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_〒,虐哭,慎入


    徐向晚多希望現在自己立刻被那些人殺死,再也不要看到水秋心為了她而受傷流血,可是水秋心竭盡全力的護著她,用身體,一次次的阻擋冰冷的刀刃,奮力擊斃對手,刺客一個個倒下,水秋心的生命也同時在流逝。


    徐向晚知道,他完全是為了她,他本可以全身而退的,卻留下了。


    眼淚奔流,尖叫和所有的言語都哽在喉嚨,嗚嗚咽咽的發不出聲音,隻有絕望,寸寸蔓延,她已經沒有恐懼,隻剩下絕望。


    當最後一名刺客頹然倒地時,徐向晚感覺到有溫熱的yèti濺上自己的臉頰。一直緊緊擁著她的懷抱陡然放開,她駭然張大雙眼,看著水秋心捂住胸口踉蹌退後,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噴湧而出。


    “啊……啊……”徐向晚拉著他的衣服,張大了嘴巴,喪失了語言的能力,搖著頭一聲聲悲呼,麵前的一切如同夢魘,她的憤恨和抗拒都是徒勞。


    水秋心被鮮血沾染的絕世麵容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隨後他似是力竭,仰麵倒在血泊中。


    不要死,你不要死!


    徐向晚連連搖頭,心中在呐喊,可是口中仍舊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跌跌撞撞的撲上前,接住水秋心的身體,撐不住他倒下的力量,隻能隨著委坐在地,抱著他的頭臉頰貼著他的臉頰,哀嚎著落淚。


    水秋心像是用盡所有力氣張開眼,氣若遊絲的聲音衝擊著徐向晚的耳膜。


    “幫,我,擦,臉。”


    徐向晚一愣,連忙點頭。顫抖著手用衣袖擦淨他臉上的血汙。模糊的淚眼看不清他的臉,隻依稀仿佛看到他在笑。


    他枕著她的腿,或許這是一生之中他們最近的一次接近,但也是最後一次。


    “淩,淩月,會。怕。”


    他冰涼的手,握住了徐向晚的手。[.超多好看小說]


    這一句話,如同重錘敲在她胸口。徐向晚愣愣的看著水秋心,淚如泉湧。


    水秋心仍舊微笑著,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話不成音:“好好,活著……不要,報,報……”話未說完。雙眼似倦極的閉上,拋下所有牽掛,安詳而逝。


    “不,不……”徐向晚漸漸嗚咽出聲。


    他死了。


    他深愛淩月,但用生命救了她。


    老天為何這樣殘忍,讓他因她而死!她是寧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拖累他分毫的啊!可到頭來,她還是害了他!


    徐向晚閉上眼。僵硬的舌頭如牙牙學語的孩童,斷斷續續的說:“我。愛你啊。”


    淚雨滂沱,雙手捧著他冰涼染血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說出的話又通順了一些,如同從夢魘中走出,還在噩夢裏。


    “我愛你。你聽見了嗎,我愛你……”


    命運為何到最後還要捉弄她,這一句,他終究聽不到。


    寂靜的清涼殿外,血染青磚。屍橫遍地。小雪簌簌落下,周圍寂靜的好似那一場惡鬥從未發生過。


    徐向晚抱著水秋心的屍體,半晌終究是放開手,仔細的為他擦淨臉上的血痕,緩緩站起身,抹掉眼淚。


    她不能死,因為該死的人還沒有死!


    木然轉過身,如失去靈魂的木偶,僵硬的邁著步子,機械的強迫自己離開這裏。殘存的理智告訴她,皇帝的人肯定就在附近,正在接近。


    在轉過拐角時,徐向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雪越下越大,已經掩蓋了打鬥的痕跡和她的腳印。橫七豎八的屍體也被大雪覆蓋,她深愛的他,青衣被鮮血染透,平靜的躺在那裏,永遠離開了她。


    徐向晚咬緊牙關,張大雙眼再不流淚。(.無彈窗廣告)甚至僵硬的繃著一個笑。


    韓乾帝,她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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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中,八角春|宮燈的光柔和不失明亮。皇帝坐在黑漆桐木的書案邊,平靜的批閱奏折。


    吱嘎一聲,格扇被推開,一黑衣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參見皇上。”


    “嗯,情況如何?”皇帝放下朱砂筆,挑眉,饒有興味的問。


    “回皇上,屬下一直守在延壽宮外,並沒有人離開,延壽宮一切如常。清涼殿外,一共九具屍體。”


    “哦?”皇帝站起身,眉頭糾結。


    這麽說,晚兒並沒有對他不忠?皇帝極為欣慰。


    不過他還是覺得驚訝。雖然水秋心入宮不能帶毒,可他輕功卓絕,武功高強,為了一舉成功,他派去的八個人都是絕頂高手,想不到竟然沒留下一個活口!


    水秋心也算是個英雄。以一敵八,同歸於盡。


    皇帝玩味的笑著:“把那個逆賊的屍體給朕掛到城門樓上,朕要讓天下人看看膽敢忤逆朕的下場!其餘八人厚葬了吧,好生撫恤家眷。”


    “是!”


    黑衣人行禮退下。


    皇帝拿起毛筆轉了個筆花,輕鬆的笑了,晚兒,她值得他待她好。至於膽敢汙蔑她的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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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一夜沒睡好。看了半夜的書,又想彈琴。可坐在鳳尾焦琴旁邊心煩意亂的,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彈不出,總是出錯。


    紅豆也是一夜沒睡,見阮筠婷如此焦躁,溫聲道:“郡主,奴婢才剛預備了安神湯,您好歹用一些,君大人說了,您的身子扛不住這樣熬著。須得好生休息才是。”


    “我沒事。”阮筠婷蹙眉,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推開格扇,冷空氣夾雜著冰雪寒梅的香氣迎麵撲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以平靜自己的心情:“不知為何,心裏就像長了草似的,亂的很。”


    “您是沒休息好,太疲累了才會如此。您信奴婢一句,吃了這安神湯,奴婢就用湯婆子給您把床褥溫熱了,您好生睡一覺就沒事了。”


    “不。”阮筠婷搖頭,如緞的墨發被冷風拂的飛揚:“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好像發生了什麽事yiyàng。”右手抓著左胸口的衣襟:“這裏有些絞痛。”


    紅豆聞言一驚:“要不奴婢去請君大人來給您瞧瞧吧。”


    阮筠婷頷首,在靠窗的圈椅坐下。紅豆則是為她關好了格扇才快步離開。不多時,身穿一身素白的的君蘭舟就快步趕了過來,進屋脫掉雲錦大氅,擔憂的問:“紅豆說你昨兒一夜沒睡,還心絞痛?”


    阮筠婷點頭:“我也不知是怎麽了,昨晚上就是精神的很,如何都睡不著,看書看不進去,彈琴彈不下來,心裏亂糟糟的。”


    君蘭舟在她身邊坐下,拿了脈枕墊在她腕子下,一邊問診一邊道:“我昨夜也沒睡好,去小院看了一夜的饗雪草。”


    話音剛落,外頭就有人疾步闖了進來。


    “是誰?!”君蘭舟回身看向門口。


    阮筠婷也站起身。


    來人是牛山,在屋門口抱拳行了一禮,看了看阮筠婷,欲言又止,神色遲疑。


    “什麽事?”阮筠婷不好的預感擴大,焦急的問。


    牛山抿了抿唇,道:“小人才從外頭回來,南城門樓上掛出一具刺客的屍體。說是昨夜入宮刺王殺駕,被當場擊斃的。”說到此處,牛山抬起眼皮看了看阮筠婷,支支吾吾道:“小人瞧著,那個人像是水神醫,結果一打聽,看守的京畿衛說,真的是水神醫。現在有好多的老百姓都在圍觀,小人覺得……”


    牛山後麵的話,阮筠婷一句都聽不見了,她隻覺得耳朵裏嗡嗡的響,身子晃了晃,多虧君蘭舟一把扶住她,才沒有跌倒。


    “不可能的,水叔叔閑雲野鶴,和皇家從來沒有關係,怎麽可能刺殺皇帝。那個刺客一定不是水叔叔!”


    君蘭舟也是臉色煞白,竭力保持者冷靜,焦急的起身抓了大氅披上:“我去看看!”


    “帶我去!”阮筠婷一把拉住君蘭舟的衣袖。


    這個時候,就算攔著她也是攔不住的。君蘭舟點頭,接過紅豆抵來的白狐裘為阮筠婷披上,係好領口的帶子,戴好風帽,將她捂的嚴嚴實實。


    阮筠婷咬著蒼白的嘴唇,在離開之前,回頭顫聲吩咐:“紅豆,把我的火槍拿來。”又揚聲道:“養心小築所有護衛家丁,都跟我走!”


    “是!”


    郡主一聲吩咐,這些端親王留下的訓練有素的護衛齊聲應是,在門前列了整齊的隊伍。


    君蘭舟帶著阮筠婷躍上雁影,一夾馬腹,雁影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嗖的竄了出去。五十名西武侍衛攜帶佩刀,跑步跟在後頭。


    阮筠婷坐在馬背上,不住的告訴自己:“我隻是以防萬一,不是水叔叔,一定不是水叔叔。”


    可君蘭舟的心,卻漸漸的下沉。牛山是蕭北舒手下一員幹將,行事有分寸,不會妄言。他說是水秋心,八成就是。低頭看著懷中藏在白狐裘中的人兒,其實她也知道牛山不會看錯的吧?否則也不會帶著人,還帶了火槍。


    雁影是匹千裏馬,腳程飛快。不多時,南城門樓就出現在視線裏。遠遠的,就見城門樓地下圍黑壓壓一群人,在指指點點。


    白雪覆蓋的城牆上豎起一根竹竿,高高挑起一個人。那人的長發和染血的碧色長袍隨風飛揚,頭低垂著,鬢角兩縷白發極為醒目。


    “不,不可能,不可能,水叔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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