,率先回到原來的坐位上,事情重新回歸到談判的局麵。


    而司南隻是靜靜的坐在安顏的身邊,眸光一直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那樣的貪婪、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心疼!


    安顏也將主要的溝通責任交給了陶李――除卻在槍口下的配合,這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在她的身邊,她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處於一種理智而平靜的狀態。


    桌子下麵,她緊握成拳的雙手,在雙膝上微微的抖動著;指尖隱隱滲出的血跡讓司南心疼不已,卻又不能拉她入懷好好的安慰。


    坐在另一邊的楚函輕輕伸過手,用力的將她的拳頭掰開,取出隨身的藥棉仔細的擦拭著那被指甲紮得出血的手掌――動作輕柔而仔細,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那樣的溫柔,讓司南的心,被狠狠的紮痛著――抬起眸子,安顏那淡然而冷寂的眼,卻遠比楚函的溫柔更加刺痛他的心。


    ――


    “月未,海港交貨,款在月未前三天的任何時間打入帳戶均可!”陶李與景闌同時站起來,雙方擊掌為盟,達成最終交易共識。


    “夜風、夜影慢走,兄弟還要留下來收拾收拾!”景闌看著安顏和司南說道。


    “拜托了!”安顏微一晗首,率先往外走去。


    ――


    “顏顏!”


    走到外麵,楚函拉開車門後,安顏正要上車,司南低聲叫道。


    “這是暗夜的生意,我想,我不用感謝你今天的出現!”安顏回過頭來,看著司南冷冷的說道。


    從出事到現在,快一年時間過去了,這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他――在看到他滿頭的白發時,安顏的胸口,隻覺得猛然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緩緩的伸出手,用力的揪住胸前的前襟,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因見到他,而帶來的痛。


    “顏顏,哪裏不舒服?”司南上前一步,想要擁她在懷裏。


    安顏迅速的退後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終於將那樣的疼痛平複下來:“楚函,我們走!”


    “顏顏,我在前麵等你。”楚函重重握了握安顏滿是傷痕的手,沉沉的看了一眼滿頭白發的司南之後,輕聲勸著她。


    “不用!上車!”安顏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顏顏,我們談談!”司南伸手將她拉扯入懷裏,聲音嘶啞的說道。


    楚函見狀,輕歎了口氣,轉身上車,發動後,將車駛離了他們身邊。


    ――


    “放手!”安顏手裏的槍直接指在了他的額頭上,清亮的眸子裏一片冷凝。


    “如果再給我一槍,能讓你好過一些,你就開槍好了!”司南緊緊的摟著她――那樣的用力,那力度裏,全是他對她的愧疚、愛戀、心疼……


    “哦?”安顏看著他突然燦然一笑,清亮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來,直直的看著他:“司南?”


    以為會痛到無以複加,卻原來在痛過之後,還可以平靜麵對!安顏在心裏輕輕的笑了――原來,再痛,也不過如此!原來,再痛,都還可以麵對!想來,自己是堅強的了!


    “是我。”司南不管她想幹什麽,隻要她還願意和他說話、願意這樣溫軟的在他的懷裏,他都由著她、依著她。


    “你覺得我這一槍,應該打在哪裏?”安顏看著他,低低的問道。


    “隨你。”司南貪婪的看著她,眸子一瞬不眨――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生怕一眨眼,又會將她給看錯了!


    “好!”安顏伸手輕輕推開他一點,那槍口從他的額頭慢慢往下移去,一直到――他的腹部,食指輕輕扣動著機板,隻聽見槍裏子彈上膛的聲音。


    司南的臉色未變,隻是稍稍放開她一些,讓她的槍更精準的指在她想指的地方。


    安顏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眼淚自眼角成線的流了下來。


    “別哭,乖,別哭!”司南緩緩的伸出手,去拭她臉上的淚水,但他的手還沒觸著她的臉,她猛的扣動機板,子彈連聲音都沒有,直接從他的腹部穿透了過去!


    “還要一槍嗎?”安顏流著淚,卻笑著問道。


    “隻要你能舒服一點,多少槍都行!”司南停在半空的手,緩緩的落在她的臉上,慢慢的幫她拭去流了滿臉的淚:“隻要你不哭,怎麽樣都好!”


    安顏緩緩的將槍移到他的心髒處,機板再次扣動:“你真的不怕死?不怕她當了寡婦?”


    “我隻怕你會哭!”司南看著她溫柔的笑了。


    安顏流淚的眼,緊緊的盯著他,手裏的機板緩緩扣動著,而他的眼裏使終帶著心疼的笑意――隻是心疼他帶給她的痛、隻是在意她臉上的淚。


    “你走!”安顏用力的推開他,轉身向楚函等她的地方大步跑去――那一槍,終究還是沒有扣下!


    “顏顏!你怎麽樣才能原諒我?憑你怎麽樣,隻要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好不好?”司南用手按著血流如柱的腹部,想起那日,他的顏顏也是如此的按著腹部的鮮血,絕望的看著他――直至此時,直至安顏絕然的轉身離去,他終於完完全全的領會了那日安顏的痛、與絕望!


    一種不如死去的絕望!


    安顏沒有回頭,快步的跑到楚函身邊,淡淡的說道:“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便拉開車門,從後備箱將藥箱丟了出來後,便快速的往前麵不知名的地方疾馳而去。


    ――


    楚函看著車子疾馳而去的方向,眸光深深的沉了下去。轉過身,看著滿身是血的司南,他卻並沒有要止血的意思――似乎真想讓自己因血盡而亡。


    楚函拎起被安顏仍在了上的藥箱,快步走到了司南的身邊。


    他也不說話,隻是撕開他的衣服,仔細的給他上了藥後,幫他緊緊的包紮起來,本來想直接將消炎的藥丸遞給他,但看他失神的樣子,怕是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隻得將藥丸攆碎了,將藥粉倒在他的嘴裏,然後捏著他的嘴,罐下半瓶水去。


    這時的司南,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就是一個小孩子,拿一把水果刀也能結束了他的命!


    楚函深深歎了口氣,打開聯絡器呼叫莫婉:“告訴蘇妍,司南中了槍傷,現在停車場,讓她過來帶他走。”


    關掉聯絡器後,楚函一直守在司南的身邊,而司南也一直呆呆的看著安顏轉身離去的方向,從她離開,到現在,他的眼神都沒有收回來過。


    “怎麽回事?顏顏開的槍?”蘇妍跳下車,將司南抱在懷裏,向楚函問道。


    “是!”楚函輕聲答道。


    “顏顏呢?”蘇妍看著司南失神的眼,心疼的問道。


    “走了!”司南突然答道。


    “南哥,咱們先回梅爾醫生那裏,等身體恢複了再回來找顏顏。”蘇妍扶著司南站起來,對他低聲說道。


    “好。”司南緩緩的閉上眼睛,兩粒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了出來――他的悔、他的痛,有誰懂!


    楚函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往遠處走去。


    ――


    隨蘇妍一起前來的檀玉,幫蘇妍將司南扶進了後排打開的座椅上後,看著蘇妍說道:“還要多久?”


    “三個月吧!”蘇妍淡淡的說道。


    “回來過幾次了吧!為什麽不給我消息?”檀玉上前一步,輕輕將她摟進懷裏,低聲問道。


    “沒有,前幾次是南哥自己回來的,我才醒來一個月。”蘇妍輕輕低下了頭,有些不敢麵對他那炙熱的目光。


    “現在呢,你是留下來,還是我隨你一起去?”檀玉伸手抬起她的下吧,不允許她逃開他的眸光。


    “你在暗夜等我!我完全恢複了就回來!”蘇妍看著他,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意。


    “你在怕什麽?”檀玉好笑的看著她,手臂更用力的將她攬向自己的懷裏,若不是她的身體不允許、若不是這個地方不允許、若不是司南還等著回治傷,他真要將她碾碎了揉進身體裏去。


    這個女人,卻一點兒也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難道經過這生死的一劫,又開始退縮了?還是身體上有什麽問題?


    “你傷得很重?或許再不能生孩子了?或許哪裏殘廢了?這又怎麽樣?你是蘇妍,我是檀玉!明白嗎?”檀玉的雙臂用力擁緊了她,不容她有任何逃避的理由。


    蘇妍看著他認真的臉,長長的歎了口氣,看著他淺淺一笑,柔軟的說道:“那就等我回來!這一次,我們再不分開!”


    “好!”檀玉點了點頭,輕捧起她的臉,俯下頭去,深深吻住了她――連帶這近一年的思念、連帶不知道她消息的恐懼,全融進這個吻裏……


    她輕輕的惦起了腳尖,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與他同樣深切的回應著――如果注定了他們會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就讓他們一起麵對吧!


    若如他敢嫌棄她這殘破的身體,就等著和司南一樣,挨她的槍子兒吧!


    想到這裏,蘇妍輕輕的笑了,靈動的舌輕巧的探進了他的唇裏,挑動著他想念的神經,預支著他洶湧而來的熱情!


    “檀玉,我該走了,南哥的傷再拖不得了!這次,恐怕心智也要受影響了。”良久,蘇妍微喘著靠在檀玉的懷裏,眼睛微微閉了良久,才慢慢的睜開。


    “不舒服?”檀玉緊張的問道。


    “有一些,還沒完全恢複呢!”蘇妍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


    “恩,好好兒休養。有事要聯絡我。”檀玉輕輕的歎了口氣――他想保護她在身邊,可她的獨立、她的理性,讓他無法這樣的要求!


    “我知道,好好兒照顧顏顏。”蘇妍用力的抱了一下檀玉,看著他低聲說道:“就算她走,也別失了信息!否則,南哥會瘋掉的!”


    “司南他?”檀玉看了一眼在車裏已經昏迷過去的司南,皺眉問道:“他和安可?”


    “他失憶了,將安可認作顏顏,打了顏顏一槍後,才慢慢恢複了記憶!”蘇妍快速解釋道:“那一戰,我們都是死裏逃生!他認安可作顏顏,我一點兒也不意外――他愛她,愛到骨子裏,愛到失憶也無法抹去關於她的記憶,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在身邊,如何能不認錯?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檀玉,不能怪他!”蘇妍定定的看著檀玉――她在乎他的意見,而她心疼著司南這樣的錯、這樣的痛、這樣的不被原諒!


    “安顏剛生完孩子一周,中槍的時候,小腹上的傷口還未拆線!”檀玉低低的說道。


    “是嗎?他們,他們之間,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蘇妍輕咬著下唇,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司南,想想那個為他而活的顏顏,居然這就樣打了他一槍――她的心裏,該有多恨啊!


    “直升機來了,我先走了。安心等我!”蘇妍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惦起腳,抬頭在檀玉的唇上輕吻了一下,便回頭走了車裏,開著車往直升機停駐的地方而去。


    看著車子遠去,檀玉輕輕舉起手,輕撫著被蘇妍吻過的地方――那溫度,與一年前相同,竟似從未曾離去。


    ――


    直升機飛走後,他們在s市接應的人便將車開走了:看得出來,那是司家軍的人。


    檀玉仰著頭,看著那小小的直升機直入雲霄,直到再也看不見後,這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慢慢的往回走去。


    直到檀玉和楚函都回到了別墅,安顏還沒有回來。


    “大小姐去哪裏了,剛才你們走為什麽不等大小姐?那個白頭發的人是誰?”蕭霄著急的問道。


    “楚先生,大小姐和南哥?”陶李見楚函也回來了,不禁問道。


    “他們之間的事,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不要多問。”楚函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緩緩的往樓上的嬰兒房走去。


    “楚先生,我和你一起去看司安、司貝!”蕭霄見大家的臉色都一片凝重,也不再多問,跟在楚函身後,快速的往嬰兒房跑去。


    大廳裏的陶李、老金相對歎了口氣,與檀玉一起沉默的坐了下來。


    ――


    “米蘭,我和蕭霄帶司安司貝去泡藥浴。”楚函來到嬰兒房,看見兩個寶寶正在睡著,便對米蘭說道。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將衣物準備好!”米蘭點了點頭,熟練的將泡藥浴的物件衣服打包在一個大行李包裏,放在雙層嬰兒車的下麵:“好了,雖然每天都要泡,今天畢竟還是晚了,早些泡完才好!”


    因為從孩子回到南堂開始,每天藥浴從未間斷過,所以今天雖然是半夜了,但因為是楚函來帶孩子,米蘭便沒有任何的猶疑。


    “恩,一會兒我和顏顏一起回來。”楚函點了點頭,在米蘭和阿嬸兒都出去後,嚴肅的對蕭霄說道:“去大小姐房間,有一個黑色軟布包,裏麵裝有大小姐的證件,馬上拿過來。”


    “是!”蕭霄沒有問為什麽,迅速的往安顏房間跑去――小小年紀,短短的訓練,他已經具備了一個殺手的基本素質:凡事隻聽令,而不多問!


    而於他來說,楚函的命令就等於安顏的命令,而安顏,是他在這裏唯一一個要聽令的人!


    僅僅是兩分鍾,蕭霄便拿了楚函說的那個小包裹過來!


    楚函點了點頭,將小包裹一起放入行李包中,推著嬰兒車與蕭霄一起去了療傷館。


    “蕭霄,我和大小姐會帶司安司貝離開這裏?”在將軟椅放入藥池裏,將司安和司貝抱上去躺好後,楚函對蕭霄說道。


    “那我呢?也帶我走嗎?”蕭霄這下不淡定了,仰起俊俏的小臉,急切的問道。


    “你的本事還沒學好,還不能保護司安和司貝,所以我希望你能繼續留在這裏訓練,但我們會與你保持聯絡,讓你在合適的時候找到我們!”楚函的大手重重的壓在他稚嫩的肩膀上,如同與一個大人對話一般,嚴肅的說出他的安排。


    “當然,如果你想和我們一起走,可以問一下大小姐的安排!”楚函看著他失望的眼神,微微頓了一下說道。


    蕭霄低頭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躺在藥池裏的司安和司貝,轉過頭來對楚函說道:“我留下來,以後我會去找你們的!”


    “好孩子!”楚函看著他微微的笑了――暗夜,這裏的人嗬,比他所見過的所有的人,都要更懂人性、更配做一個人!


    ――


    “你回來了!”楚函柔柔的看著她


    半小時後,安顏來到療傷館的時候,兩個寶貝還睡著,而楚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他,怎麽樣了?”安顏邊抱起司安邊問道,聲音一片嘶啞。


    “有些重,包紮之後就昏迷了,蘇妍過去帶走了他!”楚函看著她紅腫的眼睛,輕聲答道。


    “恩,我們走吧。”安顏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將司安放回到嬰兒車上,轉頭對楚函說道。


    “既然放不下,何不給自己一次機會?”楚函看著她沉聲說道。


    “終究還是要放下!”安顏似是在回答楚函的問題,又似在自語著。


    “那就走吧!蕭霄我希望他留下繼續練功。”楚函看了一眼有些難過的蕭霄,對安顏說道。


    “恩,我也是這個意思!”安顏轉過身來,蹲在蕭霄麵前,柔聲說道:“蕭霄,我要走了,以後可能不會回來!你學好功夫去找我們,你不用管我們在哪裏,合適的時候我會找到你!”


    “好,我一定好好練功,等大小姐來找我!”蕭霄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孩子!”安顏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裏,緊緊的擁抱了他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快些長大,長成小男子漢!”


    “是,大小姐!”蕭霄認真的答道。


    他回頭看了看嬰兒車上的小姐妹倆兒,將自己脖子上的一條項鏈取下來套在了司安的手上,繞了好幾圈才好:“大小姐,這個送給司安做紀念,等我賺錢了,再買個禮物補送給司貝。”


    “好!”安顏點了點頭,站起來看了看這個她訓練那兩年經常呆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對楚函說道:“走吧!”


    “走吧!”楚函答著。


    兩人抱著孩子,收了嬰兒車,開著車,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


    “顏顏!”昏迷的司南突然醒來。


    “顏顏在堂口,我們現在直升機上!”蘇妍對他柔聲說道。


    “轉回去,回堂口!”司南沉聲說道。


    “好!”蘇妍點了點頭,對機長說道:“調轉方向,南堂!”


    小型飛機在空中一個漂亮的旋身,調頭往南堂方向飛去……


    說來都是傻瓜,


    歲月一身袈裟


    終究沒把愛渡化


    想起你的頭發


    落了光的晚霞


    告別時襟上的花


    最遺憾的字,一念之差


    最悲傷的話,你還好嗎


    ……


    隻有時間從來不說謊


    哭著笑了人人帶著傷


    人生若隻如見,不苦的甜


    哪來再見的哽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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