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的話一出來,滿堂寂靜,眾人的臉色變了又變。


    兩位尚書夫人恨不能馬上暈過去,整個人不停地顫粟,她們知道這次為了一時口舌之爭,害得自家相公要丟官了。


    “臣婦可以說出來作證,兩位夫人有說過這種話!”


    寧夫人安惜文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出來,隻見她對著皇上行禮,臉上露出堅定之色,認真地道:“臣婦有話要稟報皇上!”


    “說!”皇帝的心情越來越差,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若大的客廳攏罩著壓抑的氣氛,更讓心中有鬼的人不敢喘氣。


    “回皇上,近來有不少人在抵毀玉和郡主的名聲,私下傳說玉和郡主與各位義兄有染,行為更是失德失容,整天拋頭露麵做生意,故意勾引男人,而且在京城鬧出許多是非,是一位敗壞道德的女人。”


    ‘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大部分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些謠言出現,竟然有人不怕死,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然而有幾位曾經參於八卦新聞的貴婦們已經嚇得冒冷汗了,她們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再看眾人陰沉又憤怒的臉孔,害怕惹禍上身。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的帥哥們臉色難看到極點,頓時讓大廳的溫度急降幾度,不少人忍不住打哆囉,心中又怕又懼,今天注意會有人倒大黴。


    幾道獵鷹般犀利的精光掃過全場,將那些神色不對勁的婦女們一一記下,一張張俊顏浮上陰冷,他們嘴角殘留著詭譎的笑意,讓人渾身發寒。


    早知道貴婦們拿自己當笑料,當寧家伯母說出流傳的謠言,讓柳依依除了氣憤還有哭笑不得,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就算有染?


    純粹就是造謠生蜚,出門就是失德?完全是扯蛋,難道女人就不用出門了不成。


    生氣歸生氣,不過柳依依明白現在自己不該出言,皇帝大人在這裏,自然是由他去作主。


    張奉見到自家主子發青的臉俊,主子再次為玉和郡主的事情失態了,心裏微微歎氣,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怎麽專門找死。


    “好,很好!”


    繃著俊臉的皇帝點了點頭,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嗤的嘲諷,繼續道:“今天事情發生在西平王府,難道西平王妃完全不知?”


    “回皇上,臣婦知罪!”


    西平王妃臉色微變,立即在皇帝麵前行禮認罪,出言作證:“臣婦為今天之事作證,錢夫人和張夫人確實是因為提起做生意之事,對玉和郡主冷嘲熱諷,兩位夫人也是開口想當皇商。”


    冷冷地注視她一眼,皇帝深幽不見底的黑色瞳眸寒光四射,再次巡視在場的人,特別是對於那些比較有身份地位的婦女們,打心底對她們感覺深深的厭惡。


    此時此刻,朱夫人(韓冰冰)霍然起身,邁步走前來,朝著皇帝行禮,道:“回稟皇上,臣婦也可以為這件事情作證,當時張夫人大聲說:皇商有什麽了不起?隻不過是誰會賺銀子就誰做,難道你就不準備我們做聲意賺到錢?想要皇商的身份還不容易?”


    “後來錢夫人也開口說:皇商你自己沒本事做,難道還不許我們爭這個名號。這些話都是她們親口說出來,在場還有幾位夫人可以作證。”


    “皇上,臣婦也可以作證,張夫人和錢夫人都有說過這些話!”


    “回皇上,臣婦願意作證,兩位夫人早就對玉和郡主不滿意,私下說許多難聽的話。”


    “回稟皇上,臣婦為玉和郡主作證…”


    一個領頭出來作證,剩下的貴婦們一個個急先恐怕後站起來,不但出來作證,還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似乎件件事情都與兩位尚書夫人有關係。


    然而,跪在地上的兩位夫人已經嚇是暈過去了,失態地倒在地上,兩位尚書氣得差點暈過去,隻是他們想暈也不敢暈!


    強忍著怒氣,皇帝冷冷地注意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各位大臣們,道:“眾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回皇上,此等惡婦,必要嚴懲!”身為禮部尚書的王老頭子第一個出來回應。


    旁邊的西平王爺黑著俊臉,第二個站出來,拱手道:“皇上,造謠者亂人心,抵毀人家的名聲,實為可惡,微臣建議殺一儆百,必將這種惡劣的事情壓製下去。”


    “皇上,她們是妒嫉依依姐姐,不知道什麽情況故意胡說八道,這種人千萬不要放過她們,最好是一個個成為啞巴,讓她們永遠都無法說話,看還敢不敢罵依依姐姐!”


    一臉氣憤的小郡主也忍不住跳出來,她人小說出來的話卻讓不少人心中舒服。


    “雅兒,閉嘴,退下!”西平王沒想到自家寶貝女兒如此大膽,敢在這個時候跑出來說話,雖然她也說對了,但是不她小孩子該出來說話。


    麵對自家父王的疾言厲色,小郡主並沒有露出害怕之色,嘟起小嘴不悅地叫:“父王,雅兒沒說錯好不好!”


    接著她又拽住旁邊的人,討好地道:“依依姐姐,雅兒說的對不對?”


    “對,你說的不錯,人人都知道流言可畏,流言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可以做到殺人不見血,因為有的人在流言攻擊下自殺身亡,同要可以逼得當事人家破人亡,所以隨意造謠者是萬惡的根源,她們隻是隨口猜測不實際的事實,拿出來當笑話,但是不知情的人會添醋加油,把真象歪曲,傳出去的效果足夠逼死人,與殺人沒什麽區別,我一樣痛恨這種無是生非,故意傷害人的禍害。”


    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柳依依狠狠地瞪著幾位羞愧得低下頭的貴婦們,雖然沒有將她們也給挖出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些人亦是平常喜歡說三道四的女人。


    誰不知道流言的厲害,眾都也知道她的這番話並沒有誇大其詞,特別是抵毀女人的名聲和清白,一般的人怎麽承受得流言的攻擊,不等於逼人去死。


    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個個對嚇暈過去的兩位尚夫人越來越討厭,再也沒有半點的同情心,覺得這種人該死。(.)


    冷著老臉的蘇老頭子向皇帝拱了拱手,打破了在場的安靜:“依依丫頭說的不錯,這些女人實在是閑得無事找事,對於這種惹是生非的女人,要給她們一個很好的教訓。”


    “傳朕旨意,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奉旨做生意,一年後不能將沈家和寧家比下去,朕治你們一個欺君之罪,兩位惡婦嚼舌根辱罵玉和郡主,從賜啞藥,從今之後不得再說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打二十大板!”


    旨聖一出,在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喊叫:“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擺架回宮!”心情不好的皇帝並沒有理會眾人,站起來後甩袖離開。


    張奉見狀,立即扯著喉嚨喊叫:“皇上擺架回宮!”


    “臣等恭敬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送皇帝離開。


    兩位尚書和夫人已經被皇上帶來的侍衛給拖走了。


    柳依依也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再看看爬起來的眾人,西平王府再也沒有半點喜慶的氣氛,好像這次將西平王妃的壽宴給砸了。


    心裏有些內疚,柳依依轉向旁邊站著的兩人,微微欠身道:“玉和給王爺和王妃請罪!”


    “郡主何罪之理,郡主不必放在心上!”西平王大度地回應一句。


    西平王妃走過來,拉住她的玉手,安慰地道:“郡主不必想得太多,你做的對,這種人就是要好好懲罰她,無法無天。”


    “玉和謝過王爺和王妃!”柳依依笑了笑,希望他們夫妻兩人真的不介意,畢竟是自己擾亂宴會。


    “眾位大人請入座坐!”


    臉龐露出笑容,西平王爺衝著滿堂賓客喊了一句,深邃的眸光一轉,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吩咐旁邊的管家:“傳令下去開席!”


    “是,王爺!”管家立即去傳令。


    雖然壽宴已經開始了,熱鬧的氣氛怎麽不如剛才輕鬆喜悅,所以西平府壽宴很快結束。


    從此,京城的流言再也沒有出現,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別人家的話題,讓那些習慣八卦新聞的貴婦們有點不習慣。


    她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誰都知道兩位尚書夫人的下場,豈不敢挑釁皇權。


    在西平王府鬧下這場風波,莫名讓柳依依覺得對西平王府有些虧欠,打定注意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們。


    流言風波揭過去了,柳依依自親去婆婆住的樓閣見她。


    “娘,你在繡什麽?”一進門,柳依依便見到坐在桌前繡花的婆婆,輕聲叫喚她。


    停下繡針,寧娘子側目斜視走進來的兒媳婦,嘴角邊扯出一抹笑意,道:“依依,娘正在給我的乖孫兒繡衣裳,現在娘的眼睛還能看得見,給寶貝孫兒多做幾件衣裳。”


    “娘,咱們去繡莊去買就行了,你別累著了!”聽到婆婆是為肚子裏的孩子繡衣掌,心裏不禁苦笑,是個丫頭呢,希望到時候別太失望就好。


    瞄她一眼,寧娘子臉色微沉,不悅地道:“依依,你不會繡娘不怪你,畢竟以前娘也沒法教你,但是我們給自家孩子繡衣裳為什麽要出去買?自己給孩子繡的衣裳才是真的愛他,你懂不懂!”


    “是,依依聽娘的教誨!”


    微垂著視線,瞄了瞄她做的男式小孩子衣裳,柳依依感不到半點的喜悅,想起自己來開找人的目的,道:“娘,依依有事跟娘說!”


    “什麽事情,你說!”比較滿意兒媳今天的態度,寧娘子心情好了很多,臉上露出微笑。


    柳依依注視著婆婆這張紅潤的臉孔,輕聲道:“娘,咱們真的要回一趟青石村!”


    “回去…”老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來,寧娘子壓下心中的不喜,直直地盯著兒媳婦清澈的雙眼,道:“依依,難道等你生產後再回去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現在回去?”


    “娘,依依打算現在回去當然是有目的,你要知道相公這次去打仗可沒有那麽快回來,有些多事情他都顧不上,我得回去為他準備一些東西,住在京城不方便,你明白嗎?”


    “這個…你能幫什麽,你又不會打仗!”不想回去的她反駁了一句。


    暗暗地歎了一口氣,柳依依耐著性子繼續道:“娘,你現在什麽都不要管,你聽依依的話,我們回青石村去等相公回事,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等我生完孩子,再陪你回京城住,現在我們必須要回去!”


    “你…”雖然兒媳婦強勢讓寧娘子有些生氣,不過她靜下心來想現在的情況,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回去,不過你不許跟軒兒一樣,叫侍衛守著不讓我出門!”


    “相公不在家,依依答應你這個要求,但是我希望娘要記住,不管遇見什麽事情,首先要相信自己家人,千萬不要去相信別人的話,相公不在家,我們以後麵對的事情會很多,千萬不要鬧出什麽亂子,否則,最終於吃虧的是咱們自己家人。”


    收到消息,天下已經開始漸漸亂了起來,以後會遇見怎麽樣的事情,誰是說不準,柳依依隻求婆婆不給自己搗亂了行了。


    看著兒媳婦擔憂的表情,又想到兒子上戰場,寧娘子終於意識到現在的狀況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以後的日子也許會…


    “依依,你說回去就回去吧,娘現在聽你的話,但是你要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軒兒隻有一條血脈,你千萬不能有什麽事情。”


    “娘,我不會讓孩子有事,娘你放心吧!”聽到婆婆說出這番話來,柳依依的心放寬了不少,真的怕她鬧起來,又不知道會生什麽事情出來。


    如今她心甘情願跟自己回去最好不過了,小臉溢出淺淺笑意,道:“娘,那你準備一下,咱們在這二三天內回去。”


    “唔,好,我知道了!”寧娘子點了點頭,隻要不將她軟禁起來,回去住也無妨,大不了等她生下孫兒後,再找個借口回來住。


    不知婆婆打什麽小算盤,不過有這個結果,柳依依很滿意了,起身道:“娘,你繡衣裳吧,依依還有事情要處理。”


    “你去吧!”


    “是,娘,依依告辭!”在婆婆的注視下柳依依起身離開。


    見兒媳婦的身影消失了,寧娘子臉色微沉了下來,喃喃自言:“回就回吧,先依你的主意,主要保護我的寶貝孫兒要緊,免得在這裏又出什麽意外。”


    由於早就有打算回去,左大石已經做好離京一切準備,第二天柳依依帶著二百多的黑丸子進宮。皇帝早知道她來了,所以在禦書房召見她。


    兩人打過招呼之後,柳依依叫侍衛將黑丸子抬上來,放在皇帝麵前。


    柳依依指著眼前的黑丸子,淡淡地道:“皇上,依依暫時隻做出二百多粒的黑丸子,現在交給皇上!”


    皇帝的指示下,張奉立即上前將箱子打開,入眼的是大大小小不一的黑色丸子,隻看外表好像是小孩子玩泥巴捏出來的東西,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可是驚世的寶貝。


    旁邊的楚言和宮承岩亦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黑丸子,沒想到驚天動地的黑丸子是這種麵目。


    楚言忍不住開玩笑道:“依依,你這寶貝,到底行不行?”


    “哦,三哥你不相信?要不要我現在拿一粒來炸你?看你會不會是毫發無傷?”瞅著他,柳依依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怔了一下,楚言瞪著眼睛叫:“依依,你想送三哥見閻王不成?”


    “是你自己不相信,怪我怪幹嘛!”揚了揚眉頭,柳依依一點都不在意,彎下膝蓋,拿出一個最小號的黑丸子,笑眯眯地道:“三哥,咱們來玩玩,看能不能將你發型改變一下,爆炸頭也挺不錯。”


    “別,你丫頭別那麽小氣,什麽爆炸頭,我看你是想將我的腦袋炸掉!”急忙退了一步,楚言帥哥真的怕她將手中的黑丸子丟過來,到時候炸不死肯定也會讓自己出醜,這個遊戲玩不得。


    丞相大人輕瞥沒膽量的家夥一眼,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學她伸手去拿出一顆出來,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黑乎乎的東西,完全看不出來是用什麽做出來的。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大人被他們給略忽了,當他見到她玉容上的笑意,心情莫名染上淡淡的喜悅,起身走過來,盯著一箱的黑丸子,輕聲問:“是用什麽東西做出來?”


    他確實很想知道,暗衛們整天盯著鎮國公府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發現什麽意外的材料或者是東西,如今黑丸子確確實實出現在眼前了。


    “硝酸、硫黃和木炭,三種是主要成份,剩下的不方便說。”柳依依大方地告訴他們。


    說一半,留一半,麵麵相視的他們無言,現在就是想惱也惱不起來。


    不管他們是什麽表情,柳依依再次開口:“皇上,玉和準備這幾天回青石村!”


    “回去?”


    “你要回去?”


    帥哥們不解地直視著她,楚言玩把著黑丸子,問:“依依,你真的要回去?是不是為了前幾天的事情生氣?不是處理掉那些長舌婦了嗎?誰敢再說你的半點不是?”


    “沒有生氣,她們不值得我生氣,我早有打算要回去了,酒莊會往其他縣城開辦,而且我們也離開青石村大半年了,該回去看一看,免得出什麽差錯。”


    輕輕地皺起眉頭,柳依依瞥他們一眼,將手中的黑丸子放回去,繼續道:“記得不要擠壓和碰撞,忌水忌火,你們要注意好,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忌水忌火?”皇帝打量著黑丸子,重複她的話。


    點了點頭,柳依依解釋:“是的,忌水,因為它們遇水就沒用了,會成為一團泥巴,要是遇火的話,我相信這裏的這一箱東西,炸掉你的半個京城不是問題,所以你千萬別玩!”


    “半個京城?”楚言瞪著大眼前,咽了咽口水,自說自話:“真是可怕之物,怪不得你不願意做呢!”


    聽到他的話,柳依依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道:“知道就好,千萬別玩,你們也別當黑丸子想做就做,要做它出來也不容易。”


    “你再過幾個月臨產了,選擇這個時候回去,是否不太好?留下來方便我們大家照顧你!”皇帝凝視著她,深幽的眸光含著一絲絲期待,心裏也不想放她離去。


    對上他的視線,柳依依嫣然一笑,道:“皇上請放心,現在剛到四個月,我們現在回正好,不會有事。”


    “酒莊有事情,派人回去處就行了,何必你自己跑來跑去?”皇帝忍不住再次開口,他自己不知今天有多麽失常。


    旁邊的宮承岩半闔著眼睛,他什麽話都沒有說,抓住黑丸子的手有點緊,差點被捏成為粉沫了。毫無察覺的楚言加入勸告:“依依,你好好的回什麽青石村,小山村的穩婆怎麽能與京城的相比較,蘇老頭雖然是太醫,畢竟男女有別,他也幫不了你什麽,依依,皇兄說的對,你就留下來生兒小丫頭再回去,否則咱們都不放心。”


    水眸瞅了瞅他們兄弟兩人,借口都是為自己好,究竟有沒有私心就不知道了,柳依依堅定地道:“不,我要回去看看,京城住一段時間,青石村再住一段時間,這是我們早就打好的計劃。”堅持定自己的打算,柳依依玉顏露出柔和的笑容,道:“謝謝你們,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會有事,再說沈大哥會保護我們,還有蘇爺爺,你們放心不會有事!”


    “既然如此,你就帶兩個穩婆回去吧,半年後再回京!”心知說不動她改變法子,皇帝的俊臉繃了起來,轉身又回到龍椅上坐下來。


    楚言的表情也起一些變化,望著她道:“以後我們再抽時間去看你!”


    “好!”柔柔一笑,解決這個問題,柳依依的笑容越發燦爛,差點耀花別人的眼睛。


    沒什麽事情,柳依依告辭出宮,走出宮門後,才真正放下心來。


    晚上,柳依依早早將小月兒打發去睡覺,本該睡覺的她換上一套黑色的衣裳,坐在桌前等候著人。


    一柱香後,柳依依見到出現的人,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道:“你們怎麽現在才來?”


    “怎麽了?現在時辰還早!”沈墨淩見到她不開心的小臉,不禁笑了笑,道:“依依,你見過剛天黑就是別人家做壞事的嗎?”


    “說的也是!”點了點頭,柳依依讚同他的話,做壞事的人一般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動,閃亮的眼睛瞄著他們,問:“那麽我們坐一會兒再去,還是馬上行動?”


    “不急,再過一陣!”沈墨淩走到她的身旁邊坐下來。


    銀狐也跟著坐下來,看她一身黑衣的她,抿著嘴唇道:“我直接去殺了他就得了,為什麽你也要去?”


    “殺掉他太便宜了,留著他的命性!”柳依依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於他本來就沒有什麽好感,惹上自己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沈墨淩微擰著眉頭,注視著她道:“依依,貴太妃死了!”


    “死了?什麽時候?”有些意外,柳依依早知道她不會好過,倒是沒想到她會那麽快就死掉了。


    “自殺,她受不住噬骨之痛,自己上吊死了,在昨天夜裏。”沈墨淩舒展開眉頭,輕聲告訴她。


    “哦,死了?”


    沒什麽感覺,死了就死了吧,柳依依很淡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道:“死了也好,否則,一樣是活受罪。”


    “應該是聽見她兒子的消息,感到絕望了才會自殺,依她強蠻的個性不會輕易自殺。”


    “大哥說的對,不過人已經死了,再提她也沒什麽意思,咱們現在走吧,早點將事情給處理了!”


    說著話,柳依依站了起來,走到屏風前拿起特意準備的披風,立即被在自己身上,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還是挺冷了。


    沈墨淩跟著走過來,伸手將帽子幫她戴上,拉著她走到窗前立即抱起來,向外飛躍出去。


    安排地靠在他的懷裏,柳依依閉上眼前,等於是在坐人工飛機,幸福極了。


    直到雙腳落地,柳依依才睜開眼睛,現在已經出現在一間房裏,立即發現床上坐一位看起來很狼狽的人。


    一雙陰毒的眸光射過來,柳依依心冷了下來,嘴角微微翹,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你來幹什麽?”沙啞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恨意。


    諷剌盯視著他,柳依依雙手交叉在胸前,道:“我想來就來,見一下殺人犯而已!”


    “柳依依,你最好弄死本王,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後悔,本王隻有一口氣,定不會放過你!”咬牙切齒的楚鐸雙眼凶光閃閃,他恨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


    對上他充滿恨意的雙眼,柳依依沒有半點的恐懼,淡淡地回應:“不過是以前,還是以後,楚鐸,我沒有想過你會放過我的一天,所以,你說這話對我沒有半點影響,我很好奇說到恨字,應該是我恨你才對,你憑什麽恨我呢?”


    “從初次見麵,再至今天,楚鐸難道你不知道一直是你在招惹我嗎?我何曾幾時,下過手害你?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難道你真的當我是傻瓜嗎?”


    “你指示紀家陷害我酒莊,敗壞我寧家酒莊的名雀,這次進京你強行拆散我和我相公,在宮中玩強娶的戲碼,然後再想要剖我腹取我女,楚鐸,我真的很好奇你有什麽資格恨?如果不是你招惹我的話,你豈會有今天?你從來沒有針對我的話,又何來恨意?”


    瞅著他憤恨的表情,柳依依冷冷地笑起來,繼續道:“楚鐸,你要爭皇位也好,你想要爭天下也罷,本來與我無關,我既不想要皇位也不想要天下,隻是為了溫飽過上小日子,起初你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態針對我,多少也猜得出來,事情過後我也沒有再深查這件事情,隻是你為了皇位為了天下要得到我,你便與你母妃設計我,楚鐸,你不覺得很可笑嗎?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麽我要轉嫁給你?你有什麽地方值得我棄夫而嫁給你?憑什麽你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


    “難道你做的事情不可笑嗎?如果換作是你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這樣搶走,你會怎麽樣?恐怕你會一心殺了對方吧,其實你應該知道高博文設計你的新娘趙沁沁失貞,不是一樣的道理嗎?你不是恨不能殺死對方嗎?我相公毀掉你的命根子,不是一樣的道理,憑什麽你才可以這樣做,別人就不可以?楚鐸,你算什麽東西,你算那根蔥,憑你這種自以為是心信和為人處事,你也配爭皇位,你也配爭天下?”


    “本王是皇子,憑什麽不能,柳依依,你這個賤民,你才是什麽都不配,以為自己會點東西很了不起是不是,告訴你,本王一樣不將你放在眼裏,你們一個個本王都不會放過,給本王等著瞧!”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怒不可遏地吼叫著。


    “嗬嗬…楚鐸,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放過我們吧!”


    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柳依依淡淡地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針對我隻不過是因為你的兩位皇兄,後來發現我能夠幫助你,便開始演戲靠近我們的生活圈子,其實大家這樣過日子,本來也是很好,而你卻胸襟狹窄,一心為報私人恩怨,豈有將奪皇位奪天下的大事放在眼裏?像你這種眼中揉不進一粒沙子的人,誰會甘心幫你奪皇位,奪天下?”


    “楚鐸,你不配,你一點都不配,那怕是你父皇真的傳皇位給你,讓你坐上龍椅當上皇帝,你也做不久,因為你睢眥必報,沒有容人之心,失盡忠人心,遲早也會丟皇位丟命性!”


    “放肆,本王才是明君,楚宸隻是個冷酷無情的小人,他不配當皇帝,他是小人,無情無義小人,他才不配當皇帝,柳依依,你這個賤人,你水性揚花處處勾引男人,不要臉的賤人。”


    楚鐸的臉色漲紅,漸而發青,頸子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滿頭的汗珠子,衝著眼前的女人不可遏止咆哮。


    她的話戳中他最真實的一麵,自己她貶得一文不值,無法忍住心中的憤恨和仇怨,如果不是全身無力的話,恐怕他已經撲上前來,親自將她撕成碎片。


    “楚鐸,你罵得越凶,表示你同意我的觀點,告訴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打我家女兒的主意,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


    冷瞥他一眼,柳依依側目望著旁邊的人,從袖子裏遞出一個小瓶子,道:“裴大哥,交給你了!”


    “好!”接過小瓶子,銀狐立即走向床榻上的人,輕輕鬆鬆地將裏麵的藥灌進他肚子裏。


    沈墨淩冷眼看著他倒下去,回首對著身邊的人,溫柔地道:“咱們回去吧!”


    莞爾一笑,柳依依伸手攀上他的脖子,道:“我們該回去了!”


    抱著她,沈墨淩頭也不回離開了。


    銀狐並沒有馬上離開,用內力幫助他將喝進去的藥發揮藥效,免得離開後有人進來救他,或者是他自己用法子將藥給嘔吐出來。


    一刻鍾後!


    禦書房的皇帝目無表情聽著暗衛稟報剛才果郡王府發生的事情,認認真真地聽完後有對話。


    許久,開言問:“你保證全都是柳依依說的話?”


    “是的,除了玉和郡主和果郡王爺對話之外,沈大人和另一位男人並沒有說話。”單膝跪在地上的暗衛立即回應。


    皇帝再看他一眼,道:“此事忘記,下去吧!”


    “是,皇上!”暗衛的身影一閃,在燭光下消失了。


    隻剩下他們主仆兩人,皇帝手中拿著奏折並沒有批閱,半晌,徐徐開口:“楚鐸確實有雄心沒有計謀,更何況他的性格是注定無法成就,柳依依看得很透底。”


    忽然,俊臉逸出一絲笑意,銳利的眸光一掃,問:“你說她給楚鐸喝下什麽藥?”


    “回皇上,老奴不知,以老奴猜測的話,應該是折磨人的毒藥。”張奉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答案。


    微微含首,皇帝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她是不會殺人,應該與寧鈺軒一樣,叫人生不如死罷了。”


    “有皇上作主,郡主也不會下手殺人!”


    “她也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也不是害人的壞人,該下手的時候就會下手,應該是會保護自己的人,柳依依~~~”


    “可惜她要回青石村,也罷,反正她肚子裏的是女兒,就讓她生出來吧!”


    如此恩賜的語氣,幸好當事人不在,否則又有好戲看了。


    張奉不敢接話,老臉沒有任何表情,他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本來打算午休,坐在房裏的柳依依沒有半點睡意,明天動身回青石村了,房裏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打量著自己住了大半年的房間,柳依依幽幽地歎了歎氣,視線打量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莫名有些傷感。


    忽然見到首飾盒子旁邊的另一個精美的盒子,心微微一動,伸手拿起來順手將盒蓋打開。


    “好美!”看著盒子裏麵的東西,柳依依一副傻傻的樣子!


    做夢想是血玉雕刻出來的首飾,全都以木棉花為雕花,刹時,柳依依的心顫動起來,究竟是誰呢?為什麽一次又次送東西給自己?


    每次都是價值不菲的玉器,而且都是自己喜歡的花飾,似乎自己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自己喜歡的是木棉花。


    凝望著眼前一朵朵鮮豔欲滴玉石花兒,柳依依心裏難於平靜,既喜歡這些花兒,又忍不住產生拒絕之心,莫名有了一種負擔,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禮物,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該拿它怎麽辦呢?


    靜靜地坐著,柳依依忍不住伸手觸碰這些充滿靈氣花兒,然後閉上眼睛,掩蓋中眼底的那一抹悸動。


    五天後,柳依依一行的馬車快進縣城,再過二天就可以回到青石村了。


    一路而行,他們都是住迎賓客棧,隻要他們到客棧,掌櫃的已經為主子們準備好一切,隨到隨住。


    晚過吃飯後,柳依依將幾人帶進房裏,吩咐侍衛在外門守候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準備休息的寧娘子跟著兒媳婦進來,坐下來後,立即開口問:“依依,你叫我們大家來是有什麽事情?”


    “娘,依依不想騙你,自然是叫你來聽我們的打算,不過,你別生氣,也別著急,更不要大聲吵鬧驚動別人,好嗎?”


    柳依依定定地看著她,希望她可以控製情緒,要是大呼小叫起來,定會驚動跟蹤而來的暗衛。


    皇帝有暗衛在自己身邊,這是鐵定的事情,並且這次也需要婆婆配合自己演戲,否則很容易很快就會穿幫。


    瞧見他們一個個都是認真嚴肅的樣子,寧娘子隻好壓下心中的不快,道:“依依你說吧,我聽著!”


    “韓丫頭,你也別憋著一口氣,不管依依丫頭做什麽事情,都是為了你兒子好,為了你寧家好,你也別隻顧著自己的情緒,你要多為他們小兩口著想。”


    蘇老頭子一眼看透她心中的不滿,不得不開口點醒她。


    老臉有些尷尬,寧娘子放柔聲音:“幹爹,我知道,依依,你說吧,有什麽打算?”


    “娘,其實也沒什麽,你帶著人先回青石村,我去黃秦嶺找相公。”


    “什麽?”寧娘子呆住了,瞪眼前的人,馬上搖頭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娘,你先聽我說!”柳依依覺得頭痛,無奈地喊叫。


    “不行,不行,說什麽都不行,我要為軒兒保下血脈,你要是出什麽事情,怎麽對得起軒兒,我不同意,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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